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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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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连城拽着司空摘星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玉连城先问道:“你既然不肯告诉我们绣花大盗是谁,为什么刚才又要故意告诉我们,你知道绣花大盗的真身?”
“我不明白。”
司空摘星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绣花大盗是谁。”
玉连城没有逼迫他,她知道对付这种人,严刑逼问是没有用的,反而会让他们的骨头变得更硬。
硬的不吃那就换一个路线。
玉连城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不是,早已看不惯绣花大盗了?”
司空摘星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低下了头,显然他心里也不好受。
趁着司空摘星心绪不宁,玉连城抓紧问道:“你是欠了他的情,所以才不肯对我们透露他的身份?”
能让司空摘星昧着良心做事,肯定不会是钱,也不会是被人抓住了把柄。
那就只有欠了别人的情了。
司空摘星点头。
玉连城接着问:“你虽然答应了他,不会透露出他的身份,但是你还是看不过去他的行为,所以才特意出现提点我他的线索,对吗?”
司空摘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搞得玉连城摸不着头脑。
“你别再问了。”司空摘星神情痛苦。
他今天得知花满楼遇险失踪,心想花满楼多半是丧命于绣花大盗之手了。作为花满楼的朋友,他有想过把绣花大盗的身份告诉陆小凤,可他就算把绣花大盗的身份说出去也没人信,再加上他也不知道陆小凤在哪里。
司空摘星心想,也许这就是天意,天也不让他再掺和进绣花大盗的事。
他看到玉连城和金九龄在一起,猜想金九龄要把玉连城也灭口。花满楼的死亡跟他的知情不报脱不开干系,他害的花满楼去世,不能再对花满楼的遗孀视而不见,便故意现身提醒玉连城。
他已经把自己能做的做完了,玉连城就是再打感情牌,他也不会透露一个字。
玉连城看着他表情的变化,就知道这个没胆子的东西已经在心底说服了自己不淌这趟浑水。她上去就是一个巴掌。
司空摘星被这一巴掌打蒙圈了,脑袋晕晕乎乎的,过了小一会儿才缓过来,捂着脸怒道:“你做什么打人?”
“难怪西门吹雪瞧不起你!”玉连城指着他骂道,“你就是个懦夫,没用的东西!”
“你说什么?”司空摘星气得跳起来反驳她,“你说谁是懦夫?”
“我说错了吗?”玉连城冷笑,“你要还有点血性,早在你朋友失踪的消息传出的那一刻就去给他报仇了。”玉连城眼神上下审视他,“我看你干脆找个地方躲起来好了,免得绣花大盗到时候想起你来,顺便把你也灭口了。反正你胆子也小,躲起来正合你得意。”
司空摘星被她刻薄的话语刺激的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要是胆子小,就不会出现冒着危险在你面前提点你了。”
玉连城抓住关键:“冒着危险?什么危险?”
司空摘星知道自己中计了,不肯再说,纵身一跃,企图直接逃跑。
玉连城一甩手上披帛,缠住他的脚,又把他拉回地上,还顺势把他绑了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想跑也晚了!”
司空摘星一扭头,视死如归:“有本事你就撬开我的嘴。”
玉连城:“我不撬开你的嘴,我只会撕了你的皮!”
“撕我的皮?”司空摘星笑道,“我这糙皮糙肉的,你也看不上眼,你拿去也没用,不如给我留着吧!”
玉连城冷酷道:“我说的,是你脸上的假皮!”
司空摘星身子一僵。
玉连城冷笑:“我就知道你是个丑八怪胆小鬼,不敢让别人看你的真面目。今天我就把你这假皮给揭了。”
司空摘星强装冷静:“我就不信你能除去我的面具。”
玉连城又给了他一个耳光。老被玉连城打耳光,司空摘星纵是再好的脾气也该耐不住了:“你怎么老打人呢!逼急了我也打女人的!”
“那我也给你打一下?”玉连城解开了他的束缚。
玉连城退了一百步,司空摘星反而不好意思了。这是他朋友的妻子,又是个女人,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光这一点司空摘星就下不了手。
他又不是一无是处,只能拿女人出气的男人。
磨蹭了许久,司空摘星摇摇手:“算了算了。权当我倒霉。”
玉连城道:“你确定?”
司空摘星不高兴了,觉得玉连城也变的看不起他了:“你什么意思?觉得我是出尔反尔的人吗?”
玉连城笑笑说:“当然没有。我只是有点惊讶,毕竟你平时看起来很讨厌我,我还以为你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司空摘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没病吧?我不打你,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现在看着好像有点……”他围着玉连城走了一圈,边走边打量她是不是别人假扮的,“失落?”
玉连城道:“我是在替你失落。”
“替我失落?”司空摘星不解。
玉连城认真道:“因为这是你唯一能够打我的机会,过了这回,你就再没有机会了。所以我才向你确定,你是不真的要放弃这次机会。”
“原来你说真的?”司空摘星惊讶,“我还以为你说着玩的。”
“现在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无所谓了。”玉连城耸耸肩,“反正你都放弃了。”
“我又没想过真的打你。”司空摘星苦笑。他要是真的动手了,以玉连城睚眦必报的性格,日后肯定有他受的。
玉连城道:“现在咱们的恩怨了了,你是不是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司空摘星问道:“什么问题?”
玉连城:“绣花大盗是不是金九龄?”
司空摘星不说话。
玉连城:“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你刚刚说,你是冒着危险出现在我身边提醒我。而我当时和叶孤城、金九龄在一处,危险就只会来自于他们二人。我可以肯定叶孤城不会对我造成危险,而且,他久居南海,甚少踏足中原,你也许都没有见过他。那我的危险就只是金九龄了。”
“既然你不肯回答我上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你总该回答我了吧!”
“你说的危险,是不是金九龄?”
司空摘星点头,随后苦笑道:“你……你就是知道了,又能怎么办呢!我知道你是西方魔教的少教主,可西方魔教远在关外,而且就是西方魔教在这里,你又怎么和金九龄斗。”
“就连蛇王这种在岭南盘踞多年的势力都不得不替金九龄做事。”
“但我有你的帮忙”玉连城看着他,“对吗?”
司空摘星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
见到司空摘星点头。玉连城道:“谢谢你。”
···
金九龄在羊城待的时间没有叶孤城长,一开始他以为叶孤城是想抄近路,可走着走着,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叶城主,这条好像不是去王府的路?”
谁知叶孤城竟突然对他大声呵斥道:“绣花大盗,你可知罪!”
这一喝,惊的金九龄以为绣花大盗就在附近,转过身去,急忙备战,将自己的后背留给叶孤城。
金九龄四处张望,未见任何人的踪迹,皱着眉头,紧张道:“叶城主,那绣花大盗在何处?”
回答他的是叶孤城的剑尖:“就在这里。”
叶孤城的剑尖抵着金九龄的脊梁骨,冰冷的剑锋穿透了他的衣服,直透肌理。
金九龄疑惑道:“叶城主以为我是绣花大盗?”
叶孤城道:“我没有这样认为过,只是有人向我指证你是绣花大盗。王爷知道后大怒,让我把你的人头带回去见他。”
金九龄道:“莫非是那被世子抓住的侍卫冤枉的我?”
叶孤城道:“是与不是,对你都不重要了。”
金九龄明白,叶孤城这是要动手了。他急忙喊道:“城主且慢!”
叶孤城:“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金九龄道:“无论城主相信与否,我都不是绣花大盗。”
叶孤城:“贼也不会说自己是贼的。”
“即便我是绣花大盗,我总得有作案动机。”金九龄冷静道,“城主愿意听我辩解吗?”
叶孤城:“你说吧!”
“多谢城主!”金九龄先对叶孤城道了谢,再细细说道,“我十三岁入公门,至今已有三十年,我若是贼,不可能人到中年才开始做贼。但凡是贼,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我此前一直在六扇门,六扇门的捕快们不可能发现不了,此其一。”
“再者,我既偷了南王府的珍宝,大可拿着这些钱逍遥快活去,又没人会把绣花大盗联想到我这神捕身上,我何必再入南王府,以身犯险。”
“三则,绣花大盗在王府行窃时,我正与岭南的几个捕快在一起喝酒,那还分得了身去王府行窃。”
“四则,不仅受伤的江重威,就连被盗的华玉轩的主人华一帆以及镇远镖局的常漫天都是我的好友。我金九龄,绝不是这等会残害朋友的奸人!”
“叶城主还认为我是绣花大盗么?”
叶孤城道:“听起来,你似乎不像是绣花大盗。”
金九龄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叶孤城的剑尖又往前送了一些,剑尖划破了他的皮肤。金九龄冷汗直流,“叶城主还是不肯相信我?”
叶孤城:“我相信没用,得王爷相信才行。但王爷向来是宁错杀三千,不放过一个的性格,你觉得正在气头上的他听得进你的狡辩么!”
金九龄苦笑:“王爷就是王爷,不用把底下人的命当成命。”
叶孤城笑了笑:“祝愿你下辈子也能投胎当个王爷。”
“城主且慢!”金九龄知道他要动手了,再一次急忙喊道。
叶孤城不耐烦:“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金九龄:“我知道,就算城主相信我,王爷也不会相信我。唯一能让王爷相信我是清白的方法,就是真的绣花大盗被抓住!”
金九龄忽然转身,对叶孤城抱拳道:“叶城主可否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内,我一定把绣花大盗带去给王爷复命。”
叶孤城依旧提剑指着他:“先不说你是否真的能在三天内抓住绣花大盗。你要是趁机跑了,我可就不好交差了。”
“不会的。”金九龄肯定道,“我可以用人头向城主保证。”
叶孤城嗤笑一声。
金九龄继续说:“我要是没将绣花大盗抓来,就把项上人头交给城主。要是跑了,城主也可让六扇门的人,全天下缉拿我,让我下半辈子东躲西藏,做个丧家犬。”
“你去吧!”叶孤城收回了剑,“三天,你只有三天的时间,三日后的这个时候,我在王府等你的消息。”
“多谢城主。”金九龄对叶孤城抱拳,随后转身离去。
“等一下!”这次是叶孤城叫住他。
金九龄的心险些漏了一拍,难道叶孤城突然察觉了什么,不打算放他走了?
“城主……不打算给我这三天时间了?”
“这倒不是。”叶孤城笑道,“我只是忘了问你,为什么那个侍卫不说其他人,专挑你说。”
金九龄一笑:“我是个初来乍到的,还一来就是总管。多的是人看我不顺眼。”
叶孤城:“好了,你走吧!”
···
知道了金九龄就是绣花大盗,按照玉连城的性格,那就是直接把他绑来,一顿严刑拷打,逼他说出花满楼最后出现的地点。
司空摘星犹豫道:“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难道你还有更快的方法能让我们知道花满楼的消息吗?”玉连城斜了他一眼。
“没……没有。”摄于她的威势,司空摘星不太敢大声辩解,只能小声说道,“可他毕竟是公门中人,我们……”
“你几十年的易容白学了?”玉连城打断他的话,“趁这个机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把你最恨的人的样子拿出来。就算被他给逃了,事后也查不到咱们头上。”
司空摘星心里本来还有些犹豫,可玉连城蔑视的眼神一扫过来,他便觉得自己不能给玉连城也看不起,就不再提出异议。
司空摘星把玉连城带到自己在城里租的小房子里准备。两人都是易容大师,但各门各派的手法不同,内行人一眼就能敲出关键,谁也不想被对方偷师,便默契的一人去了一个房间。
过了一段时间,两个人一起出来,二人大眼对小眼,干愣了一会儿。
玉小凤率先打破沉默:“我以为你最恨的人是西门吹雪。”
“我也以为我最讨厌的人是西门吹雪,但开始做了,手就不受我控制,等我反应过来,陆小凤的脸已经做好了。孽缘啊!”司空小凤感叹一声,然后又问玉连城,“你怎么也做了陆小凤的脸,你很讨厌他吗?”
玉连城斜了他一眼,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
司空摘星好奇道:“他做什么了,让你这么讨厌他。”
玉连城:“试图引起我们夫妻对立,挑拨我们夫妻关系了。”
司空摘星没听懂:“你可不可以说详细一些?”
“我才和花满楼在一起,他就天天对花满楼说,我背叛了西门吹雪,迟早会再度背叛花满楼。他总觉得我好像图花满楼什么似的。”玉连城翻了个白眼。
司空摘星寻思着,陆小凤也没说错啊!就因为陆小凤说了真话,所以被玉连城恨上了。
这也太冤了吧!
玉连城难道没有背叛西门吹雪吗?
敢做还不敢当了?
玉连城不耐烦道:“别问东问西了,你赶紧去换张脸,换好了咱们就去抓金九龄。”
司空摘星:“好。”
他转身回房间,玉连城叫住他:“不许用西门吹雪的脸。”
司空摘星:“他都是你前夫了,你还这么关心他?”
玉连城:“西门吹雪这么俊的脸,怎么会干鸡鸣狗盗的事。你好意思用,我还不好意思看呢!”
这也不给用,那也不给用,易容的时间久了,玉连城还会在门口骂他浪费时间。司空摘星便只能随便换张脸,应付了事。
待二人准备充足,便出发去找金九龄。
金九龄现在负责绣花大盗的案件,他才当上南王府的总管,怎么也得兢兢业业,做出点成绩来给上级交待。
金九龄先前和叶孤城走了,玉连城猜测他们会去王府,便和司空摘星去王府打听了一下。
发现他们没有回来后,便又回了城中。
玉连城说:“我们跟踪那个最威风的捕快头头。”
现在全城都在搜寻花满楼的下落,金九龄就等着这些人向他汇报线索。
只要他们跟踪那个捕快头头,不出一天,他们就能见到金九龄。
哪怕没有花满楼的线索,他们也得定时向金九龄汇报工作,证明自己这一天都有在努力工作,马上就要找到人了。
他们一路跟踪那个捕快到了一栋小房子外,房子内只有两间平房,捕快头进了其中一间。
幸好此刻已是深夜,减少了屋顶上的玉连城和司空摘星被发现的几率。
司空摘星轻轻的揭开屋顶的砖瓦,二人惊讶的发现,屋子里不止有金九龄和捕快头头,竟连陆小凤也在。
玉连城觉得好笑,陆小凤被金九龄请来抓绣花大盗,却不知绣花大盗就是请他来的金九龄。
司空摘星拍了拍玉连城,给她使了个眼色。
陆小凤也在,怎么办?
玉连城从怀里拿出一颗龙眼大小药丸,在司空摘星不解的眼神中,朝屋子里重重一扔。
‘砰’的一声,整间屋子都被烟雾所笼罩。
玉连城顺势从屋顶跳了下去,再一眨眼,玉连城又回到了屋顶,一手提着昏睡不醒的金九龄。
考虑到金九龄在六扇门混迹多年,必定有点子东西在身上。所以即便这烟雾弹里还掺了迷香,玉连城还是先封住了金九龄周身穴道,再把他提走。
“走!”一得手,玉连城和司空摘星便朝着叶孤城的别院而去。
回司空摘星下榻的地方,还是会有被查到的风险。叶孤城的别院就不同了,谁敢去查他家。
平房的另一边,跟踪金九龄的花满楼和叶孤城还没反应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砰’的一声,接着就是砖瓦被撞碎的声音,金九龄就被人抓走了。
他们跟踪金九龄,还等他露出马脚,再搜集证据,将他缉拿归案!现在是怎么回事?金九龄怎么被人给抓走了?
难道金九龄是被绣花大盗抓走了,难道他真的不是绣花大盗?
躲在窗边的叶孤城站起身:“不管怎么样,先追上他们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