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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霍叔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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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霍期时,鹤君就觉得有什么地方变了,他琢磨不透是因为什么,左右也对他没有影响,便权当不知道。
夏天已过去了大半,天气也不复之前的燥热,再过几日就要到开学的日子。
鹤君正在房间里收拾着东西,天气有些闷,忽然听见窗外一道闷雷滚过,轰隆巨响吓了人一跳。
风骤然大起来,窗下蔷薇花枝乱颤,连叶子也被吹落不少,想到外面摆着不少的花,还未出门,就见院中林将和一个佣人正忙着往屋里搬花。
鹤君也上去帮忙,花太多,他力气又小,不像林将一下子可以搬两盆,一趟趟下来,自己先累了,手心也被磨得通红。
雨点急促落下,豆大雨珠打在人身上还有些疼,鹤君正准备把手上这盆搬了就回去。
鹤君蹲在墙角,手边是一盆还开着的栀子花,香味很浓,染的一身都是,头顶的雨停了,眼下也多出双黑色皮鞋,顺着西装裤朝上看,是霍北霆。
“霍叔叔,你回来啦。”鹤君说,他拍拍手上的土,刚站起身,手上就被塞了把伞。
“下雨了怎么不在屋里待着?”霍北霆弯腰抱起他脚下的那盆栀子。
鹤君眯起眼笑着,他指着那盆花,说:“我看霍叔叔很喜欢这些花,我怕雨把它们打坏了。”
“霍叔叔不需要你做这些。”霍北霆眼睛落在鹤君颈间的玉葫芦上,串着它的红绳颜色暗沉,有些陈旧。
鹤君跟着他进了屋,棕色的长木柜上放了个透明盒子,里面装的是蛋糕,盒子上有些水珠,看样子是霍北霆刚带回来的,因为没找到他,所以顺手放到了木柜上。
“今天是霍叔叔的生日吗?”鹤君顺口就问道。
霍北霆很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弯腰摆好花盆,又将伞收好,这才说了一句:“袅袅连自己生日也不记得了?”
霍北霆之前一直以为鹤君的失忆是装出来的,现在两人关系和睦了些,却又觉得不对来。
外面天已经暗了,屋内点了盏暖黄小灯,蛋糕上点着的几根小蜡烛亮起星星点点的光。
霍北霆就坐在沙发上,两只腿交叠在一起,一手拿着烟,一手捏着打火机把玩。
天没有那么热了,他心里的焦灼感却越来越深,临近秋日,霍北霆看着鹤君,他还记得上一世给鹤君过生日的模样,他记得太清楚了,就是生日那天过后,他的鹤君开始和他越来越疏远,直到终于分开。
蜡烛熄灭,霍北霆转着打火机的动作停了,他轻描淡写地抬眼:“袅袅许的什么愿?”
“想和霍叔叔一直在一起。”鹤君想也不想地就回答。
霍北霆勾起了唇,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因为上一世鹤君也是这么说的。
他从怀里掏出根红绳来,站到鹤君的身后,将那枚玉坠子拿下来,在灯下细致地穿上红绳。
红色编绳编的并不好看,有些地方扭起来,鹤君摸着那里问道:“是霍叔叔自己编的吗。”
霍北霆没说话,却也默认了。
红绳挂在鹤君雪白的脖子上,鲜艳的夺目,隔着薄薄一层衣服,还能摸到玉石的凉意,他抬手抹去霍北霆眉间的皱痕,说:“霍叔叔,你为什么总是不开心?”
“袅袅真的想知道?”霍北霆说,带着欲望的眼珠子缩在鹤君的身上,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总是去分析,去想鹤君说的每一句话。
一边期待着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另一边又在想他又在骗我了。
鹤君直觉不好,身体不自觉地就朝后退了两步,可脚后跟还没落地,腰上的大手就强势将他搂紧怀里。
“今天是袅袅的生日,霍叔叔可以答应袅袅一件事,什么都可以。”霍北霆试探地说。
鹤君躲过他的视线,他已经准备将分手的事情放在开学后,毕竟,大学是个好地方,方便他找借口。
比如,分开太久没了感情,又比如他移情别恋。
所以在此刻,鹤君即便听见霍北霆这样说,也只是摇摇头:“我没什么想要的。”
“好。”霍北霆手上力道松了,他看上去很满意这个回答。
买来的蛋糕味道很好,点在奶油上的草莓新鲜甜美,蛋糕分量小,两个人听着窗外的雨声居然给吃完了。
眨眼之间就到了开学的日子,霍北霆特意空出了时间陪鹤君去学校报道。
学校就是本地的一所有名的大学,排名也不错,新生入学,校园里到处都是人,吵吵闹闹,到处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走在其中的霍北霆就显得格外扎眼,再加上他身边长相惊艳的鹤君,不管走到哪里,都被人注视着。
鹤君领完了东西,就想着去宿舍看一看。
宿舍是四人间,空间还算大,他到的时候宿舍里人已经到齐了,因为都在收拾东西,地面上乱糟糟的,没有个下脚的空。
鹤君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就去看自己的床位,他心里想的美,觉得住宿会和霍北霆的相处时间减少,剩下的事就自然而然。
正想得出神,后肩突然被人拍了拍,鹤君回头一看,却看见一个熟人。
张遇手上还粘着水花,见到了鹤君也是一脸的惊喜:“没想到,我们居然分到一个宿舍。”
鹤君从记忆里理清楚关于他的事,便笑着点头:“是啊,真巧,没想到你会报这个学校 ”
两人正说着话,后鹤君一步的霍北霆终于来了,一进门见到张遇的手还搭在鹤君的肩上,他还记得这个在七夕跟鹤君约会的少年,顿时冷下了脸,说:“袅袅,该回家了。”
“霍叔叔,宿舍还没收拾好呢。”鹤君说。
张遇也跟着喊了声叔叔,霍北霆却好像没听见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已经和你的辅导员谈过了,你不需要住宿。”霍北霆拉过鹤君的手腕。
希望泡了汤,鹤君难免脸上带了点失落,这一点表情被霍北霆精准捕捉到,他还未说话,却突然听一旁站着的张遇插嘴到:“叔叔,你应该尊重鹤君自己的意见。”
霍北霆冷笑一声,他本就长得锋利,平日里的斯文全是浮在表面的,如今没再收敛,眼里的寒霜能冻死人。
“袅袅自己说说是什么想法?”
鹤君抿了下唇,却是低低说了句:“霍叔叔,我想住宿舍。”
“很好,袅袅现在又不听霍叔叔的话了,前几日是谁说要一直陪在霍叔叔身边的?”霍北霆手上用了力,拽着人就出了宿舍。
就这么强迫地把人带到了车上,鹤君一进车,就想起之前霍北霆在车上打他屁股的场景,虽然不疼,但现在人来人往的,要真惩罚,他还是会不好意思的,于是他一下子就老实了。
“霍叔叔,我错了。”鹤君低头认错。
霍北霆眯起了眼:“袅袅想住宿是不愿意和霍叔叔住在一起了吗?”
“不是的,只是我没住过校,想体验一下。”鹤君连忙解释,他伸出手拉了拉霍北霆的小手指,等人脸色好看了点,他探过身,不轻不重地在霍北霆脸颊上亲了一口。
“袅袅不是想离开霍叔叔就好。”霍北霆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他的话,但终究缓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