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84章 四人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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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会是真的
怎么可能是这样的
难道我真的忘记了。
半圆型的落地窗，开阔的美丽画卷。N6慢慢走过去……
S揭掉最后一块蒙尘布。N6推开了两边的玻璃门。风，吹开了灰尘。带来海水凉爽的味道。
连绵的梦幻的透明壁饰，像包在水晶里。尽头半透明的缦纱被风缠绕着飘动起来，人在其中隐隐约约。
忽然心痛。
仿佛是孤独感袭上心头。
一种声音和着微风缠绕在发丝之间。
是，呼唤。
双手轻轻抓住栏杆。抬头，就飞了起来。
会是谁？
心中忽然思念，因思念而更加焦灼。
我不要分离。
我思念的是谁。
“你是谁？！”N6的声音回荡在蓝天与海面。回头，靠在落地窗的门边的S正望着他。
“这里还有别人吗。”
还有吗。
或许，只是记忆。
刻在细胞里的印迹。
……
“慢着。”凯文打断S-12，“你的要求我不能够做到。除非你说明原因。”
“我相信K1的判断。”
“他判断了什么。”
“危机。”
“什么危机。”
“我，不知道更详细。”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想让我们为你完成你的要求？”
“我说过了，我相信他。”
又绕回了这里，如此往复的交谈像在画圆圈。凯文摆了摆手不打算再继续谈下去。“抱歉。我给不了你帮助。”
S-12犹豫着说：“请你让我见马克”。
凯文态度坚决：“他最近都不会再出现。”
……
K1愣愣地看着站在街道对面的人。竟是黛尔塔。
他让司机下车，自己一人驾车又绕回去。载上黛尔塔后迅速钻进不显眼的小街。
“怎么会跑出来？”
“罗南最近都行踪不定。好象没时间‘关心’我呢。”黛尔塔微笑着说，双目一直望着K1。
“就没有别人看住你？”
黛尔塔沉吟了一下，笑道：“保镖被我买通了。”
“真的？”K1不由地看了她一眼，难以相信。
“我很想你。”黛尔塔轻轻地靠在K1的肩上。
“你这样会让我们出车祸。”K1打趣道。
“没关系。我不在乎。”
“留着命，我们还要过真正的生活呢。”
“K1，我们还在等什么呢。等有一天他们放了我，再主动给我们一个真正的身份吗？”黛尔塔望着K1的侧脸，车窗外是居民区，一家一户的铁栅门里是他们向往的普通生活。
有一家的女主人正在看着孩子玩耍，不远处的另一家的男主人正在遛狗。
那些院子里都有草坪，都有精致的白色栅栏。
他们一起转过头去看，车速渐渐慢下去。
“K1，我们一起逃吧。”黛尔塔轻轻地说。
找个地方躲起来。像他们这样生活。
至于真相，还有什么探索的必要。我们是克隆人，无论真相是什么，我们又能为自己换来什么公平。
只要和你在一起，就都是好的。
K1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来。K1示意他要接电话，黛尔塔这才离开K1的肩膀。K1将耳机塞进耳里按下接听键。
“老大，有人在你办公室。”
“是什么人。”
“他们出示的是Security Service（国家安全局）的搜查令。现在正要等你回来。”
……
“你认为真相是什么样子的。”
坐在床上，N6望着缦纱飘动的窗口，不知是何原故，这副情景让人倍感忧郁。
“有人死了。也许是两个，也许是更多。有人不希望他们死去，制造了他们的复制品。”
“这些谁都可以想得到。问题是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惨剧。”
“我最初的意识里，以为我和马克……而你认为你和K1的原体从前就是情人。”
“是的。”
“但实际上，我们才是情人。那说明了什么。为什么我们得到的是假的信息。”
“你认为是情杀？”
“从我们克隆出来的样子来判断，他们死时很年青，可以排除老死的可能性了。”S的语气像是在讲玩笑，“他们是被杀死的。是谁杀了他们，为什么要让他们死。可是为什么杀死了他们却又想要他们的复制品。”
N6疑惑地皱起眉头：“你是说杀死他们的人，其实是即爱他们又想让他们死？”
对话就此停止，和一个人心中的希望一起停止。西海岸别墅里的这间卧室让人冷的发抖。
过往纷飞，是未尽的夙愿？是不负责任的任性？
“可是。”N6暗自嗟呀。
S站起身来。“我要走了。”
“往哪儿走？”
“只要离开这里。”
“喂！你会报复吗！”
“有不这么做的理由吗？”
“能向谁报复呢？到如今我已经不敢确定什么了……”
“很简单，是谁想当上帝呢。”
难道不应当为此付出代价？
或许西海岸曾经是天堂，但对这两个人来说，从来不是。
……
“我们要查伊氏的帐目。希望你配合。”
K1打量着在他的办公室里的两个男人：“我理应知道原因，伊氏的商业机密在我这里，就如同国家机密在你们心中一样重要。”
“对伊氏的商业机密我们不感兴趣。我们只想证明伊氏是清白的。”
“伊氏的清白什么时候开始被怀疑了？我父亲生前是议员，他的严谨作风一直体现在伊氏的经营中。”
“我们已经有证据证明，伊氏多年前便开始参预秘密克隆人计划，是最主要的投资方之一。这是违反国际法的！”
“原来是这样！”K1恍然大悟，“莫非是因为我在电视上发表的支持克隆人的言论？使你们怀疑伊氏暗中有支持？伊氏在对外言论上并不反对克隆人，这是因为我们是从事商业活动，我们并不会明确否定任何事，这会给我们自己的品牌树立反对者；同理我们也不会无故触犯国际法，我们是商人不是亡命徒。”
“希望一切真的如你所说。”来者把搜查令在K1面前晃了晃。
搜！
K1无奈状叫来助手，让他带领这一行人去财务室。
眼见那一行人走向走廊尽头，他抬手叫一身边人靠近来问：“通知汤姆了吗？”
“没有。我只给你打了电话。”
“先不要通知他。他正参加北欧商会，很重要。”
“北欧商会已于今天上午毕幕了。他现在去了伦敦。”
伦敦？K1不动声色地微笑。最好不过。
……
伦敦[天堂之光]贵族医院门前，停着数辆电视台的采访车。一行抗议克隆人的游行示威者正在医院门前举牌高呼。
一位手持话筒的记者对着面前的摄像机不断地讲解着。
“[天堂之光]贵族医院曾因移植器官技术而名声大噪。然而最近却被牵扯进非法克隆人类的指责中……
“据有消息称：有知情人士暗中向Security Service举报。引来Security Service对该医院的全面调查。消息暗指该医院移植器官可能取自于克隆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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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某五星酒店套房内。
一行人急步而入，最前头的汤姆伊根面露怒色。室内的人急忙相迎。
“贵客，”
“这是搞什么？伊氏的投资要化为泡影？！”
“您不用担心！历史证明新事物被接受都需要经过被大多数人反对的过程……”
“少跟我谈什么历史！商业不是书呆子们的游戏！这里不是学校！”
“呵，先不要这么激动。先给你吃颗定心丸吧。你看这位是谁？”
套房内门打开来，里面的一众人都望着汤姆。
汤姆果然吃惊不小。
布莱尔.切特？当今举足轻重的英国国会下议会议员。布莱尔家族在英国上流社会中声名显赫，他的曾祖父曾是英国首相。
怎么，他才是这一切的幕后老板？
这就是五年前父亲那笔巨大投资的根本原因？
看来我将之继续下去，还是值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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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我把伊氏弄到手，你就可以让皮特放我自由。”
“你已经做到了？”
“我只想确认你是否会履行诺言。”
“你怎么将伊氏搞定？”
“如果汤姆获罪入狱，你觉得伊氏会落在谁的手中。”
“那么也不能使他失去对伊氏的掌控。”
“那就看你想要的是伊氏的财富还是伊氏的花架子。”
“呵呵，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那么我的作用是不是就达到了？要我做到这些，就要拿条件交换，把我和黛尔塔身上的东西都拿出去！”
“我很疑惑，即使把那些不人道的东西从你身上取出去，你的身份真相依然掌握在我们的手中，你还得听从我们摆布不是吗？这好象离你自己的愿望还有距离。”
“我还没有说完。然后放我们走。”
“哈哈，如果最终的目的达到了，放你们走不成问题。不过，得到伊氏的财富，并不是我们的真正目的。那只是小小的一笔锦上添花而已。当然了，尽管你非常努力，可毕竟你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太短了，又怎么能想明白这些。”
“你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让克隆人类合法化。那才是你做为一个克隆人真正的使命。”
一个大而化之的，空中楼阁一样的目标。让人绝望的目标。
K1的表情似乎也不觉得奇怪一般。他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就象螳臂当车。他已经明白，他的所有努力都很难实质性的改变最终等待他们的结果。
该来的阻止不了。一个可以随意牺牲的工具，他们存在的意义也不过如此。。当他们存在的价值全部消失的那一天，他们也会全部消失。没有人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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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的另一边，一个女人正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黛尔塔，我救不了所有人，我救不了你。我想不出救你的办法。不过，你不会太难过，如果救不了你，我也救不了我自己。
只祈求马克真的会对S-12心存不忍。让尼基能够躲在他的翅膀下。
K1第一次要流泪。因为即使是最后能摆脱撒旦的人，可能也要屈辱地苟且地活。那会是好的吗？那不是他想看到的。即便那时他已经看不到。
……
吵醒他的声音，是一首电台播放的歌曲，某个摇滚乐团的现场演唱，观众的疯狂欢呼分外刺耳。凯文猛地睁开眼睛。
他昏死在汽车驾驶座上，方向盘上有血迹。一根铁链缠过他的双手，又绕过他的身体，把他绑死在座位上。
车窗被什么蒙住，让他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只有汽车收音机上的光亮分外醒目。
他一时想不起发生过什么事。
他记得之前的一件事是他正在路边报摊旁看当天的报纸。
一则消息的题目分外醒目：《汤姆伊根深陷克隆门的官司》。伊氏被证明参与非法克隆人实验组织，与调查局对簿公堂。各路医学专家就伦敦[天堂之光]医院在器官移植上的功与过开展了数轮的口舌大战。
对克隆人类出现的恐惧，让民众大多都倒向反对一派。
这则新闻让凯文想到，汤姆一但入狱，伊氏就要听命于那个克隆的假奇安了。哦吼！那意味着什么。
然后他拿着报纸上了车……
之后发生了什么使他昏死过去，他一时想不起。
会是[终结者]仇家的追杀吗？
为什么不直接要他的命？
这个疑问没有思虑多久。很快盖住车身的帆布被什么人拉掉。他立即假装仍旧昏迷。
有人打开车门，伸手在他的脖子上探试脉搏。然后又拉扯他身上的铁链。
“这个变态竟把人绑成这样。”
听到这个声音凯文募地睁开眼睛，正与N6对视。
两个都愣在当场。
“是你？”
“不不不。”N6立即辩解，话到嘴边他又停住不说，“……就算是我吧。”
“你想干什么。”
“我，就想问你些事情。”
“要用这种方式问？！”
凯文忽然想起他是被人从背后击晕的，那人的身手不似N6。他追问：“还有谁？”谁会是你的同伙。
“很快你就知道了。不过在他回来之前，你若能对我先讲一讲，也许对你并不是坏事。不然那个神精质的家伙可能还会让你吃苦头……”
“S？”
“你竟然猜得到是他。”
“你们劫持我的目的什么。”
“我们是克隆人。怎么，呵，从你无动于衷的表情就知道你是知情者。那么这就是目的，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听我说，N6，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和S在一起。但是S的脑子有问题……”
“呼，这算什么，歧视？在你眼里，我们克隆人的脑子都有问题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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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氏在爱尔兰的正当生意，不过是该家族在全球从事非法生意的一个幌子。据估计，伊氏家族的产业绝非十几亿，并绝大多数是在Security Service无权控制的其它国家……”
“真是耸人听闻。讲了这一大堆，你们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吗？”
“奇安，我希望你能为了伊氏说实话。等我们全部搜集到证据，伊氏还有什么活路吗？现在你的哥哥是伊氏的负责人，所有的法律责任我们都会追究于他。而如果你与我们合作，我们可与你达成交易，让伊氏的正当生意在爱尔兰继续存在下去，不会让你们家庭彻底毁灭。”
“说来说去，是想让我出卖我的哥哥。”
“我们是在帮助你救伊氏。伊氏是我们国家很有名气的企业。”
“即便我想出卖汤姆，也只能是随便编一些罪证，这是你们想要的吗？我根本不知道他有什么违法的地方。”
“如果你如此固执……”
“你们应该知道我被绑架了近四年，脑子也受过伤，长期失忆。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汤姆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要么是我忘记了，要么就是他在我被绑架期间做的。”
“那就是说你一点都不想再说出什么了？”
“我也很想保住伊氏，让我的家族产业能顺利度过被你们纠缠不放的这个艰难时期。唉，我听说你们不是已经找到汤姆支持非法克隆人类机构的证据了吗？难道这不足以给他定罪？”
“我们已经查到伊氏几年间有大量的巨额投资都投去伦敦[天堂之光]医院名下的各个分支……”
“呵，就是说你们查到最后发现这些都是正当的。”
“这么大的巨款流动肯定不会正当！”
“可惜对这些我一点也不知情，无论是我已经去逝的父亲还是我正当权的哥哥，都未曾对我透露过半个字。”
走出Security Service的审讯室，K1便接到了汤姆的电话。
“我听说国家安全局把你传去了。”
“汤姆？你还好吧？！你怎么才和我联系，我很担心……”
“我好的很。”
“听我说，最近Security Service在调查你，你到底做过什么？”
“那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我能说什么呢？当然要说一无所知！”
“没对他们说出伊氏的偏门？”
“我脑子再坏也不至于坏到如此地步，我怎么能讲那些？再说，他们这次似乎只是针对关于克隆人类的什么事，你真的有去搞什么克隆人实验吗？”
“不用理会他们。他们不能把伊氏怎么样。”
“真的么？”
“我发现了这个项目的后台老板，竟然是政府。最后这一切调查都会不了了之的，相信我。”
“这么说，你真的与克隆人类的违法组织有关系？”K1皱紧眉头。“你投资时，对这个组织具体的事务有没有了解。”
“你不是也有从新闻上看到？伦敦[天堂之光]医院做了很多次克隆器官移植手术，都很成功。”
“你的了解，只有伦敦[天堂医院]移植的克隆人器官这些吗？”
“除了克隆器官能带来暴利，这是让我感兴趣的之外。我还应该了解别的吗？”
“他们只有伦敦一家实验室吗？你有没有见过活生生的克隆人？”
“应该有许多实验室，都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至于克隆人，除了活生生的器官，我想没有什么能跑出实验室吧。你到底想说什么？莫非你很感兴趣也想参预进来？”
“没，没什么。”
“你很紧张吗？”
“我只是想……把活生生的人杀掉，只为取他们的器官。太不人道……”
“你对杀人会心存怜悯？何况还只是被克隆的……”
“克隆的难道就不是人类了吗？汤姆。难道他们没有知觉没有感情……”
“你会不会也怜悯牛和猪呢？你每天都在吃的有感情有知觉的动物。嗨~，我的弟弟，你真的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奇安吗？”
……
“维塔斯？！”
N6惊讶地望着刚刚回来的S，他肩上扛着已经昏迷的维塔斯。
维塔斯双目紧闭，满脸是血，不晓得受了什么样的伤。
“你抓他来做什么？”N6不解地问。
“你说过他训练你一年。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S把维塔斯放在汽车后面的座位上。被绑在前座上的凯文扭头看着他说：“你已经抓了我来，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但他只是按命行事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么说，就说明他没什么用了。”S竟就掏出了枪来。
“你要干什么。”N6挡在维塔斯身前，“你要杀了他？！”
“你真是爱滥用感情！”S厌恶地看着N6。
凯文插过话来说：“S，我知道你因为自己是克隆人而愤怒。我很抱歉我和马克不想让你知道这个事实。可是至少马克并没因此不重视你……”
“闭嘴！你不要不停地提他的名字。这只能让你死的更快！”
……
“S-12，找到N6了吗？”汽车行驶到伊公馆的门前，K1放下车窗望着出现在路边的人。他显得焦虑非常。
“N6？”那人接近汽车。“哦……找到了。”
K1心中一块巨石落地，转而又迷惑，“那你回来干什么？”他打开车门让那人坐到他的副驾座位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嗯……”那人吱唔不说。
“怎么？难道马克那边……有什么问题？我以为他会对你留情。这条路如果走不通……”
忽然那人向他重重击来一拳，正打在他的侧脸，K1的头撞到车窗玻璃上。他没有立即昏死过去，迷迷糊糊地望着这个穿着伊公馆保安制服的人，他一时不能相信另一种可能性。
“你不是S12……”他本能地出拳抵御，可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第84章 四人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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