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7.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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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妮睡得并不安稳。
她好像在做梦，又好像没有，像一只鸟飞上了天，随后又急速往下坠。
“我在玩跳楼机吗？”她迷迷糊糊地自言自语，“下次我要试试钩索枪，再也不走路了……”
睡睡醒醒，再睁眼已是夜幕低垂。
兰妮从被子里拿出手捂住额头，那里正散发着热度，但她还是感觉很冷。由于发烧导致的细胞供氧不足，她的肌肉和关节都在隐隐作痛。
“我快散架了。”她没精打采地和系统说话，“我应该去医院的，如果打吊瓶可以让我好得够快。”
谢天谢地，这姑娘终于从蝙蝠侠角色扮演游戏中脱离出来了，而不是一昧逞强。
系统心想。
“现在去？”他提议道。
为了快速恢复健康，兰妮挣扎片刻，又意兴阑珊地倒了回去：“算了，我不想起来——”
她一顿，忽然感觉大事不妙。
紧接着，系统看她掀开被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大骂了一句脏话，冲向厕所。
系统又被关进了小黑屋。
等他被放出来，兰妮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抱着靠枕坐到了沙发上，神情严肃得像是马上要去和小丑搏斗三百回合。
系统计算了自己被关小黑屋的时间，最终决定什么都不问，以免她觉得尴尬。
“事先声明，我心情不是特别好。”兰妮平静的语调像是海上暴风雨前的宁静，“生理原因，并不是对谁有所不满，我假设你知道生理常识？”
系统：“你乐意就好。”
看来小丑被打一顿也不算冤枉。
当然，兰妮并非喜怒无常的人，但她这段时间的确被激素失衡影响到了。好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只是会变得更敏感，情绪没由来地低落，不想和人交谈，而不是像狂躁症发作……
当然，也不是真的有暴力倾向。
兰妮并不后悔昨晚动手把小丑打进ICU，她只会对善意感到无所适从，小丑则完全站在善意的对立面，他甚至是无序的。
恐惧？
确实，一个毫无底线的疯子站在面前，正常人都会感到害怕，因为他们顾忌太多，而小丑毫无顾忌。
和小丑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兰妮想自己应该是恐惧的，不可否认，她被吓到了，但她顾忌的不是其他东西，单纯只是觉得自己像在玩恐怖游戏。
试想一下，恐怖游戏的追逐战中玩家躲进了衣柜，当她透过夹缝偷偷往外观察情况，看到的却是一双浑浊猩红的眼睛——
哈！你完了！
然后，恐惧到极致就转化成了愤怒。
兰妮举起了她的拳头。
“温度还没有退下去。”系统再次检测了兰妮的身体数值，他提出疑议，“这和游戏有关吗？”
布鲁斯·韦恩就曾碰到过女伴称病的情况，希望他能亲自过去探病，这能够令女方觉得自己是被重视的，同时也能够在社交中昭示地位。
当然，布鲁西宝贝没那个时间，本来就是为了应付宴会而临时找的女伴，但出于必要的绅士风度以及人道主义精神，他还是表达了关切——
他请哥谭医院最好的医生□□了。
医生出诊回复说“患者”除了有点便秘以外身体健康，布鲁斯就没再管后续，毕竟他还有一堆事要忙。
如果恋爱游戏出现女方生病的剧情，他真的一点都不奇怪。更何况兰妮是真的生病了，如果有人能来照顾她，显然可以抢占先机，以最快速度取得她的好感。
“什么？”兰妮的反应慢了半拍。
系统强调：“恋爱游戏，你认为这是一个促进好感度提升的剧情节点吗？”
“怎么可能？”兰妮根本没往那方面想，生理期免疫力下降，再加上夜间淋雨和受到惊吓导致她发烧的可能性更大，“并不是所有恋爱游戏都会出现女主角生病的桥段……”
兰妮一顿，她觉得自己玩的恋爱游戏不算多，不能以偏概全。
“当然，可能会出现一些推动情感发展的剧情，譬如主角身患癌症，然后哭着对伴侣发誓我会爱你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什么的。”兰妮撇了一下唇角，显然对这种情节并不感兴趣。
系统没说话。
“你该不会真的在思考我说的剧情吧？”兰妮不可思议道，“我随便说的，它一点都不合理，怎么会出现这种戏剧性的内容？只是一个小感冒！”
系统没有否认，他一贯严谨：“不要掉以轻心，如果这是现实宝石的副作用，或者说那个邪恶的外星生物体反扑，应该引起重视。”
兰妮有点烦躁，她现在不想思考这些，更不想有人一直在她耳边絮叨，反复提醒她最糟糕的情况是怎么样的，而她马上就要去处理自己最不想面对的局面了。
像是在诅咒自己似的，兰妮开口道：“好极了，等会儿我就告诉杰森我得了癌症。”
——成功让系统闭上了嘴。
兰妮还是没有去医院，但她按时吃了药。
每个人对痛苦的承受阀值都不一样，兰妮认为自己是耐受度较高的类型，生理期和发烧带来的腰酸背痛只能算小毛病，她并不觉得有什么。
细想之下，系统提出的想法也符合逻辑。
恋爱游戏需要关键剧情作为好感度升温点，一般都是女主陷入危机的时候，生病或许也算，女主正处于一种精神以及身体双重脆弱的状态下，更方便男主角展现自我魅力。
如果真是这样，兰妮需要被男主角们轮番照顾才能痊愈，她可能会尴尬到连夜逃离哥谭市。
“你不喜欢？”系统不理解姑娘的反覆无常，她早上还说喜欢被照顾呢。
“这不一样。”兰妮心情复杂。
系统：“哪里？”
兰妮面无表情地反问：“有男人给你做饭和给你洗内裤，是一个概念？”
是，如果那个男人是阿尔弗雷德的话。
韦恩老爷内心毫无波动。
与其说兰妮因为男主角们跨入了她的私人生活圈而感到害羞，倒不如说她不喜欢对其他人示弱。
系统早就发现了，兰妮的性格过于独立，甚至很难和人产生羁绊，这和她的童年经历有关。如果不是这个恋爱游戏，她可能还在披萨店里打零工。
当然，并不是说“独立”不好，它是一个优点。
可独立的人也需要关怀。
兰妮是个好姑娘，没必要在经历过那些破事之后还像这样独身一人走下去，她需要一些能够交流和求助的朋友。
也许她自己潜意识里也是这么想的，除开“拯救世界”这一主题以外，基于现世宝石运行的恋爱游戏似乎真的只是为了让她交友，而不是最开始系统所设想的那种针对罗宾的邪恶计划。
“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做？”
“我没打算怎么做，我只是在生活，顺便当超级英雄们的传话筒。等恢复健康，我会考虑在哥谭找份工作，直到世界危机解决——啊嗯，听起来好像我是你们中的一员。”
兰妮又换了一个电视频道，自从她知道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是同一个人之后，就完全不想再看那些烟雾弹似的花边新闻了。也难怪她之前看新闻的时候，杰森总拿看待精神分裂患者的复杂目光注视她。
“所以，你们说的世界危机到底是什么？”兰妮抱紧了靠枕，杰森没回来之前客厅也是她的地盘，“和上次纽约大战一样，外星生物入侵？”
“还不清楚。”系统说。
预警已经对外发出了，正义联盟会和复仇者联盟合作调查此事，唯一不确定性的是超人不在地球。
不过地球没了超人也不会丧失防御力，谁都懂“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系统根本没指望超人太多，他还有很多备选计划。
系统：“你只要保护好你自己。”
“这样最好。”兰妮耸肩。
话虽这么说，她觉得这事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目前一切异常都是围绕着她身上的现世宝石展开的，这玩意儿是个能让人梦想成真的宝贝，谁不想要？指不定哪个外星人带着军队满宇宙到处收集石头，最后找到她头上了呢。
怀璧其罪，真是操他妈的外星人。
兰妮捏了捏指骨，系统察觉到她有些不愉快，但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语气。
系统干巴巴地问候：“你饿吗？”
兰妮摇头，她没有胃口，甚至还想吐。
这样的想法一旦冒出来，兰妮就完全克制不住呕吐的欲/望了。
她捂着嘴赤脚跑到厨房，在水池旁哗哗流水声中，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咽喉流过酸液，隐约泛着火辣辣的疼痛，她知道自己的状态一定不好，眼泪鼻涕一起流，看起来怪可怜的。
“我恨这个。”兰妮话都说不出来，但在脑海里清晰地表述了自己此时的心情。
她洗了把脸，想去橱柜里拿杯子接点水漱口，没想到刚直起身子就被一阵眩晕击中，大概是低血糖。她微微晃了一下，伸手想去扶桌子，却被人撑住了。
“你还好吗？”嘶哑的电子混音响起。
兰妮被吓了一跳。
她对蝙蝠侠得了喉癌一样的嗓音再清楚不过，系统一直用着这个语音包，昨晚兰妮甚至还使用过同款变声器。然而这个声音不是从自己的脑子里发出来的，而就在自己身边。
兰妮先是低头看了一眼扶着自己的胳膊，视线缓缓挪到那人胸前的蝙蝠标志上，再往上看，蝙蝠侠正面朝着自己微微低头，兰妮能感受到森白色护目镜后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蝙蝠侠？”
不，应该说是迪克·格雷森。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57.生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