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软包和他的偏执竹马》来碗鱿鱼粥

32、吃牢饭

　　正在观察现场的陈警官回头，有点讶异于眼前看起来清秀又乖巧的男生居然……不过现在事情还没查清楚还不能下定论。
　　出示了证件之后，陈警官拿起记录本，“你叫楚林是吗？这个柜子是不是你的？”
　　楚林嘴唇抖了抖，回道：“是我的。”
　　“我们接到有人举报校内有人收藏违禁品——笑气，然后在你的柜子中搜查出25盒笑气。请问这些笑气你是怎么得来的？”
　　楚林瞳孔微睁，手握成拳，“我不知道，这东西不是我的，我很久没打开过这个柜子了。”

　　“哦，那你最后一次打开这个柜子是什么时候？”这个学生会室和走廊都没有监控，查找有点麻烦，陈警官微微拧眉。
　　“我上一次用的时候是上学期放春节假期之前，这学期开学后，我因为腿伤请了一个月的假期，没来学校。”楚林连忙解释，并且报上回校的日期——3月15日。

　　程老师回忆了下，走了过来，“确实如此，楚林请了一个月的假。”因为请的假很长，又是杰出校友——楚彦打电话过来请的，程老师印象颇深。
　　陈警官推算了一下时间，“那你3月15日到今天，都没打开过这个柜子？”
　　楚林点了点头，额角渗出些冷汗。
　　陈警官眯起眼，仔细打量这个男生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怯懦，不像是胆子大的人。听辅导员说这名男生成绩不错，风评也好。当然，还要对他进行深入的调查。

　　这时另外一名警官把调查报告放到他手上，陈警官翻看了下楚林的网购、资金流向，确实没有迹象。
　　随后楚林还是被带到了派出所，进行进一步调查。
　　众目睽睽之下，楚林被带上了警车。上车前，“楚林，别怕，我们相信不是你做的。”校道旁的孟楠喊道。
　　“对啊，别担心。”张承附和道。

　　围观的其他人纷纷向孟楠和张承这边望过来，不少人不满地嘀咕，“真是A大的败类，我们学校的脸都丢光了。”
　　“就是啊，真是闻所未闻，居然敢干这种事。”
　　楚林心中刺痛，但还是抬起头，嘴角扯起一抹勉强的笑意，对室友道：“我没事的，清者自清。”
　　车门关上，警车开走。后面传来孟楠的吼声，“闭上你们的嘴吧，现在还没查清楚你就这么下定论？”

　　坐在派出所的椅子上，楚林解释道：“那些东西不是我的，我没有碰过，你们可以验指纹。”
　　“即便没有你的指纹也不能说明问题。”陈警官继续问道，“你的柜子的钥匙在哪？”
　　“我一向放在202的公共桌子抽屉里。”
　　“有谁知道你的钥匙放在那？”
　　“我不知道谁清楚那是我柜子的钥匙，我几乎没有用那个柜子，钥匙就随手放在那里了。”
　　楚林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尽量帮助警官查清楚，随后抬头补充道：“202的内外间的门一般都是锁着的，因为里面有不少物资和贵重设备如摄像机等，拿我的钥匙的人很可能是……”
　　楚林喉结滑动，犹豫着继续道：“是能够自由进出202的人。”

　　“哦，那有钥匙的人有哪些你知道吗？”
　　“有内间的钥匙的人是我和戴伟。（所有成员柜子在内间）”在警官的陪同下，穆峰赶到了派出所，看到那抹有些瑟缩的背影，心中闪过一丝心疼。
　　一起来的戴伟没想到穆峰一出口直接把自己两人牵扯进来，愣了一瞬，抬头喊道：“峰哥！”
　　穆峰一把将他按坐下，“别嚷嚷了，快跟警察说你这段时间的钥匙都借给谁了，楚林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而我的钥匙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没借出过。”

　　“这么长一段时间，借给的人有点多啊，十几个人都有，还不知道有没有我记漏的。”戴伟抓了抓头发。
　　“二位请配合一下调查你们的行程、购物记录和资金流向等。”一位警官走了过来对二人说道。
　　“哈？！你们居然怀疑我和峰哥？知道我们是谁吗？就我们的身份用得着在学校里做这种勾当……”戴伟站了起来，不服气道。
　　穆峰皱了皱眉，推了他一把上前，“别咋咋呼呼的，赶紧洗脱嫌疑走人。”

　　电脑屏幕前，刘警官浏览着两人这超大金额的流水，不由得感叹有钱人真是爽啊。等调查完两人身份后，交易储存笑气的嫌疑基本摆脱，毕竟是不差钱又有身份地位的人。
　　两人暂时摆脱嫌疑，接下来要帮忙提供线索找到把违禁品放到柜子里的人。

　　“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把这些东西放到我们202，揍死他，MD。”戴伟挥了挥拳。倒不是他戴伟有多欣赏楚林，纯粹是觉得这小子胆小如豆，就是个书呆子，晾他也不敢做这种事。
　　“戴学长，你重点想想开学后把内间的钥匙借给了谁吧。我是开学前一天才请的假期，到时候开学一用柜子，违禁品肯定会被发现，那个人应该是听说我要请长假后，才产生了把货临时放在我柜子的念头，后来又听说我因为腿伤基本不参与体育部的活动了，才没有及时地把东西转移出来，一直放在那里，直到被发现。”楚林有些焦急。

　　“就算是从开学后算起，也有7、8个人问过我借钥匙。”戴伟思考了下。
　　“嫌疑人很可能是问你借2次以上内间钥匙的人。”穆峰补充道，手指头轻轻敲击桌面。
　　“哦，为什么是2次？”戴伟坐到穆峰身旁。
　　“只是猜测罢了，我记得陈警官说过柜子中装着25盒笑气的箱子中，有张单据写了数量30盒，说明原来购买总数额是30，后来有人转移了5盒，说明他进去了两次，一次把整箱子搬进去，一次把5盒取出来。”

　　“话说这人不是傻逼就是穷鬼，干嘛把违禁品放到别人的柜子里，这不更容易被人发现吗？自己怎么不租个房子放呢？连累了整个体育部的名声，狗日的！”戴伟鄙夷道，唾弃那人的智商。
　　陈警官清清喉咙，“咳咳，正因如此，我们猜想很可能是学生作案，把违禁品放到别人柜子说明嫌疑人抱有侥幸的心理——被抓到时首先不会被怀疑。另外缺钱的学生确实没有钱租外面的房子，本身做这种违禁品交易的人也是为了赚钱，从多方面来看很有可能是使用202的体育部的学生了。”

　　“按照峰哥的说法的话，开学后借过两次以上的人有罗俊鹏、赖尔东、温一航，不知道有没有记漏。”戴伟托着下巴拧眉苦想。
　　罗俊鹏……楚林脑海中闪过一幕，望向陈警官，“警官，我可以看一下笑气瓶子长什么样吗？”
　　陈警官看了他，把赃物的照片递给他。
　　看着盒子里排列的整整齐齐的银色瓶子，楚林手一抖，松开了手指，照片落到桌面上。
　　这……这不是那次他去唱K的时候见到的那几个，在厕所里表情飘飘欲仙的人吸食的东西吗？其中有一个侧着的身影，给他一种熟悉感。但由于当时昏暗，加上撞见了这样的事情，他当时急着离开，并没有细想那个有点熟悉的人。

　　现在细细想来，越想越觉得那个人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侧脸都像罗俊鹏。但罗俊鹏似乎家境不错，出手大方，请人出去吃饭或者玩乐什么的，有可能是他吗？
　　无论调查结果如何，还是要把线索告知警官，尽快破案，以免连累到无辜的人。
　　“你是说，你见过罗俊鹏和酒吧里的人吸食笑气？”
　　楚林点了点头，但补充道：“但好像这位同学家境不错，应该也不至于为了赚钱干这种事情，希望警官调查清楚。”

　　戴伟嗤笑一声，“楚林，你该不会和罗俊鹏有矛盾才这么说的吧？”
　　穆峰狠狠敲了一下他的头，沉声道：“闭嘴。照我来看，罗俊鹏的嫌疑确实在这三人当中最大。”
　　戴伟摸了摸脑袋，“为什么是罗俊鹏啊，我觉得他挺大方的呀，怎么会为了那小小的钱财干这种交易？”

　　穆峰翻了翻白眼，这个家伙看人只看表面。“其一，这人不务正业，整天往酒吧、夜店里凑。”
　　戴伟嘀咕，“我也经常去酒吧诶，难道我在峰哥你心里……”
　　没理会戴伟，穆峰继续说道：“其二，这人虚荣心强，明明家境一般，却总喜欢穿名牌衣服，更喜欢事事炫耀。其三，他曾经问我能不能借住我的另一套学校附近的公寓一段时间。”
　　戴伟睁大眼睛，没想到几乎不怎么管体育部事情的峰哥这么了解别人，他还以为峰哥连体育部新人的名字都叫不全呢。

　　陈警官想了想，跟别的警官沟通后，回来说道：“我们已经着手在查所有的嫌疑人，不过根据你们提供的线索，我们会首先调查嫌疑最大的那几个。如果顺利的话，很快就有结果了。”
　　配合调查完后，人还不能走，三人有幸吃了一顿“牢饭”。半夜，几个人终于被通知可以走人了。
　　调查到最后，居然真的是罗俊鹏做的。警方带着罗俊鹏进来的时候，戴伟恶狠狠地瞪着他，快步走过去踹了他一脚，“狗日的，你要赚钱不要紧，干嘛把东西放在202？连累我们！”
　　罗俊鹏紧抿着唇，垂着头不说话。

　　陈警官连忙拉住戴伟，对他进行批评教育，“这里是派出所，不可打架，另外笑气有巨大的潜在危害，会造成躯体依赖和精神成瘾，交易、储存笑气都是违法的，可不是不要紧的事……”
　　哔哩吧啦一大通，戴伟忍着火气听着。

　　教育完后，穆峰压着戴伟走了，楚林回头看了一眼罗俊鹏，不期然对上他暗沉的眸子，如两条探出洞的毒蛇，狠狠锁定住他。
　　楚林心一颤，不明白为什么他对自己的恨意，明明自己才是被他连累的人。原本想安慰劝诫的话咽了下去，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