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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6 哥哥们的庇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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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清远退兵回到赤江彼岸,他重新设置了赤江边的布防,然后就带兵回了都城。
人家梁国已经表明不打了,他们洪国也没有打下去的必要。
而且就算他们打了,不但打不赢杀神徐多水,夺回来的也只能是什么都不剩的空城罢了。
虽然洪清远这一战并没有夺回洪国的城池,但是,二皇子的威名却在民间和朝堂里传开。
在民间甚至出现了歌颂二皇子的歌谣,这也不难理解。
洪国民众在提心吊胆了两个月后,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了。那个杀神徐多水不会打过来了,不会再一座接着一座地屠城了。
武侯府,大皇子都挡不住的徐多水,二皇子居然能让徐多水受伤见血,能让梁国罢兵休战。
洪清远第一次正式亮相在洪国民众之前,就交出了一份令人惊艳的答卷。
朝堂上,立洪清远为太子的呼声也很高。
此次出征,洪清远的表现确实令人眼前一亮。更重要的是,大皇子已经死了。被徐多水砍了脑袋祭了军旗。
武侯府也倒了,武侯连带着他的四个儿子都折在了徐多水的手里。
洪国权力的金字塔正在经历一次剧烈的震动,权力的交接,利益的瓜分,在看似风平浪静的朝堂上正在激烈地争夺。
洪清远出了这么大的一个风头后,并没有再接再厉,他甚至称病没有上朝。
坐在书房里的二皇子看着面前的手下,“梁国最近有什么动静?”
“启禀殿下,赤江一带风平浪静,徐多水把好多伤残的士兵安置在空城,他还承诺,如果这些士兵愿意把家人带来空城落后,他不但补给银两,还会无偿分给他们土地,住房。
还有,据梁国的探子来报,梁国现在正把去年的灾民往洪国方面调运。
梁国吏部也拨了一批官员,他们都在赶来空城的路上。”属下汇报道。
“徐多水。。。”洪清远轻声问道。
属下想了想后,回禀道,“徐多水倒是没什么动静,空城安置的事都是监军官刘树出面办理。
骁勇大将军徐长竹最近也来了赤江,不过,他的伤应该还没有完全好,他是坐着马车来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洪清远平淡地说道。
等到书房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洪清远冷冷地看向窗外。
“多水,你二哥来了,你是不是就要回梁国了?
回梁国也好,好好当你的闲散侯爷吧。”洪清远自言自语地说道。
洪清远不知道的是,远在梁国国都,两个男人正在为徐多水的去留对峙。
“陛下,军中军医回报,我二弟伤了肺腑,他现在还不能独自挂帅。
多水势必还要继续驻军赤江。”徐尚书冷声回道。
“多水已经在外两个多月了,他还那么小,怎能把他留在边境驻防,太苦了
再说他已经为了梁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应该让多水回来好好修养。”梁尚文说道。
“我们徐家的男儿都是十几岁就征战沙场,这点小苦多水还是能吃的。
当下多水虽然拿下了洪国五座城池,可是谁知道洪国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出尔反尔。
所以,多水在边关镇着还是有必要的。”徐尚书据理力争道。
“不行,多水得回来。
让他出征,那是朝中实在无人可用,现在边关平定,他不能继续待在边关,太危险了。”梁尚文满脸心疼地说道。
曾经徐尚书也以为梁尚文对自家弟弟就是单纯的兄弟情谊。
可是,经过徐多水出征前,梁皇在宫中将徐多水灌醉后,多水脖颈上的痕迹。徐尚书早已打定了主意,不让徐多水回都城。
最起码不可以现在就回都城。
自家孩子,徐尚书自然知道徐多水现在十七岁,还是少年人身量。再加上多水粉嫩可爱,皇上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徐尚书当然是不敢言明的,但是,为了保护他的弟弟,就算是忤逆皇上,他也不得不这么做。
二弟徐长竹的伤虽然重,可也没有徐尚书说的那般严重。但是,徐尚书不得不用自家二弟做筏子,让徐多水驻军边关。
三五年之后,多水身量张开了。边关条件自然跟都城没法相比,尤其徐多水在军营中,每日练兵,风吹日晒。
等到多水再回到都城,想来已经是个五尺男儿了。新皇对多水的念想也该淡了。
“表哥,你难道不想多水吗?你不心疼他吗?他还是个孩子呢!”梁尚文继续说道。
徐尚书沉了沉气,坚定地跪在了新梁皇的面前,“陛下,我徐家男儿生来就是保家卫国的命。多水虽然是我幼弟,但是,在国家大义面前,他首先是梁国的军人,是军中统帅。”
梁尚文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陛下,蒙古虽然遭受了马瘟,但是战力还在。
洪国虽然连失五城,可是他们还依旧有大片大好河山。
臣知道殿下胸中的宏图霸业,我徐家男儿誓死追随陛下,至于多水,就让他在边关为陛下尽忠吧。”徐尚书说道。
想到自己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梁尚文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是想要把徐多水留在身边,最好能常伴他左右。
可是自古良将难求,徐多水是个不可多得的帅才,把他圈在都城确实可惜了。
梁尚文又一次想到的宏久大师跟他说过的话:他的霸业少不得徐多水帮他建立,而徐多水注定要死在征战的路上,这就是徐多水的命。
“好吧!那就依了表哥的意思吧。”梁尚文走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徐尚书。
徐多水这头被匆匆赶来的徐家二哥骂了个臭头。
徐二哥并不知道布防图的泄漏跟他们徐家有关,他跟众人一样也认为是三皇子为了一己之私出卖了自己的国家。
“你疯了!现在你徐多水的大名可真的要永留史册了。
屠城,还连屠了五城!你知道今后史官会怎么写你?你这骂名要背一辈子,你知不知道?”徐二哥揪着徐多水的耳朵吼道。
大哥特意写信来让他多带带头一次出征的徐多水,可眼前这家伙,一放出去就管不了了,杀疯了一般连屠了五城。
前三城,徐二哥心里也带着恨,没有过多阻拦,可是后两城,他特意写信让徐多水多多安抚。谁承想,这货完全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徐多水伸手抢救自己正在被狠狠虐待的耳朵,“二哥,二哥!杀都杀了,你让我咋办?
反正屠一城也是屠,五城也是屠。
我可不想自己晚上睡觉还要防着有人里应外合地偷开城门。
两国交兵,各为其主,我杀了他们,他们也怨不得我。
他们要是想要叫屈,就应该去阎王殿告那洪国皇帝一状,如果不是那狗皇帝背信弃义,他们也就用不着死了。”
“你杀了这么多人,你还有理了是吧?
你个小兔崽子,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说着徐二哥手上用力,狠狠地把徐多水的耳朵拧了一圈。
徐多水惨叫求饶,“二哥,二哥!我不敢了,不敢了!今后,你就是军中统帅,我什么都听你的,听你的!”
徐长竹叹了口气。曾经在他看来,徐家这一代,朝中有大哥打点,徐家军有他撑着,至于自己这幼弟,就乖乖地在都城孝敬父母,当他的闲散侯爷就齐活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父亲战死,母亲随之而去,自己这一直被娇养的幼弟不得不披挂上阵。
上阵杀敌说的轻松,做为常年驻军的将军来说,徐长竹自是知道其中的苦于累。
哪个将军的功绩不是用鲜血和人命堆积出来的。
流血受伤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自家小弟才十七岁,一直被养在都城国公府里的娇花,就这样被逼着接受战场残酷的风雨,徐长竹也是心疼的。
“你这小兔崽子!
脱了衣服我看看,我带来了咱们徐家的军医,让他好好给你检查一遍。
别留下什么暗伤,等以后上了岁数有你受的。”徐二哥松开了徐多水可怜的耳朵说道。
一个老军医一直站在徐二哥的身旁,他是徐家父子的御用军医,在徐国公的帐下服役多年,医术精湛。
这次徐长竹能捡回来一条命,多亏了这个老军医,就连徐国公能撑着一口气退守边城也是这老军医的功劳。
“不用了吧,二哥,我没事!”徐多水打着哈哈说道。
被徐二哥狠狠瞪了一眼后,徐多水只好跟小媳妇一样,把上衣脱了。
就算徐二哥有心里准备,还是被自家弟弟的一身伤惊了一惊。
白白嫩嫩的少年几乎浑身是伤,刀伤,剑伤,枪伤。。。能叫出名字的,不能叫出名字的,各种伤疤呲牙咧嘴地盘桓在少年的身上。
他一个多年驻军边关的将军身上都没有徐多水什么那么多伤疤。自家幼弟这两个月到底事怎么熬过来的?
“洪国!我早晚要灭了它!”徐长竹从嘴里挤出了这句话。
老军医给徐多水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又给徐多水留下了一枚保命的丹药后,才跟徐长竹一起离开了徐多水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