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曙光》六羅

14、Episode.14 野间

　　“早纪，早音已经跟着鼬离开了，你放心吧。”

　　“虽然我也很不想接受你的死亡……但你委托的事情，我们会为你达成的，谁让你是我们可爱的妹妹呢。”

　　小南轻柔地擦拭着野间早纪的脸庞，她的尸体已经僵硬了，无论怎么擦拭，那生前被虐打过的痕迹都不会减退半分。但小南还是会每天都来看看她，像当年照顾重伤的她那时一样。

　　她伸出手，洁白的纸张在她手中翻折，很快，一只小巧的鸟儿便折好了。将之放在早纪的脑袋旁，她的思绪像是随着这只鸟一起飞回了过去，那个女孩初到晓组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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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的早纪才10岁，被弥彦救回来时，满身是伤，呼吸微弱，随时都有可能死去。若不是抢救及时，野间早纪就不会活到后来。

　　晓组织最初成立之时，成员要比现在多一些，自然而然不同的声音就会很多。当大家知道，首领救回来的人是那个野间一族的人时，有些人愤怒，有些人恐惧，有些人表示应该杀死她。因为其中一些成员的家人，都死在了“野间”手中。对野间一族的憎恶与害怕，让大家便自发地前往早纪的房间里，去质问她，想要杀了她……

　　早纪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可他们的到来与恨意，让她觉得自己罪该万死，仿佛那些人的亲人，也是被她亲手杀死的。所以在面对好几个比她年长的忍者时，她已经视死如归，无所谓地说：

　　“不是我，如果你们想报仇，杀了我也可以。”

　　那几个人惊讶于她的话，更惊讶于她那冷漠地、轻易地说出口的话。

　　“可是你……”

　　“大家先去做自己的任务吧。”听闻有成员来找茬，弥彦急忙赶来，“这个孩子还需要休息。”

　　“但是首领！”

　　“无事，我自有分寸。”

　　他遣散了众人，在大家都不理解的目光下，坐在了早纪的床边。

　　他的眼神，一如早纪在昏死前看到的时候一样，干净、友好，也不曾因为知道她来自野间一族，就与那些人一样，流露出憎恨与愤怒。

　　“我是晓组织的首领，弥彦。”他很平静，带着友好的笑容，与她说，“不管你是谁，在伤好之前，就安心待在这里吧。”

　　“为什么要救我？”早纪很是不解，她很少见到像弥彦这样，明知她来自野间那令人惧怕憎恶的一族，却还能心平气和对待她的人。“不救我，我就可以解脱了！”

　　不救她，她就可以从世人的憎恨中解脱，她就可以从一族的束缚中解脱！

　　早纪皱紧眉头，眼角也不知是因何情绪还是太过激动，竟涌现出剔透的泪珠。

　　“你想死吗？”

　　弥彦的话，让早纪瞪大着双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对自己身为野间一族的人的这一事实，很是厌烦、憎恶，这个姓氏所带来的不仅仅是令人眼红的名利，还有恨。那些人的仇恨，让她感到很累很恐惧，深怕自己哪一天会被那些人杀死……太累了，从六岁觉醒血继界限开始，她就一直行走在死亡的边缘，一不留神，就会死去。

　　若是就她一个人，也许哪天死了也是命中注定的解脱。可她还有个妹妹，那个弱小的、可爱的，最喜欢黏着她的妹妹……为了能够让那个跟她流着相同血液的人能活下去，能从一族的规则里活的好一些，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因为她心中还有一个小小的希望在支撑着她活下去啊！

　　良久，早纪才哽咽着说，“不……我不想死……不想……”

　　“那就先好好的活下去吧。”弥彦轻拍她的头，语气平淡，却重新点亮了早纪心中那快要熄灭的求生之火。“我们希望能够改变国家，实现世界和平，为此才创立了‘晓组织’，是我们达成目的的希望之桥。”

　　“你也希望和平的话，就跟我们一起来吧。”

　　正是弥彦的态度，让早纪决定加入晓组织，才能认识小南和长门。

　　因为晓组织的理念和弥彦的邀请，早纪才找到了能够实现自己理想的道路。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月，但那也许是早纪真正为自己活过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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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的少女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不似普通人的眼，而是一双紫色的，带着一圈一圈波纹的眼瞳，那是——轮回眼。

　　她原本失去光泽的黑发，如今变成了一头橘色的长发，一如当年她第一眼看到弥彦的发色那般鲜亮。

　　她眨了眨眼，又抬起手来看了看，视线相较于刚睁眼时，清晰了很多。

　　“感觉如何？”一旁的小南问。

　　“嗯……”她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可以。”

　　“是吗。”小南说着，拿起一旁的衣服为她披上，遮住她满身的黑色铁棒。“今天收到了消息，那个人回到了野间一族，我想……他这次绝不会罢休。”

　　“那正好了，我要用她的双手，为她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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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物！废物！”

　　在专门存放着族人尸体的地下室里，一位黑发男子看着原本放着野间早纪的空荡床位，内心的愤怒不可抑制地爆发出来。

　　“晓……又是晓！”

　　且不说族里培养的这群忍者有多废物，竟连一具尸体都看不住。那晓组织，已经是两次……两次入侵了他的地盘！带走了他牵制野间早纪的工具，还将她的尸体也抢了去……

　　不能忍！

　　那是他最爱的工具啊！

　　就算死了也应该留在他的身边，谁也不能带走！

　　“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连一具尸体都看不住！”男子怒吼道，猛地将手边那摆放着瓶瓶罐罐的矮柜给掀翻在地，又拿起一旁用来解剖的刀具用力地朝着墙体扔出去。“早音就算了，可是你们……你们却丢了我最心爱的早纪！”

　　插进墙体的刀具还“嗡嗡嗡”的发出鸣响，让跪在男人面前的一群人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心脏……幸好……那些刀具不是对准了自己。

　　“族……族长，这次是来了四人分点攻击，我等确实抵挡不住……”

　　“是啊……他们实力不容小觑！”

　　“这次还折了我们十多位优秀的忍者……”

　　众人纷纷解释着，不是他们不够强，而是晓太会挑时间，竟然挑了族长和几大强者都不在的时候来，来得太突然，让他们自顾不暇啊……

　　“呵……优秀？没用的家伙还不如早点去死！”男子轻笑一声，他不过带走了几个强者，没想到留守在村子里的人却不是晓组织的对手。他愤怒的同时也更加清楚的知道，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方势力，晓组织的实力也许并不比他们弱！

　　但……即便知道这一点，他也无法忍受他们的两次入侵！

　　“野间早纪，你连死，都想要逃离野间一族？”男子忽然露出狰狞的笑容，“逃离”一词，对他们一族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你能够自由一时。

　　愤怒的同时，他也感到很难过。

　　明明是那么的喜欢着野间早纪，也是那么用心地去培养她……可是……可是！

　　“通知所有人，野间一族与晓组织不共戴天！但凡遇见一个晓组织的人，全都杀死！”

　　“是！”

　　“把那个人也放出来，告诉他，杀死早音，我就还他自由！”

　　“是！”

　　有人领命而出，留在原地的家伙们个个都看得出，这个族长，是真动怒了。一时间也是话都不敢说，生怕他会将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

　　可族长却冷静了下来，他握紧拳头的同时，脸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我要让晓，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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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间早纪站在平日里佩恩所在的高塔之上，俯瞰这个每天都在下雨的村子……不，现在的她也应该被称之为“佩恩”才对，六道佩恩之一。

　　她在算时间。

　　从得知野间族长回到村子以来，已经过去了三天，就算雨忍村的结界很难突破，也差不多是时候该出现了。

　　毕竟，野间这个姓氏，从来没有人会小看他们，为此，佩恩也特地叫了两个人回来。

　　“没想到还有机会见见那个把野间早纪牵制的死死的人。”灰发大背头的人靠在墙边说，“用来作为祭品，太适合不过了！”

　　“我倒是觉得可惜了，悬赏里，野间早纪的人头可值不少钱。”另一位黑发中年男性，正看着佩恩的背影惋惜道。“不过……野间早纪出手倒也阔绰，竟然不惜花大价钱为她那个妹妹保驾护航，当真是疼爱得紧。”

　　说话的这两位是飞段和角都，他们一听说要与野间一族一战后，便自告奋勇的回到了雨忍村。一个是为了祭品，一个是因为野间一族的人大多数都是被人悬赏，说白了，钱多。

　　“她带来的利益，可不仅仅是巨款委托金。野间一族里，也有很多被悬赏的人，能不能拿到他们的人头……就看你们的本事了。”佩恩冷冷地说，毕竟晓组织也需要庞大的资金来支持他们的活动。“让他们成为我们的铺路石吧。”

　　“不过他们来得可真够慢的，啧。”

　　“你没听说吗，他们召集了在外的强者，这是打算把晓一锅端了。”

　　“啊，这样的话，邪神大人一定会非常高兴！”

　　就在他们闲聊的时候，洁白的纸张在他们身后漂浮，逐渐形成了小南的模样，她说：“他们已经摸进来了，来人还不少，看样子是侵巢而出了。”

　　随着小南的出现而出现的几个人影，都清一色拥有着弥彦那般鲜亮的橘色头发，其中一位正是早音最常见的那个佩恩。

　　“这场雨，可以先停一停了。”

　　佩恩双手结印，停止了这场覆盖着整座雨忍村的雨，为了能让小南更自由地发挥自己的实力，也是为了让“早纪”……能看清噩梦结束的瞬间。

　　早纪要的，不是在自由的同时还要面临被追杀的恐惧，而是彻底斩断了枷锁的自由。隐忍那么多年，为的就是将真正的“自由”送给那在她绝望时，给了她光明的妹妹。

　　哪怕是她死了，哪怕她没有办法亲自去做这样的事……她也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野间早纪的最后一项委托，为早音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