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情话》语秋

132、一三二章

　　小秋回到家才给张烈回电话。“烈哥，你给我打电话啦？我刚才看书看得太困趴在桌子上就睡过去了，没听到。”
　　“你睡得真够死，我还打家里电话了呢。”
　　“一看书就困。”小秋打了一个哈欠，这个哈欠是真的，他的确困了。
　　“看来我不督促你不行啊。宝贝儿真想你啊！想你想得睡不着。”张烈不再纠结于没接电话的事情，开始甜言蜜语。
　　“你这么早就睡了？”
　　“嗯，爸妈都睡了，我没事干只好睡觉，简直就是倒时差的感觉。”
　　小秋嗤嗤笑起来。“我还没洗漱呢，待会躺床上再跟你聊。”
　　“算了你早点睡吧。”张烈很响地对手机亲了几口。“晚安宝贝，梦里见。”
　　“我昨天好像真的在梦里见到你了呢。对了烈哥，你明天稍微早点叫我，我八点半要到公司。”
　　“好的没问题，我爸妈他们五点多就醒来，我现在真是早睡早起身体好啊。估计等回去又要倒时差了。”
　　两人说挂电话却又抱着电话聊起来，聊得都没了睡意，却起了别样心思。

　　国际大酒店的早餐自助餐相当不错，当成光看到小秋端了第三个满盘之后，震惊之情溢于言表。“秋，早餐不适合吃这么多吧？”
　　“啊，没关系的，我只吃不吸收，不长肉。”
　　“以前从没觉得你这么能吃啊！”
　　“以前！拜托你别老是以前以前的，人家说老了就总会怀旧，你还不到三十呢，怎么总是以前以前。”
　　“我想说以后你更不肯听啊，我只好说说以前了。”

　　小秋不理睬成光继续埋头大吃，有些话他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说，说得自己都烦了。成光无趣地站起来端着盘子去给自己拿吃的，心里空荡荡没东西填，就把肚子塞饱饱。
　　成光并不知道很多人艳羡的小秋饭量好却不长肉是因为当年绝食自杀留下的后遗症，以前的所发生的一切，他不过道听途说只言片语，若他知道其中详细，只怕再也无颜在小秋面前嬉皮笑脸，只怕看见小秋自己先会犯心绞痛了。

　　成光跟副市长约的时间是九点三十分，九点二十五分小秋把他送到市政府，然后驱车回家收拾东西。成光订的是两点的航班，他已经跟姜楠请过假，送完成光直接上高速估计到张烈家也就七八点。小秋翻出张烈的夏天衣裤，天气热的真快，仅仅一周温度就骤然上升了十度，张烈走的时候带的夏装少，昨晚打电话让他顺便多带几套过去。他自己也脱下正装短袖衬衣换上一身休闲。

　　成光从市政府出来见到小秋不禁愣了，他笑着问：“就这么一会儿就大变活人啊，难道你已经下班了？”
　　“是啊，难道你还有什么公干？我最后的工作就是陪你吃午饭然后送你机场。”
　　“不是吧，你就这么盼着我走！”成光沮丧地说。
　　“我不是盼你走，是想早点动身去烈哥家，要开六个小时呢。”
　　“你有没有发现我来你就跟度假一样？顿顿吃香喝辣，还不用上班。”

　　小秋心想我宁可上班、加班，也比陪你好受些，不过这样的话他自然不会说出口，只是冲着成光翻了一个白眼表示不屑，然后转移话题。“你跟市长谈了这么长时间啊？”
　　“哪啊！说的九点三十，但有个什么紧急会议一直开到十点多，然后市长大人十一点还要到一个什么地方去视察，还算不错，挤给我半个小时。”
　　“有收获没？”
　　“听我谈了些情况，然后说了些政府会积极协调帮助外商解决实际问题欢迎外商来D市大展宏图之类官腔套话，不过他嘱咐秘书做了一份备忘录，应该还算重视吧。”
　　“姜部长做了两套数据，最好和最差的情形都做了分析，她说报告已经发到你邮箱，让你先看一看。”
　　“这是最后一次考察，我对公司是否会投资不太乐观。”
　　“要是你们公司不投资，是不是你就不会经常来这里出差了？”

　　成光望了小秋一眼，片刻后才说：“你是不是很希望我们公司不要在D市投资？”
　　“不是不是，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顺口问问。”
　　“秋，我真的有那么讨嫌吗？”
　　“我～～”小秋想不出回应的话。
　　“我知道你烦我，我的确很讨嫌，就是自己不愿意承认，总是自欺欺人。我都知道，都知道！好了回酒店退房，早点去机场，然后你早点去见你的张烈。”

　　小秋一点钟把成光送到机场，却得知他所乘坐的航班暂时不能起飞，因为强台风登陆江浙沿海造成上海目前大暴雨雷电天气，机场降落能力有限，部分航班延迟入港。成光打听清楚情况后对小秋说：“要不然你先走吧，我在这里等着，实在不行我改签杭州，然后从杭州坐大巴回上海，四点多有一班杭州，不过我估计到那会儿上海的也可以飞了。”
　　小秋想了想说：“我还是等你上飞机再走，这是我的工作啊，要是其他客户我肯定得一直陪着。”

　　成光心里自然求之不得。两人去咖啡店点了东西坐下，成光拿出本本开始上网。小秋凑上去看到他在读姜楠发来的电邮，心想这家伙够敬业的，候机的时间都在工作。成光解释说：“本来打算今晚完成报告发回公司，这飞机延误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先看一下你们公司提供的数据心里大致有个框架，不至于晚上熬到太晚。”
　　“你经常加班吗？”
　　“是啊，经常晚上也要工作，因为时差嘛。”
　　“你一个人在上海生活，也挺辛苦吧？”
　　“还行，在国外五年一个人都熬过来了，在国内要习惯得多。”
　　“你应该在上海找一个。”
　　“你这会又突然关心起我啦？”成光爱怜地看了小秋一眼，很想伸手摸一摸他俊美的脸。
　　“觉得你也挺不容易的。”

　　成光笑了笑继续看报告，小秋则给张烈发短信告诉他公司临时有事要晚一些才能走，然后静静地坐在一旁看成光工作。成光其实早已看完报告，但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便有意做出各种沉思状。后来他从眼角余光看到小秋略有些不耐烦，便不失时机地问：“我想听听你的分析，如果是你，在现有的数据下会怎么决策？”
　　“我？”小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决策？”
　　“嗯，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觉得～～”小秋想了想说：“关键在于土地置换能否成功。在较远的郊区建新厂，把旧厂土地从工业用地转换为住宅商业用地，就可以投资，如果不能，就放弃投资。”
　　成光赞许地点点头。“上次你和姜楠跟我一起去那个厂的时候我就提出这个问题，姜楠在这份报告里把这一点进行了详细的分析。但诺亚并不涉足过房地产，公司并不考虑地产这方面的利润。”
　　“可以和地产公司合作啊！D市政府估计是没钱，否则直接在远郊区拨一块地给那个厂，然后把现在的厂区作为土地储备，过几年那边地价上去了再拍卖，比把那个厂卖给你们还划算呢。”
　　“你说对了，D市政府的确没钱，今天上午那位市长也提出过这个建议。和地产公司合作，办厂的办厂，盖楼的盖楼，这样能达到利润最大化，不错！我可以写到报告里。”

　　“如果你们公司有这方面的考虑，你帮老赵牵个线。”小秋心思一动。
　　“赵有德的地产公司？”成光想了想说：“老外的公司很少与国内公司合作，他们总觉得自己会吃亏。”
　　“不是合作，是给那片地找个下家，只要政府同意转换土地性质，你们可以把那块地卖给地产公司。我估计政府其实也想直接卖地挣地价呢，可惜他们没法安置厂里的几千名职工。那个厂还是有生产力的，产品也还有一定市场，否则诺亚也不会看上，总不能把一个活生生的厂搞破产倒闭然后卖地吧，职工非堵政府大门不可。”
　　“我觉得你这个思路不错，但老外从来都是只看数据，不懂得中国国情，我回去先跟中国公司的老总聊聊，他来中国久了，应该受到一定熏陶。”

　　两人探讨得正热烈突然听到广播通知登机，小秋目送成光进入安检门，成光极其潇洒地拧身回眸做了一个告别姿势，赢来不少欣赏的目光，小秋笑着挥挥手，把那些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他看了看表已经四点，赶紧给张烈发短信说自己已经快上高速了。
　　半小时后，他接到成光的短信。“秋，马上就要起飞了，渴望再次与你见面，希望我能说服公司考虑和地产公司合作，我突然间非常希望能促成这个项目，关于地产投资方面我不太了解，如果你能让赵有德帮我做一个分析报告那就更有说服力了。”
　　小秋回复：“好的，我联系老赵，但他不会做报告，他从来不信那些可行性报告，他只信他自己的大脑。”如果这事真有戏，那就可以经常见到老赵啦，小秋想到这里有些兴奋了。

作者有话说

　　前面说过想找机会让老赵再次合理的出现，突然间就蹦出这么一个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