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苍穹》水木焱

6、该来的终于来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何子何的眼里关切中透着责备，责备中透着心疼，心疼中透着无奈。圆子则是一脸悲戚地窝在我脖子里面。

　　看到何子何，我忍不住眼泪一漫，勾住他的脖子便哭，“哥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以为此次便是我的死期了……”哭得甚是伤心，连我自己都无不动容。

　　何子何脖子僵了一僵，复轻拍着我的背道：“子方，你确是死了。”

　　我尚未将这一腔缠绵泪挥洒个干净，便硬生生哽住了，“我，死了？”

　　“嗯。”何子何的口气丝毫不似玩笑。

　　“我，如何死的？”

　　“摔死的。”

　　“你诓我！那回你与我在空中落了半日也未摔死，这树不过七八米高，我怎就摔死了？！”我不依，这理由太过牵强，就是蒙骗我也该编得周全些。

　　“那次是有我拉着你的手。我说过保你周全。”

　　“那我现在死了，你如何保我周全？！”我一把鼻涕一把泪，这年纪轻轻的，我怎就死了？那帮暗恋我的小子可怎么活啊？

　　何子何从口袋里掏出一方精致的小盒子，取出一粒黑色的小药丸递于我，“服下，可保你尸身不坏。但愿还来得及。”

　　“唉，只怕是来不及了。你这又是何苦。”圆子在一旁仍是“叽叽”地叫着，我却仿佛听懂了这唧唧复唧唧。

　　“你、你、你方才说什么？”我回头盯着窝在枕头上的圆子。

　　“怕，怕是来不及了。”圆子缩着脖子望着我，一脸慌乱。

　　“你，你开口说话了？”

　　“以前你听不懂罢了。”

　　“你是说，你此刻仍是唧唧复唧唧，我，我能听懂鸡叫了？”

　　“正是。”

　　“你是说，往日并非你与哥哥讲悄悄话，全当着我的面，独欺我听不懂罢了？”此话出口，甚是不似我的口气。

　　听及此话，圆子浑身一哆嗦，一脸恭敬道，“不敢。”那何子何更是俯身跪在床边。

　　我尚未明白过来，忽然有人敲卧室门。这家中还有旁人？

　　“座上，是我。”这声音分明是何方。

　　“娘？”

　　何方开了门，一见我便跪下，“请座上处罚。”

　　“娘，为何称我为‘座上’？我为何要处罚你？”我这声“娘”一出口，何方便是一哆嗦。

　　“座上恕罪，奴婢与那对凤凰，”那对凤凰？我回头望了望跪在床边的何子何与一脸恭敬俯身在床头的圆子，“均为座上的坐骑。”

　　“座、座、座、坐骑？！”我扫了眼他们仨，此乃哪跟哪？

　　“是，奴婢是座上的战骑，白虎。十六年前，因神魔两界大战，座上遭到暗算身负重伤，奴婢与子何为保座上安全逃至人界。那时座上气息微薄，我们便将座上的魂魄安置在一个活婴之上修养。一时错想，便想与座上长留人界，便将自己的记忆也一同锁入这活婴。前两日这活婴死去，释放了奴婢与子何的记忆，奴婢这才缓缓记起一切。请座上责罚！”

　　“这，你们都恢复记忆了？”我望着何子何，一时尚不能完全接受何方这番话。

　　“是。”何子何低头跪在床前。

　　“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何方却是抢过话来，“请座上恕罪，子何是想座上远离战火，只是此时座上的魂魄已完全释放，灵气四溢，只怕那神兵就要来了。奴婢才特来请座上回复真身。”

　　忽然何方脸色一变，起身跑了过来，抱起我便往窗外跳了出去。待我回过神来，已是在空中跨坐在一只老虎的身上，两只火鸟环其飞舞。

　　没曾想，那圆子竟是有如此庞大的原形，更没曾想，那圆子与哥哥还真是一对，还是一对鸟儿！当初哥哥失了记忆，竟也曾用我做借口来拒绝圆子，想那圆子的心都怄烂了吧。

　　回头望去，一行人骑着战马披着战甲紧随其后。原来便是他们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