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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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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楼!一个胖子、一个双腿生病的病患、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再加一个体魄不太强健的年轻人——
顾悦带着他们,推推搡搡、连拉带拽、背一背、抱一抱,走走停停花了近两个小时才走到顶层!
没有辜负顾悦的期望,榕城酒店的豪华套间果然是个好地方。
雪灾之前这里应当没有人住,过去之后也没有想要住到这里来,毕竟没有物资、没水喝,还得拼着老命爬48层楼,没哪个冤大头愿意来。
除了所有物资都装在空间里的顾悦。
到了心仪的居住地,大家一下子放松下来,躺地躺睡得睡,爬楼实在是累坏了。
就连顾悦也累得不轻,她只是力气大,不是体质好,原主这身体比她自己的身体可柔弱了不少。
顾悦陷在柔软的沙发里面休息了十几分钟,这才爬起来点着房间里的壁炉。
是的,这个总统套间装修十分欧式,客厅的壁炉连烟囱都装到位了,是可以烧火取暖还不怕被烟呛死。
顾悦最开始想来这里,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客厅十分宽敞,挪开多余的家具之后,足够他们安装上煤炉子烧水做饭、五个人在这里起居生活。
顾悦锁死其他房间的门,以防热气透出去。
壁炉烧了起来,煤炉子炉膛里的火也逐渐旺盛。
姚辉从其他房间拆了厚重的窗帘,往落地玻璃前挂好,看不见外面的风雪,似乎都能暖和一点。
王勤勉和周教授合力拆除没必要的家具,囤积可燃物。
林忻转动轮椅,把他们的随身物品一一摆放整齐。
很快,房间就变得温暖起来。
家具上结着的冰霜融化,屋子里变得又潮又湿,窗户上也融化了一层水渍。
姚辉舀了顾悦空间里带过来的雪水烧开,每人捧着暖呼呼的水,坐下来安静享受这一刻。
周教授研究过这间屋子的大门,封闭又紧实,窗户是真空玻璃,有三层,中间还有保温层。
冷锋过境之时,只要他们都待在这间屋子里。关好门窗把煤炉子和壁炉里的火烧到最大,就算外界成了冰窟,他们也能熬过去。
屋子里温度升高,防护服有点热了,顾悦脱掉防护服。
林忻转动轮椅,来到顾悦身旁:“你的手需要上药。”
顾悦应了声,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把药品从空间里拿出来。
哗啦一声,一堆药物凭空出现在沙发上。
林忻翻了翻,找到外用的云南白药和纱布,拉住顾悦的手要给她上药。
顾悦皱了皱眉,她这伤口挺小的,使用一次治疗术就能好……但用了治疗术,林忻就要被病痛折磨七个小时。
最后,顾悦还是由着林忻帮他包扎伤口。
他的动作很轻,消毒、撒药、缠上纱布,也不知道是替她疼还是怎么的,动作稍微大一点时,他的呼吸就变重,好看的眉冒轻轻皱起。
顾悦想了想,用缠着纱布的手按了按林忻的胳膊,使劲不大,但林忻还是皱了皱眉,嘴里轻哼一声。
顾悦:“肌肉拉伤?”
林忻低低应了声。
两只胳膊肌肉拉伤,还跟没事儿人似的整理物品,帮忙干活,给她包扎。
他可真能忍。
顾悦:“ 不觉得疼吗?”
林忻反问:“那你呢?也不觉得疼吗?”
顾悦笑了笑:“我可比你结实多了,这只是一点点小伤,连伤都算不上。”
林忻:“为什么?为什么救我们?”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她为什么回来?为什么救他?还有王勤勉和姚辉,还有周教授?
以她的能力,她完全不畏惧这场天灾,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去幸存者基地也可以活得很好,完全没有必要带着他们这群累赘,帮不上什么忙还会吃光她的物资。
顾悦挑眉笑了笑,漂亮的眼眸中似乎有一点点星辰:“那你为什么救王勤勉?”
第一次见林忻的时候,他冷漠、无牵无挂、对生丝毫不在意,可一点都看不出会拼死救其他人。
林忻望着顾悦,是他一贯淡淡的表情,黑眸冷淡清澈,唇角平缓,连笑意也无。
他说:“老师救学生,不是天经地义吗?”
好一个天经地义!
这一刻,顾悦觉得林忻好像书里面的英雄,沉稳、睿智、深明大义,为了别人可以牺牲自己,同时又把别人施加在他身上的伤害毫不放在心上。
原主差点害死他,他都没问过一句。
顾悦觉得林忻简直在发光。
林忻不知道顾悦所想,他回答了她的问题,也希望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林忻追问道:“为什么救我们?”
顾悦心想,当然是为了活命啊!救林忻是她自己的任务,林忻活着她才能活着!至于两个年轻人和周教授——
顾悦说:“看到就救了,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有能力,时间又刚刚合适,就救了而已。”
林忻笑了。
像冬日里缓缓绽开的一朵梅花。
动人心魄。
顾悦看呆了——他可真好看,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顾悦呆愣愣地看着林忻,林忻仰着头望着她,背后是洁白一片的冰天雪地。
顾悦脸红了。
这时,王勤勉突然低呼一声:“姚辉,你腿流血了!”
姚辉神色迷糊,弯腰摸了摸小腿,好似才察觉到伤口,“可能被划破了,没觉得疼啊。”
王勤勉见他脸红得不正常,抬手摸他额头,“糟了,你发烧了!”
姚辉涨红了脸,神色迷茫着点头:“好像是有点热。”
王勤勉焦急地卷起姚辉的裤腿,只见他的小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刮了道一指长的口子,伤口深到血肉翻出来,依稀能看见腿骨。
之前大概是外面太冷,血液凝结,冷遮盖了疼,姚辉才什么都没感觉到。
现在身体热乎起来,鲜血不断涌出,伤口处还混着一些黑褐色的渣滓,以至于鲜血都变成了褐色的。
再不处理,伤口扩大下去,也不知道他们现有的药品能不能救得了姚辉。
王勤勉着急得都快哭了。
顾悦推开他,看了看伤口——这情形,不用治疗术都不行了。但她不想这么快的暴露自己能治伤的能力。
顾悦说:“那堆药品里面有外伤医药盒……”
说话间,一只袖长的手递了医药盒过来。
顾悦抬头,见到林忻顶着漂亮冷淡的脸关切问道:“是这个吗?”
顾悦垂下眼睛应了声,医药盒里外伤用的物件应有尽有,镊子、纱布、消毒液、针线,足够顾悦清洗缝合姚辉的伤口。
她虽然没自己动手缝合过伤口,但见的次数多,比这群粗心大意着急起来就像热锅上蚂蚁似的男人们强一点。
顾悦稳了稳心神,拆掉自己手上有点碍事的纱布,动手给姚辉消毒,冲洗那些黑褐色像是铁锈的脏东西,遇上大块地再用镊子挑出来。
姚辉疼得身体一抖一抖,索性他发高烧烧迷糊了,没那力气叫喊。
伤口冲洗干净,顾悦穿起针线歪歪扭扭地缝合好伤口,撒上外用药,包好纱布,给姚辉喂了口服的消炎药和治伤药。
再神不知鬼不觉地使用一次治疗术。
这样,姚辉伤好的时候,只会觉得是药物起了作用,不会想到她头上。
顾悦站起身:“让他休息一会儿吧,明天就能好了。”
王勤勉现在把顾悦的话奉为圣旨,当即松了口气,拿了枕头小心翼翼给睡过去的姚辉垫着。
周教授也放下心来,接过姚辉先前干的活去煮饭,今天他们要吃软乎可口的面条!
只有林忻,再次拿着伤药和纱布来到顾悦身边:“手给我。”
顾悦愣了下,伸出手。
她给姚辉消毒的时候,消毒液自然沾到了她手心里,把之前的药都冲洗干净了,还把她自己也弄得手心火辣辣地疼。
林忻沉默着给她涂药,包扎。
隔了很久才道:“下次记得爱惜自己,你受伤了也是会有人心疼的。”
顾悦望着手心里的蝴蝶结,觉得它好像染成了一层粉色。
自己的心也跟着这蝴蝶结,沾上了粉色泡泡,心跳都变得不规律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心疼她。
顾悦低声应了句,弯腰把手放在林忻膝盖上,上次治疗术的七小时时间快要过去了,现在再来一次,今天她就用不出治疗术了。
还好她找到了止疼药,应该能让林忻在剩下的时间里稍微好过一点。
林忻知道她要做什么,按住她的手皱眉道:“不可以给你自己催眠吗?”
他不想让她疼。
顾悦摇摇头:“你听说过有人可以催眠自己吗?”
熟悉的暖流没入身体,隐隐泛上的疼痛消失不见,就连手臂肌肉拉伤引起的疼痛也消失了。
林忻抿着唇,有些不开心。
他是舒服了,那她呢?
但此刻顾悦已经起身,去顶层的其他房间寻找有用物资去了。
林忻兀自发了会儿呆,找了张桌子翻开书,继续研究起他的新材料。
*
大家就这样在榕城酒店安顿下来,过了第一个安然入睡没察觉到寒冷的夜晚。
第二天,姚辉退烧了。
顾悦昨天在其他房间找到了些许零食和水,今天依旧在开拓领地。
王勤勉没去打扰她,自己给姚辉换药。
纱布揭开之后,两人都傻眼了。
只见昨天还依稀能够看见腿骨的伤口,今日就愈合的只剩下表层缝合处没长整齐。
愈合速度之快,让人怀疑今天要是不拆了这缝合线,明天它就跟皮肉长一块了。
王勤勉结巴道:“这这这……雪灾之后,难道我们能觉醒什么超能力?”
“兄弟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比如想放个火球?或者是身体里能漏水?”他神情夸张地追问姚辉。
姚辉诚实摇头:“漏水是尿尿的意思么?倒是挺想的。”
王勤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