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王国明珠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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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汐抱了抱牧凉州，用期待的眼神说，“以后大人一定要来伏羲城看我们呀。”
她似乎肯定了林淮必然会通过选拔。
牧凉州失笑，“好，如果我去伏羲城，一定会去看你。”
不过应该不可能吧。
联盟军队下个月抵达王城，他们必须在这个月就找到提升精神力的方法，就算找不到，也要及时撤离。毕竟他们还是联盟追查的在逃通缉犯。
至于联盟总部伏羲城，就更不可能去了，除非是找死。
过了几天。
牧凉州起早本准备要和林汐一起去集市，结果林汐临时有事，歉意地不能赴约。
于是牧凉州就去了位于王城新搭建起来的比武场。
听说是准备用作联盟军队选拔预备士兵的。
在联盟军官到来前，比武场用作王城雇佣兵内部的选拔。毕竟雇佣兵的数量摆在那里，实在太多，联盟军官总不可能一个个选过来。
他只会在雇佣兵已经选拔好的优秀人选中，再选择最优秀的那一批。
牧凉州反正无聊，就去看看他们究竟是怎么选的。
然而他还没靠近比武场，就发现人群突然朝着相反的方向奔跑，见他往比武场去，那些人对着他呼喊：
“快跑！别靠近，比武场那里出现了崩坏体！”
崩坏体？
牧凉州微微一愣。
王城里，护卫队到处都是，一旦出现崩坏体就会被及时处理。所以牧凉州在王城待这么久，虽然经常听到有人谈起崩坏体，但还是第一次真实体会到崩坏体在身边。
猫猫很听劝，跟着人群一起往外跑去。
“不是有护卫队在吗？为什么大家这么害怕？”
“这次的崩坏体精神力很强大，听说是雇佣兵队长，刚出任务回来就疯了。我们早就提议过，那些出危险任务的雇佣兵回来之前都应该做精神体检查！”
周围人都赞同地点头，“是啊是啊，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牧凉州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是刚出任务回来的雇佣兵队长？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不知道啊，好像是个刚升为队长的年轻小伙吧，挺面生的。哎，其实长得还不错，结果突然变成崩坏体，那脸唰地一下就变了，铁青铁青，看着真可怕！”
“诶？你怎么往回跑啊？不要命了啊你？！”
在周围人震惊地仿佛看疯子的眼神里，牧凉州猛然转身朝着比武场的方向重新奔去。
不会真的是林淮吧！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林淮会变成崩坏体？
牧凉州仍然抱着不是林淮的希望，但当他真的看见比武场上熟悉的身影，还是失望了。
四处奔逃的尖叫声响在耳畔，崩坏体青筋毕露的模样仿佛野兽，满眼血红，喉头发出嗬嗬的声音。
曾经温和俊雅的容貌已经不复存在。
他一手扼住攻击的护卫队长，冷酷地扭断了对方的脖子，完全看不出一点人性。
但在触及牧凉州时，崩坏体冰冷的眼睛里还是出现了一丝空茫。
“牧……凉……州。”他艰难地吐出了名字。
牧凉州认真地看着他，仿佛眼前的不是失去理智的崩坏体，而是正常的可以沟通的人类。
他的目光在林淮缺失的右腿上停留一瞬。
“林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牧凉州的态度让林淮的全身开始颤抖，被当成崩坏体时，他还能冷酷地杀人，但当他被看作人类时，他却痛苦地想要死去。
“我……联盟……进不去……”
“……背叛……右腿……”
“死……都得死……”
理智与疯狂交锋，话语也断断续续。
但牧凉州还是从林淮痛苦的眼神，以及嚎啕的精神力知晓了所有。
林淮绝望地闭上眼睛。
他永远也不可能进入联盟了。在执行任务时，他被嫉妒他的队友背叛，结果身受重伤，失去了右腿。
他怎么可能有钱去换机械腿？
他不仅再也不可能进入联盟，现在连雇佣兵也当不成了。
林淮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痛恨。
为什么每次当生活看上去开始好转时，命运总能再次给他糟糕的打击？
不管牧凉州说什么，林淮都听不进去。牧凉州想要直接接触他的精神体，但由于周围护卫队不断攻击林淮，林淮的位置也不断变换，牧凉州无法瞄准。
“大人，护卫队交给我，您放心去做。”
牧凉州惊讶回头，发现路易斯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好。”
有了路易斯的帮忙，牧凉州这次的行动顺畅多了。林淮的精神空间是一片青青草地，如同春日般生机勃勃，他的精神体被浓雾掩盖，只露出一点淡棕色。
如果牧凉州能够看穿浓雾，就会发现这是一头优雅而充满活力的驯鹿。
只是此时，乖顺的驯鹿变得狂躁无比。直到牧凉州慢慢靠近，它才渐渐安静下来，低下脖颈。
对着雪白的波斯猫轻轻嗅闻了一下，驯鹿血红的双眼缓缓变回温和与平静。
“喵呜~”不要难过了，抱抱你。
猫猫走近了一步，雪白的大尾巴围上驯鹿的脖子，仿佛在拥抱它。
驯鹿低垂着头，湿漉漉的眼睛盯着猫猫，半晌终于闭上了眼。
在猫猫眼中，则是漆黑的浓雾终于慢慢缩小，于是他及时给崩坏的精神体加上一道锁，最后又摸了摸浓雾，离开了精神空间。
现实世界中的牧凉州睁开眼睛。
“这是神迹吗？你们快看啊！”
“崩坏体被治愈了，他、他居然恢复了神智，这太不可思议了！”
“那道光！是神之光，一定是神灵的恩赐！”
“那不是崩坏体，那是蒙受神恩眷顾的人！你们不能抓捕他，他是神眷者，你们这样做是在亵渎神灵！”
趁着林淮失去战斗力，想将人抓获的护卫队被平民团团围住。
这些平日里默默无闻的平民，此时却异常愤怒，显然刚才神恩赐下的光辉让他们心中的热情被激发了出来。
围聚的平民越来越多，就连开枪鸣威也无法阻止，护卫队面面相觑，只好放下武器。
路易斯抓住牧凉州的手臂，“大人，走这边离开。”
在路易斯带领下，牧凉州穿过人潮，躲过了骚动。
“他们怎么会那么激动？”
停下脚步，牧凉州气喘吁吁地问。
“豹国王城内虽然戒备森严，但也有精神至上教的教众在，他们暗地传教，王族也不敢阻拦，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人您刚才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就是至高精神体的显现，是神恩降临。”
路易斯接着道：“这样也是好事。如果林淮被当成神眷者，那卡格尔公爵再想解决他，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牧凉州惊讶不解地看向他，“卡格尔公爵要解决林淮？他不是很看重林淮吗？还提拔他做了雇佣兵队长。”
路易斯通过牧凉州已经得知林淮的遭遇，他迟疑片刻，沉声道：“大人，我觉得事情没有林淮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如果没有经过卡格尔公爵的授意，不会有人敢私自对付一位潜力巨大的准联盟士兵。”
嫉妒心或许会使人盲目，但还不至于盲目到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的程度。
而且林淮的目标与王城内大多数雇佣兵的目标并不冲突，他们只想得到丰厚报酬，对进联盟军队的兴趣并不大。事实上，林淮如果进入联盟，留出的队长空位对他们甚至有利。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不会有人想不开去对付林淮。
除非，是卡格尔公爵授意的。
牧凉州目瞪口呆。
“我要去找卡格尔公爵！”
路易斯突然停下脚步，他回头，对着牧凉州露出温和无奈的微笑。
“已经到了。”
牧凉州抬起头，这才发现卡格尔家族区就在眼前。
“我知道，大人听完这些后肯定会想要找公爵问明白，所以我们的目的地一开始就是这里。”
牧凉州暗自咕哝，“我就这么好懂？”
因为王城内出了崩坏体，又与卡格尔家族有关系，所以大多护卫队前去镇压。留在卡格尔家族内的人并不多。
牧凉州和路易斯两人身手敏捷，顺利地潜入了住宅区。路上偶尔有发现的护卫队，也都被路易斯一手刃敲晕。
终于，隔着一道门板，牧凉州听见了熟悉的老者声音。
卡格尔公爵似乎在与别人通讯，牧凉州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我们预先说好的计划可不是这样！对付联盟没那么简单，你想要资金的支持，就得按照我说的来进行。”
“我知道缓和剂是失败品，会浪费精神力，但你们浪费一点精神力去做失败品，我拿去卖钱，最后得到的资金大部分还不是给你们用？”
“而且你们也不想越来越多的优秀人才进入联盟吧？这种安慰剂一旦用上，产生依赖后就再也离不开，那些愚蠢的平民只能费尽心思去赚钱，还有谁会妄想进入联盟？”
卡格尔公爵儒雅的声音因为情绪的激动，带上几分嘲讽。
突然，他听见一声奇怪的动静，警惕地放下通讯器，打开房门，却没看见任何异常。
回到屋内，他收到来自比武场护卫队的讯息，卡格尔公爵的目光凝固在“治愈崩坏体”几个字上面。
“古老种族……”他喃喃自语，眼神深沉。
仿佛找到了一直苦苦寻找的目标，那双平静如古潭的老眸迸发出惊人的亮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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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格尔家族区外。
猫猫用力挣脱路易斯的手臂，恶狠狠在对方手背上咬了一口。
“你干嘛捂住我的嘴？”
他才不怕被卡格尔公爵发现，他就是要和那家伙当面对质！
竟然当着他的面说假话，猫猫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人！
猫猫咬得用力，但根本没破皮，倒有一种发痒的过电感。
路易斯将被咬的手背到身后，用另一只手安抚着猫猫气到炸起的白毛，得到愤怒的瞪视后，他温声开口：
“大人，请放心。伪善的贵族，我们自有伪善之道对付他。”
牧凉州狐疑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王国明珠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