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你的囚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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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4
蔺竹则说完这句话，脑子里忽然冒出句话——
用自己作为诱饵，去勾引她。
男生忍不住笑了下，胸膛起伏，热气喷洒至她脸上。
毛绒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交杂，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少女的杏眼瞪圆，抬手在脸颊上挠了挠。
两人对视间，她的小拇指顺着颧骨缓缓滑至唇角，温热感犹存。
安静的氛围，丛菱盯着他看，忽然有一种回到那天生日，他们站在屋内，窗外是一朵朵炸开的绚烂烟花。
“想什么呢。”蔺竹则扯着唇角，上前一步，手撑扶在乳白色木质门框上。
丛菱乖巧站着，琥珀色眼瞳锁定他，有点发愣。
丛菱闻言垂眸，男生视线聚焦于她的尾指，他无法知道丛菱在想什么，但他自己在无限想歪，亮白色灯光洒下，顺着她洁白额头，挺翘鼻尖，以及微粉的唇。
这个月份，她换上了新款的薄睡裙，圆领口，脖子以及胸口裸露一小片。
丛菱本就长相出众，由于跳舞原因，四肢纤细，但线条却很勾人。
丛菱回神，心底忽然升起冲动，她向来想什么是什么，她很少对一个人产生新鲜感，此时她笑着抬首看蔺竹则。
男生喉线伏动，对上她的眼睛，他轻轻说道：“怎么了。”
过道里，随着她的动作，绑在她手腕上的小铃铛晃来晃去，发出一阵清脆响声。
“蔺竹则。”
“嗯？”
“你靠近一点。”
对一个人产生新鲜感，丛菱就会有种想要触碰他的冲动。
顺着他的脸往下看，他的骨架将衬衫撑开，肩颈线优越，宽肩窄腰，她忽然想到江晶喜欢看的那些漫画。
丛菱思绪混乱，像是身处两个世界的交界处。
一边是生日夜晚里，他给自己放烟花时，缓慢说他现在什么也没有的可怜眼神。另一边她却在不可自制地想象眼前人穿上衬衫夹汗水湿漉的禁欲模样。
他最好穿上一身黑色西装，表面装作冷漠，当所有人目光聚集于他，对其行为举止偷偷议论时，他必须时刻努力压制本能，保证自己面无表情。
因为藏在正装下的衬衫夹会一次次磨到他的肌肤，随之而泛起一层层颤栗涟漪。
丛菱开口，“蔺竹则，你什么时候穿正装？”
蔺竹则眼睫微眨，抬脚往她的方向走了一小步，手还没有从门板上挪开，他垂首看丛菱。
“你想看吗。”他不以为意。
丛菱笑，“想，毕业典礼的时候。你穿穿看。”
蔺竹则轻点头，“好啊，你要做我的舞伴吗。”
他俩的想法差得十万八千里。
丛菱没理会，心情很好，“到时再说，你穿黑色西装一定很勾人。”
勾人，明明是形容女孩子的词语。
从胸膛里穿出一声闷笑，蔺竹则侧着头看她的唇瓣，反正他自己也没什么羞耻感，他不反驳，只点头。
无所谓，不管是臣服的姿态，还是这有时限的优越皮囊和身体，只要能尽其所用勾引到她就行。
蔺竹则：“那勉强答应你。”
丛菱想着他未来禁欲的样子，有些心痒痒。
趁着他靠近，少女抬脚上前一步，男生正扶着墙壁，半弯着腰，以一种包容的姿态。
丛菱毫不费力，他的衬衫不扣紧，她双手拽住他的臂弯，忽然踮脚借力朝上，小小的女孩子对着他的锁骨狠狠咬了一口。
蔺竹则微怔间，嗅到了她发丝的香气。
不过两秒，丛菱撤退，蔺竹则愣在原地。
男人性感喉线起伏。
丛菱神情还挺得意，他怔了一会儿，看她朝自己挑衅扬眉，一副占了便宜的样子。
“我睡了。”丛菱把他推出去，门应声而关。
留下他在原地。
晌久，蔺竹则笑出声。“弄完就跑。”
他抬手抚摸到自己的骨头，微尖锐的触感，他垂眸，修长手指尖沾上湿润感。
她真是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说了男人不要随意招惹也不听。
蔺竹则抬手，隔着一扇门，耳畔似乎还有她那个铃铛的蛊惑声音，他深眸锁定自己的手，继而触碰到了自己的下唇，沉迷地继续往里伸去。
夜晚下，这个行为压抑又变态。
被他盯上，幸运也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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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孩子们上学。
高耸写字楼内，丛茂彦的办公室里，他刚刚开完线上会议，捏了你眉心正要喝咖啡，助理敲响门。
“进。”
助理淡声提醒道：“丛总，李元还有我们雇的人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丛茂彦点头，想起这件事情，他最近正为此头疼。
助理点头推开门，招呼两人进入。
李元正是丛家的司机，干了许多年，为人忠厚老实，丛茂彦朝他笑笑，让秘书给他们带杯茶。
助理站在一侧，丛茂彦在沙发上坐下，先问起李元，“老李，我这里还忙着，我也就不和你说一些其他的话了，没什么大事，喊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关于菱菱的事情。”
李元看丛茂彦略微显头疼，西装革履的男人缓缓舒了口气，“你知道的，她和我一直犟得很。”
李元笑着回话，在这个家里工作久了，待遇好，主人不为难他，他状态很松弛，“老板，小姐其实也是在意您的。一家人有什么都好说。”
丛茂彦笑着点头，秘书端着茶水入内，旁边的大汉默默听着，过了会儿，丛茂彦脸色收敛，严肃问道：“那最近丛菱上下学有什么奇怪的吗。”
李元有点不明白，旁边人亦是如此，这个问法有些奇怪，但是他很认真回答：“没有的，小姐最近和竹则关系很好，俩人现在都一起出校门回家，我在学校门口也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他错以为丛茂彦问话的重点是安全问题。
助理瞥见老板脸色，心下一跳。
丛茂彦沉迷会儿，重复道，“关系很好？具体呢？”他端起自己杯子抿了口。
三人俱是一愣，这个方向重要吗。助理早九点有了些心里打算，默默理好思绪，其余两人倒是挺错愕。
但李元很快恢复神色，他脑子里忽然浮现这段时间，丛菱和蔺竹则的亲近。他面露为难，这些隐私说出来，不太好吧。
丛茂彦看出，出声请助理和另一人先回避。
等到只有他们两人时，独自面对丛茂彦，李元捏了下自己的衣角，他还不想丢掉自己的工作。
丛茂彦大抵看出他的为难，笑着开口，“没事的，老李，你实话实说就行。就跟你想的一样，我就是担心丛菱她会不会早恋。”
李元顿了下，观察丛茂彦的脸色，好像还行。早恋，他开始回忆起来，渐渐蹙眉纠结了会儿，如实开口，语气又委婉说道：“老板，我觉得小姐应该是没有早恋的。”
丛茂彦立刻问：“和竹则也没有吗。”
李元摇头，依然蹙眉摇头，“最开始竹则来您家里的时候，小姐总是会为难他，他们从不同行，有时候还会让他自己跟着车子跑。但竹则从来没有发过脾气，后来逐渐逐渐他俩会一起出入学校，丛菱会问问竹则关于比赛考试之类的问题。”
“还有呢。”丛茂彦好整以暇，“老李，没有其他的了吗。”
李元想到之前的事情，便犹豫说：“好像有时候他们会挨得近一点。但绝对没有过分的行为，丛总，我觉得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是得引导。”
他话没有说完，丛茂彦一个微冷的眼神就让他噤声，教育自己孩子，轮不到其他人置喙。
其实丛茂彦在心底已经有了定论，他俩无论怎么样，都不可以再继续接近。
一番谈话结束，助理独自一人进入，丛茂彦眼都没抬，“说吧。那人怎么说的。”
他懒得再去交谈，便让助理代为执行。
助理有点尴尬，语气尽力平稳，“他其实没有看到什么，只说了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你觉得我要听的是这个吗？”丛茂彦问，他抬眼，“你为什么看上去有话要说。”
助理拿出自己工作手机，把前几天收到的那条短信拿给丛茂彦看，两人牵手身影交叠的照片，以及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丛茂彦蹙眉，“这个人是谁？”他依然忘记上次家长会。
助理提醒，“是上次您去明奉时，非要您联系方式的小姐的女同学。”
丛茂彦盯了会儿屏幕，忽然浅笑了下。助理僵住，他深知这是丛茂彦极度生气时的表现。涉及自己眼珠子似的的女儿，倒也正常。
丛菱和蔺竹则是一回事，这个女孩的自作聪明以及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又是另一回事。不管怎么样，这俩孩子都是他家里的，轮不到其他人来评价，更不要提造谣离间。
助理适时收回手机，丛茂彦在沙发上做了会儿以平缓心情，过了会儿，他开口，“之前的那个设计公司还不错，可以着手安排他们动工。”他打算早点搬家。
丛茂彦想起这件重要的事情。
蔺竹则的那个继父，尤胜。“那人最近还安分吧。”
助理点头，“是的，并没有什么出格过激行为，就是在工地上和工友产生了矛盾，打了一架，那个工友进了医院，他也因此失去工作。”
丛茂彦蹙眉，之后点头表示知道了。
男人扭头看落地窗，鳞次栉比的大厦，他出神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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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丛家。
云淞在楼上收拾屋子，犹豫了会儿走到自己儿子屋内，一片黑暗，窗帘没拉开，她凝眉，掀起后天光泻入。
这样屋内才有些生气。
蔺竹则本就有严重的强迫症，屋内所有摆放都有他自己的规则，云淞几乎不动，环视一周，书柜，桌椅，刻板的放置。
她原地站着发愣，之后缓缓舒了口气。
没事的，等到竹则考上大学，离开这里，一切就都告一段落了。
她在内心告诉自己，没关系的。
只是手机里躺着的威胁语气的短信不会随之消失，云淞有些失神，只希望蔺竹则并没有受这些影响。
她知道的，只要那人出狱，找到了她，便也同样更不会放过蔺竹则。
这段时间，云淞有过犹豫，想要立刻离开，可为了孩子她有不愿意。但在收到短信后，她又不敢去问蔺竹则，是否同样被恐吓。
云淞就是这样，生活让她变得胆小怕事，担心儿子却又不敢直面很多坏事，只能装作不知道希望一切没发生过。
到底要不要问问竹则呢。云淞纠结。
手机又震动起来，她闭眼深呼吸狠心拿出直接打开，果不其然——
[那学校是叫明奉是吧。]
[今天好像还看见他和一个女的。]
云淞深深吐出一口气，用力打字，“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出狱自己好好生活不行吗，我们不欠你。”
按照平时，定是一顿辱骂言语，今天的他倒是很平静。
[钱。]
[不然我还能对你余情未了。]
[给多少你自己想。]
[下周六19号。]
云淞盯着屏幕，眼眶有点酸涩，忽然巨大的愧疚与痛苦向她翻涌而来。凭什么，她要遇上这么多事情，所有东西都失去了，她好不容易有勇气过下去，偏偏还惹上个这样的人。
让她的孩子也遭受痛苦。
女人站在原地，脸露痛苦挣扎，过了会儿她捂着脸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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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课间，江晶肚子饿，抬眼看看钟表，看到前排并坐的两人。
她翻个白眼但又察觉单戈漪最近故意不表现自己，收敛招摇的德行，夹着尾巴安分起来。
江晶还挺奇怪，下课铃响。江晶第一个冲出教室，往对面楼抛弃。安德书包里有好多进口小零食，她直奔丛菱教室。
嘈杂交谈间，丛菱低着头写东西，眼前投来一片阴影，她了然于心，笑说：“你又来吃什么。”
江晶搬过教室后门的板凳，嘴硬说道：“才没有。”
安德给她们递东西，江晶抓过道谢，撕开包装纸，说出自己的疑问：“你哥最近和单戈漪怎么了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丛菱掀起眼皮，停下黑笔，“为什么这么问，他们怎么了。”
江晶没心眼，“单戈漪最近好老实啊，安安分分的，经过我的观察，她已经一周多没和蔺竹则说过话了。”
丛菱闻此笑了出来，“是么。”
江晶用力点头。
“那正常啊，我警告过蔺竹则了，我不喜欢单戈漪，他更不许接近。”
江晶咽下嘴里的巧克力，竖起拇指，神情好有点羡慕，“哇，蔺竹则真的答应了啊，你和你哥感情真好诶。”
安德写着汇报，闻言看了眼她俩。
丛菱在书桌下拿出水杯，摸到手机，顺手带出。
喝着水，耳畔听着江晶的絮叨，手机屏幕亮起，来自LZZ。
蔺竹则：[我在天台。]
蔺竹则：[你来。]
丛菱唇角翘起，故意堵他：[凭什么。]
蔺竹则回复很快：[想见你。]
这个理由好像还行。
她起身越过板凳往门后走去，江晶一顿喊她：“丛菱！你去哪儿啊，我没说完呢！”
丛菱摇摇水杯，“倒水。”
留下江晶嘟囔，“你不是不喝学校的水吗。”
江晶和安德面面相觑，她自来熟跑去和安德聊天，安德神情无奈地撂下笔记本。
天台上。校内的灯光一簇簇绽开。
夜晚微凉的风汇聚成一束，往门口的方向闯过去。
轻轻且熟悉的脚步声踏来，蔺竹则笑着回头去看，少女穿着夏季校服，白皙皮肤衬得发光，琥珀色眼睛像是盛着一汪泉。
她站定门口不动，倚靠在墙上，双腿交叠。
“你不是好学生吗，下课不抓紧时间学习，约我来干嘛？”丛菱故意笑着问他。
蔺竹则转身，两人之间距离不过五米，他淡淡的声音传来，“班上的人都没趣了，一下课都是来问问题的。”
丛菱‘哦’了下，“你还真是你们班的重点关注对象，江晶今天来找我也聊到你了。”
天台光线暗淡，两人的轮廓一半在暗一半在明。
谈话间也是淡淡的语调。
丛菱说，“单戈漪真的不理会你了？”
“好像吧。”男生不以为意的语气，“没注意过。这样也好，没人烦我。”
丛菱点点头，她的手机还握在手里，这时候忽然亮起，她去看，她爸在问她‘有没有和竹则在一起’。
她心下一动，回复‘没有’。
蔺竹则问她，“你在看什么？”
丛菱倏尔一笑，长发缠着风，神色柔软道：“蔺竹则，你住在我家，以前我是偷偷欺负你。现在怎么这么奇怪啊……”
“奇怪什么。”他一步步走近。
丛菱逗他，“哥，我们这样算不算暗度陈仓啊。”
蔺竹则挑眉，“不觉得更像偷情？”
男生眼里噙着笑意，光线斜倾到浓眉与眼窝上，一股子慵懒与得意，和单戈漪说话就言简意赅，和她说话的时候，一句话能偏到千万个漩涡里去。
丛菱笑着哼了下，“找我来干嘛？”
她侧身往男生身后看去，簇簇毛绒灯光落在教学楼间的路中，仰头看一弯冷月，多云天偶尔能找到几颗星。
天台上挡雨蓬盖不住全部，月光照在地面上，教职工养着的绿植盆栽靠在涂鸦墙壁旁，废弃的古典钢琴被丢在角落，偶尔有同学来这个秘密基地逃避上课，琴键依然干净，黑色琴身有各色涂鸦鬼脸。
蔺竹则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看去，顺势走至天台对侧，修长瘦削的手掌随意搭放在墨蓝色栏杆上。
丛菱跟过去，男生冷淡声线如初，他轻抬下巴，“请你看风景。”
“这么闲情逸致。”丛菱说。“你们班有人欺负你吗，还跑这来躲着？发消息让我来陪你聊天？”
离谱猜测。蔺竹则盯着路灯下行走的三五同学，他淡淡开口：“他们太吵了，叽叽喳喳，头疼。”
“对，忘了我哥哥是大红人。”丛菱笑说，右手也放在栏杆上，“除了单戈漪，你们班还有人烦你？”
蔺竹则状似思考，“还好，一般不搭理，装作听不见。”
这栋教学楼五楼是音乐教室，晚上社团活动，小提琴声与钢琴声从空中传来，直至他俩耳畔。
远处看，寥阔无垠的黑色夜幕为背景，两人肩并肩站，只隔着浅浅一缝隙，校服衣角蹭到彼此，仿佛亲密无间。
他忽然想到什么，“周天好像有场音乐节，去吗？”
丛菱眼睫轻颤，凉意的风里携着夏日即将到来的闷，安静氛围里有着悠扬音乐，“你邀请我？”
蔺竹则盯着黑夜，像是在发呆出神，“嗯”。丛菱看他的侧脸，她见过她妈妈发病的模样，说话苍白无力，维持着刻意笑容，随时随地要消失在原地。
但蔺竹则没有过，或许是开始认识他时，他就神情淡淡，事不关己的清冷模样。丛菱很少见到他犯病时候的丑陋样，大多时候他只是虚弱地渴求地看她的眼睛。
丛菱背着手，后退两步，坐在废弃钢琴前，抬脚放手，耳畔有楼下笑语与琴声。丛菱发丝拂动，校服拉链的金属声与手链铃铛声相伴。
丛菱心尖难得柔软，蔺竹则转身，颀长身体反靠在栏杆上，黑色袖子下掩着他的手指，男生目光锁定在丛菱身上。
她抬手，很惬意的状态，随意跟着楼下歌曲，轻弹几声。
天台光影错落，地面上照射出她的身体曲线，影子慢慢前移，悄然蔓到他的鞋上，蔺竹则眼睫微颤，喉间泛出痒意。
“真漂亮。”蔺竹则忽然缓缓出声，丛菱回眸朝他笑，双手不停，朝他扬眉。
少女声音娇俏：“嗯？”
“迷死我了。”他笑。
“那你可得把我抓牢了。”丛菱开玩笑，“我三分钟热度，对什么都不上心，追求我的人多的是。”
忽来微风，夏天终于要来了，热浪扑到他的脖子，往长袖外套里汹涌灌进，他手指轻搭在金属扣上，从上至下拉开。
他昂头，手机还在校服兜里微震，窒息感随之而来，他抬起一只手臂，努力去抓一轮遥不可及的冷弯月，很轻地笑着自言自语：“那肯定要牢牢抓住。”
两人相处模式已经越来越默契，他盯着寥阔天际，直到眼眶发酸，他垂首，丛菱自在地享受着这偷来的惬意。
蔺竹则心头一动，忽然大步上前，伸出双臂以丛菱腋下穿到她身体前侧，紧紧缠绕住她柔软腰肢。
“诶！”随着少女一声惊呼，蔺竹则双臂使力将她抱起，丛菱腾空两秒，下一刻她就被轻轻放在黑色交错的钢琴键上。
猛然躁动的低沉琴声，炸在这片空地。
丛菱惊吓后抬头，蹙眉想要骂他有病，却对上蔺竹则的沉沉黑眼瞳，两人间距离拉近，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侧，贪婪又任性。
“你要做什么。”
蔺竹则不说话，校裤里的手机动静不停。不用看就知道又是尤胜发来的短信，辱骂或者威胁。
丛菱不满意，想要偏过脸，“蔺竹则。”警告的口气。
男人还是不作为，一股躁意翻涌，心尖窒息的疼痛。
原来抓住心心念念的人后，狂喜过后是无尽的自卑与挣扎。
他忽然烦躁，从校裤里掏出手机，不想看任何消息，丛菱顿住疑惑看他，男生毫不犹豫直接将手机砸出三米外。
“你怎么了。”丛菱捧住他的下颌，眉头锁住。
蔺竹则眸里是细碎的光，他忽然俯身。
下一秒，他的唇瓣印在她的额间。
很淡，很浅。似乎不带情绪。
丛菱愣住。
完全与他本人相反，这个吻极其轻柔。
丛菱没有挣扎，想要仰首看他，蔺竹则双臂环绕在周围，以她为中心，两指轻叩黑色琴键。他的下巴贴在她的头顶，来回摩挲，喟叹道：“好乖。”
两人头顶是夏日星空。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你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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