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千钰笔记》一碗软饭

17、金银干尸堆

　　胖子吐够了才白着脸爬起来，端着他的宝贝枪催我们往前走，看样子是对酒这玩意有阴影了。
　　但是在前进的路口我们又迷茫了，因为前方出现了两条一模一样的墓道，光从外表上看是绝对看不出来应该走哪边的。

　　一向处于顺从状态的顺子突然开口道：“走左边比较稳妥一点。”

　　胖子感觉奇怪，因为一直以来处于领导地位的都是吴邪或者潘子，很少有顺子能说话的地方，就问：“为啥？”

　　顺子用手电照亮了左边墓道上的一块很隐秘的地方，道：“你们看这个记号，我觉得是有人在给我们留线索。”

　　我顺着顺子的手电光看过去，那里果然刻着一串熟悉的英文字母。

　　我一路迷迷糊糊地跟着前面的人在墓道里面走，走出来一会就又钻进去另一个人，整个人都绕的晕头转向的，几乎只会机械地跟着他们了，还好凤凰一直在我后面，有时候会扶我一下，还能给我一点安全感。

　　吴邪他们表现得要比我好得多，起码能一边走一边分析这是什么石头，封路的还是封门的，又是什么墓道，走人的还是走骡子的巴拉巴拉一大堆，听得我头昏脑涨的。

　　再次走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英文字母标记又出现了，但这次和前两次的记号完全不同，我打着手电看了半天，勉强能辨认出来是一个Q，还有E，S等等，但是拼起来我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至少我学过的英文单词里面没有这么奇怪的用法。

　　吴邪他们已经不敢往前走了，开始各种猜想这突然变化的记号代表着什么意思，潘子甚至说起他在越南打仗时学来的一种搜救追踪语言我想这绝不可能是吴邪三叔留下的，他就算要留也不会留这么复杂的吧，随便刻点什么杭州土话吴邪都能看懂，一开始我觉得是小哥，但现在我也不敢确定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越看那个字母Q越觉得熟悉，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两个意思，一个是停止，一个是存疑，这是我潜意识的想法，显然都不是什么好意思，说明前路不会那么简单。

　　我就回头去看凤凰，没看到人，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前面去了，脸上露出一种诡异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整个人不太对劲。

　　我赶快挤过去拉住她，问：“你怎么了？”

　　凤凰没有看我，嘴里仍然喃喃地说了一句：“快了。”

　　我意识到凤凰可能被这里的什么东西影响了，想了想，掏出口袋里一瓶风油精，给她抹了点在太阳穴上，凤凰立刻清醒过来，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什么东西？”

　　看来我没猜错，凤凰的嗅觉异于常人的敏感，我看她终于像个正常人的表情了，欣慰道：“凤凰姐，你刚刚怎么了？”

　　她很无语地瞪我一眼：“我说目的地很快就要到了。”

　　这个话的意思我也不是很明白，但凤凰的嘴巴又像被蜂蜜黏住了一样，我怎么问她都不愿意再说了。

　　吴邪他们终于商量够了，决定跟着记号的指引继续前进，还是由潘子打头阵，小心翼翼地在汉白玉做的地板上行走，生怕触动了什么机关。

　　走到最后我们在一扇白玉大门前停住了，这门起码有五六米高，两边都有高大的雕花柱子，看起来和之前走过的地方都不太一样。

　　吴邪道：“应该是冥殿的大门。”

　　门上被人暴力炸开一个大口子，胖子就从洞里扔进去一只冷烟火，半晌没有什么异动，我们挨个爬了进去，一进去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个墓室比刚才看到的葬酒室，高度和宽度都差了将近十倍，四根满是浮雕的巨形廊柱立在墓室的四个角落里，墓室的地面上到处堆着很多东西，冷烟火一亮，我们就发现那是小山一样的金银器皿、宝石琉璃、珍珠美玉，我们的手电照上去，流光溢彩，简直让人不能正视。

　　“我的亲娘哟——”胖子眼睛都看直了。

　　吴邪惊的够呛，几乎站立不住，潘子喃喃道：“我说什么来着，女真的国库，南宋的岁供，简直是遍地珍宝。”

　　胖子想到金银器堆里去打滚，潘子还有还有一丝理智，拉住胖子让他不要得意忘形，说很多墓葬的的金器上都喷着剧毒，滚到里面被毒死就太傻了，这些东西最好还是不要碰为好。

　　几个人一下子就把什么都忘记了，一下跑到这一堆里，捧起一堆东西来，又跑到那一堆里，拿出一只镶满宝石的发钗仔细欣赏，这些东西都是真正的极品，只要有一件，就能保证普通人大半辈子吃穿不愁了。

　　我和吴邪他们一起玩闹够了，才从珠宝堆里站了起来，用手电四处照，看到顺子和凤凰正站在一座金器堆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我走过去，问他们两个在干什么，看到这些财宝不心动吗？

　　凤凰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下面，我用手电顺着她的手电照去，发现在几堆金器的中间，无数财宝围绕着的地方，里面竟然蜷缩着几个人，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了。

　　我顿时就吓了一跳，刚才的兴奋突然就消失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胖子和潘子看到我和顺子都呆立在了那里，以为我们又发现了什么宝贝，飞奔过来一看，却是几具尸体，不由也吃惊不小。

　　我们走下金器堆中的那个凹陷，反手握住手电，仔细照了照，发现确实是死人，而且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尸体的皮肤冰冻脱水成了橘皮状。不过奇怪的是，这几个人穿的，竟然是腐烂的呢子大衣，是现代人的衣服，身边还有几只烂的不成样子的老式行军包。

　　胖子奇怪道：“怎么回事？这些是什么人？咱们的同行？”

　　吴邪摇头，带上手套翻了翻那些人的背包和衣服，这种装扮，应该是在80到90年代比较流行的衣服，现在东北的农村大概四五十岁的人也会穿，我们在营山村就见过不少这样的半大老头。看腐烂的程度，这些人也应该在这里死了5-20年了。

　　潘子问：“会不会是长白山的采药人或者猎户，误进到这里，走不出去死了?”

　　“不太可能。”我扯开一具尸体的衣服，那是一具女尸，又看了看女尸的耳朵，上面挂着老式的耳环，手上还有手表，早就锈停了。“你看，这是梅花表，老款式，当时就算市长级别的人也不一定搞得到，这女的来头不小，不像是农村里的人。”

　　“那会不会是以前80年代的迷路游客?”潘子又问，“我们一路跟过来的记号，是他们刻的？”

　　吴邪摇头，记号是他们刻的是不可能的。因为那记号我们曾在海底墓穴中看到过，肯定是相关的人刻的，不是阿宁他们，就是小哥。说是迷路游客倒有可能，但是真的迷路可以迷路到这种地方来？地宫墓道，没有相当的胆量，普通人是不敢下去的。

　　不过如果这女人有点来头，比如说是什么领导人的子女，或者和地方的官僚有点联系，失踪了说不定会在当地影响很大，顺子年纪不小，当时可能会听到，就想转头问他，5-20年间，他们这里有没有出过什么比较轰动的失踪事故。

　　转头一看，顺子却没有跟着我们跑下来，还是呆在那金器堆上，表情十分的僵硬。

　　胖子对他道：“怎么了，怕死人啊？刚才怎么没见你怕啊。”

　　顺子不理胖子，脚步沉重的一步一步走下来，来到其中一具尸体之前，跪了下来，我发现他紧张得全身都在发抖。

　　我突然就想到了是怎么回事。

　　胖子还想去拍他，我拦住胖子，对他摆了摆手，胖子轻声问我：“他怎么了？中邪了？”

　　如果顺子只是一个普通的退伍哨兵，何至于为了那点钱和吴邪三叔的嘱托就不顾性命跟着我们跑到这长白山腹地来，很明显，顺子来这里也是为了一样东西，不，也许是为了什么人，看他这么大的反应，那几具尸体里一定有他认识的人。

　　顺子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一具干尸面前，哽咽着说：“儿子不孝......您老人家受苦了，儿子这就带您回家。”说着就从身上摸索绳子，想把那干尸绑到背上去。

　　我摇了摇头，这几具尸体，如果我猜的没错，可能就是顺子和我们提起的，他父亲十年前带入长白山的队伍，而顺子现在看着的那具尸体，当然就是他的父亲了，所以他才会出现如此异常的举动。

　　可是，这是巧合还是什么？十年前的队伍，是误入了这里？还是有着其他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呢？十年后的我们误打误撞也进入了这地宫里？

　　看着顺子悲痛欲绝的反应，我突然心里一动，又跑上去翻看那几具尸体，重点看那具女尸，这一看我的心就猛得沉了下来，女尸身上的衣物背包都是上好的东西，十多年也没有完全腐烂，说明她生前一定是非富即贵的人家出来的，算算年纪，那时也还正年轻，二十多岁，完全对得上我母亲的一些情况。

　　我想起凤凰在大雪中对我说的，我母亲没有去西沙，而是来了长白山，瞬间我的心就冷了，难以置信地蹲下身去想摸摸这具干尸，但没能成功，因为吴邪冲过来拉住了我。

　　“你疯了！万一这尸体有什么问题，你还想活命吗？”我指了指已经把他老爹的尸体绑到背上去的顺子，满脸悲伤地对吴邪说：“万一这是我妈妈呢？我已经找了她这么多年了，不能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雪山里！”

　　吴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蹲下去从几人的背包里摸出一本小册子，上面记载着这支队伍的人员名单，还有途中遇到的情况的记录，像什么考察队。

　　我迫不及待地接过来一看，上面有五个人的名字，其中最女性化的那个叫做陈梦，怎么看也与霍薇两个字不一样，我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哪里不太对，看了好几遍才惊觉：“这上面明明有五个人的名字，怎么地上只有三具尸体？”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难道还有人从雪山里走了出去？那为什么这三个人又死在了这里呢？他们身上也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内斗导致的，反而像是饿死的。

　　我扭头想问问凤凰的意思，却看见她满脸警惕地盯着我们来时的方向，像是有什么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