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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八章 为何不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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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石渊渟骑着马远远从城门那边跑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何镖头和那十个人。
玉染香跑了出去,石渊渟从马上跳下来一下抱住了她。
何镖师咳嗽了一声,嘀咕道:“真真要气死我了。”
他背过头快步走进去,嘴里甜甜唤着:“娘,我回来了。”
他转过头对上了景儿的眼睛,脸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就红了,逃跑一般进去了。
景儿也莫名其妙红了脸站在那里发起呆来。
玉染香推着石渊渟,石渊渟却不松手。
她被十几双眼睛盯着,脸热得发烫,低声说:“松开我。被人当耍猴一般看着,多不好。”
石渊渟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玉染香忙整理衣服,眼睛却盯住了那个从车上下来的人。
温柔浅笑,顾盼生姿,好一个绝色的美女。
石渊渟真的带了女人回来了!!!
景儿脸也不红了,笑了笑:“呀,还真被小姐说中了。”
玉染香的心像被人狠狠捏住,痛得眼泪都涌出来了。
石渊渟原本就是三华县的风云人物,如今还带了两个天仙一般的女人回来,自然惹得街坊们都出来围观。
玉染香想拂袖而去,却不想让人白白看了笑话只能掐着大腿,逼着自己在脸上堆出笑来:“恭喜石大爷娶了贤妻回来。”
她的眼睛却恶狠狠盯着石渊渟在控诉:你个渣男,你既带女人回来,刚才又来抱我,是几个意思?
石渊渟轻叹:“你再看看。”
那女人捂嘴一笑,朝玉染香挤眉弄眼:“是啊,再看看。”
玉染香皱眉盯着对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而且,这女人美是美,就是说话的声音和姿势看了让人,好想拿大耳巴子抽她。
帘子一掀,那女人转身,接住了从帘子里伸出来的纤纤玉手,然后另一张绝美的脸便出现在阳光下。
“呀,还是两个漂亮女人,左拥右抱。”景儿又凉凉地轻叹。
何镖师不知道什么好时候又出来了,拉着景儿往里拽:“进来吧,你,添什么乱?”
景儿被他拉着身不由己,到了后院才甩开他:“干什么?拉拉扯扯的,让人看见多不好。”
何镖师皱眉:“你怎么跟别人说话就细声细气,温柔可人,跟我总是这么凶巴巴的。”
景儿翻了个白眼:“也要看你值不值。”
何镖师火了:“我怎么就不值了。不知道多少女人喜欢我。”
景儿哼了一声:“那你找到她们去啊。”
何镖师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瞪着景儿。
景儿忽然觉得发髻上多了个什么东西,扭头一看何镖师已经甜甜叫着进去了:“娘,看看我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
景儿摸了摸何镖师插在头发上的东西。
原来是根银簪子。
他大概是怕石渊渟给玉染香买,没人给她买,她会伤心。
“叱,谁稀罕你这不值钱的玩意。”景儿哼了一声,手却没舍得把它拔下来。
转身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嘴角笑得那么甜蜜,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这是怎么了?平日里那些公子哥,拿着玉的金的给她,她也没有这么高兴。
玉染香盯着后面下来那个女人,惊得嘴巴微微张开:莫侧妃……
那这个是……王爷!
难怪眼熟,却认不出了。
玉染香下意识要行礼,却被石渊渟拽住了,立刻明白兴王是为了掩盖身份才屈尊扮女人。
“这里好吧!?”兴王捏着嗓子捂嘴笑问莫侧妃。
莫侧妃有些心不在焉,听见兴王说话才回神,忙点头:“是。很好。我们住这里吗?”
兴王转头石渊渟。“我们住哪儿?”
石渊渟低头问玉染香:“他们住哪儿?”
“对啊,他们住哪儿?”玉染香瞪着石渊渟。
不声不响就把人带回来,现在问她?
石渊渟叹息:“如今我也不知道了。”
兴王仰头望着“石氏镖局”黑底红字大门匾:“就住这里也挺不错。”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要不给他们两找地方住,“石氏镖局”里所有人都要搬走。
玉染香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隔壁开了大门,有气无力地说:“您这边请。”她实在是不想在搬家之前暴露她已经买下隔壁的事情,可是如今也没办法了。
兴王忙拉着莫侧妃进了门。
院子里,左边一棵大石榴树,开满红彤彤花朵仿佛烧起来了一般灿烂。右边是个葡萄架,成串的葡萄已经快要成熟,沉甸甸地垂落下来,一阵风吹过,便满院子弥漫着甜香的气味。
中间一条干净的石板路直通里面干净宽敞的大堂。廊下还摆着个山藤做的摇椅。
“喜欢吗?”兴王高兴地问。
莫侧妃抿嘴笑:“喜欢。”
兴王得把莫侧妃抱起来转圈,笑着大声说:“这才叫家呢。”
石渊渟和玉染香忙一人一边拉着门环把门关上。
本不想听,可是又怕有人不知情闯进去,两人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听着里面各种奇怪声响。
石渊渟盯着玉染香拖长了声音问:“新家?啊……”
玉染香讪笑:“这不是有备无患嘛?”
石渊渟似笑非笑:“要不是兴王临时起意跟着我回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这件事?”
“我就没打算告诉你。”玉染香哼了一声转开头,却瞥见玉莲儿的身影在远处看热闹的人群后一闪。
她如今竟然还有闲心来看热闹……
玉染香皱了皱眉,回去镖局那边了。
石渊渟朝侍卫们一拱手:“兄弟们请在门口稍做歇息,等下,就在隔壁院子的偏房安顿下来。”
怕走漏风声,连一个王府的侍女都没带,如今想想还真是十分不便。
石渊渟微微皱眉想着,慢悠悠跟上了玉染香。
玉染香进了自己房间,把玩着手里的东西,没好气地说:“为何忽然回来?”她早看见石渊渟腰上挂着那个扇坠子,大概是嫌带着扇子麻烦,又不舍得这个坠子。
其实应该挂个更大的才好看。
玉染香这么想着,可是又怕自己这么说,他越发得意了,只能当没看见。
石渊渟叹息:“过几日是你生辰,你不会忘了吧?”
她压根就忘了问玉娘子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生日。没想到他倒是先问了,还特地山长水远的跑回来。
玉染香手一顿,咬着唇,嘴角早忍不住微微上扬。
石渊渟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玉簪给她插在发髻上:“等你明年及笄的时候,我给你打个金的。”
玉染香抬手摸了一下玉簪,低声说:“谁稀罕你那金簪。”她怕石渊渟失望,又忙不由自主加了一句:“这个就很好。”
石渊渟眼里的笑意快溢出来了。
玉染香不敢看他,只低着头嘀咕:“你不是在王府保护他吗?还有闲心买这个?”
石渊渟说:“我之前在潭州买的。”
他往前靠了一步,贴着玉染香的后背站着。
玉染香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脖子,脸瞬间红到了耳根,把头压得越发低了。
石渊渟低声说:“我不逼你,就想抱抱你。这些天,我没有一夜不梦见你。其实每次出去都一样……”
谁能想到,这么个冷硬的汉子竟然会这般求饶一般的撒娇呢……
玉染香鼻子一酸,实在狠不下心躲开。
石渊渟这才伸手将她环住,俯身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
玉染香脖子被他的胡子扎得痒痒的,越发浑身燥热,心跳快得如擂鼓。
仲夏的风从门口掠进来,围绕着两人身边温柔地转了个圈又消失在了空中。
“诶,赵镖师,我刚才出去就听人说了个笑话回来。”何镖师不知道从哪里疯了回来,在外面粗着嗓子说话。
“嗯?什么?”过来帮赵娘子收拾东西的赵镖师心不在焉地回答。
“有个女子在从潭州回来的路上,因为担心某个人而整晚整晚睡不着,结果到了三华县城门外接到了一封信,就立刻在马车上睡得像个死人。那马车拖着她一路跑过县城的闹市,最后是孕妇指挥着三个女人才把她抬进了家门。结果她都睡到自己床上了,硬是没醒。”
“你怎么知道了这事?”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今整个三华县知道她睡相有多难看了。啧啧啧,这下子真是没人敢娶她了……”
玉染香暗自捂眼睛:贱人!他肯定是听那日跟她一起回来的镖师说了,然后就特地跑回来说给石渊渟听。
石渊渟想笑又怕她恼羞成怒,只能轻叹:“你能撑十几日不睡,也真是厉害。”
玉染香跺脚叫了一声:“我那是认床。”
“别听他瞎说,怎么会没人要呢?不是还有我嘛?我不嫌弃你打呼噜。”
“谁稀罕。”玉染香转头要走,却被石渊渟捉住胳膊按在门后堵住了嘴。
玉染香本来应该推开他,再给他一个大耳巴子验证表明自己的立场的。
可是这家伙一碰到她,她脑子便好像灌了浆糊,不清醒起来。浑身的力气也像是被抽走了一般,软成一团任他搓揉。
石渊渟收紧了手臂,愈发恨不得与她熔成一团。
“诶?你都在这里晃了这么老半天了,怎么没看见石渊渟?”石大娘在外面问何镖师。
何镖师故作疑惑:“对啊,怎么没看见他?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