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116、在一起

　　第一百一十六章，在一起
　　断片：在一起，终于在一起了。对陆斌而言，开启一段新恋情不稀奇。稀奇的是第一次追得这么久这么累却心甘情愿。得之不易，但谁能保证陆大少不会再次花心滥情。而陈一帆低着头决定走下去，即使是歧路之下没有鲜花和掌声。好多事多年后再回看幼稚蠢钝，而当时的人只是活在当下，活在不甘心里，那管得了那么长久。
　　人心难测，管他曲直是非。暗夜行路，只求风波更少。

　　“等一下再走一帆，你听我说啊。”
　　被表白的人跟受了惊的兔子一样撒丫子就跑，从台阶上跳下去的时候还差点摔倒。
　　飞奔回宿舍，路上手机响个不停，一着急把电池给扣了下来。来到宿舍楼下犹豫着不想进去，真怕那小子也追过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里乱糟糟的。鬼使神差走到了共青湖边，坐在冰冷的石凳上背靠着栏杆不停地唉声叹气。
　　自作孽不可活，可事情怎么会这么戏剧地反转。难道一个人的性向可以随意改变，难道喜欢一个人可以轻而易举地说不爱了。好好的一个段晋南怎么可能说弯就弯掉，段公子是不是太给他面子。哎。
　　夜色渐渐浓重，冷风从湖面上吹来，亭子里越来越冷。鬼使神差掏出手机打了过去。
　　本想逃避却发现无处可逃，本想掩饰到最后还伤及无辜。陈一帆不想再挣扎，闭上眼陷进去吧。
　　“喂小珂，嗯，是我。你哥怎么样，伤重不，有没有去医院？”
　　“什么，他又跟人打架。为什么，他现在在哪里？禁闭。”
　　晚上刷过牙正准备脱衣睡觉，手机滴滴响了两声。打开看是一条信息。
　　“一帆，方便出来一下么。我在南门口的小花园那里等你。有些话想当面说清楚。”
　　站在床边静默了两分钟，想了想回过去。
　　“天太冷回宿舍吧。给你造成的误会我道歉。咱们现在都需要冷静，这两天别见面了。”
　　“一帆，给我一次机会。”
　　“有些话我不想再重复二遍。别等了我不会去的，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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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上完课陈一帆抱着书往餐厅走，路过水房旁边有人举着胳膊跟他招手。
　　熟视无睹，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拥挤在人流里，对方挤了过来。小跑到跟前挡住去路。
　　“一帆，我跟你打招呼没看见么。”
　　“没有。”他摇头。
　　“额。那中午一起吃饭吧，去外面，我请客。”
　　“不了，在学校就挺好。”陈一帆往左边闪对方也往左边迈步，依然挡在面前。
　　“别这样，人这么多看到不好。”他笑。
　　段晋南眉头微皱拉着他的胳膊往边上去，在旁边二号楼的墙根下站住。
　　“是你先招惹我的。”段公子一字一顿地说话。
　　“对。现在我道歉，对不起，sorry。”
　　“可是我已经心动了，怎么办？”
　　“那就像你上一段的恋爱，赶快忘记。”陈一帆转身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匆匆的脚步，而背后遗落的是一张酸涩苦笑的脸庞。那忧郁的眼神望着远去的背影仿佛两汪看不见底的深潭。
　　打卡刷了碗面，吃了一点再也没胃口。他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拨打手机。没抱太大希望，但奇迹地另一端有声音传来。
　　“喂。”对方手机里懒洋洋的。
　　“那个，是我。”
　　“知道是你，什么事。”说话也很不客气。
　　“我听小珂说你那天也受了伤，昨天还又跟人打架。”
　　“对，怎么了。”
　　“你是不是还嚷着要休学，钟叔现在把你关禁闭了吧。”
　　“小珂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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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交车行驶着，陈一帆看到路边有个小店他赶紧在下一站跳下车。小跑到那个卤味店，买好吃食又坐上公交。
　　到地方了。幽静的巷口，无声地青砖石板，几日不见恍如隔世。大门是虚掩的，院子里静悄悄。想想这个点钟叔应该在宾馆值守，小珂跟俩个孩子在学校上课。壮着胆子走到院子拐角，陆斌的房间门上栓着一条大铁链，上面一把铜锁。
　　他敲门，轻声喊名字。
　　“敲什么敲。钥匙在窗台的花盆下面。”
　　“哦，哦。”
　　开了锁，推门进屋一股酒肉臭味扑面而来。一片狼藉，地上是烟头酒瓶跟肉骨头。床上放着一堆脏衣服，有的沾染着血迹。水壶水杯倒在地上，椅子也歪在角落。
　　一个衣衫不整胡子邋遢的家伙横躺在床上。赤着脚穿着大裤衩，胸口的上衣一大片红黑色的污渍，下巴上是黑黝黝的胡须，连着两鬓也是胡渣。眼前活脱就是一个刚刚放出来的劳改犯。
　　看到这样的情形，心里突然挺堵得慌，有点难受。
　　“起来吃东西吧，按你说的买的。我还多要了一份拉面。”陈一帆把热乎乎的酱猪蹄，牛肉，一份盛在饭盒里的汤面端出来。
　　“酒呢？”
　　“你腰上有伤不能喝酒。”
　　“那算了，没胃口吃。”已经坐起来的陆斌打个哈欠又躺下。
　　忍住爆发的冲动，陈一帆环顾四周乱糟糟的确实影响食欲。先把地上的垃圾捡的捡扫的扫收拾了，又把床上的脏衣服抱出去放到水井旁的木盆里。简单打扫一番房间终于干净许多，他靠着床边坐下。
　　“别跟钟叔置气了，把腰上的伤治一治回去上学吧。”
　　对方没反应。
　　“你听见没有。”
　　“我们家的事跟你没关系，走。”
　　“陆斌别任性了。”
　　“滚蛋。”
　　“当我求你。”
　　“滚。”
　　两颗泪珠从眼眶里跳出来。
　　陈一帆突然趴下来紧紧抱住陆斌的身子，脑袋贴在对方胸膛上。一瞬间屋里的空气被冻结，有人不知所措。
　　陆斌身子僵硬大气不喘一下，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听着对方的呼吸，瞄到那眼角慢慢流下来的泪水。是真的，眼前的景象都是真实的。大脑里的细胞成千上万地死去，陆斌感觉一下子好像老去了十岁。
　　这一刻仿佛天地都安静。
　　“陈一帆你是不是在耍，耍我？”长这么大嚣张地活到二十岁第一次这么艰难谨小慎微地说出一句话。心脏被提到嗓子眼，真怕对方突然说是在开玩笑，他真受不了。
　　“我不想跟你闹了。”陈一帆脑袋稍微挪了挪地方但并没有离开：“你身上好臭，几天没洗澡了？”
　　“鬼知道几天。回答我。”陆斌试探地把手放到对方的脸颊上，没有反抗。
　　“嗯，不闹了，也不耍你。我好累，你把我折腾得好累。”
　　一朵绚烂的烟花在陆斌的胸口炸开。满满的幸福感喷溢而出，没出息地鼻子竟然也酸酸地。
　　“陈一帆你让老子追得好辛苦1”
　　“嗯，是。”陈一帆试图站起来但对方立刻把他紧紧抱住。
　　“起来，吃饭。”
　　在他的监督下陆斌狼吞虎咽地把面吃完，汤也喝得干干净净，最后又啃了半个酱猪蹄。
　　“洗澡去。”
　　“一起洗。”吃饱了有人就开始思□□。
　　“休想，快去。”
　　“色狼”突然扑上来捧着双颊狂吻。陈一帆试图制服这头暴躁的野兽但无济于事。最后他听之任之，躺在床上随便对方了。
　　当然还是有底线的。当不规矩的手往他裤袋里伸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巴掌把对方拍开。
　　陈一帆擦掉脸上的津液，捂着发痛的嘴唇坐起来。盯着这家伙拿着换洗衣服去了四合院里的小浴室。
　　听到有哗啦啦的水流声从浴室传出来，才放心地回到屋里收拾吃剩下的饭菜。
　　水流声止住，有人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裹着围巾站在门边。看了足足有十分钟。
　　够贤惠，费这么大的劲也值了。眼前的景象让陆斌满意地笑出声。
　　“洗好了？”陈一帆把最后一点垃圾倒出去，拿起拖把开始拖地。
　　一个箭步冲到屋里从后面把人紧紧抱住。
　　“宝贝。”
　　“不许叫这个。”
　　“媳妇。”
　　“也不许叫这个。”
　　“那喊你什么？”
　　“名字就行。”
　　“那多没情趣。你就是我的媳妇，我们陆家的媳妇。”
　　说着两只手往上移动，在陈一帆的胸口抓了两把。
　　陈一帆把两只毛爪子拽开，面对面讲话。
　　“陆斌，咱们该谈正事了。去看伤，继续上学，然后我才能答应跟你试着，试着交往看看。”
　　“你这是什么意思，谈个恋爱还讲条件。”
　　“我刚说的你必须做，听到没有。”
　　“如果钟叔答应不再插手我们的事我无所谓。”
　　“钟叔答不答应你都得照做。我们的事慢慢来可以等他接受。”
　　“可老子谈恋爱是光明正大的，不想藏着掖着。”
　　“要么答应，要么就当什么没发生你接着睡觉。”陈一帆抬腿往外走。
　　陆斌一把将人抓回来，脸上又亲一口。
　　“行吧，随你。你跟那个小子怎么回事，你们是假的吧，演给我看！”
　　“知道就不要那么多废话。”
　　这口气那是跟老公说话，分明是教育孙子呢。陆斌的大男子气概立刻上身。
　　“做我的人得守我的规矩，陈一帆听好了我要跟你约法三章。第一，从今往后在学校不允许跟其他男生眉来眼去，女的也不行。第二，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做什么先跟我请示。第三，你是我媳妇我是你老公，是夫妻就要行夫妻之道。这个你明白吧。不过你放心我肯定好好疼你。”
　　听得发笑，陈一帆心说还真当自己是□□老大了。即使是，但他也不是□□老大的女人。他也是个七尺男儿，有自己的思想跟脾气。
　　“那我有约法三章，不约法四章。你先听着。第一，你刚说的都是狗屁，我原谅你无知当没听到。第二，你明天就要返校回去上课，不能再有逃课或者休学的想法。第三，从今往后不许再打架，不许跟那些杂七杂八的人混在一起。听到没有。第四，尊重彼此的隐私跟个人空间，但我们之间的事情我说了算。放心，我也不会过分干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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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媳妇还没过门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陆家可没出妻管严的传统，但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现在不能强。，陆斌笑而不答，心说先让媳妇嘚瑟两天，等拿捏住软肋了再好好收拾。不调教得俯首帖耳惟命是从他就不姓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