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33、阴谋

　　第三十三章，阴谋
　　断片：一见钟情的爱情太难得。阴谋也好强迫也罢，走在一起了彼此也决定好好珍惜。那么这就算一份真实的爱情。阴沉的天空下着黑色的雨，在乌黑的油纸伞下面不一定是个忧伤的人。人的成长就是习惯残缺。
　　但到最后医生检查完伤口，清洗缝合上药只花了二十分钟。
　　“艹没还排队是时间长，你傻不傻。”俩个人站在医院门口的太阳下面。
　　陈一帆拿着一堆药和处方单子。还想把医生刚才嘱咐的再交代一遍。
　　“你再哔哔那老头的废话现在就滚。”
　　“老子现在就滚蛋。”陈一帆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始飙脏话。他把药塞对方手里转身就走。
　　“你给我回来。”看他走出去有十多米远了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少矫情，中午请你吃饭。”陆斌笑。
　　“你是想问跟夏绾盈有关的事是吧。”
　　“哎哟，你小子挺聪明啊。”
　　陈一帆真觉得好笑。流氓就是流氓，都这德行了还想着泡马子。
　　俩个人在附近找了一家拉面馆。本来陆斌想喝啤酒吃炒菜但被陈一帆拦住。他现在伤口刚缝合要忌口的东西很多。
　　一人面前一大碗拉面。某人有点不习惯，抽着烟哼着小曲就是不动筷子。
　　“老板再来一瓶小二。”陈一帆妥协。
　　“妥了，就是这个。老板再加个花生米。”陆斌得意地笑起来。阳光从门口明晃晃地照射进来，一层光辉洒在这混蛋的脸上。陈一帆就坐在他对面，此时他发现陆斌的眼睛挺大，笑起来的样子竟然有几分纯真。刚才那得意劲就好像一个幼儿园里四五岁刚受老师表扬的孩子。
　　“喝点不。”
　　他摇头。
　　“没想到有一天会跟你小子坐一起吃饭。”陆斌给自己倒上。花生米来了，他用筷子夹着往嘴里送。
　　“你的跑车呢？”陈一帆其实想问为什么开得起跑车的人竟然会住在那种破旧的院落里。
　　“没了，跟你没关系少问。”提到这个对方好像有点不开心。
　　懒得再搭理他低头吃面。
　　“说，你要怎么帮我。”
　　“我跟她都是纪检部的每天会一起点名。我帮你说说好话。”
　　“艹，这算屁帮忙。她能听你的。”
　　“听不听可以试一试。”陈一帆把手掌伸出来。“你的号码给我，有情况了我联系你。”
　　陆斌灌下去一大口白酒，满眼的质疑和不相信。但他还是从烟盒上撕下一小片纸，跟店老板要来笔写下一串号码。
　　陈一帆麻利地吃完面没等对方的意思，他结了帐出门。不过走之前对着还在自斟自饮的家伙后脑勺说话。“我只能帮你一次，成不成看你们的缘分了。”
　　“那不行。”陆斌扭过来脖子。“真不成了你得补偿我。”
　　说着眼睛冲对方猥亵地眨了一下。“用肉尝哦，跟你做关了灯我还是挺有感觉的。”
　　陈一帆把一句“艹你妈的”憋回肚子里，换成“王八蛋”骂出来。他咬着牙走出小店。
　　回到学校老感觉眼皮子在跳，但该来的躲不了是祸是福只能等着。人生让他最大的无助就是遇到陆斌和夏绾盈这一对活宝。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干嘛不在一起真是浪费。
　　在二餐厅吃午饭的时候不知不觉脑子又放空，嘴巴机械地咀嚼着。他要帮夏绾盈撮合她和杨洺昇，他还要帮陆斌撮合陆斌和夏绾盈。真是作，别人作，自己也作，
　　“嘿，饭饭发呆干啥呢。”杜毅跟李严端着饭盒坐到他面前。
　　“没有啊，吃饭。”把米饭嚼烂了咽下去。
　　“有好事找你哦。”李严冲他眨眼睛。
　　切，鬼才信。他埋头吃饭。
　　“是真的，一帆这次真有正事找你。”舍长严肃起来。
　　杜毅的话他还是有几分相信，他放下筷子。
　　“这样的，咱们学校不是有个花圃么。那里面最近招人，我想咱们宿舍最好能去一个。一来每个月有二百块钱的补助，二来搞花圃的那个老教授是咱们金融系的招牌张文金。”
　　“都想跟那老头搞好关系将来毕业能弄个导师推荐。一不留神说不定就进个大银行。”李严补充。
　　“一个金融系教授搞什么花圃。”他不明白。学校明明就没有植物类的专业。
　　“这是人的业余爱好也是咱校遗留下来的一个传统特色。领导办公室的盆栽，校庆用的花草都是那出的。”杜毅呵呵一笑。“我好不容易从学生会争取了一个名额。其实也不累，每周抽出三四天过去帮帮忙就行。”
　　“宿舍其他人都不去所以找我。”陈一帆拿起筷子接着吃饭。
　　“不是不去，那几个家伙包括李严都吊儿郎当的。花花草草那经得起折腾。”
　　“我们都是辣手摧花的主，不适合。”李严难得会自我贬低。
　　“如果我说不想去呢。”打断他们的一唱一和。
　　“唉，唉，别先拒绝嘛。”杜毅把自己饭盒里好大一块肉夹对方盘子里。
　　“饭饭有洁癖。”李严胳膊捣他。
　　“没事。”陈一帆把肉夹起来吃掉。
　　“谢，但还是不去。”
　　“每个月的补助都归你，有活尤其那老教授在的时候叫上哥几个就行。到时候不求别的让咱们混个脸熟。真有事了能跟人说得上话。”李严把他们的最终目说出来。
　　“饭饭这样对你也有好处啊。咱们都是农村的有这么个机会不容易。那个张教授每年都会推荐好多他的学生给银行和企业老板。万一咱们真攀上高枝了不比毕业的时候在人才市场挤破头强啊。”杜毅的话说得语重心长。“咱们宿舍说得上稳重跟懂事的也就你了。真我们去了未必能入人高级知识分子的眼。”
　　“好吧，我同意。”陈一帆放下筷子掏出纸巾擦嘴。其实杜毅说的没错，这个机会真难得一般人还真未必能进去。上学图什么不就是为了找个好工作。只是他有点反感老被人利用，像一叶扁舟在大海上风吹浪推由不得自己，不舒服。
　　照常去南校区点名，陈一帆并没在意那个找自己茬家伙的女友是谁。该迟到的还是迟到，还警告的还会警告。他想如果真怕事就没必要进纪检部，既然干了这个就要按规矩办。不是不可以给通融但起码要让自己看着顺眼，愿意通融。
　　一个星期后陈一帆去了那花圃，就在学校东的东南角。两座温室大棚加上一排两层的老式砖楼。够简朴够古老，即使在大学的校园里也显得格格不入。到那里没看到什么老教授，只有四五个学长学姐穿着旧衣服在干活。有人拔草，有人陪杀虫药，还有人拿着干掉的花枝和树根又摸又闻。
　　和陈一帆一起报道的还有三个同学。四个人被一个带点湖南口音的学长接待。人还算客气，一上来就说他们没什么经验怕伤着花草先干点简单的活。所以在花圃的第一天陈一帆就是捏着鼻子用一根木棍在那搅拌一桶动物的粪便。一边搅一边还要往里面加东西。过一会那学长过来说同学你太不用力药物不能充分溶解。又过一会学长又过来看看说力气太大缺少颗粒感。
　　艹，又不是让你吃的你管他什么口感。陈一帆没吭声但心里翻白眼。结束的时候他揉着酸痛的胳膊离开。一回到宿舍大家都问，咋样，有没有美女，有没有见到张教授。
　　“教授没有，美女也没有。但是有各种动物粪便你们可以去尝试。”陈一帆用盆子端着换的衣服和洗澡用品走出宿舍。
　　财院的浴房还是很老旧那种。墙一个蓬头别的什么都没有，用的时候要插上饭卡计费。就这破澡堂还是男女混用。一三五加周日对男生开放，二四六对女生开放。与财经学院隔着一条路有一家司法警官学院。人学院也不大但澡堂的条件特别好。单人单间不说里面还卫生干净。
　　陈一帆每次都是多走几步路跑到对面的司法警官学院去洗澡，但今天他受不了老觉得浑身有股鸟粪味。一分钟也不愿意多耽搁直奔财院的破澡堂。
　　还算幸运今天是周三。去浴室的路上远远看到花圃。噩梦一样的地方，虽然只去了一次但在心里仅次于那个火车站。
　　走过罗马柱那，他瞥见一个熟人但还是匆匆走过。
　　“等一下，一帆。”人看没搭理他直接提着东西追过来。
　　“好久不见，主席大人。”他边走边说话。
　　“是啊，好巧你也去洗澡。”
　　陈一帆停下来看对方的表情，那笑容灿烂依然帅气但他就是觉得不舒服。
　　久未谋面的主席大人笑呵呵打开自己的防水包，里面全是洗澡用品。
　　“好巧。”也太巧了，他带着疑惑走路。“你去哪洗。”
　　“司法警官学院啊。”杨洺昇照实说。
　　“对不起，我今天就在学校凑合。”他快走两步把人甩在后面。
　　看到学校澡堂红色的屋檐了，端着盆擦着湿漉漉头发的同学多起来。
　　“一帆，等我。”杨洺昇小跑着跟上来。“一起嘛，我今天也在学校凑合。”
　　“没必要，你该去哪去哪。”
　　“是不是怕跟我坦诚相见。”人挑衅他。
　　怕个鬼，都是男的。“随便。”
　　俩人走到澡堂门口，主席大人突然拍了一下口袋。
　　“糟糕我饭卡拉宿舍了。一帆今天得麻烦你，咱们用你的卡一个蓬头轮换洗算了。”
　　陈一帆想想自己洗澡的时候旁边站着杨洺昇，那画面让他打个冷颤停下步子。
　　“你确定没带？再找找。”
　　“真没带，我着急出来拉宿舍了。”主席大人把手里的东西放地上然后把裤子上两只口袋全翻出来让人看。
　　“那上衣呢？”
　　“也没有。”对方把胸口的口袋也翻出来。
　　四只大口袋白花花的挂在身上，陈一帆突然想起小时候电视里看到的济公模样。
　　“一起啦，都是男生无所谓。改天我请你吃饭。”主席大人推着他就往里进。
　　“算了，去司法警告学院。”陈一帆转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