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正面？反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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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尽管…杰森少爷离开了我们，但这不是您封闭内心的理由。”
偌大的韦恩古堡内，哥谭有名的钻石王老五已经闭门不出接近半个月了。自从他的养子杰森·陶德意外去世，布鲁斯便从他们的视野中完全消失，不与任何人见面，不出门，不参与社交活动。
就连新出道的封面女郎，也没能唤起布鲁西甜心出门的动力，就好像他真的因为养子的离去过分伤心，以至于失去了生活的动力一般。
门内一如既往没有回应，阿尔弗雷德发现自家老爷进入了自我闭塞的怪圈，从杰森少爷去世以后，他们已经更久没有面对面交流过了。
为数不多的谈话也是关于罪犯的问题，亦或者布鲁斯的自我毁灭倾向。
阿尔弗雷德当然痛心于杰森的遭遇，再怎么说他也算看着杰森一步步成长起来的，了解杰森的老人家为此也消沉了一阵，但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消沉，更何况布鲁斯更加需要自己，所以老人家又振作了起来，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家人。
然而布鲁斯却好像没能成功度过这艰难的劫难，杰森的事仿佛成了一个他自暴自弃并伤害自己的理由。
没有人知道蝙蝠侠发生了什么，或许仅有他越来越加重的力道，被打进ICU抢救的人数，以及政府越发强力的施压可以间接性显现布鲁斯内心的压抑。
已然濒临崩溃边缘的布鲁斯需要一个助力，他需要一双手把自己拉回悬崖的边缘，不至于落入万丈深渊。
这点无论是布鲁斯本人还是阿尔弗雷德都心知肚明，可惜他们目前没有好的人选。
阿尔弗雷德曾以为这个人会是迪克，不过万人迷的大少爷因为杰森的事也同布鲁斯发生的剧烈的争吵，这令两人尚未完全化解的矛盾发展到了几乎不可调节的地步。
迪克愤然离去，愤怒与悲伤往往容易使一个人完全失去理智，即使这有点不符合阿尔弗雷德对理查德少爷的了解，不过他转念一想，随即好似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操纵一般，莫名其妙的想通了一切。
大概是理查德少爷是太过伤心了，毕竟他一直都是家里最感性的人呢。
如此劝说着自己理解这份冲动，阿尔弗雷德完全忽略了自己突然之间“想通”的诡异。
老管家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双开木门，好似想透过这扇门去看背后的布鲁斯。
他难过的神色当然逃不过监视着整个庄园的布鲁斯，只是与老管家想象中难过到在被子里卷曲身体逃避现实的想象不同，布鲁斯表情冷漠，严肃到令人背后一凉。
太多的事在困扰着布鲁斯，这同时精神力堪称强大的黑暗骑士却又能在奔溃底线旁勉强的止住自己的脚步。
他的自控力强大的超脱普通人范畴，因此，正如他曾经所言。
没有打败你的东西，会成为你的力量。
男人正在整理着关于“罗宾杀人事件”的所有内部资料，尽管杰森拼了命的为幕后之人隐藏，但尚显稚嫩的罗宾在很多地方实际上还是没有处理干净。
当然，布鲁斯现在看这些东西可不是为了步杰森的后尘，帮助罗宾隐瞒提姆曾去过现场，并拥有谋杀可能的事实。
他只是发现了其他端倪。
提姆曾信誓旦旦的跟自己说，是通过将某种毒素投入红酒内，产生的化学反应杀死菲利普·加佐纳斯的。
根据【提姆】在案发当天午前位于医院时的怪异举动，的确可以确认案发现场在醒酒器中残存的毒素是那孩子在医院花园里带走的斑蝥提取出的斑蝥毒所致。
可是这不能成为提姆杀人的证物，因为手拿尸检报告的布鲁斯，显然无法认同这个答案。
杀死菲利普·加佐纳斯的东西，其实与【提姆】承认的斑蝥无关，尽管斑蝥毒的致死性的确强大，但现场的情况看来，菲利普·加佐纳斯喝下红酒的时间并不足以引发这个反应。
换而言之，这个男人的死与提姆下的药无关，他是因为长时间服用另外一种的慢性毒药，毒药过量堆积死亡的！
言简意赅的表达就是，提姆不能算真正的杀人凶手，另一种毒药杀死菲利普·加佐纳斯的速度更快！
想明白这些，布鲁斯一方面有些心疼，自家儿子白白做了他人嫁衣，被这般保护的提姆压根就不是真凶。
另一方面又头疼于唯一的证人昏迷不醒，且即将从哥谭中心医院转移回博加塔加共和国的医院继续治疗的事实。
不可否认，目前为止发生的所有事实都在向布鲁斯说明【提姆】拥有的危险性，这孩子虽然尚未成长，却已经懂得利用某些生活小知识施行犯罪行为了。
这在布鲁斯看来是十分危险的，他认为提姆需要严加管控，但碍于对方是别人家的孩子，这个管控方式他可能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不过这同时，看在上帝的份上，尽管布鲁斯不承认，他实在是不愿意看到提姆误入歧途，他猜测这与【提姆】那不负责任的双亲有关。
兴许是这对父母的管教方式，以及忽略式教育有关，导致一个本就存在精神问题的孩子变得越发危险。
揉了揉太阳穴，布鲁斯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得快点结束这个案件，还杰森一个清白。
当然，还得想办法，约束【提姆】，避免反社会人格的逆反心理持续增长。
当然，布鲁斯现在还不知道，不久之后，他这个关于【提姆】的烦恼很快就会迎刃而解。因为，当对方成为了自己的儿子，那不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好好管教了吗？
夜幕降临，夏季的夜风吹拂，哥谭的真实面目随着一层黑夜被掀起面纱，这是蝙蝠侠该出动的时间，布鲁斯却有些心神不宁。
他通过秘密通道来到了蝙蝠洞，在换上制服没多久后，站在巨大显示屏面前，同管家先生最后整理道具的布鲁斯，无意中瞄了眼正在播放的监控画面。
“我以为这个时间点最多只有蝙蝠侠造访，没想到现在连检察官先生也换了一个工作时间？”
布鲁斯摇了摇头，“不，哈维·丹特去见的是杰克·德雷克。”
夜晚寂静的凯恩大道仅有夏季的蝉鸣回荡，将车停在韦恩庄园与德雷克大宅之间的哈维·丹特怀揣着复杂的心情靠着车门旁点了一只烟。
根据【杰克】的提示他凭借检察官的人脉拿到了GCPD局长詹姆斯·戈登的私人联系方式，并在当天于对方住宅附近的餐厅里见了面。
看得出来，他们两人都在近期得罪了某些人，因此在工作岗位上受到了一定的牵连，虽不至于影响到家人，在哈维看来恐怕也只是暂时而已。
商量过后，戈登说想去拜托蝙蝠侠调查这方面的具体情况。
回家的路上，被最近发生的各种事堆积如山的压力困扰着的哈维。并没有因为与戈登交谈便减缓压力，这时他突然想到了【杰克】，那个自信的说出让自己去找戈登的男人。
在哈维看来，【杰克】的自信很多是源自于某种仿佛对一切心知肚明的既定，他怀疑【杰克】早就知道了詹姆斯·戈登遇到了与自己一样的情况，所以才在当时提出了那个建议。
事实上，得知戈登能联系上蝙蝠侠的事实。哈维还是有点高兴的，纵使作为检察官先生，对于法律以及这个职业的高度自信，也叫哈维多数时间敌视这个用另类方法守护哥谭的非法警察。
可，事到如今哈维又不得不承认，蝙蝠侠的确有一种令人安心的神奇力量。
回忆起蝙蝠侠保护哥谭的这些年，即便他潜意识总是会产生一种正是因为蝙蝠侠出现，哥谭的坏人才越来越多的怀疑，却又无法反驳黑暗骑士为这座城市的付出。
若是以自身条件考虑，哈维不认为自己能够为一座城市做到这些事。蝙蝠侠真的很了不起了！
思来想去，怀着忐忑不安的哈维不知怎的把车开到了富人区的布里斯托郡。
在这个传闻主人与蝙蝠侠有暧昧关系的韦恩庄园，和那个使自己诡异信服的男人家之间停下了车。
有那么一瞬间，哈维甚至想去通过布鲁斯寻找蝙蝠侠，随即这种想法又被荒诞可笑的哥谭新闻改变，继而变成去找那个仿佛掌握全局的男人谈谈。
哥谭湾的海风吹的他不自觉翻出一股冷意，哈维打了一个寒颤，顶着手中夜色中唯一的火光，抬头望了眼距离自己不过几步之遥的德雷克大宅。
他想到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妻子，以及尚未出世的孩子。
瑞秋是他最大的执着，他奋斗与努力的原因，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的爱人被哥谭的黑暗侵染。
还有他们的孩子，上个月才做了B超，医生说可能是一个可爱的男孩。
如果他屈服于黑暗，是不是可以保护自己的爱人与孩子呢？
心绪不宁的哈维掏出了一枚看上去斑驳不堪的银币，拿在手里翻转。
若是说对于这玩意的回忆，没多少可以用“美好”这个单词形容的，没有人知道看似光鲜亮丽的检察官先生，生父其实是一个会家暴的酒鬼，同时还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赌徒。
那个男人留给自己最大的回忆，也仅有这枚看上去有些老旧却保存良好的硬币。
大拇指用力的按压，顺着手指尖的力道，银币朝上方浮空，在视线中翻转，展现着自己的不确定性。
而后，他动作利落的一只手接住银币，另一只手在眼睛扫射到银币前稳稳合上，银币被夹在手掌中间，没有人知道里面的答案。
正面还是反面？
正面，他就立刻离开。
反面，他也会离开，但明天一早他会拜访德雷克大宅，他想再跟【杰克】见一次面。
那么两者各自有怎样的含义呢？
正面就代表他要妥协于黑暗，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
反面是他继续与黑暗斗争的最后执念，他想保护家人，却也不想放弃心中的正义。
把自己的命运交由一枚小小的，甚至可以追寻规律的银币实在是最愚蠢至极的行为，布鲁斯透过监控观察着哈维·丹特的一举一动，如此评价着。
然后，他看到那个男人回到车内，发动引擎，离开了这里。
只是，依旧没有知道，银币到底是正面还是反面。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正面？反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