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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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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的时候,万家灯火映射得城市夜空光辉而明亮。菲娅一个人静静地沿着江边往回家的路走,也总是觉得在城市的夜晚中,越是光芒的灯火却越加重她内心的孤寂,她知道这不是她最终要留下的地方,但却是眼前只能留下的地方。
回到宿舍楼,走在楼道口时,听到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喊声,然后摔东西的声音,是司其房间传来的,紧接着女人破门而出,她重重地把门摔了一把然后从菲娅身边擦过,菲娅呆在楼道口,踌躇着该不该从他门前经过,此时,司其也已经出了门,看到菲娅愣了会,面无表情地从她身旁走过下了楼,菲娅转身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这个人神神秘秘又显得心事忡忡。
打开房门,小禾和之云已经在家,她们搬了台电视机回来,两人正歪躺在床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啃鸡翅。看到菲娅,两人都很开心地对她诉说着电视的来历,原来是从她们一个朋友要离开了,就把电视送给了他们,电视看起来还很新,菲娅扯过一张椅子坐下,也许有太久没看电视了,似乎她第一次见过这种东西似的感觉很新奇。小禾递给她一盒蛋挞,笑吟吟地说:“姐,我知道你最喜欢这东西,所以给你买了一盒。”
菲娅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排着六只热乎乎的蛋挞:“这也太多了吧,干嘛买这么多?”
“慢慢吃嘛,反正也不是经常买的,偶而犒劳下自己,生活才会更美好呀!”小禾一边吃一边看电视的娱乐节目哈哈大笑。然后又说:“要是有杯酒就好了!”
菲娅也觉得这天自己心情似乎有点沉闷,主动提出要请她俩喝酒并且去买酒,小禾与之云喜出望外。
外面的气温似乎突然间降低了,菲娅将围巾拉紧了些往超市快步前进,去在小区大门口处遇到往回走的司其,她朝他微微笑了一下,司其也回以微笑,但却显得好无奈!正当他们擦身走过后,司其却叫住她:“哎,菲娅!”菲娅怔住了,回头望向他。司其停顿了会儿,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出来时看到她回去了吗?”
菲娅起初不明白他说的她是谁,或许有些不习惯这么简洁明了的问句,后来转念明白过来时非常抱歉地摇摇头。
司其“哦”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菲娅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有种奇怪的味道油然而生,却是自己讲不清也道不明的。
这一晚,她们三人喝掉两瓶红酒,红酒的后劲使得她们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好在三人都不用上班。菲娅隐隐约约记得昨晚的一些事,似乎三人平时不会说的不会做的在昨晚都尽情发泄了一番。之云与已婚男人的感情纠葛,小禾与上司及同事之间的烦心事,而自己为初恋的破碎伤心和未来的生活而茫然不知去向。菲娅酒品不错,不像小禾与之云酒后不自控,菲娅的头脑始终算清醒,知道何为该与不该,只是心中的那片忧愁随着酒精的加入变得更加沉重,催得菲娅想流泪。
菲娅起床时,已经中午12点,小禾与之云还睡得沉沉的,菲娅决定自己外出吃饭,她出门的同时司其也正关门准备下楼,看到菲娅轻轻地笑了一下,问:“去哪?”此时的他看起来比昨晚轻松许多。
菲娅笑笑,“哦,肚子有些饿,想出去吃午饭。”
“是吗?我也是的,要不然一起吧?”
菲娅看看他房间的紧闭的窗户,还是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女朋友呢?没回来吗?”
司其苦笑了一声,“她去她同学那里了,说要分开几天再回来 。”
“哦。”除了回答这一声“哦”,菲娅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词了。但却觉得这样似乎有些不妥,却又不知道如何拒绝。
他们一起来到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司其点了一份水煮鱼,一份家常豆干,然后问菲娅要什么,菲娅只点了一份酸辣土豆丝,司其看看她似乎真的没有其它需要了,又问:“要不再来个汤吧?你喜欢什么汤?”
“青菜豆腐汤吧!”
司其笑了,这次看起来是很自然的笑容,他对服务员一一说明,服务员正要走时,菲娅叫住服务员:“哎,小姐。汤里面请不要放油。”
司其转头望她:“汤里面不放油会好吃吗?”
菲娅笑笑:“汤还是清淡些好。”
“那就不要放油吧。”
他们一边吃一边聊,菲娅知道了司其的女友叫程程,他们是一所大学的,但在不同的科系,是通过同学才认识的,认识的时候正值两人都失恋,也许两人都处于伤痛之中,之后两人常常在一起上自习一起看电影参加各种校内活动,慢慢熟悉进而发展成恋人。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初的那种相互怜惜的感情已经渐渐消失,慢慢开始为一些琐事争吵,也就渐渐地就发现程程温柔外表下那股强烈占有欲以及争强好胜的个性。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对这份感情还要不要再坚持下去。
菲娅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倾诉,只能说也许这一切都缘于太在乎吧!
司其苦涩地笑了笑,“太在乎了就会成为负担了。”
“那你不要将它看成是负担,换个角度,将它看成是一种自己仅有的幸福,那就不觉得沉重了!事实上,它的确是你才拥有的呢!”
“我能够这么想,但却做不到。马上要毕业了,其实我不想考研,我想直接工作,但她不愿意,要求我与她一起考研,我觉得考研并不是为了将来工作的好的唯一选择。但她却坚持。”
“那你想要迁就她呢,还是按自己想的去做。”
“其实我爸妈让我回青岛去,他们帮我谋求了一份工作,父母就我一个儿子,把我养大不容易,如果我留在这的话,就只有他们孤孤单单地在青岛了。”
“那的确是一个难题,在中国,孝是最重要的。你可以试着说服你女朋友跟你回北方呀?”
“我试过了,但是没成功!”停顿了会,司其转了个话题:“算了,不说这个了,到时再看吧!说说别的,我每天看你进进出出,都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你工作了还是在学习呢?”
菲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算是工作吧,不过这工作不是太稳定,就是帮别人画画插画,有时拍些照片,然后有一点微薄的收入。然后晚上在附近的一所大学的业余班里学室内设计。”
“那怎么会在这里呢?你是哪里人?”
“说来有些话长啦,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反正就是从家里来到了这,然后明年八月会离开这个城市,到父母那边去。他们常年在外做生意。明年打算休息下来了,所以我到那时再去他们那边。”
“呃,那是哪里呢?”
“宁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