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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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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男少女们在江南,虽然享受了精致的物质生活,但离京城却很远。
虽然大家都听闻过荣成公主的名号,但却从未见过皇家真颜,如今见这嬷嬷在吕子成面前也不怯场,一派威胁教育,便明白,这皇家是任何人都开罪不起的。
而这位嬷嬷说荣成公主对盛初虞另眼相待,让大家对盛初虞便有了新的计较,毕竟,他们也曾听说,荣成公主眼高于顶,并没有什么闺中好友。
盛初虞不明白陈嬷嬷为何要为她出头,但是她心中对这位嬷嬷却是无限的感激,她以公主的名头将她落水的事过了明路,那以后任何人说起此事,都是大大方方,堂堂正正的。
“不知吕公子手中的这块玉佩来自何处?”盛初虞指了指吕子成手中的玉佩,不经意的问道。
吕子成顿时觉得手中的这块玉佩成了烫手山芋,若是知道盛初虞居然与荣成公主有交集,他定然不会如此冒进。
“这...这块玉佩....”吕子成转了转眼睛,余光见到了颜素如,便指着她说道:“这块玉佩是她的弟弟给我的。”
听了吕子成的话,大家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颜素如,谁也没有想到,剧情还有这样的发展。
颜素如不料,吕子成居然过河拆桥到如此地步,栽赃不成就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他们身上,她声音有些发慌,“吕公子,请你甚言!”
见颜素如脸色苍白,吕子成心中已经打好了腹稿,他装作恼怒的模样说道:“我一心仰慕盛小姐,苦于无门,她见盛小姐好久没有带随身玉佩,便叫弟弟与我出了这么一个注意,我原本觉得不妥,但是被他们两一唆使,便做错了事。”
“盛小姐。”吕子成有些诚恳的对她说道,“此事是我糊涂,若是要怪,便怪我一个吧。”
原本有几个贵女站在颜素如的身边,可是听了吕子成的话,都微微往前边稍了稍,被闺中密友记得玉佩的形状然后仿制给别的外男,让外男来污蔑密友的清白。这样的事,谁听了不怕?
颜素如表面上看着一幅阿弥陀佛的和善模样,实则心中蛇蝎!
到了此事,盛初虞又如何会与吕子成掰扯?她垂着眼睛道:“我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处理这些?此事自有我的父兄处理。”
颜素如听了,心中一紧,若是此事闹大了,这江南哪儿还有他们颜家的立足之地?
她抬眼,看见韩霂看向自己的眼神已是全然的厌恶,仓皇开口道:“不是,不是这样的。”
“若大家不信,我倒是可以拿颜小姐与我的信与大家瞧瞧,那上边画着的玉佩,与盛小姐的一模一样,颜小姐出自何家,请她的师傅来一看便知是不是她的笔锋。”吕子成越说越顺溜,还挤眉弄眼起来,“这次我只是被坏人蒙骗了,还请陈嬷嬷与公主陈情。”
吕贵妃势大,深得圣上的宠幸,陈嬷嬷当然不可能对吕子成如何,她扬了扬唇,没有说话。
一场好好的乞巧节被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负责乞巧节的官家李夫人实在有些坐立不安,每年都成功举办并能结成良缘的好事,怎么到了她手上,就成了烫手山芋呢?
她见场面有些凝结,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看了看颜素如、盛初虞,又看了看吕子成,最终还是选择了最软的那个柿子捏,“颜家实在也太过分了,怎么能如此?我定然要写一封亲笔信给颜家夫人,让她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女!”
说罢,李夫人又看向了盛初虞,有些和颜悦色的说道:“我便知道虞姐儿是个好姑娘,此次你受了惊,不如回去好好歇息吧。”
至于吕子成这尊瘟神,李夫人也并没有什么好神色,“这场乞巧节并没有邀请您,还请您自便吧。”
吕子成等的便是这句话,他耸了耸肩,将玉佩往颜素如的手中一丢,转身骑着高头大马走了。
此事被揭开,盛初虞才想起了上一世的过往种种,只怕颜素如从这时候便对她怀恨在心了,而她无知无觉,将她当做闺中密友,去京城之前,还将许多用不上的首饰赠与她。
颜素如觉得,这场中所有的人都看着自己窃窃私语,看着盛初虞在人群中看着自己,波澜不惊,她浑身发起了抖来。
这等子事,李夫人也不好代盛家直接叱喝颜素如,她咳了咳,转移了话题,“现在我们来宣布乞巧节的花神?”
这等子事终于吸引了大家的兴趣,不少儿郎与少女有些期盼的看向了李夫人,儿郎是想看看自己的心上人是否能得到如此殊荣,而少女们则明白,若是得了花神,便能够进一步提高自己,寻得更好的儿郎。
李夫人对旁边统计的嬷嬷看了一眼,刚刚入场时,儿郎们已经将心仪的少女的姓名写在了信封里。
李夫人打开了写着花神名字的信封,眼中闪过了一丝讶异,她咳了咳,宣布道:“本届乞巧节的花神是盛家小姐,盛初虞。”
听到盛初虞的名字,众人惊呼一声,但却又觉得理所应当。
颜素如听了她的名号,恨不得将牙齿都咬碎,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她?
这花神的名头也算是能给盛家小姐一个安慰了,李夫人舒了一口气,派人将锦盘中的花冠送上。
大家想到去年的盛初虞,以她又会拒绝这顶花冠。
谁知道,她款款的走到这锦盘旁边,由李夫人与她戴上了这顶花冠。
儿郎们见到盛初虞戴上了这顶花冠,不由得惊呼一声,原因无他,实在是太美了。
这花冠本就热烈,但却抢不走盛初虞的三分颜色,反而衬得盛初虞的美貌更加明媚热烈起来。
盛初虞戴上了花冠,微微一笑,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成为了儿郎们年轻的记忆中一抹最艳丽的颜色。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众人归家,将乞巧节上的事与父母说了,颜家的名声本就不好,如此一来,便更落了下乘,曾有人觉得柳家虽然落魄了一些,但柳素如贤淑,也起了相看她的念头,这么一来,柳素如算是无人问津了。
盛夫人听了女儿在乞巧节的遭遇,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她念念自语道:“我听荣成公主的身子不好,我一会儿便派人去与她供奉一道长生灯。”
盛初虞想想荣成公主的做派,只怕她并不在乎这些,只不过母亲这般做,也说明了盛家的心意,便让母亲去做了。
“我原本还觉得柳素如不错,哪里知道,是这样的心思深沉的。”盛夫人有些生气的言道,“那个吕子成也是个不死心的,他当我盛家真的无人吗?”
盛大人回到府中,听盛夫人说起这些,他的目中闪过了一丝晦暗,吕贵妃真是欺人太甚,他盛家不偏不倚,一心为国,一心为君,就是这么被糟践的?
若是让天下文人看到盛家这么被欺负,那还了得?
很快,盛家的书院便做出了反击,那些与吕家有关的浪荡子通通被清出了学院,被退学的原因也十分的简单,吕家居然也没几个读书不错的,就凭这,也不知吕贵妃是如何觉得自己可以笑到最后的。
这一场闹剧,宣景然看到了最后,陈嬷嬷与他带回来的那条红绸,便规规整整的系在他的书柜之上。
阿伟轻轻的端着一碗茶汤到了宣景然的书房之中。
他见自己的主子随意穿着一身麻衣,用一支玉钗随意的将发束住,他歪着头有些随意的看着手中的书简,可就算如此,也能读出他的写意风流来。
阿伟将茶汤放定了,偷偷的看那红绸一眼,但那红绸上边空荡荡的,啥都没有。
按理说,那盛家小姐真是难得的蔷薇,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可他都有些摸不清楚自己主子的心思了。
宣景然向来喜欢安静,他见阿伟站了半天,便问:“还有何事?”
阿伟连忙低声说道:“盛家学院将吕家子弟通通开除了。”
宣景然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感到意外,扬唇笑了笑道:“这吕子成也算得上是一个有本事的。”要不然怎么会刚刚到江南,便代替吕家将江南盛家给得罪了?盛家虽然在众人心中不同寻常,但却从来不偏不倚,滑不溜秋,历来很少直面支持某一位皇子,而如此这般,便是反对吕氏子到底了。
阿伟见主子莫名的心情不错,便大了胆子问道:“主子,咱千里迢迢来到江南,不会就是为了见这个姓吕的出丑的吧。”
他从小跟着这位主子,见他对许多事都十分淡漠,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还有什么事能让这位主子千里迢迢奔赴江南。
“为了他?”宣景然“嗤”了一声,“可能么?”
宣景然挥了挥手,示意阿伟退下。
那是为什么?阿伟不敢将这话问出口,只好低着身子退出了宣景然的书房。
主子在想什么,他们做奴婢的,摸不透,便只能听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