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我只是一只小猫咪呀》微云烟波

46、红楼46

　　贾宝玉本身的身份并不算高，所谓的神瑛侍者，无非就是赤瑕宫的小仙，实力也很一般，警幻之所以挑中了他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换做是什么高品的神仙要下凡渡劫，你看警幻仙子敢不敢在其中做什么手脚。

　　但是赤瑕宫作为名义上女娲娘娘的行宫，补天石又是女娲娘娘所遗，所以，在警幻能够利用的人里头，除了神瑛侍者，还没人敢带着补天石一块去投胎。反正补天石是自愿跟着神瑛侍者下去的，在转世过程中出了什么岔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于警幻仙子来说，一众情鬼是工具，绛珠仙子同样也只是她的工具人，而神瑛侍者，就是关键时刻用来背锅的。

　　比起王朝兴替的那点功德气运，自然是补天石里头蕴含的功德气运更加庞大，而且没有多少因果，所以，在如今渺渺真人，茫茫大士已经魂飞魄散的情况下，许多原本注定了命运的情鬼如今只怕命运就会走向另外一个方向，但是贾宝玉这边，若是也出了岔子，那么警幻这次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下次想要再有这样的机会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呢

　　！毕竟，神瑛侍者又不是什么傻瓜，他如今转世人间，不知道情况，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是一旦他历劫归来，就会发现问题。神瑛侍者经历的是情劫，原本只是借着当年的灌溉之德，将情劫的对象拟定了绛珠仙子。绛珠仙子成功还泪，神瑛侍者看破情爱，这次历劫也就双赢了。但是，警幻仙子出于私心，将一众情鬼多半投生到了贾宝玉的身边，如此一来，问题可就大发了，这些情鬼都是薄命司上定下了命运的，定然红颜薄命，很多人的命运甚至就跟贾宝玉息息相关，如此一来，神瑛侍者在人间就要欠下这些情鬼许多因果，回头借助于这些因果，他又不得不被警幻操纵利用。神瑛侍者就算只是一个小仙，但是赤瑕宫的人知道他这般被人算计，未必不会出头。不过，若是神瑛侍者也被拉下了水，坏了补天石的功德气运，那么，他也只能跟警幻仙子一条道走到黑。

　　警幻这边纵然满心筹谋，但是，她还真不能直接插手人间之事，她思来想去，琢磨着得找个机会才行。

　　警幻在太虚幻境恨不得掰着指头数日子，好及时拿捏住贾宝玉，人间这会儿已经到了新年了。

　　阿狸在这个时空已经过了好几次年，她对于新年兴趣也不是很大，这是人类的节日，跟她一只小猫咪又没什么关系。林海如今这样的身份，到了新年的时候，是要进宫朝贺的，贾敏作为诰命夫人也得去皇后宫中，等到出宫回府，就已经很晚了。夫妻两个累得半死，回来也没有太多的精力。而黛玉和林栩年纪又比较小，即便黛玉如今懂事得多，但是很多事情也做不了主，只能在家干等着，也没心情陪阿狸玩，一直等到林海夫妇两人进了门，两个孩子才一下子精神起来，便是如今已经颇为矜持的黛玉也显得欢快了许多。

　　“可算是回来了！”贾敏是头一次进宫朝拜，小时候贾代善是年年进宫的，但是也只会带史太君最多加上贾赦这个嫡长子，后来嫁给了林海，林海一开始品级不够，贾敏也不过就是得了个敕命而已，自然没有资格进宫。如今有这个资格了，贾敏却是叫苦不迭。进宫朝拜并不是什么好差事，要穿着全套的品级大妆，厚重倒是厚重了，但是并不是非常保暖，而且，贾敏就是个外命妇，品级并不算高，所以，顶多也就是站在大殿门口，虽说不至于落到殿外的广场上去吹风，却也暖和不到哪里去。这一番折腾下来，也就是贾敏这些年身体好了不少，进宫之前又跟林海一人喝了一碗参汤提神，要是还像是江南那会儿一样，早就撑不住了。

　　林海这边还好一点，他是早就习惯了，平常上朝的时间都挺早，天还没亮就要在宫门外头等着，但是如今上头两个婆婆，先要拜上皇，再拜圣上，一个流程来两遍，也着实累得慌。

　　见林海夫妇都是一副疲惫的模样，黛玉连忙叫人先拿了热水浸过的帕子给两人擦脸，然后又指挥着下人给她们更衣，换上新做的家常衣裳。

　　“玉儿如今也能当家了！”换了衣裳，拿了一盏热乎乎的莲子汤喝了几口，感觉肚子里面舒服一些了，林海松了松领口，笑道。

　　贾敏点了点头：“可不是，不过是年前跟着我看了几次，如今也有模有样了！”谁家不喜欢孩子聪明呢，贾敏以前还担心黛玉是个目下无尘，一味清高的，结果发现她对于这些经济账一看就能明白，没看账本，就听几个管事娘子说了一遍，心里头就已经将结果算得八九不离十。贾敏之前还跟林海说了一番，林海也是纳罕不已，真的遗憾这就是个女儿了！黛玉在读书上头极有灵性，她若是个男子，科举入仕，以她的本事，有了足够的历练，只怕都有资格入主户部了！不过，黛玉性子的确是有些清高，虽说不至于眼睛里揉不下沙子，但是很多事情也是不肯违背本心的，她天生就不是什么圆滑的人，如此就很容易被人算计背锅，所以，如今这样也很好。

　　黛玉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道：“栩哥儿也帮了不少忙的！”

　　林栩在一边挺起了小胸脯，得意地说道：“姐姐说了，我是林家的男丁，以后也是要当家做主的，今天我也帮着姐姐做了不少事呢！”

　　阿狸趴在锦墩上不屑地摇了摇尾巴，如果说胡乱出主意是帮忙的话，林栩的确帮了许多忙呢！不过，大过年的，就不揭穿这小子了！

　　林海不是那种典型意义上的严父，林栩又是老来得子，因此，除了在学业上比较看重之外，其他的时候，林海对这个儿子还是比较宽容的，因此，这会儿也跟贾敏一起，夸了林栩几句，只让林栩得意地鼻孔都要朝天了。

　　见这一家子居然开始互相吹起了彩虹屁，阿狸顿时有些不耐烦了，它为什么要陪着等这么长时间啊，不就是因为过年有更多好吃的吗？因此，阿狸直接站了起来，翘着尾巴“喵呜喵呜”叫了两声。

　　贾敏见到阿狸这般，不由笑了起来：“你个小东西，是不是也饿了？走吧，改做的事情白天也已经做了，也该让人上菜了！”

　　林海也笑着站起身来：“之前不觉着，这会儿几口甜汤喝下去，反倒是觉得肚子饿了！”为了防止在朝贺的时候有什么生理需求，所以，出门之前，夫妻二人除了参汤，什么也没吃，偏偏朝贺的时候，各项流程又是极为耗费体力的事情，所以，这些年，史太君都是直接告假的。一方面是这种事情实在是太累了，她又是超品国公夫人，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想要偷懒都没处偷去。另外就是，荣国府如今除了贾赦还有上朝的资格之外，贾政至今都排不上号，贾赦呢，如今俨然就是个废物点心，邢夫人也是个抬举不起来，史太君也很要面子，所以只要不是什么必须出席的场合，史太君都不会露面。这其实也是荣国府落到如今光景的缘故，都已经山河日下了，偏偏还总是要面子，除了几家撇不开的老亲，荣国府如今的交际圈子也窄得很，这些老亲中除了一小部分还算是不错之外，其他的处境都有些尴尬，自个还顾不过来，哪里还有什么资源能够分润给贾家。若是换做是有点上进心的，就算是怕丢脸，也得撑着去跟那些诰命夫人打好交道，说不定就能抓住机会呢？可惜的是，史太君养尊处优惯了的，少女的时候有亲爹的面子在，嫁了人还有贾代善撑着，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被众星捧月的对象，如今外头没什么人会奉承她了，家里头就算是为了她的私房也得捧着她，她什么时候给人服过软？所以，她自然不愿意随便去低头。

　　林家这边，两口子其实都没太大的野心，林海现在只想要多活几年，给一双儿女多撑几年腰，免得让林栩落到他少年时候的窘境，所以，他们对这些并没有多少感慨，这会儿一家子移步到了正厅中，几个丫鬟来来去去，很快就将菜上齐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各自说了几句祝词，年夜饭就开始了。其实除了阿狸在专心享受美食之外，其他人都是浅尝辄止，林栩这会儿正好奇地询问皇宫里面是个什么样子，林海和贾敏也很耐心，挑着能说的一一说了，林栩听得津津有味，有些神往地说道：“什么时候我也要去看一看！”

　　林海笑了起来：“行啊，那你就要好好读书，走到殿试这一步，就能亲自看一看皇宫了，等你入朝为官，起码皇城的前半部分你都有机会去看一看！”

　　阿狸对此却是有些不屑一顾的，皇宫这种东西，因为皇权的存在，才会显得高不可攀，放在后世，也不过就是几十块钱就能进去逛一圈的旅游场所罢了！在后世，阿狸也是逛过皇宫的，还跟那里养着的一帮猫打了一架，自然，那些都不是自己的对手，自己也得以将一些不对外开放的地方也逛了一圈，感觉也就是那样。甚至觉得，皇宫真要是住起来，其实舒适度未必怎么样。

　　林海对皇宫虽说也保留了一部分敬畏之心，但其实并不是真的将其神化，也没有真的准备让林栩真的彻底折服在皇权下。像是林家这样的人家，受到的教育可不是什么永远效忠皇帝，实际上，他们这等人家，最高的理想无非就是致君尧舜上，另外就是希望皇帝垂拱而治，也就是将皇权限制在一定范围内。所以，他们才不会教育出一个愚忠的子弟来。

　　林栩对于林海的想法并不清楚，他知道自个的亲爹是当年的探花，读了这么长时间书，林栩对于这些已经有些了解了，这会儿信心十足：“我一定会的！”

　　贾敏听得高兴，便又举杯笑道：“那咱们就先祝栩哥儿将来蟾宫折桂！”

　　黛玉也是高兴，她给林栩夹了一筷子菜，笑道：“姐姐也祝栩哥儿心想事成！”

　　阿狸眨巴了一下眼睛，也凑过去用爪子拍了拍林栩的手，然后又回了自个座位上，林栩也是诧异了一下，继而就兴奋起来，要知道，阿狸可是很少亲近他的，这会儿居然主动拍了拍自己，回味着那柔软的感觉，林栩嘴巴都咧得合不上了。

　　林家这边其乐融融，吃过饭之后又在一起守岁，而贾家这边，看着也是一派和乐，实际上却只是表面和睦罢了。

　　贾家前些日子的时候，贾赦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玉杯，这玉杯本是一套，碎了一只，也就不成套了，只能暂时收起来，看看回头还有没有办法弥补一二。然后想到公中原本有一套汝窑的杯盏，自个要是不用，回头说不定就便宜了贾政附庸风雅了，因此，便叫人将那套杯盏取了过来，哪知道，到手之后，贾赦就发现，这套杯子居然是假货。贾赦是什么人，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不说当年老国公和老国公夫人给他的私房，就算是当初在东宫，许多东西也是他随便上手的，所以，这些东西，只要他一上手，就知道真假。这汝窑的杯盏其实仿得已经算是不错了，但是在贾赦眼里，却是破绽摆出。他一向是混不吝的，立马就发作起来，带着人开了公库的门，非要将那套汝窑的茶盏找出来不可。结果，等他四处一看，库房里头，许多东西都被偷梁换柱，变成了赝品，这下，贾赦便直接闹将开来。

　　库房的钥匙能沾手的就几个，就算是下人监守自盗，也不敢一下子换走这许多，能做这事的无非就是那几个人而已，王熙凤刚嫁过来没几年，说是管家，其实也就比管着钥匙的丫头强一点，许多事情她根本做不了主，所以，能做这事的也就是管了好些年家的王夫人。贾赦可不会给二房面子，当下就直接找上了贾政，贾政这人素来只管花钱，哪里管钱从哪儿来的，被贾赦弄得颜面全无。

　　这事最后被史太君压了下来，史太君从自个私房里头拿了一些好东西出来暂时安抚住了贾赦，又责令王夫人想办法将这些东西找回来，王夫人才想要辩驳，贾政就在那里跳着脚喊着要休妻，王夫人再强势有心计，终归是个女人，在这个时代本来就是弱势的，贾政是个要面子的，他要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休妻，王夫人也没有办法，因此只得许诺会想办法将东西补齐。

　　因为出了这事，腊月里头，荣国府的气氛就一直有些不对，即便是年三十，也让人觉得有些不自在，史太君看着两个几乎不说话的儿子，顿时有些头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