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礼物与发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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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古田幼稚园一周的愉快生活结束后，江户川泉迎来了更加快乐的周末。
一大早，没等母亲牌闹铃叫自己起床，泉便迈着小短腿哒哒哒下楼，正对上在厨房准备早餐的爱理。
“泉，怎么起的这么早？”
泉用手揪着有点长、已经挡眼睛的刘海，形成手动冲天揪的造型，露出大眼睛。
眨着亮晶晶的眸子，泉期待地看着母亲：“妈妈，泉的刘海长了哦，该剪了哦。”言毕，泉拽着自己的手动揪揪，原地转了个圈。
一副很期待的小模样。
啊，糟糕，爱理暗道不好。
搬家没多久，还需要购置一些小东西，早就跟隔壁的怪盗太太约好了今天早餐后去家居超市，而女人家的购物逛街，可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呢。
换言之，完全没有时间带女儿去剪发。
然而，几天前，的确与小姑娘约好了。
现在的记性越来越差，果然年纪大了，爱理暗叹。
心里转过许多心思，爱理面上却弯起眉毛，沉稳笑着，不慌不忙与女儿打商量：“泉，头发是有一点长了，刚好可以用之前买的兔子发卡呢。”
“兔子发卡？”小孩子记性好，忘性也大，新买的东西不用就忘了。不过，在别有心思的爱理提醒下，泉很快就想起来了之前买的粉色兔子漂亮发卡，“妈妈，今天不剪头发了好不好，泉今天想别小兔子发卡。”
泉放下举着长长刘海的小手，拽起了母亲的袖子。
正合自己心意，爱理正好顺水推舟，温柔地做个善解人意的好母亲：“没问题，爱理，那么，明天妈妈再带你去剪发，现在去叫哥哥起床吧。”
小姑娘点头如捣蒜，一蹦一跳地走向楼梯。
待女儿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坐在沙发默不作声看报的繁男放下有意挡在自己面前的报纸，调侃妻子：“难得见你一本正经糊弄女儿啊，爱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我并非智者，年纪大了记岔事情也是情有可原吧，”爱理斜了一眼不帮忙净添乱的丈夫，“还不过来帮忙盛粥，乱步下来，没有东西吃可是会多嘴的，我可是一点不想让儿子揭发我。”
“好，好。”繁男认错，将报纸搁置在桌上，起身帮忙。
“今天我和黑羽太太出门采买，孩子们就交给你了。”爱理照例不放心地叮嘱着公事向来精明，家事总是糊涂的老公。
“好好，放心吧，泉这么乖，绝对没问题，乱步只要有零食，也很安份。”繁男温声开口，打消妻子的担忧。
同时，也消弭了自己若有若无的紧张感和失控感。
只是两个孩子而已，难不成还棘手于案件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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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饭，监督丈夫洗完碗筷、打扫完卫生，江户川爱理将自己收拾的优雅利落，与黑羽千影在自家门口汇合。
泉贴心地将母亲送至门口，与一齐出门的黑羽一家挨个打招呼。
“盗一叔叔早呀，千影阿姨早呀，快斗哥哥早呀。”泉慢吞吞，软糯糯。
“早上好啊，泉，”千影挤走想蹭过来的儿子，俯身摸摸小女孩柔软的发，“阿姨要和你妈妈去买东西，泉有什么想要的吗？阿姨可以送你哦，”她左眼眨了眨，给了小姑娘一个wink，“就当是阿姨送你的搬家礼物了。”
惊喜来得突如其来，泉没反应过来吧，缓慢地眨眨眼睛，向妈妈看去。
迎着后者赞同又鼓励的目光，她歪着脑袋、手指指着脸颊，思考着，无意识与快斗哥哥一直看着自己的眼睛对视。
自己去快斗哥哥家时，他经常因为淘气与千影阿姨斗智斗勇。好几次，自己都听到千影阿姨没好气“臭小子又在想过分的要求了”，而黑羽哥哥不服气地嘟囔“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满足，老妈太小气了。”
想到这，泉忽然不确定地小小声说：“泉想要的，想要的，泉想要千影阿姨满足快斗哥哥一个愿望！”
希望快斗哥哥愿望满足后不要气千影阿姨了，希望千影阿姨不要生气了呀，生气太多，快乐会飞走的！
不是玩偶，不是花朵，不是糖果，着实是意料之外的答案。黑羽千影微张着嘴，被小姑娘的出乎预料惊讶到了。
黑羽快斗则控制不住欣喜和得意，一下把霸着妹妹的妈妈挤开，美滋滋地拉着妹妹的手：“听到了吗妈妈，妹妹的要求，以后要对我好点，不然小心我有什么大要求。”
说完，他控制不住趾高气昂，嘿嘿嘿地笑。
好想把这个儿子丢掉，千影捏着拳头，忍耐着自己的冲动，好歹是亲身的，扔了好浪费，不如卖了……
黑羽盗一见势不妙，生怕妻子当着众人的面修理儿子，借机插话：“该走了，千影，把你和江户川太太送到家居超市，我和快斗还要去音乐厅准备，不能再耽误了。”
盗一今早还有魔术秀，要早去做准备。想到这，千影连着几个深呼吸，松开紧握的拳头，瞪了臭小子一眼，便宜他了。
又看向泉，小姑娘可可爱爱、乖乖巧巧，送到手边的礼物都要转送给不省心的儿子，千影羡慕地看着爱理，这是怎么养的呀。
再次摸了摸小女孩柔软的发，弯腰与她说再见后，千影提起光顾着与妹妹说话、毫无时间知觉的儿子，与丈夫、爱理一同离开。
泉站在原地摆着小手，随后哒哒哒跑回家。
吃完早饭、送完妈妈，第一件事，当然是戴小兔子发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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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放在了卧室小梳妆台上，泉左找右找，将梳妆台所有的抽屉都拉出来，所有的收纳盒都打开，边边角角都找了一番，依然没找到。
泉嘟着嘴，哒哒跑到楼下，向在客厅看报的爸爸求助。
“爸爸，泉的小兔子发卡找不见啦。”
委屈巴巴的声音令繁男无心看报，将报纸放在一旁，他将站在自己身前，扒拉着裤子的小女儿抱在怀中，温和提问：“妈妈说的地方都找过了吗？”
泉忙不迭点头，发出委屈呜咽。
“自己没有随便乱放吗？”
泉连连摇头，如同拨浪鼓。
发卡既然在家，便不会丢失，在妻子所说的位置不对、女儿没有换地方放置、自己本人又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真相只有一个。
繁男直直地看着坐在对面沙发，咔嚓咔嚓吃着薯片看漫画的儿子。
感受到来自父亲的视线，乱步的目光从漫画中离开，嘴巴倒是停不下来。
咔嚓咔嚓。
儿子的表情毫不心虚，繁男却已有定论。
是乱步了。只是，发卡被用在了哪里？
繁男定睛看着儿子拿着的薯片袋子，开口处有一道不甚清晰的压痕。
原来如此。
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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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
小兔子发卡被哥哥毫不温柔地当成夹零食袋子撕口的夹子，并且，发卡不可避免地粘上了食物的残渣。
从残渣可以分辨出其混合了薯片、虾条、巧克力之类的零食，乱步偷偷使用已经不止一次了。
臭小子，分明是个大胃王，一次能吃数十袋零食，扮什么胃口小还节约的模样。
繁男手忙脚乱地安慰着站在发卡前呜呜哭着的女儿，恨不得把儿子揍一顿。
小姑娘原地站着，抹着眼泪，安静抽噎，并不大哭大嚷，然而，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滚滚而下，毫无停歇的趋势。
最初到妹妹房间、手中有吃不完的薯片、偶然见到梳妆台上发卡的乱步被妹妹惹人心疼又源源不断地哭泣搞得既心虚，又心烦意乱。
父亲的目光时不时袭来，像是乱步真的做了什么坏事！确实做了“坏事”，坚决不承认的乱步不服气地想。
笨蛋妹妹，为了这点小事就哭哭啼啼，一点不像江户川家人。遇到问题，解决了才是上策，这是乱步三岁就明白的道理，10岁的少年心慌慌，嘴犟犟，慌里慌张找办法。
头发长了才要发卡，发卡用不了了才哭。如果头发不长，不需要发卡，就不会哭了。
乱步睁开眯着的眼，沉着冷静地出了一个好主意：“爸爸，你给妹妹剪头发吧。”
繁男更想揍臭小子了。净找些老父亲无法胜任的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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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点子是歪点子，可考虑到刚刚搬到江古田町，并不了解周边理发店哪家手艺出色的前提，与其碰运气，不如用自己不会太差的剪发技术，让女儿停住哭泣、避免哭肿眼睛。
这才是当务之急。
繁男努力哄着女儿，使用着现场创作的花言巧语，总算让女儿停止了珍珠眼泪，配合地坐在椅子上。
泉拉着父兄联手制作、给自己套上的透明塑料布，是哥哥从储物室翻出的，临时充当剪发围布。
眼睛鼓着一包泪，泉抽噎着问信任的父亲：“爸爸，真的能理好吗？泉可以等妈妈回家，泉不会告状的。”
繁男一听，更加心疼，温声做着保证：“泉想想，爸爸说的事，什么时候做不到了，爸爸马上就给泉剪一个漂亮的发型。”
乱步忍着心痛，打开一个果冻，递到妹妹嘴边，示意她吃掉，语气藏着对少吃一个果冻的遗憾和对父亲的信任：“哥哥在旁边看着，不会有问题的。”
泉吸吸桃子味果冻的汁水，接着一口吃下，开心地点点头。
会是很漂亮的发型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礼物与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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