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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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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再给我讲个故事吧。”妞妞无比期待的看着外婆。
“妞妞乖,外婆的故事都被你掏光啦,哪还有那么多的故事呀?”外婆无奈的笑着说。
“不会的,不会的,外婆的故事就像是天上的星星讲也讲不完的。”妞妞为了听故事,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外婆听了,宠溺的摸了摸妞妞的小脑袋。
“那让外婆想想啊。。。。。。”外婆幽幽的看了看窗外。连着几天的大雪,让这个江南小镇裹上了一件厚厚的白色外套。窗外的雪已经下了一下午了,但好像也没有停的意思。
“那外婆我就给你讲讲发生在咱们赤杨镇上的故事吧。”
“故事就发生在咱们脚下这片土地上,话说那是三十年前的一个大雪天。。。。。。”
千年龙飞地,两朝帝王乡。用这简短的十个字来形容赤杨镇一点也不夸张。虽说赤杨只是江南的一个小镇,但它在经济上的影响力和号召力是不容小觑的。更不要说它曾孕育了两朝的开国皇帝。一位是前朝的武皇帝,另一位就是当今的圣上。
难怪乎有人说“民物殷实,国家经费之所出。”“江浙财富居天下之十七。江浙之富庶首推赤杨。”
“阿凤啊,以后你就是我吴妈妈的“闺女”了,只要你把我教你的全学会了,保准那些个男人啊,像蜜蜂似的追着你不放啊!”吴妈妈是赤杨镇上最大的青楼怡春楼的老鸨。此时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全身被捆的死死的阿凤。
阿凤无比惊恐的看着这个浑身妖气的吴妈妈。就是到了这个时候阿凤仍然无法相信自己的亲哥哥会为了筹赌资,亲手将妹妹卖进妓院。
吴妈妈心里盘算着,这丫头倒是还蛮有几分姿色的,也不枉自己花了比平时高一倍的价钱买下她。她日后肯定能是这的头牌。到时候。。。。。。想到此处,吴妈妈的语气更加的温柔,脸上也笑开了花。随即吩咐到“春红,快把她的绳子解开了,可别勒出印,客人可不喜欢的。”“杜鹃,带她下去洗个澡,再给她准备几件衣裳。”
现在是金王朝五年。今年的冬天出奇的冷,仿佛要把人的血液也一块冻住。阿凤站在窗前绝望的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泪水流满了脸颊。沐浴过后,穿上了身新衣裳,看着这颇有些富贵的房间,阿凤的内心五味杂陈,她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出去!可是转念一想,这吴妈妈看自己看的这样紧,自己怎么才能逃出去呢?
“阿凤是吧?”一位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推门而入。
阿凤转过身,迅速地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充满敌意的问道“你进来做什么?”
“呦~小妮子脾气倒还不小啊!我是这儿专门教管新人的王妈妈。”
眼前的老鸨径自坐下,打量着阿凤。王妈妈一双精明的眼睛似乎要把阿凤看穿了一般。
“阿凤,你可别有什么想逃的念头,要是被捉住了,保你生不如死!”王妈妈恶狠狠地说道。阿凤依旧不理睬这个王妈妈,坐在床边,身子似乎有些微微发抖。
这一切自然逃不出王妈妈这个老江湖的双眼,嘴角露出得意之色。
而后的日子里,阿凤依旧一筹莫展,王妈妈每日来她房中教其“本领”。从王妈妈的口中得知,吴妈妈打算好好的“栽培”她一番,然后再让她出去接客,吴妈妈的如意算盘就是要阿凤成为怡春楼新的头牌姑娘。
“至少这段时日里,我还是安全的。”阿凤暗暗想到。
在学艺的这段时间里,阿凤一直被关在这间房里,一步也不能踏出去。但聪明的阿凤故意表现的很顺从,减少了老鸨对她的戒心。通过连续几日的观察,阿凤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二楼的屋子,窗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南湖,虽然湖面不曾结冰,但刺骨的湖水就是壮士也是轻易不敢触碰的。要逃脱这人间地狱就只有这一条路了。好在爹爹在世时曾教过她凫水,一想到爹爹和娘亲,阿凤的泪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爹爹和娘亲在她五岁和八岁的时候先后去世了。她和年长两岁的哥哥相依为命,但这个唯一的哥哥着实不争气,整日整日的围着赌桌转,最后连妹妹也赌了进去。
阿凤把床单拧成了股绳子,打算趁着夜色,潜入湖水中。今晚的月亮没有出现,屋外是一片漆黑,深夜时分,阿凤按着原计划,潜入了水中。刺骨的湖水让阿凤冷的直直的发抖,但她一刻也不敢放缓更不敢上岸,此刻,身后好像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你们去那边看看,可别让那个丫头跑了!”带头的壮汉指着身边的一个人说道,“你,下水找找!”那个壮汉一听顿时傻了,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大哥,这。。。都十一。。。月份了,那个小丫头片子不会在水里的。”带头的觉得也有道理,于是举着火把沿着湖边寻找起来。
躲在湖中小岛的阿凤听到了这番话后心里稍稍安了些。等那些人渐渐走远后,快被冻僵的阿凤游向了岸边,一路向反方向奔去,一路跑至郊外。
郊外宁府别院的厢房内,宁春江,正倚坐在床边,面目柔情的看着这个两日前倒在院府门口的姑娘。
昏睡了整整两日的阿凤此刻苏醒了过来。
“姑娘,你醒了,太好了,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了。”宁春江欣喜地说道。
“我。。。这是在哪?我昏睡了两天了?”
“姑娘不必害怕,这是宁府的别院。我是,宁春江。姑娘几日之前倒在了院府外,是我将姑娘救了的。”
“多谢公子,多谢。。。。。。”阿凤顺势就想起身给宁春江跪下叩谢。
“姑娘不必如此,还是好生躺下将养着,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宁春江柔声说道。
自那日看见伏倒在府外的阿凤时,看着她浑身僵紫,宁春江的心中便是没有由来的生疼。宁春江自己也很不解,自己为何会对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有这样的情愫。
宁府。阿凤是知道的。也许这方圆百里的老百姓没有人不知道宁府的。如果说江浙富庶看赤杨的话,那赤杨富庶就得看宁府了。由此可见宁府的地位了。但阿凤不知道的是,她从此就再也没办法和宁府脱离关系了。
宁府在郊外的别院是当年宁老夫人还在世的时候修建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宁老夫人念经拜佛所用。宁老夫人为人慈悲,一心向佛,每日诵经,祈求家中平安。后来宁知远,也就是现在的宁老爷就特意从五台山请了尊佛像回来,让其母亲宁老夫人可以在别院内虔诚祈福。
宁春江,这宁府的二少爷。老夫人在世时就极为疼爱他。宁春江也是和老夫人最为亲近的。自从老夫人去了之后,宁春江每年都会来此小住一段时日。以此缅怀老夫人。
别院门口蹲坐着一雄一雌两大石狮,雄狮蹲踞石座上,怀抱绣球,憨态可掬;母狮同样蹲踞石座上,抱着一只小狮子,小石狮也为雄性,右爪踩绣球,前爪攀附着母狮,抬头仰望母狮,可谓栩栩如生。阿凤边清扫门前的积雪,边看着这雕刻生动的石狮,竟呆呆得看了出了神。不远处的宁春江就那么的站着,那么细细地看着阿凤。阿凤虽然是脂粉未涂,但就是让人觉得美。她穿着素净的白衣白裙,脸上脂粉不施,头上也没有钗环首饰。但是,那弯弯的眉毛,明亮的眼睛,和那吹弹得破的肌肤,那略带忧愁的双眸都在不经意间触动了宁春江的心。
“二少爷。”阿凤看见了宁春江。
“阿凤,做得还习惯吗?”阿凤为了报答宁二少爷的救命之恩,决定为仆以此报答。
“多谢二少爷关心,阿凤在家中时就曾做过这些个活,没什么不习惯的。”阿凤恭敬的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等明日回府后,你就换个轻松的活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