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高手：陵南之夏》一头糖醋蒜

15、第十五章：退路

　　“换手投篮！好球！”
　　“真不愧是仙道！”
　　木暮在场边，看着仙道半空中一个换手上篮，叹了一口气。
　　上次练习赛，他们就是输在仙道这一招上。
　　这样的球，是没法防守的，
　　流川不甘示弱，回了一个三分。
　　刚上高一就敢和仙道一对一单挑……福田看着三分命中的流川枫，陷入了思索。
　　真是个可怕的新人啊。
　　之后，双方你来我往，福田进了一个球后，流川马上还以颜色，之后仙道又马上再还回去。你来我往之间，双方比分一直处于持平状态，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红队14号，犯规！”
　　“干得好，就是这样，福田！”田冈教练称赞道，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问浅川：“三井犯规几次了？”
　　“三次。”浅川如实答道。
　　三次了吗……田冈教练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虽然湘北队还没有注意到，但胜利的天平已经在朝陵南队倾斜了。
　　然而下一秒，浅川的话令他原本扬起的嘴角立刻又放下了。
　　“不过，鱼住前辈也已经犯规三次了。”
　　“白队四号，打手犯规！”
　　这个蠢货……田冈教练看着场上本欲封盖樱木却防守犯规的鱼住，不禁在心里骂道。
　　鱼住已经四次犯规，可下半场还有很长的时间，没办法，田冈教练只得换下鱼住。
　　“你为什么非要跑去引火上身？”田冈教练在场边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训斥道：“樱木投不进的，让他投就是了。”
　　想到昨天鱼住的冒失，又想到他今天的冲动，田冈教练看着眼前低垂下头的鱼住，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不能学会控制自己，那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战胜赤木。”
　　鱼住垂下眼帘，沉默良久。
　　昨天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
　　为什么，他总是不能控制自己。身为队长，为什么，他总是在关键时刻拖后腿。
　　或许教练说得对，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战胜赤木。
　　就在鱼住濒临崩溃之际，田冈教练却突然开口：“鱼住。”
　　“我决不会放弃希望的。”
　　“！”鱼住一惊，抬起头，看到教练那认真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三年前刚刚入队时的场景。
　　“鱼住！头抬起来，不要盯着地板！”
　　听着田冈教练的训斥，鱼住却没有力气抬起头，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起来。他终于体力不支，扑通一声晕倒在地上。
　　“刚练了一会儿步法就累成这样，这也算是值得期待的新人吗？”球队里的前辈看鱼住累得瘫倒在地的样子，不禁嘲道，真不知道教练是怎么想的，这种人除了个子高之外，其他方面怎么看都不是篮球手的料啊。
　　“这样不行，”其他人看到鱼住几乎虚脱的样子，担心会出什么事：“池上，你去把鱼住扶起来。”
　　“你没事吧，鱼……”池上跑到鱼住身边，想要扶起他。
　　话还未说完，就被田冈教练打断：“不许扶他！”
　　“啊？”球队里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地看着田冈教练。
　　“你以为摔倒了我就会让你休息了吗，鱼住？”田冈教练表情严厉，在此刻的鱼住眼里，他就像一个魔鬼：“给我坚持到底。”
　　“慢慢来也没有关系，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完成练习！”
　　鱼住只记得，刚入队的那几个月，是他最不想去回忆的几个月。
　　每天，他都会遭到田冈教练的呵斥。每次训练结束后，他都会跑到球馆外面呕吐不止。
　　直到某一天，他又和往常一样跑到外面呕吐，余光却瞟到后面的田冈教练。
　　“我要退出篮球队……”
　　“这种想法谁都会有一两次的。”田冈教练站在他身边，说道。
　　“我每天都这样想！”鱼住悲吼着，泪水混着汗水滴落下来，狠狠地砸到地面上。
　　“我总是挨骂，又没有体力，只会拖累学长他们。”鱼住跪在地上，声嘶力竭：“我也知道，别人背地里都说我除了个子之外一无是处……”
　　想到他曾听过的那些嘲讽，鱼住再也控制不住，颤抖着肩膀抽泣。
　　“我田冈茂一在陵南做了10年篮球教练，到今天才终于找到一个能成为球队核心的人才。”田冈教练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并没表现出平常的魔鬼姿态，而是坐在鱼住身边，平静地同他说道。
　　“那就是你，大个纯。”
　　鱼住动作一顿，他转过头，难以置信地望着教练。
　　“只有个子高而已？那有什么关系？”田冈教练头一次用温和的语气和鱼住说话：“我可以培养你的体力和技术，但是，我不可能让你变得高大。”
　　“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才能，”田冈教练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鱼住：“鱼住，我希望等你升入高三的时候，我们陵南队能首次打入全国大赛。”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此刻的田冈教练褪去了以往严厉的外衣，不再年轻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个少年般的笑容。
　　从他踏入高中篮球界开始，直到现在，这个梦想，在他心里已经存在了几十年了，历久弥新。
　　他在做篮球手时，就梦想着能打入全国大赛，可惜他花了三年的时间，却一次都没能实现。
　　现在他做了教练，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亲眼看着自己手下的运动员替他实现他年轻时未完成的那个梦想。
　　这样的田冈教练，是鱼住从来没有见过的。
　　“怎么？你也觉得我这个老头子很可笑吗？”田冈教练看着鱼住震惊得说不出话的样子，苦笑了一下。
　　“不……”鱼住疯狂摇头：“没有的事情。”
　　田冈教练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他伸出一只手，露出父亲般慈爱的笑容：“休息完了，就继续训练吧。”
　　“好！”
　　三年前的回忆，此刻如潮水般袭来，瞬间占据了鱼住的大脑。他看着场上势如破竹的湘北队，看着大汗淋漓奋力拼搏的陵南队，看着一脸愁容眉头紧锁的田冈教练，看着面容憔悴一脸紧张的浅川，三年前田冈教练的那句话仿佛还在耳边。
　　“我希望等你升入高三的时候，我们陵南队能首次打入全国大赛。”
　　还剩最后10分钟，湘北队越打越顺，手感炙热。
　　“果然，少了鱼住前辈，还是有些吃力啊……”浅川和田冈教练说道，替补中锋还只是一年级的新人，在这样高水平的比赛中，他如何是赤木的对手。
　　“稳扎稳打拿下这一球！”在此前的比赛中，仙道从没有这样大声地说过话：“现在时间还早，大家不要着急。”
　　四人闻声，看向仙道，和他平静深邃的眼眸直直相对。
　　仙道的话仿佛具有魔力一般，四人看着他那沉稳的样子，心中的忐忑少了大半，重新恢复了冷静。
　　仙道……场边的鱼住看着这一切，仅凭一句话就能让大家恢复冷静。
　　或许和自己相比，他更适合当队长……
　　“快传球！多传几次，多传几次！先拿下一球！”鱼住一把掀开自己头上的毛巾，站起身来，在场边大声地喊着。
　　“鱼住！”田冈教练见鱼住的样子，露出了一抹笑容。
　　“分差越拉越大了，”高头教练看着一边的比分牌，再看看下面端坐的田冈教练，有些替陵南队担忧：“你还打算继续忍耐吗？田冈学长。”
　　“教练，”看着湘北如此声势浩大的样子，鱼住再也坐不住了，他大步走到田冈教练边上：“请让我上场吧。”
　　田冈教练居然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
　　“教练！”即使是浅川，现在也有点搞不懂教练的用意了。
　　“再过4分钟……等到比赛还剩最后5分钟的时候，我就让你上场，再耐心等一等……”
　　教练这样说，鱼住也没有办法，只得耐下性子，重新回到场边：“把手举高点！举高点！拦住这一球！”
　　拜托了！到最后5分钟之前，千万不要让湘北队再拉开分差了！
　　“看出来了！”场上，赤木看穿了仙道的假动作，一个盖帽，封锁了仙道的进攻，瞬间为湘北队赢得了全场的欢呼。
　　鱼住再一次跑到田冈教练边上：“教练！我不能再等下去了！请你让我上场吧！”
　　“我不是说过了吗？等到最后5分钟。”
　　“那我们会被赤木打垮的！”鱼住激动地道：“赤木毫无疑问，是全县最优秀的中锋。而陵南队里，能和他抗衡的，只有我一个。”
　　“如果你被罚出场怎么办？等到最后5分钟。”
　　“教练！”
　　“我叫你再等一会儿！”
　　鱼住不解，但他不能顶撞教练，只能呼哧呼哧地憋红了一双眼。
　　“湘北队有很多潜在的不安因素，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显现出来。”田冈教练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一定能再次掌握场上的主动权。”
　　“如果那时候你不在场上，那么本来能打赢的比赛也打不赢了。”
　　“再忍耐一会儿，鱼住！！”
　　潜在的不安因素？浅川低头，看着刚刚记录的这场比赛的数据，突然发现一个惊人的地方。
　　在距离比赛结束还剩6分15秒的时候，田冈教练看着记分牌上的59比48，终于按捺不住，安排鱼住上了场。
　　“如果鱼住再晚一分钟上场的话，陵南就彻底没有机会了。”牧绅一评价道。
　　“仙道一个人要兼顾球队的进攻与防守，身上的压力太大了。本来盯防流川他的负担就已经很重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仙道会支撑不住的。”牧绅一看着场上朝鱼住露出笑容的仙道，缓缓说道：“虽然别人都叫他天才，可他也不过只是个高二的学生。”
　　然而事情并非总是戏剧性的，鱼住上场后，场上的局势并没有转变，在宫城突破了仙道的防守得分后，湘北队气势更盛。
　　一时间，场上陵南队的每个人，都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学姐，这……”彦一很是担心，鱼住前辈上场后，局面似乎并没有转变。
　　“陵南队的所有人，之前都认为，只要鱼住前辈上场，比赛就还有一线希望，”浅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可是刚刚仙道的防守被人突破，大家有些丧失信心了。”
　　想起田冈教练之前说的那句话，浅川现在才体会到，仙道的表现对于整个陵南队来说，有多么重要。她更深刻理解了，所谓的王牌队员的宿命，究竟是什么。
　　浅川感觉头部一阵钝痛，眼前似乎有些发黑。她知道这是由于连续熬夜和过度紧张导致的，但她现在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场上的局势已经够严峻了，她不能因为自己而拖球队的后腿。
　　她喝了几口水，用力咬着自己的舌尖，清醒了些。
　　61比46,15分的差距。
　　仙道……你能否创造奇迹？
　　看着大家没精打采的样子，浅川觉得不能这样下去，虽然处于劣势，但她必须想办法振作大家的精神。
　　她把彦一叫过来，凑近耳畔和他说了几句话。
　　“大家大声喊出来！这种时候更要替他们加油！”彦一冲着身后的替补席大声喊道，调动起替补队员进行应援。
　　彦一虽然按照浅川的吩咐在大声喊着，但心里却一直在打鼓。
　　他们真能再次掌握场上的主动权吗？
　　教练说的湘北的不安因素，到底是什么呢？
　　场上，鱼住持球，和赤木对峙着。
　　虽然自己和球队都处于背水一战的境地，但鱼住的专注力，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敏锐。
　　集中力，它时刻左右着运动员在场上的表现。
　　当一个运动员全身心地投入到比赛当中去，心无杂念，一心只想着如何取得胜利，那么他会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这家伙……感觉和以往完全不同啊。赤木看着鱼住专注的样子，在心里评价道。
　　“刚才裁判并没有判罚，因为这种程度的身体对抗是不会被判为犯规的，”牧绅一抱着手臂：“现在，鱼住已经掌握了身体对抗的尺度。他不会轻易犯规了。”
　　鱼住心里清楚，虽然他和赤木身材相仿，属于同类型的球员，但他从未获得过像赤木一样高的评价。
　　他明白，因为在篮下的得分能力，是赤木与生俱来的才能，而这一点恰恰正是他所欠缺的。
　　不过，那又怎样？
　　“仙道！”鱼住大喊了一声，把球传了出去。
　　仙道接球，毫不犹豫地传给篮下的福田。
　　三人打出了一个漂亮的配合，打破了陵南队一直未能得分的僵局。
　　鱼住两手分别揽过仙道和福田，笑了一下。
　　陵南队有能够得分的人，他并不一定非要得很多分。
　　即使他不是球队的主角，那也没有关系。
　　“大家打起精神来！”浅川强忍着头痛，大声喊了出来：“陵南队！防守！”
　　在她的带动下，原本萎靡不振的啦啦队此刻重新复活，在观众席上大声为陵南队加油。
　　“拦住他！鱼住！”田冈教练见赤木强行突破，大声冲鱼住喊道。
　　“不要输给他！”
　　输给他……一时间，鱼住脑海中飞快闪过一系列画面，高一刚入队时听到的那些冷嘲热讽、每次练习过后在球馆外吐得满地狼藉，以及，去年练习赛上被赤木吊打的自己。
　　“整个高中三年，你都要被赤木压着打吗？”
　　去年练习赛结束后田冈教练的话仿佛还在耳边，鱼住看着强行突破的赤木，瞬间猩红了眼睛，奋力起跳：“哇啊！”
　　一个漂亮的盖帽，而裁判，没有吹哨。
　　“篮板球！”宫城出手后，就知道这球力度小了，肯定不能进。
　　“哇！！”鱼住从赤木和樱木二人手中抢下了篮板。
　　“好！好一个篮板球！”观众席的热情再次被点燃，场馆内原本湘北的应援声逐渐为陵南所替代。
　　“抢篮板这种体力活，就交给我吧。”鱼住喘着气，对仙道和福田二人说道。
　　鱼住学长……仙道看着他一脸斗志昂扬的样子，勾唇一笑。
　　鱼住的话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既然抢篮板的任务由他来完成，那么得分的任务，就交给他们俩吧。
　　仙道擦了下脸上的汗，看着记分牌。
　　还剩5分钟，我们还落后15分。
　　好……
　　“我去前场拿分。”仙道落下这一句话，便往前场跑去，剩下控球的越野满脸惊喜。
　　很好……田冈教练见到这一幕，脸上逐渐有了笑意。
　　现在，场上的局势将发生巨大的变化，陵南队的猛烈攻势正蓄势待发。
　　去为陵南队拿回分数吧，仙道！
　　“鱼住！”仙道甩开流川的防守，将球传给鱼住，趁流川不备，迅速跑到篮下。鱼住先是猛地一回头，假动作骗得赤木迟疑了两秒，而后一个转身，将球递给仙道，助攻他上篮得分。
　　“红色四号，防守犯规，追加罚球。”
　　“干得好！”替补席上的彦一情不自禁地从座椅上弹起来。
　　看着场上仙道那令人安心的背影，浅川也长舒了一口气。
　　“因为鱼住刚刚的回头，赤木才会晚来一步。”牧绅一看出了其中的门路：“虽然是仙道得分，但幕后的鱼住才是最大功臣。”
　　“陵南队的气氛完全变了……”藤真听着周围不绝于耳的欢呼声，喃喃道。
　　“看来那个棘手的家伙已经苏醒过来了，”牧绅一看着场上气势明显变了的仙道，笑着说道：“唤醒他的人，就是鱼住。”
　　陵南队的替补队员全部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在场边撕心裂肺地呼喊着。
　　所有人都坚信，仙道能够率领球队获得比赛的胜利。
　　所有人都坚信，只要有仙道在，陵南队就不会输。
　　“赤木，小心，已经犯规三次了。”木暮在场边对赤木喊道。
　　三次了吗……仙道听到了木暮的话，在心里稍微思索了一下，勾起嘴角，冲越野使了个眼色。
　　场边的田冈教练看到仙道的样子，欣慰地笑了笑。
　　仙道，看来你也发现了吧？湘北的不安因素。
　　“是换防！”彩子看到场上越野和仙道突然换防，惊呼出声。
　　噢？打算先从宫城下手吗？田冈教练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休想投篮！”宫城奋力起跳，阻挡仙道的进攻。
　　“良田，别蛮干！”彩子大喊：“仙道在引诱你犯规啊！”
　　篮球出手，在篮筐处打了几个转，然后落入篮网。
　　“红色7号，防守犯规，追加罚球！”
　　“干的漂亮，仙道！”几乎整个场馆里的所有人都忍不住为仙道欢呼。
　　“宫城已经犯规4次了，而湘北队主力队员除流川外也都已经犯规3次了。”浅川对田冈教练说道：“教练，这就是您说的，湘北的不安因素吗？”
　　“没错！”田冈教练眼睛一亮：“湘北队的第一个不安因素，就是犯规次数过多。”
　　说罢，他咳了咳，接着道：“同时，湘北队还有第二个不安因素，就是替补队员实力过弱。”
　　一旦主力队员被迫下场，那么替补队员的实力，根本不足为惧。
　　“嘿嘿，比赛终于按照我的剧本进行了，”田冈教练小声嘀咕着：“编剧：田冈茂一，主演，仙道彰！嘿嘿，一时口快开始胡说了，冷静下来吧茂一……”
　　彦一看着教练在一旁自言自语的样子，心里一喜。
　　教练兴奋起来了！
　　重新冷静下来之后，田冈教练看着场上张扬潇洒的仙道，深吸了一口气。
　　在扭转比赛局势的关键时刻，唯一能够委以重任的人，只有仙道。
　　能够找到仙道这样的队员，是他田冈茂一教练生涯里，最大的成功。
　　看着仍然不服输的流川向他挑衅，仙道笑出声来：“有意思。”
　　“越野，传球给我！”
　　池上听到仙道的话，嘴角也露出笑意。
　　仙道这家伙，打算改回原来的打法吗？
　　自从上了高二、尝到传球的乐趣之后，仙道逐渐改变了他的球风；不过，高一的时候，他可是个停不下来的得分机器啊。
　　池上看着那边一脸震惊的赤木，勾起嘴角。
　　你还记得吧，赤木？
　　曾经，你可是让他一个人在比赛中，独得了47分啊。
　　一个稳定的后仰跳投，球准确无误地落入篮筐。
　　赤木捡起球，看着那边斗志昂扬的仙道，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原来一直专心助攻的仙道自己得分了，那么现在的仙道，是比鱼住和福田更为可怕的存在。
　　你对胜利就这样执着吗？仙道？！
　　浅川看着场上仙道一副极度渴求胜利的样子，心中百感交集。
　　虽然很少显露出来，但浅川知道，仙道对于胜利的渴求，丝毫不比别人少。就像他那双眼眸一般，表面上平静无波，实则暗潮汹涌。
　　仙道看着面前的流川越挫越勇的样子，轻笑出声。
　　这个高一的小子，拥有坚强的意志、不服输的性格，以及县内数一数二的得分能力，和他一对一较量，的确很有意思。
　　“不过，最后的胜利者，一定会是我。”
　　仙道看到队友们信任的眼神，看到场边教练欣慰的笑容，看到浅川一脸希冀，微微勾起嘴角。
　　“我也是，为胜利而来的啊！”
　　开启了得分模式的仙道，展露出了他极具锋芒的一面，这让赤木不禁回想起去年被仙道支配的恐惧。
　　这家伙，实力简直深不可测……
　　果然，赤木当初的想法是正确的。
　　这家伙，真的成为了他们湘北通往全国大赛路上，最大的拦路虎。
　　但是，打入全国大赛，也是他三年来的梦想啊。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啊！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赤木高高起跳，防守仙道的后仰跳投。
　　砰地一声，仙道被撞倒在地，看着进了的球，他缓缓抬起胳膊，躺在地上振臂高呼。
　　“红色4号，防守犯规，加罚一球。”
　　“4次犯规了，赤木队长这下子和宫城学长一样，也是四次犯规了。”
　　双方的队长均是4次犯规，两队都已经没有退路了。
　　欢呼之际，浅川注意到后场似乎有些不对劲。
　　“比赛暂停！”
　　“三井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