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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   灸舞从小就认识一个女孩,对她的印象就是:强悍的笨蛋,漂亮的冰块,要保护的妹妹。
      可是他们只见过几天面,之后师父就不让自己出时空之门,所以就只能电话联络。
      她接电话的时间都在晚上,所以他们结束电话的最后一句都是晚安。
      灸舞知道她不怎么出门见人,所以自己就会把自己的生活分享给她,灸舞喜欢把冰块逗出火,这样她才会多说几句话。
      可是灸舞越逗越上心,看见喜欢的玩具会想买两个,喜欢给她讲功课,听她说自己指数又上升然后自己也会再加练追上进度……
      明明是最容易破碎的小孩子的友谊,可他们足足坚持了8年只聊天不见面的朋友关系。
      这天,灸舞兴冲冲给她打电话:“我的战力指数破2万了哟~而且,我明天就要正式接任铁时空盟主之位了~哈哈哈~”
      “哦。”
      “哦?你就没点其他想说的?”
      “没有…对了,忘记告诉你,我也突破万点了。”
      “你之前是1万多?那现在是2万吗?”
      “…3万。”
      “……啊啊啊!气死我了!既生瑜何生亮!”
      “什么叫既生瑜何生亮?”
      “…好了,平衡了,你个白目。”
      挂了电话后的灸舞,思前想后有了一个主意—他要和她见一面,打一架,看看到底谁厉害!
      灸舞不但费劲心思去征求左慈的同意,还加班到深夜,把接待某人的时间空出来。
      等到了要见面的时候,灸舞暗暗打算这次一定要好好教她做人,告诉她实战出输赢,还要好好当面调侃她。
      灸舞捯饬了一下自己,故意在时空之门拗造型,发誓务必要出风头。
      可见到推门出来的女孩后,灸舞之前想好的主意统统枪毙。
      灸舞第一次知道8年的时间有多长,可以把一个小女孩变成现在眼前的漂亮女生——
      女生肤白如雪,长发及腰,金眸清澈璀璨,身穿白衣,下午的阳光斜照在她身上,晕出一道道光晕。
      我好像看见了天使,灸舞心想。
      女生打量了一下灸舞,朝着灸舞眨了眨眼睛。
      “…乔倩!好久不见!”回过神的灸舞说。
      “嗯,好久不见,灸舞。”
      灸舞带着乔倩回家的时候,她在身后抱住了他,但幸好他的机车声盖住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忘记收拾家却又被女生看个正着的灸舞,有点狼狈地去收拾卧室,赶紧把自己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好,嫌自己灰色的床单有点丑,又去翻衣柜里的四件套铺上了。
      感觉差不多了,想起自己之前准备的东西去客厅找乔倩。
      乔倩的头发被黄昏染得金黄,随风荡漾,嘴角挂着微笑,看着楼下的风景—明明是灸舞看惯的山、看惯的树、看惯的太阳,可就是因为多了一个人,就又变得不一样了。
      回过神的灸舞走了过去说:“怎么样?我们铁时空的风景和你们银时空差不多吧?”
      “嗯,可能吧。对了—”乔倩回过身问灸舞:“我这种外貌可以在外面待着吗?不会被当做怪物吧?”
      “虽然你的容貌是有点异于常人啦,但是!我早有准备—”灸舞掏出了一样东西举到乔倩面前:“当当当当~这个首饰加做精灵耳,是挂在耳朵上的。我们这里有一种叫二次元的文化,喜欢二次元文化的人会把自己打扮成喜欢的动漫人物。而且动漫里的精灵一大半都是你这种白发金眸的样子,你把这个带上就会被别人以为是coplay…”
      “哦。”乔倩把道具接了过来,准备带上却被头发卡住了:“这-这个怎么带?好…好像卡住了…”
      灸舞伸手帮乔倩解开纠缠住的头发,两人不自觉靠的越来越近,等灸舞解开头发,顺利帮乔倩带好后,两人一抬头才发现两个人正脸挨着脸,四目相对。
      灸舞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瞬间有点心口发紧,口干舌燥,心跳好像也越来越快……
      灸舞本能似的向前倾,看见乔倩的眼睛眨了一下,才反映过来往后退了几步。
      “那个…我带你出去逛逛街,顺便请你吃个饭吧!”灸舞想缓解此时的尴尬连忙扯其他的。
      “…好的。”
      两个人刚到楼下,灸舞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向乔倩示意一下就跑到旁边接通:“hello!我最敬爱的盟主,我最亲爱的小学同学~”
      “死a chord!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啦!”
      “诶呦~干嘛那么大火气嘛?我打扰你泡妹了嘛?这么生气~”
      灸舞有点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到底什么事?”
      “就是金时空了啦,修答应帮大东他们几个找分身……所以,能不能—”
      “不能。现在这段时间是想都别想。”
      “好啦,那我知道了…”
      “等一下!那个我问你一个事。”
      “哦,你问呗。”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看见一个人心跳的很快是因为什么?”
      “等等喔,我捋一下,有仇吗?有欠钱吗?经常见面的关系还是第一次见面?”
      “没仇、没有经济往来,嗯…很久没见的关系吧…”
      “噢!我知道了!那就是因为崇拜!就像我们东城卫的粉丝,一看见我a chord,都会激动到晕倒呢,本人的魅力—”
      “…我真是脑袋出问题,才会问你。挂了—”
      “等一下—我知道了,是喜欢了啦~惨咯,我的老同学栽入爱情的网里了……快告诉我,谁?漂不漂——”
      灸舞连忙挂了电话,偷偷看了一眼乔倩,蹲下来狂敲自己的脑袋:灸亣長荖.舞!你在想什么!快停下来!不要想!!!
      等灸舞平复自己的心情之后,就带着乔倩去了好多他常去的地方,手舞足蹈的对乔倩介绍。
      沿路到了饭店,灸舞化悲愤为食欲,疯狂吃东西,好像这样就能把心里空落落的地方填满一样。
      路上被人拦住集邮,灸舞才察觉,乔倩好像一直没有换过什么衣服,印象里也是这件,而且她来铁时空的时候也没有拿什么行李。
      于是灸舞就把人带到店里去,但他也没和女生出来逛过街,也不会挑女生衣服,就只好让店员帮她搭配一下。
      本来灸舞想着就是买一身换洗衣服,但等乔倩走出来的时候,她真的好漂亮,想一直看下去。
      又又又发愣的灸舞,被乔倩戳回了神:“额…还好。要不就这件吧。”
      灸舞下意识躲开乔倩,赶紧跑到了收银台,要结账。
      乔倩想要自己结账,可灸舞也是男生,哪里会真的叫乔倩买单,两个人推来推去。
      “哎呀,美女!就让他付钱吧!”店员姐姐看着拉扯的两个人,大喘气的说:“这男朋友给女朋友花钱,天经地义!”
      “啊!?那个,他不—”还没等乔倩解释,灸舞扔下钱就拉着没说完的乔倩快步离开了。
      灸舞拉着乔倩走到了江边,不断在脑子里提醒自己:她是银时空的人、她是银时空的人、她是银时空的人、她是银时空的人……我不喜欢她、我不喜欢她、我不喜欢她、我不喜欢她……我喜欢她。
      我好像真的栽了……灸舞想。
      “灸舞,你怎么了?”
      “……乔倩,我们来切磋一下吧!”
      “好。”
      ——虽然被乔倩一次次打倒在地,但是每被打倒一次,灸舞的脑子就越清醒。
      等把乔倩送回自己家之后,灸舞并没有回虚拟招待所,而是跑到足球场疯狂跑步,一圈、两圈、三圈……
      灸舞摔了一跤,顺势躺在地上,看着漫天的星星。
      灸舞被小孩子的玩耍声吵醒,才发现自己在足球场睡着了,灸舞回了趟招待所收拾了一下自己,又回自己家。
      回到家,看见乔倩在自己的屋子里忙碌,还邀请灸舞试试手艺,品尝之后发现菜真的很好吃,是普通人也喜欢的那种好吃,灸舞心想:如果两个人可以组建了一个家庭那该有多好…
      吃过饭后,灸舞带着乔倩出门玩,他记得之前乔倩有说过自己哪都没去过,灸舞就带她去游乐场。她还说过自己喜欢星星,灸舞就带她去天文馆。
      灸舞发现乔倩一看见对面一群人走过来的时候,总会低头绕开。
      灸舞想了想带着乔倩去了小吃街,那里各种打扮的人都有,吃的玩的也很多。
      看着乔倩不再拘束,在一边画着石膏娃娃一边和他聊天,灸舞也不自觉笑的很开心。
      到了晚上,他们一起看烟花,抱着娃娃仰着头的女孩和看着女孩的男生在人群之中那么普通,普通到灸舞觉得自己和乔倩也是这普通人里的一份子。
      是的,灸舞冲动了一次,失去了喜欢的女孩和一个朋友。
      在之后的日子里,灸舞独自一人的时候,总会想起乔倩,他还是每天晚上给乔倩打电话,虽然她从来不接但是灸舞能感觉到,每一次的来电到挂断,乔倩一直在听。
      工作让灸舞身心俱疲,尤其是长期为时空防护屏障供能让灸舞常常晕倒,身体素质也越来越差。
      可这天醒来后,灸舞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受了很多,而且家也变得干净整洁了。
      看见茶几上的充能球和便签,灸舞不禁笑出了声。
      ——你这么关心我,会不会对我也有一点喜欢呢?
      铁时空大战之后,收到了银时空的消息,需要查找修和金时空那几个人的资料。
      灸舞不想再让某人躲着自己,于是告诉银时空,想要资料就把乔倩送来做交接人。
      乔倩果然来了,灸舞怕她生自己的气,让a chord去交接的工作。
      等做好心理准备之后,灸舞才出现在乔倩面前,顺便赶走了a chord。
      灸舞感觉到乔倩对自己是有感情的,所以在时空之门逼她回答自己,乔倩的默认就让灸舞又湿了眼眶。
      ——只要你肯迈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我就有力气走完。
      灸舞开始研究各种跨时空恋爱的可能性,即使乔倩泼冷水也没关系。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办法,五年不够就十年,十年不够就二十年。
      对于乔倩这个慢热又容易退缩的人,灸舞改变了自己的追人战术,变为死缠烂打。
      灸舞还去了一趟银时空一边做事一边见心上人。
      乔倩要灸舞带着去趟魔界,灸舞认为以他和乔倩的战力指数来说,自保没有问题,结果失算,预计的魔数量和现实差别有点大,所以灸舞和乔倩不但狼狈逃窜。
      自己甚至被打晕,还让乔倩救出了虫洞,送回铁时空的。
      ——实在是太丢人了,灸舞都不太缠乔倩了,总有点不好意思。
      灸舞没想到自己还能等到乔倩主动登门的消息,不仅如此,喝了变很大的乔倩甚至主动亲自己,还要和自己谈一天的恋爱。
      那天乔倩一直在说“我喜欢你”,他们拥抱、亲吻,灸舞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那天过后,银时空的战争就要打响了,左慈拜托他和夏天在铁时空坐阵,消灭魔化人部队。
      夏天用铁克无极弹奏噬魂之诗隔空帮助修,待曲子结束后,灸舞和夏天庆祝起战争的胜利。
      “夏天,好样的,没想到你连魔尊的混沌之区的位置都能找到…”
      “盟主,也要幸亏修的小黄蜂还能弹出一个音,我才能找到的。”夏天憨憨的摸摸脑袋:“对了,也要谢谢你那个朋友呀。”
      “夏天,你说…什么朋友?”
      “就是你之前在家见的那个朋友呀!我在修弹响吉他的时候有感受到她的气息。”
      “你的意思是她在魔尊的混沌之区里?”
      “是吧…等等!我感应到银时空的虫洞又打开了—诶,盟主,你去哪里?”
      灸舞没有理会任何人,跌跌撞撞朝着时空之门过去,到了银时空,灸舞传音问东城卫的位置,瞬移到了那里。
      “盟主,你怎么来了?”
      灸舞没有理会修,抓住左慈问:“她在哪?”
      “灸舞,放弃吧,这是天命。”左慈向地下输送着内力。脸色变得越发苍白:“我让乔倩她们送命,我这个当师父的自然要走到她们前头才能赎罪。”
      灸舞沉默放开了左慈,走了几步,还是回头禁锢住一直输送内力的左慈:“乔倩一直把你看待成父亲,她不会想看见你死的。”
      灸舞再也没理会在身后痛苦流涕的左慈,跟着地上的传输阵,找到了摇摇欲坠的虫洞仓库,和曹操一起护住了乔倩她们。
      灸舞看着像破布娃娃似的乔倩,白衣上点点血迹,腿弯成诡异的弧度,没有一点能量的身体都在告诉灸舞那个真相——乔倩真的要死了。
      灸舞跪在乔倩的身边,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做什么。
      他甚至不敢看乔倩的眼睛,明明前天他们还那么开心,相互告白,明明昨天他们还相互约定要看风景,明明他对两个的未来充满希望,明明自己是盟主……
      冰冷的手碰到了灸舞,乔倩虚弱的声音在灸舞耳边响起:“灸舞,别怪自己,还有…我爱你。”
      没等灸舞握住乔倩的手,她的手就突然放下,停止了呼吸。
      灸舞看着乔倩一点点的消散在这个她为之牺牲的世界里……
      灸舞回到了铁时空,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卧室里。
      a chord猜出了他的心思,隔着门缝,塞进去了一张纸——
      是当初乔倩留给他的便签,正面写着充能球的使用方法,背面写着三个字—“望君安。”
      灸舞走出了家门,拜托夏家阿公把他之前和乔倩约会的记忆放了出来,他一帧一帧的看,一遍又一遍。
      灸舞算出从乔倩来找自己到送她离开,乔倩说了3695次“我喜欢你”,那是他们从认识的第一天,到最后一天的全部天数,她补齐了每一天的“我喜欢你”。
      灸舞站在阳台上看着一样的黄昏,一样的人群……
      ——“灸舞,如果…如果我不能来铁时空了,你一定要拍下铁时空最美的风景,等我回来看…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
      灸舞想起以前乔倩对自己说的话,一只手摸着口袋里的便签心想:乔倩,你真残忍,怎么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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