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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三合一 ...
从戴斯蒂尼被掀飞出去的那刻,她的能力便陡然失效,只能仰倒在地上,因剧痛自喉咙深处发出尖锐的啸叫。
训练场内,所有的目光皆集中到了一处。
南怀临低头抬手揉了揉眼,复又眯眼望去,眼中满是惊异: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是......又多了一个血族?
一个突然出现的修长身影成了人们视线的焦点,没人看得清他是怎么出手,又是从何时出现的,他们只能瞧见对方宽大的黑色斗篷下,银白色的发丝在光的映射中泛着金属的光泽。
看着陆易被人揽入怀中,格拉伦皱了下眉,只差半秒,他就能及时赶到,此时却被人捷足先登一步。
“Xavier大人。”压下心中不悦,格拉伦恭敬垂首道。
垂眸注视着陆易捂着脖子艰难喘息的模样,泽维尔侧过脸,属于血族那标志性的红色双眸此时如冰霜般凛冽,是任谁都一眼望不到底的寒凉。
身为血族,没人比格拉伦更清楚对方所带来的威慑与压迫到底有多强,他不堪负重地在对方面前单膝跪下,撑在地上的手却悄然攥紧成拳。
在新生代血族当中,即便他是长老院寄予厚望的佼佼者,终究也抵不过那属于二代血族轻飘飘的一眼。
场内的情形急转直下,震得众人一时都有些缓不过神来,他们中大多数刚脱离控制,更早些的也不过是被枪响惊醒,因此都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事态的发展,满脸茫然。
在同伴们的帮扶下,陈齐升咬着牙爬起身,他先是瞪了眼南怀临,没得到回应后便一瘸一拐地走向邱湾,低声问道:“邱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邱湾摇了摇头,他看着被陌生血族揽在怀中的陆易,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正如家中所说,现在的托亚墨卡.......果真危险重重。
高处的摄影师咽了咽口水,顾不上别的,他连忙打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的摄像机,拉近镜头后,在场内三名血族的身上一一扫过。虽然他也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这不妨碍他记录下这一幕。
脱离窒息的一瞬间,陆易没有睁眼,他的心脏在胸膛内急速跃动着,比起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的安心。
稍微缓过来些后,陆易动了动,示意对方自己已经没什么大碍,可当他从熟悉的怀抱中脱离出来的一瞬间,陆易抿了下唇,心中竟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察觉到怀中的动静,泽维尔虽然松开了手,却依旧站在少年的身侧没有动。
察觉到颈侧传来的阵阵痛意,陆易拧眉松开捂着脖子的手,手间一片黏腻——那是被戴斯蒂尼尖长指甲掐出的一道道血痕。
血腥味变浓郁的瞬间,场内三名血族身形皆不由一顿。
格拉伦猛地抬起头,盯着陆易颈侧血迹的视线渴求又露骨,唇际的尖牙不受控制地露了个尖,随即又恢复了原样。
尽管他早就知道少年的血对自己充满了吸引力,没想到随着时间的增长,对方的血闻起来更加香甜。
“......呵。”压抑着体内不停翻涌的痛楚,戴斯蒂尼捂着被打伤的胸口缓缓起身,抬眼幽怨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就是这么问候我的吗,Xavier大人?”
望着女人楚楚动人的姿态,不少人又陷入了恍惚之中,听她这么说,人们也随之面露不悦与敌视。
不过这回南怀临只愣了一瞬,随即便被小蛇一口咬下的痛觉所惊醒,他看着周围似乎陷入魔怔了的人们,不觉有些毛骨悚然。
刚才,他也是这样被控制了吗?
“收起你的能力,戴斯蒂尼。”泽维尔无动于衷道,“你擅自逃出血牢,假扮负责人混入托亚墨卡,仅凭这两点,我就有权将你处死。”
感受到那股威压有所撤离,格拉伦刚从地上直起身就听见血牢二字,他不由愣了一瞬。
血牢是族内惩罚犯大错者的地方之一,地方就设在长老院的地底,虽然近几年来没人因犯事进去,可据说上百年间,被关进去的血族不计其数,血牢的存在也因此一直没有被废止。
他知道当年戴斯蒂尼因为那场内战受到了长老院的处罚,却没想过那群老家伙会选择将其关押在血牢内看管。
像是听到了十分有趣的话,戴斯蒂尼倏地大笑起来:“处死?”
随着女人的控制,周围的人开始缓缓朝这里靠近,看着这一幕,陆易不由警觉起来。
他知道戴斯蒂尼拥有这种能力,却没想到对方的能力竟然能让所有人皆听命于她,受其摆布。
“只要我体内一半的魅魔血统没有消失,能力仍能为血族所用,长老院就不会放任您杀了我。”戴斯蒂尼面露嘲讽道,“关于这点,您一直都很清楚不是吗?为何总要明知故问呢?”
想起先前戴斯蒂尼对自己说的话,陆易猛地回头望向后方。
泽维尔眼中毫无波澜:“相信长老院会接受失手这个理由。”
戴斯蒂尼神色一僵,脸上的笃定终究还是化成了浓重的怨恨:“我被关了这么久,好不容易从血牢里出来,您却还是一心只想杀我......”
“曾经的我是那么敬仰您,爱慕您!可您呢?”看着泽维尔俊美的脸庞,她自嘲一笑,露出了少有的狼狈一面,“不管过了多少年,您望着我的眼神始终是这样,从来没有变化过。”
作为魅魔与血族结合诞生的产物,她身具两族的优势,有着远超常人的面孔与身材,也有着操控人心的能力,在其余种族还没有灭绝时,无论她走到哪儿都是旁人趋之若鹜的存在,性别也好种族也罢,只要她勾手,自然就会有大把的人自愿上钩,匍匐在她裙下讨好奉承。
可当她面对泽维尔时,所有的自信都成了虚无。
“两百年了,您一次又一次地将我拒之门外,拒绝我主动送上门的献祭和求欢......”戴斯蒂尼说得投入,甚至还迫切向前迈了一步,“在您眼中,我的存在似乎连一只蚂蚁都比不过,可即便如此,我也依旧没有放弃过靠近您不是吗?”
在不少人都被控制着往前靠的同时,南怀临默默朝后退去,趁后方的人不备,他冷不丁一记手刀将人打晕,形势严峻,他也顾不上别的,只能想方设法的打晕人,然后留神听着那边的动静,结果边听边瞪大了眼。
这是什么三流爱情剧的故事走向?
戴斯蒂尼瞪着站在一旁的陆易,语调骤然拔高,惑人的面孔此时突兀涌上了妒忌与怨恨:“如果您一直如此也就算了,可为何您偏偏会对那个卑劣的人类感兴趣,甚至非他不可?!”
她不甘心,不过是食物而已,凭什么这个人类能够拥有泽维尔前所未有的全部关心与爱护?
南怀临:“!!!”
陆易:“......”
非自己不可......作为食物,他确实是泽维尔的唯一选择。
“戴斯蒂尼。”泽维尔向来无动于衷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他皱了下眉,眼中含了几分警告,“你越界了。”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戴斯蒂尼笑了一声,“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您都一如既往地宝贝这孩子不是吗?”
陆易闻言沉下了眸。
从戴斯蒂尼的口吻来看,他和对方之前一定有见过,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他一点都想不起来?
痛感袭来,陆易紧盯着不远处的女人,越是逼迫自己去回忆,他脑中的痛意便越是加深,连带着后颈都随之痛了起来。
后颈倏然一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覆在了上方。
“别勉强自己。”看着少年神色间流露出的痛意,泽维尔垂下眸道,“想知道,我会说给你听。”
陆易顿了顿,没有再坚持,而是松懈下来:“......好。”
看着两人的互动,格拉伦站在一旁,敛眸遮住了自己的全部情绪。
“为什么......您总是看不到我呢?”将这幕尽收眼底不只格拉伦一个,戴斯蒂尼近乎哀叹般说着,“在血牢的日子里,我想这个问题想了很久,一直没有答案。不过后来渐渐地,我就想通了。”
在泽维尔无动于衷的眼神下,戴斯蒂尼眼中尽是疯狂:“得不到的东西,毁掉就好了。”
作为清醒的一员,南怀临听得人都傻了。
不是吧,这美女老师这么极端的吗?
“您不是非他不可吗,那就让我吸干他的血。”獠牙自唇边露出,涂满鲜红豆蔻的指甲由短变长,她歪了下头,漏斗耳坠因晃动往下掉了几粒砂砾,“这样,以您如今的身体状况,想必支撑不了多久,就会自行消亡吧?”
陆易:“......消亡?”
他从未想过这个词有朝一日会和泽维尔挂上钩。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看着泽维尔冰冷的双眸,知道自己戳中了对方所在意的点,戴斯蒂尼顿时笑的更开心了,“先前那场战斗对您而言不好过吧?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一直持续至今......您应该很虚弱才对。”
又是他不知道的事,陆易脑中一片混乱。
泽维尔现在,很虚弱?
【以后上课前,不要抽血。】【停一两次也没关系。】
想起先前在门口时,管家听见血族说这话时的欲言又止,陆易低头望着自己手心已经凝固的血迹。
他的血于对方而言意味着什么?仅仅......只是食物吗?
格拉伦眸中异色一闪而过。
原来这就是长老院一直不愿提及当年那件事的原因,因为一己私欲导致二代血族在战斗中受了重伤,也难怪戴斯蒂尼会被长老院投入血牢,没下令处死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泽维尔没有反驳,只是道:“料理起你来,还是绰绰有余。”
戴斯蒂尼被这话刺得一痛:“吸干这个人类的血之后,我会把剩下来的干尸就给您当做纪念!”
她猛扑上前,尖长指甲朝陆易抓来,受她控制的众人也不约而同地蜂拥而上。
看着突然缩小的包围圈,人们双目无神地朝陆易奔去,南怀临焦急的同时也满怀束手无策,虽然他的速度已经足够快,可仅凭这一时半会儿,他也无法将所有人都强行打晕。
陆易还沉浸在刚才戴斯蒂尼的那番话中没反应过来,便同血族前后掉换了位置。
“待着别动。”他听见对方如此道。
对陆易而言,那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看着伸手准备攻击自己的同学们齐刷刷止住动作,下一刻,场内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再抬眼时,陆易就只能看见戴斯蒂尼被泽维尔掐着脖子悬在半空中的模样。
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时不清楚这是泽维尔有意为之,还是他们血族都很喜欢用这一招来对付人。
泽维尔将人拎高了些,苍白的骨节看似没用多少力,戴斯蒂尼的骨头却在挤压间“咔咔”作响,兜帽滑落,露出他没有丝毫波动的侧脸:“对付你,我绰绰有余。”
看着眼前这幕,没人会觉得泽维尔这话说的有假。
应该说真不愧是二代血族吗?格拉伦想。
即便受了伤,泽维尔的实力也依旧是他无法企及的地步。
也是在这时,戴斯蒂尼终于开始后怕起来,她试图掰开泽维尔的手,却终究只是徒劳。
“你不能杀我!”戴斯蒂尼艰难出声道,她再也难以维持美丽的面容,眼中充斥着对死亡的惊惧,“长老院一定不会让你杀我的!您忘记您的使命了吗,Xavier大人,你......”
“关于这点,我比你更清楚。”泽维尔抬头,血红双眸在光下如宝石般熠熠生辉。
训练场上方,有道声音由远及近,暗含焦急道:“Xavier大人!刚才长老院传讯过来,请您......”
凭借着声音,格拉伦认出了来人,是这回来托亚墨卡的血族之一,凯登。
只不过,凯登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场内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脆响。
下一刻,戴斯蒂尼的脖子被人轻易翻折过来,扭成一个诡异的模样,随着那只苍白的手撤离,女人的身体被重重摔落在地,有团火自戴斯蒂尼身上冒出,熊熊烈火很快便席卷了她被长裙包裹着的性感胴体。
火焰灼烧间,伴随着其中非人的痛叫和哀鸣,十多秒后,一切便消失无踪。
随着女人的死,场内众人霎时失去控制,他们像是被剪断了线的木偶,齐齐昏倒在了地上。
一时间,场内只剩南怀临和陆易两名人族还站着。
眼瞅着位置暴露,南怀临呆了呆,看着场内三名血族,他索性也白眼一翻,跟着大多数人一齐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陆易:“......”
有风吹过,地上散落的灰随着那突如其来的风刮上高处,顺着场地上方的镂空飘散,只留下一对漏斗状的耳环留在原地,证明着戴斯蒂尼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回去告诉长老院,戴斯蒂尼所犯之罪已核实无误,现已处置干净。”视线淡淡扫过不远处那个脸色出奇难看的血族,泽维尔漠然开口道,“不劳他们费心。”
看着留在场地内那对耳环,凯登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垂首道:“......是。”
陆易站在原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矜贵血族,神情不禁变得有些复杂。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迅速,戴斯蒂尼的话似乎还回荡在耳边,现在这个人就已经不复存在于这世间。
说实话,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泽维尔如此雷厉风行的一面。
见少年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泽维尔顿了顿,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把枪。
眼前的一幕和森林深处的记忆有所重叠,看着对方垂眸望来的模样,陆易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
抬手接过那柄枪,他沉默了下,问道:“先生,为什么您会出现在这里?”
来之前他特地看过了,今天的调课事发突然,他们都是一大早收到的紧急通知,外界更是没有收到半点消息。
对方又是怎么知道他的行踪,及时赶到托亚墨卡来的?
看着面前的血族,陆易头一回没有避开目光。
他想从对方口中得到什么答案?
陆易也不太清楚,只是......
从很久以前开始,面对泽维尔,他总会无端生出许多毫无缘由的心绪,像是无数纷杂的丝线,理不清,却又层层裹挟着他的心脏,随着时间慢慢收紧。
关于那是什么,他却始终不敢深想。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银白眼睫,陆易还没等到泽维尔的回答,就被门外传来的一阵骚动导致对话被迫中止。
季满带着一群人持枪冲了进来。
在来之前的路上,季满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当他看着场内三名血族,以及一众倒地不起的人类学生,他的心还是惊颤了一下。
好在季满强大的心理素质也不是盖的,当他仔细去看躺在地上的学生,发现他们脖颈边没有血迹,胸口也都在正常起伏后,才不禁松了口气,示意后方的人不要轻举妄动,自己重新抬眼观察场内的情形。
以季满的洞察力,不难看出场内其余两名血族皆以那位银白发血族为首,所以当他看见颈侧带血,却与泽维尔离得极近的陆易时,眼中不由划过一抹惊讶。
即便知道血族的危险性,人们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一族宛若神赐的长相,眼前的血族就是最好的例子,雕刻分明的五官线条流畅立体,银白色与与生俱来的苍白皮肤形成了别样的俊美。
季满收起枪上前,冲泽维尔伸出手,礼貌道:“您好,我是人族的负责人季满。”
泽维尔侧过头,没有了兜帽,他的目光显得更为冷冽。
被血族盯上的一瞬间,季满不禁汗毛倒竖,他只有勉力维持,才堪堪保持住基本的社交礼仪。见泽维尔没有握手的意思,他也不觉尴尬,十分自然地收回手,试探问道:“不知您是......?”
凯登适时开口:“这位是二代血族,Xavier大人。”
“二代......”季满神情倏地一变,他眼中除了讶然,更多的则是凝重,“我听说世间的二代血族仅存不足十人,大多数早已不问世事,没想到今晚居然能有幸在托亚墨卡得见一位,这真是我们的荣幸。”
嘴里这么说,季满心中却在不停思索着。
托亚墨卡内怎么会有二代血族的出现?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外围的安保系统一点动静和提示都没有?
“我记得你。”看着季满的脸,泽维尔淡淡道,“创办托亚墨卡这件事,最初是你提的建议。”
陆易闻言愣了愣。
为什么泽维尔会认识季满?
“我这种小人物居然能被您记得,真叫人受宠若惊。”季满内心也有着同样的疑惑,表面却不动声色道,“不知您此次是为何而来,我人族的学生们为何会倒地不起,还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身为血族的负责人,今晚应该是戴斯蒂尼小姐的课,她人此时又在哪儿?”从刚才开始,他将场内观察了个遍,却始终都没有发现戴斯蒂尼的存在。
提及这个,凯登的眼神又不禁暗沉下来。
“他们没事,只是晕了过去,睡一觉很快就会醒来。”扫了眼场内昏迷不醒的众人,泽维尔语气平常道,“至于戴斯蒂尼,她已经被我处死。”
“被处死了?”季满猛地抬起头,“怎么会......”
“你既是提议者,也是人族的负责人,应该能接触到托亚墨卡的高层。”在季满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泽维尔眼帘垂落,“带我过去,有什么事我会当面跟你们解释。”
“......这样也好。”季满权衡片刻,点头道,“在此之前,请允许我安排人照顾好学生们,总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瘫在这儿。”
泽维尔颔首,看着陆易颈侧的伤口,他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让人处理一下他的伤。”
视线在两人之间走了两个来回,季满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陆易,应声道:“他也是人族的一员,我会安排好,请您放心。”
“我没事的,先生。”陆易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自己。
现在反倒是他更担心泽维尔的身体状况,先前戴斯蒂尼说的话,每一个词都是陆易不愿听到的。
什么叫自己死去,泽维尔也会随之消亡,他现在究竟虚弱到了什么地步?如果不是戴斯蒂尼有意说出来,他到现在都不清楚泽维尔的情况如此糟糕。
看着少年颈侧的伤口,泽维尔克制地挪开视线,“听话,处理完了就回去吧。”
深深看了眼面前的银发血族,陆易抿了下唇,没有过多纠缠:“好。”
有些问题,比起从本尊那儿得到模棱两可的回答,还是回头问管家来的更有效一些。
在他的印象里,没人比管家更在乎泽维尔的身体状况,
——
事情就这么以出乎意料的速度解决了,回顾了下今晚的遭遇,陆易总感觉自己还在梦里,无论是泽维尔出现,还是戴斯蒂尼的死亡,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季满走之前,也将凯登和格拉伦一并唤离了现场,作为场内的血族,他们将接受托亚墨卡的问话。
顾及到陆易是伤员,季满只安排人替他清理包扎了一下伤口,其余什么也没有问。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事关血族和人族两大种族,托亚墨卡一定会将事情弄清楚,作为唯一一个站在场内,并且是站在泽维尔身边的人类,陆易不可能逃得过审问,不过是延缓几天罢了。
场地那头,南怀临在季满安排的人过来前便“嗖”地一下站起了身,有几个人被这么一惊吓,差点就拔枪出来对准南怀临。
“你们是谁?”好在南怀临反应及时,在众人警惕的目光下,他的神色立即变得迷茫起来,“我们不是还在上课吗?”
“没事了,课已经上完了。”其中一人收起枪,上前问道,“这位同学,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南怀临想了想,颇为苦恼地摇了摇头,“我只记得老师让我们分队比赛,之后的......我就记不清了。”看着场内晕倒的众人,他脸上露出了些慌乱,“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都......都躺在地上?”
见南怀临面色真诚,几人面面相觑一眼,撤销了暗中的怀疑。
“发生了一点事情,现在已经解决了,他们没事,你不用担心。”先前同他搭话的人抬手指了个方向,道,“你先去那边检查一下身体,要是没什么大碍,你就可以回宿舍了。”
南怀临顺着那头望去,正好看见了坐在那头包扎伤口的陆易,眼神不由一亮。
“好的。”不过面上,他依旧一派摸不着头脑地模样,乖巧应声道,“谢谢您。”
场内一共就这么点人,陆易自然也将南怀临的即兴表演看在了眼里,见对方兴冲冲地朝这儿奔来,他也不禁笑了笑。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南怀临似乎都能迅速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和状态。
昏迷中的人们会被季满留下来的人分批送回宿舍,人族学生之中,陆易和南怀临是唯二两个婉拒了负责人员的好意,自己用脚走出训练场的人类。
这堂课本就在晚上,经过这么多事情后,训练场顶部的灯已经被尽数关闭,只剩一楼场地依旧灯火通明。
走出门的瞬间,陆易和南怀临对视一眼,彼此都不禁长舒一口气,有种回到人世间的轻松。
开车回去的路上,南怀临就开始问话,很显然,他今晚也憋了一肚子的问题。
“所以,给你血族名帖的是不是那位大人?”南怀临平板也不玩了,扬眉问道。
知道否认不了,陆易干脆应声:“是。”
南怀临侧过身,兴致勃勃地问:“那,我听说二代血族是除初代外最尊贵的血脉,也是迄今为止血族中最古老的一代,这是真的吗?”
“真的。”陆易目视前方,泰然回答道。
“我再问一个问题,就最后一个......你和那位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南怀临小心翼翼地坐直身体,终于说出了他想问的问题,“为什么......他非你不可?”
这回,陆易陷入了沉默。
要是换作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告诉对方,自己只不过是泽维尔的食物,他们之间存在着的只有世人都知道的捕食关系,可现在......为什么他说不出口了?
“没关系没关系。”南怀临窥着少年的表情,见他神色有异,连忙摆手道,“你要是不想说也没事,我就是有点好奇,也不是非要知道一个答案。”
“不。”陆易抿了下唇,打着方向盘拐了个弯,“只是这个问题,连我自己也没弄明白,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诉你。”
“啊,好。”看着前方的宿舍楼,南怀临挠了挠头,也没纠结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道,“不过小易你知道吗,那位大人救下你的那一瞬间真的太帅了,如果这次也有直播什么的,外界一定会为他的存在而疯狂!”
陆易:“是吗?”
“肯定的啊!”南怀临坐回原位,八卦劲头顿时涌了上来,“我跟你说,他出现的瞬间,我身边一个女生的眼睛都快黏人家身上去了......”
陆易原本还在认真倾听,可听到这番话,他不由皱了下眉。
总觉得.......有点烦躁。
可是,为什么?
“嗯?”当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宿舍楼时,管理员老太掀起眸,面带审视道,“我以为今晚的人全都是被抬回来的,原来还有两个清醒着的。”
“我就当您是在夸我俩了。”南怀临开玩笑道。
陆易没有说话,任凭对方打量着自己。
“上楼吧。”老太只看了他们一眼,便低头继续记着手里的本子,突兀道:“明天是个好天气。”
“好。”陆易点点头,“您辛苦了。”
回到宿舍的瞬间,南怀临就大叫一声,埋头倒在了沙发上:“可算是回来了,这两天累得要死,老子肾上腺素都快不够用了。”
身处熟悉的环境,陆易也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眼中浮现出疲惫来,但现在还不是他放松的时候。
“我先回屋了。”陆易冲南怀临道,他准备现在就打电话给管家,将心中的疑问尽数解决。
南怀临此时正从领口中掏着什么,闻言没有回头,只是道:“好。”
陆易推开门走进昏暗的房间,在踏进室内的刹那,他就警觉有哪里不太对。
......密闭的房间内,怎么会有风进来?
想到什么,陆易猛地打开灯,看着空荡一片的衣柜,他没有停留,而是快速走向落地窗,掀开被自己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
果不其然,锁死的落地窗此时不知怎么被开了条缝,那微小的气流就是从这里进入的屋内。
陆易眉头紧锁。
在古堡的时候他就一直有个疑问,蝙蝠到底是怎么成功打开窗飞出去的?
不过此时他也没工夫去想这个问题,还是先给管家打电话吧。
陆易转过身,发现本应在桌上的手机也不见了踪影:“......”
客厅内,南怀临坐在沙发上摆弄着小蛇,听见房门声,他扭头看见刚进门没一会儿的少年又走了出来:“怎么了?”
陆易:“你有看见过我的手机吗?”
“没。”南怀临回忆了一下,他摇了摇头,随即有些惊奇道,“你没带出宿舍吗?”
在这个信息时代,手机不应该是随身携带的东西吗?
“嗯。”陆易拧眉应道,“我记得走之前把手机放在了桌上,现在它消失了。”
他手机里只有管家一个联系人,所以有和没有都是一样的,在古堡里也习惯了不带手机的生活。
“可能是你一不小心放哪儿了吧,我经常找不到身边的东西。”南怀临耸了耸肩,低头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你手机没静音吧?电话号码是多少,我帮你打个电话......小易?”
南怀临再一抬头,就发现少年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等等,先别打。”陆易喉头动了动,有些干涩地开口道。
“我好像,知道手机在哪儿了。”
——
托亚墨卡的管理层位于北面临山的建筑内,此时天色已晚,楼中却充斥着人们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最深处的某间会客室内,季满暂停了大屏上的画面,其中显示的正是戴斯蒂尼与泽维尔对峙的一幕。
“刚才那幕被拍下来了,不要紧吗?”他看着对面神色漠然的血族,问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会截取其中您单人的几秒,这也算是进行一个提前宣传。”甚至连宣传费都免了。
泽维尔没有反对:“可以。”
“好。”季满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合同,笑道,“那么,我代表托亚墨卡再次欢迎您的加入。”
泽维尔默了两秒,将一台手机放在了桌上,抬眼问:“我想删除一个记录,应该怎么做?”
季满:“?”
其实泽泽对电子产品一窍不通来着,他只知道绿色那个键是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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