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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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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非常奇怪的时代。
残留历史记载的碎片让人无端生疑,但不可否认的是,东渡八百年来,应天室号令西征拓疆,百年的重用武道、大权旁落是不争的事实。天室灭亡后,天降神罚,饥荒、瘟疫、掠夺屠杀造成了更加频发的战争纷乱,没有哪个大名、将军敢自称天室后裔或者继承遗志,更没有一位敢有魄力的霸主统一大陆,但就是这动荡不安中,一股不为人知的边缘人群随之奋勇而现,在历史的舞台上大放光彩。
忍者。
唯有忍者。
他们是最低贱的阶层。
他们不事生产,不交人税,却享有最恐怖的力量,原本离群索居,匿藏于鲜有人迹之境的他们不知何时起越来越壮大族群,竟重新慢慢侵回平民的社会中,直至代替武士成为对抗敌方不可缺少的“武器”。
其中一支力量最厉害的忍族拥有高瞻远瞩的远见,他们召集有志人士,宣布建立起自己的堡垒村落,成为震惊大陆不可忽略的独立威慑力量。
这是划时代的壮举。
它的名字叫木叶。
不仅仅是火之国,他国的忍者们都纷纷观望,或有打探,或有暗杀,但是就在他们翘首以盼的时刻,木叶忍村却突然安静下来,直至大名府传出了风云突变的灾难事故。
大名府的住宅都是木材建造,彼此互相牵连,那场不知何起的大火被称为千年一遇的凶灾,几近将大名府摧毁殆尽,数万人生命波及其中,无数建筑和尸体被吞没成焦黑炭末,直到三天后一场大雨才熄灭了火势的继续蔓延。
谁都没想到,一晃眼就是半个月后。
虽然严禁布散扰乱人心的言论,但村子的气氛还是随局势变动而微妙着,仿若那场众说纷纭的火灾是催化剂,促使了每个人的不同反应,有追逐利益的商人见风使舵,哄抬市价,也有害怕被牵扯的平民重新举家搬迁,远离灾乱,但更多的忍者还是从这段时间意识到人心所向,大势所趋。
安稳。
太平。
他们太希望得到一个活在阳光下的生活了。
就连原本吵得不可开交的各族都安分不少,一时间,村内纠纷小闹的频率降到最低,也因为盟友互相牵连交错,所有隐患暂且抛在一旁而为更大的利益聚拢,反而一同为稳定村内局势做出了很多贡献。以至于最强武力离开村子后,千手扉间的繁忙少了不少,平日里除了参与统筹调配人手分布外,只需和日向、宇智波等他族的代表商讨微调攻防布局,偶尔还会在集训场地指导新分配小队配合演练。
每个族都有着各自迎接巨大挑战时的应对举措,况且刀尖游走的逼迫感和战意浓浓的氛围才是众人所熟悉的,紧张不令人恐惧,反而让他们如鱼得水,应对自如。
在休憩期间,他们也会讨论还没回来的忍者队伍们。
“如果是柱间大人和斑大人也就罢了,”石龟一族族长抽着烟斗,瞥了众人一眼,“怎么佐助也跟着胡闹,还没有消息吗?”
千手扉间盯着桌前的文件没有说话,接手情报收集的鹿山开口道:“是有几封信件,都说一切安好,似乎是顾及什么,才没有如实汇报。”
但再派遣精英忍者前去大名府是不实际的,木叶村要保持应有的战斗武力,村内忍者的数量必须稳定在一定数值也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
石龟一族族长眼眸暗了暗,在烟雾缭绕中自言自语:“是害怕情报泄漏吗,如果事态紧急拼死运回消息才是。这么说来是表明大名府的情况的确与我们无关,但又为保密这么做来真是让人不太愉快……我们现在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但显然其他人却不全然这么想,大名府的动荡没有危及木叶,只要不把战火蔓延过来,他们都不介意外面发生的事情,甚至世道越乱代表着忍者们的生存空间越大,毕竟非战争难财中得到的任务总是格外紧俏,还不如动乱掠夺来得快。
尤其是猿飞的代表,看见其他人都不去反驳,颇为皱眉且难耐地说:“石龟大人,大人们自有他们自己的行事理由,我等只需替他们镇守后方,减少负担,那些消极不负责的话——还是请尽管少讲一些吧。”
空气中有些静默,石龟一族族长冷冷哼了一声:“当然,岸北,我可没这么想,你太过敏感了。”
“哦,是我误解了,真是抱歉。”猿飞岸北的语气却没多少道歉的意味。
猿飞岸北虽然年纪资历比不上在场其他人,但意外的为人强势,不会谦让,比起猿飞佐助的大气伟岸看起来更为棘手,这不是他第一次呛人了。
“最近抓来的间谍已有六波十五人,扉间大人,如何处理这批人呢?”突然有人插话。
日向一族的眼眸是难以遮盖的白,看不到视线焦点落在哪里,仔细辨别的话,白瞳仁中还参杂一些诡异的淡紫,无论看多久都会让人不适——这正是他们区别常人最标志性的特征。要说这些天中最不高兴的,日向的族长日向苍平自认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谁都知道那冷峻肃穆的脸上没有多少喜色是为了谁,他此刻开口都让其他人有些意外。
千手扉间抬起头,终于开口道:“当场击毙十人,剩下五人移交给审讯部和医疗队,下午会有进程报告。”
日向苍平嗯了一声,猿飞岸北朝他瞥了一眼,看不出那眼神里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所以说,一旦知道局势安稳,各位族长和领头人又重新开始互相较劲了,日向和猿飞的纷争被揪到明面上,但彼此都窝着暗火,就等着回头翻旧账……一想到这个,奈良鹿山挠着头,嘴里叼着没点火的烟一脸无奈,身边的老友却是听到这话露出兴奋又认真的态度,看来是对下午间谍的审讯报告非常感兴趣。
他的对面,宇智波的代表只是轻轻动弹了下眉毛,冷峻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其他在座的人也各心怀鬼胎,彼此都藏着暗潮汹涌的交锋。
屋外传来轻微的落地声,仿佛一只鸟落在了外面的扶手上。
所有人都朝外面看去。
“扉间大人,他们,他们回来了!”忍者进入,迫不及待地大声说道。
千手扉间闻言立刻站起来:“他们回来了!?”
“是的,第三分队发现他们正在三公里外,柱间大人的分身先行一步,让您在村口等待他们!”报告的忍者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有点疑惑和不解,“柱间大人说事关重大,请各个族长务必到场,要求您正装出席,还说……”
千手扉间一边听一边把未完成的文件收拾整理,动作停顿了一下:“是所有人都回来了?”
“是的,柱间大人说一个都没有落下,”那忍者脸色略带僵硬,在高兴之余还带着奇怪的犹豫。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那人说:“柱间大人说大名已死,因为城内一片废墟狼籍,大名府被摧毁得无法住人,便将竹千代大人和一众贵族们一同接回来,竹千代大人另有要求见宇智波椿,不仅仅是竹千代大人,分队还观测到跟随他们而来的普通人——”他古怪的犹豫正是因为这个,“队中的日向说人数非常多,我们不确定究竟有多少。”
“那还等什么,总不能让人家等我们!”有人一则为族人担忧,另一则更是为贵族的到来振奋精神,直接打断了对方的回禀。
其他人都面露激动,族长们和代表此时都在暂且定为火影楼本部的建筑内,这下只需安排人手去通知楼层的其他人,就可以一行直接去村外等候。但其中“要求见宇智波椿”有些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原本以为宇智波椿只是幕后操纵,原来这么有恃无恐是有所依仗。
她竟然和竹千代扯上关系。
怪不得了,那女人是知道自己死不了才这么肆无忌惮……千手扉间这么想道,至于探测到人数非常多,难不成是把侍奉仆从全部带回来了?
更令千手扉间意外是那一句的暗指,火影尚未选出,自然大家一起去无可厚非,但单指明千手扉间着装隆重——千手扉间想都没想,直接就身上的墨色便服和众人一路商讨来到村口,他们这些忍者除了族服外还没什么太过贵重的衣饰。
他也耍了个小心思,这样制造随意的态度可以顺便敲打一下贵族们,这时候他们来村里,对于村子也许不是个好事。
执勤分队从哨岗上跳下来,确认了族长和代表们的到来,又着重在四周布下了更多人在四周警戒,族长和代表又不可能只身出现,没一会儿各族内又来了人,兼有一睹贵族的风采,也有纯粹看热闹的意味,很快人群浩浩荡荡挤满了村口,一时间无人问津的村口大门闹若集市。
千手扉间在十五天以来只接到猿飞佐助亲笔书写的“一切安好”的传讯,送信的猿猴什么都不肯透露,一张红扑扑的绒毛脸看不出任何表情。扉间抱臂盯着不起眼的延绵小道消失在尽头,等了半小时才等到姗姗来迟的宇智波椿,她看起来没有任何憔悴,许久未见太阳的皮肤甚至还白了些,只是披散着头发,并未扎着,把小脸遮去了部分,略显柔弱,后面押解她的忍者背着椅子,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千手扉间:“……”
这是过来旅游的吗!
他说的是押解,不是护送,这群人是耳朵有问题吗!?
“你是傻瓜吗,她是犯人,不是客人!”八神一族族长指着那背椅子的忍者叱责,一双黄色竖瞳的眼睛充满着怒火,“那是什么待遇,你没看见其他人都没有座位吗!”
日向苍平凉凉地看了那忍者一眼,自家的,要忍耐。
白眼忍者煞白了脸,哆哆嗦嗦放下椅子,还有一人扛着三米长的巨木伞,重重插入泥土,发出一声巨响,伞骨上挂着数个风铃,互相碰撞的声音仿佛像玉石碰撞,颇为闲情雅致。
瞬间,场面安静下来,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他们。
巨伞撑开,把并不炙热的阳光抵挡,第三人紧跟其上,则放下一张方桌,宇智波椿冷冷瞥了他们一眼,神闲气定坐下,作为举世瞩目的焦点一点也没有不适应。
“你……”有人指着他们说不出话来。
“我的早餐呢?”宇智波椿开口说话。
众人神色各异,不明所以的忍者们面面相觑,亲眼见识或有幸听到一二宇智波椿大闹火影楼的人则去看千手扉间,千手扉间屏息注视着她,开口道:“她早饭没吃?”
那被骂的忍者抬头看了一眼自家上火的族长,立刻低下头去:“没有,但她说外面风景好要在外面吃。”
“那就给她弄来,”千手扉间想到竹千代的吩咐不想多生是非,警告她,“椿,你最好安分点。”
宇智波椿勾起嘴角,眯着眼睛说:“胡搅蛮缠的是谁?扉间大人如此识大体,我等应该好好保持闭嘴才是,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在犬吠,举止没有得体。”
其他人简直不敢去看刚才说话的八神一族族长。
“椿,”千手扉间冷静地说,“如果不是竹千代点名你来,我是不会让你出席的,你该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一族之长,是嫌弃自己命太长还是太短。
宇智波椿似乎被他威胁到了,先是凶狠瞪了他一眼,轻蔑扫过众人,落在日向族长身上时格外发出了一声漫不经心的笑,最后落在八神族长时眯起眼睛,却没有再说话,仿佛是真的安分下来。
宇智波的族老和代表用那种又是震惊又是忌惮的目光看她,好像第一次认清她的真面目,他们身后的族人也发出了嗡嗡的交谈声,被族老一个目光警告。其他族长们不去看八神,各自眼观鼻,鼻观心垂手站立。
如果说谁最能体会八神族长,恐怕只有日向苍平了,千手扉间十分在意她刚才的动作,密切地去看日向仓平,只见对方的手放在路旁的树干上,一声清脆声后,一人腰粗的树木折断,砸在路中间。
洋洋洒洒的尘土瞬间将周遭的忍者淹没,一阵猛咳此起彼伏,但是没人敢跳出来。
千手扉间静静地给了下属一眼,立刻有人去收拾拦路的断树。
那被骂的忍者额头冒汗,第二个忍者小声地拉了搬伞的同伴:“那要不要再搬些椅子给各位大人?”
同伴一把捂住他的嘴,得了吧,小心你家族长回去教训你,没看见八神族长看死人的眼神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日头爬上当空,千手扉间问了几遍,终于有些不耐地说:“三公里怎么用了这么久。”
回来报告的忍者说:“各位大人们在马车旁护驾,并没有急速前行。”
“按照路程来说,也确实慢了不少。”一旁的人附和道。
日向仓平的脸上出现可怖的褶皱,他看了一眼远处的情形,沉吟说:“但是他们的查克拉分布很广,人数也很多,是来的贵宾很多还是带了很多普通人?”跟随的人群怎么看起来很是破破烂烂的样子,可不像贵族仆人,倒是更像流浪的乞丐。
那忍者头上冒汗,招架不住才说:“我们刚才……才数完,大概有两万人。”
千手扉间:“……”
他们村子总共现在才不到千人,两万是什么概念,大概有大名府整个城五分之一的人口。
所以说不仅仅是他所猜测的贵族和仆从,还有拖家带口的平民,但是直到两个小时后才看到乌泱泱的蝗虫般的衣衫褴褛老百姓,千手扉间的脸色已经变成刷锅底般的难看。
千手柱间却一脸喜色,揽着猿飞佐助走近来:“扉间和各位,我回来了!”
千手扉间走上前去,微不可查地松口气,扫了一眼就知道大哥和出村前没有任何变化,看来在大名府并没有遇到强敌。千手柱间的大手用力拍着扉间,用力拥抱了一下才放开他:“我就知道交付给你最放心了!”
“放心什么的,”扉间也忍不住露出笑容,却在下一秒死死盯着他背后风尘仆仆的平民后立刻恢复冷脸,“大哥,到底是什么回事?!”
猿飞佐助自知理亏,连忙说出了原因:“火灾摧毁了城内大片民宅,大名和贵族没地方住,这些平民看到贵族们出城,也自发举家跟来——”
柱间立刻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那和你一起去的其他人呢?”如果这是惊喜,千手扉间恐怕觉得自己会折寿十年。
放轻松,木叶的普通人尚且不多,应该还不成问题。
不成问题个头啊!
“斑在后面,斑!”
柱间伸出手来,朝后面招手,一辆格外与众不同的四乘奢华桧木马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跳下两个年纪不大的侍从,他们搬来矮凳,毕恭毕敬地搀扶着白面稚童下车,宇智波斑正站孤傲地站在车边,手臂红色护甲上落下一只极小的手掌,那稚童朝侍从说:“不要你们,斑来就好。”
宇智波斑的铠甲发出金石般的摩擦声,他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漠,却此刻臣服如温顺得像换了一个人,随着那稚童亦步亦趋,花了不少功夫才走到村门口,那稚童抬头望着高防筑墙,略带感慨的语气道:“这得多高?”
他的声音虽然稚嫩,却没有任何一人敢小觑。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有人甚至怀疑起他的真实性别来。
千手扉间看他一眼,稚童身披绫罗绸缎,举止鹤立鸡群,自带一股装腔作势的气质,不由语气也跟着严谨起来:“二十三米。”他看到猿飞佐助和旁人恭敬的表情已判断出来人的身份,马车后有又下来一人,捧着一把鎏金折扇遮脸,只露出两只细长眼睛,不缓不急地踩着木屐,身后还跟着四个极其漂亮的侍女,每个人捧着名贵的礼盒。
怪不得叫自己打扮下。
所以表面上的火灾虽然令人侧目,实则也转移了部分对权势争夺中大名真实死因的关注,如椿所言是大名权利的政权争夺,最后只有竹千代活下来了。
千手扉间想到,那么他的大哥、斑,甚至还有他派出去的佐助以及在城里守卫大名的忍者在其中又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他的目光扫过对面,又有多少人知道真实的情况呢?
竹千代身后的女人他并不认识,这般年纪和样貌,以及她如此的行事做派,恐怕是竹千代的生母,大名夫人也死了……么。
竹千代啊了一声,面上却不显惊讶,双手放在后面,一面点头一面看向四周布散的各忍族族长:“看来是很牢固了。”
这话是满意么。
恐怕不是吧。
建村时考虑到村子要有部分缓冲区域和其他专门用途,村子围出了很大的地段,里面的道路尚未规划完毕,杂草和古树还没来得及整理或移除,如果不是门和墙的存在,门内外几乎是一样的风景,一样的深山老林的苍茫。
没有漂亮风景和壮观建筑楼群的话来夸奖,也难为竹千代找出个理由来赞叹了。
千手扉间不由看向宇智波斑,却在那张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看自己的眼神别无二致。但是紧随其后的贵族们下车后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自己,让心存疑虑的扉间冷冷扫回去,一群没有用的废物,却要大哥来保护——他心底有些异样,心中不妙之余望向大哥。
不会又是……坑他的吧。
千手柱间脸上正挂着慈祥欣慰的笑容,非常满意现在的情景,一捕捉到弟弟的疑虑目光立刻夸张地咧开嘴巴。
扉间趁着稚童打量木叶隐村的时候拉住他,低声问道:“到底大名府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幕……一直拦着不传消息给我,还带了这么多人回来,提早通知我们也好做准备——”
“没,没有什么。”柱间立刻心虚地左看右看,望向斑,斑却是放下扶人的右手,抱着臂膀看着正坐在伞下乘凉的宇智波椿。
宇智波椿和斑遥遥对视,椿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块饭团,回敬他一抹令人发寒的笑。
我就知道所有不对劲的都得归咎于这个女人。
扉间瞬间认定了事情主因,不由反省竟然还怀疑其他的理由。
“千手扉间听命——”稚童忽然转过身来,他拍拍手,老道地从侍女的礼盒中抽出一卷银白绢布,慢慢摊开来,那装大人般的模样捧着绢布着实有些令人发笑。竹千代也不顾扉间惊讶,等了一会儿发现大家都看着他,满意点点头,朗朗读出来,声音不大不小,“现在,以我最后一任大名之令宣布!”
等等,木叶还没选举火影。
这种只对他一人的命令怎么看都带着风雨欲来的不祥征兆。
“特将火之国最高权交托木叶隐村领袖千手一族千手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