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6、话剧社与微机课

　　第六章，话剧社与微机课
　　话剧社就是取了《梁山伯与祝英台》中的几段桥段做为框架，然后进行改编。
　　赵泉引为了讨好女友只有牺牲兄弟们，每天晚自习拉着一帮人去排练。弄得最后都传开了， 609宿舍竟然成了金融系的明星宿舍，系领导和班干部都给予极大的鼓励和支持。越想低调事态 就越往高调了发展。
　　刚开始男生们还图个新鲜，主要是能跟一群女生厮混。但日子久了发现一点意思都没有。除了那个好像提前更年期的社长，有几个模样气质倒还可以。但张嘴闭嘴都是话剧上的事。做的不到位，台词卡壳上来就是一顿说。
　　“妈呀，想认识几个女朋友结果天天伺候一群娘。说我讲台词像演讲，老子要是会这个早去拍张艺谋的电影了，还在这混。”李严意见挺大。
　　“我也不想去。”尹明明说。被安排去演小书童他很是不平衡。为什么，就歧视他个矮啊。
　　赵泉引没办法只好好吃好喝地伺候这群大爷，每天哄着去排练。
　　陈一帆也有怨言但是习惯了不去说，只是脸色像便秘了快一个星期一样阴沉着。
　　再说学习。大学的科目比高中更繁多，但很多是开卷考试，课堂气氛即轻松又热闹。他现在比较喜欢英语视听说和微机课。英语视听说的女老师是一位刚毕业的漂亮女研究生，班里乃至整个系里男生都趋之若鹜。但他喜欢的是老师会经常放一些外语电影，除了能练习听力就是可以多了解自己从未见识过的西方世界。
　　微机课是因为可以玩电脑，高中的生活很压抑没时间也没胆量去泡网吧。但年轻人总是对电子产品充满好奇。可惜的是他的电脑基础很差，只会上网听听歌看看电影。一些基础的WORD,EXCEL应用都搞不太定。
　　有一次数学刚下课大家拥挤着往门外走。有人从后面拍了他一下，抬头看是班长。
　　“一帆，微机课记着帮我占位子。”
　　“你干嘛去。”
　　“我跟颜晴去教务楼开会，记得占个好位子哦。”
　　“好吧。”他点头，举手之劳而已。
　　上课都快二十分钟了班长才从后门偷偷溜进来。
　　“怎么在后面。”
　　“我想你可能不太方便从前门进，老师盯着呢。”
　　“谢谢。”班长比了下大拇指。
　　“这节课讲什么？”
　　“WORD文本跟插图，我没听太懂。”有点不好意思，这些都是第一次接触真是听的云里雾里。
　　班长看看老师在前面用投影仪放的影像，拍拍他的肩膀。
　　“没关系啦，这些我都会，我教你。”
　　“真的你都会？”有点惊讶。
　　“我姐是学计算机的，上高中我们家就有电脑。这些小儿科。”
　　果然那些让他觉得艰涩难懂的班长都能很熟练地演示出来。没说什么但心底里油然而生一种佩服。课间休息班长去外面打电话，他盯着电脑照着刚人教的慢慢演练。
　　似乎每周微机课正是学生会的例会时间，从此之后陈一帆都会主动帮班长占位子。每次的课堂作业都要麻烦班长手把手地教，时间一长有点心虚。本来想把操作步骤都做成笔记，但杨洺昇把笔记本收起来放一边。
　　“怕什么，忘记了我再教你。”
　　苹果园摔伤的事故在前，陈一帆防备松懈和班长渐渐熟悉起来。有时候杨洺昇因为各种系里和班级事务要开小差，他都会主动地帮忙占位子或者抄很详细的课堂笔记留给对方。
　　一次尹明明问他这段时间怎么跟班长走这么近。
　　“有么。”他想想。还好吧，只是会一起上课。
　　“咱班长身兼学生会主席，女生缘特好。一帆有时间让班长给我们介绍些漂亮女生呗。”李严抱拳。
　　原来这些家伙是有目的的。“我没办法，找媳妇靠自己。”
　　“够屌。”赵泉引竖起大拇指。
　　宿舍三个人要去泡网吧，只有陈一帆和尹明明去吃饭。
　　“切，不够意思。晚饭你请啊。”
　　“我请就去学校食堂。”
　　尹明明家里是经商的，穿的是一身耐克和背靠背，手里拿着摩托罗拉的新款手机。俩人的吃穿用度差了可不是一点半点。
　　“艹，那猪食算了。”尹明明习惯了去美食街。
　　“随便，我要走了。”陈一帆拿起钥匙一个人出宿舍门。
　　走在路上突然感觉有两片乌云飘过来然后笼罩在他肩膀左右两边。
　　“你们有事？”很不习惯有女生随随便便把手搭在他肩上，身子一抖甩开。
　　俩个女生都是笑呵呵有备而来。
　　“陈一帆你跟主席挺熟啊。”
　　“还行。”有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还行？上课坐一起，没事还交换课堂笔记。”单佳洁不信。
　　“班长经常要开会，我只是帮忙占位子。都是同学。”
　　“切，这话也太官方了吧。”
　　“上次微机课我看到班长摸着你的手，你们俩卿卿我我干嘛呢。”王怜怜给单佳洁使眼色。
　　“你们看错了。”他真没记得有这样的事。
　　“两只手握着一只鼠标，哎哟，想起那画面我就掉鸡皮疙瘩。”
　　或许真有过，那也是人在教自己东西。再说俩个男生碰到就碰到没什么大不了。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你们有事就说，我还要吃饭。”
　　“干嘛跟我们说话这么冷冰冰的，刚你还说都是同学。”
　　“到底什么事。”
　　女生也放弃了迂回战术。 “陈一帆你知道班长的女朋友么。”
　　“不清楚，跟我没关系。”
　　“鬼才信，你看主席大人打电话一脸甜蜜，肯定是有女朋友。”
　　“你们最好问他本人，我真不了解。”他发现这俩个女生还真难缠，哪管自己的臭脸人还是问得起劲。
　　“一帆说正经的，你知道不昨天咱们班葛丽丽跟主席表白被拒绝了。”
　　“不知道。”心里略微诧异，一个班级的谈恋爱他们真不怕尴尬。
　　“你说咱们好歹都是同班同学，班里这么多漂亮女孩主席干嘛非得找外人。老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这次找你的目的也很简单。你呢平常跟主席走得亲近，所以主席那有什么风吹草动希望你及时告诉我们。明白没有！”
　　这是让他当奸细，没法答应。
　　“不让你白干。”王怜怜看好时机给块糖吃。“班里包括咱系这么多女生，只要你有看上的我们一定帮忙给你牵线搭桥。不是吹，咱们金融系这几个班我跟洁洁还是吃得开。”
　　“好，那先谢谢你们。”不想再纠缠，他妥协。
　　“这就是说定了，不许反悔额。”女生眼前一亮。
　　下午的后两节还是微机课，前一节老师吐沫横飞地讲后一节课学生自由练习。下课之前交电子版作业。弄来弄去陈一帆还是手生做不出老师要求的效果。班长是第二节才偷偷溜进来，现在正戴着耳机听歌一脸的惬意。
　　在以前他肯定会胳膊捅捅虚心请教，但今天不知为何心里几分不情愿。距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自己做的格式混乱。好美的一篇毕淑敏的插图散文，图片和文字极不情愿乱糟糟地拥挤在一起。老师第一天上课就警告过，平时的作业成绩也会计入期末考试总分。他最在乎的就是这个，烦躁地把鼠标握在手心蹭来蹭去。
　　侧过身子小声喊前面的尹明明。小广东正用□□不知道跟谁聊天呢，聊得不亦乐乎。
　　“干嘛。”
　　“我格式插不对，你过来教我。”
　　“我正忙着。”
　　“一会就要交作业。”
　　“哎哟，我都忘时间了。好啦，先做完我的再教你。”
　　“你快点。”难得有求于人，他陪着笑脸做个抱拳的手势。
　　“一帆，你有不明白的？”班长放下耳机。看一下前面幻灯片的效果图，再看看电脑上惨不忍睹的半成品。呵呵一笑，抓起陈一帆的白皙的手开始现场教学。
　　“你插图有问题，环绕格式错误。还有……”
　　以前没什么感觉，但今天陈一帆像中电一样把手抽回来。
　　杨洺昇一愣，看了对方一眼没说什么。继续握着鼠标操作给他看。
　　陈一帆只是点头不说话，默默地记忆。
　　放学铃声响起，陈一帆站起来直往教室门口走，没吭声没打招呼。
　　这举动冒冒失失有点反常。杨洺昇摸摸鼻子只是苦笑。小心翼翼的，真不知道又是哪里惹到对方了。
　　白天上课晚上去排练。日子模式一样过去，没有波澜没有状况。只是打心底里他还是抗拒排演话剧，甚至连台词都说得懒洋洋。对于社长大人的指导总是采取消极不抵抗政策。不发表任何意见但就是漫不经心。没办法，社团已经偷偷拿他当一个亮点，都写到了宣传海报上，只能忍让。
　　幸好祝英台和丫鬟都是女扮男装，他穿男装就可以。只是个子稍高，女主角得穿上十公分高的高跟鞋才勉强压住。台词一删再删，最后干脆变成少到不能再少的短语。
　　“小姐吃茶。”
　　“前面梁公子。”
　　“天好热。”
　　“我们该走了。”
　　日子如流水却不甘心乏味地流过，总是有事等着他。就像睛空万里突然飘来一片乌云，接着是电闪雷鸣瓢泼大雨。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一天中午陈一帆在校园里再次遇到那个家伙，真好像白天遇鬼一样。吃过午饭他不想回宿舍午休就买了一袋锅巴当零食，边吃边往操场那边走。操场的尽头是职专的一个植物园，十块钱办张月卡一个月内可以免费出入。
　　从教学楼到操场那要下很大一个坡，这学校建的地方高高低低并不平整。刚走到陡坡中间忽然一颗篮球飞过来砸到他怀里。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剩半包的锅巴撒了一地。
　　赶紧把锅巴一片一片捡起来塞回包装袋子。那篮球沿着陡坡往下滚，一只大手接住抱起来。
　　“哎哟，又见面了。”
　　陈一帆把沾了尘土的零食扔到垃圾桶里。他往坡下望过去，是那张让他有些膈应的面孔。几分玩世不恭，几分嚣张，浑身都透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痞子气。
　　“快点过来，腿瘸了你。”
　　陈一帆走到跟前，忍着不耐和烦躁。
　　“我腿好好的，你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