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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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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
蝶屋上空的鎹鸦盘旋着,三五只凑一起嘎嘎的交流着,被吵醒的我迷迷瞪瞪的。手背上还挂着吊水,整个手臂都凉凉的。
蝴蝶调了调吊水的速度,笑吟吟的脸突然放大在我面前,“炼狱夫人……您刚从我这出去几天呐,又躺了回来,理由是什么,我有点想听。”
听着蝴蝶凉飕飕的语气,我缩起脖子,干笑着,“抱歉……”
“说说看吧。”蝴蝶笑容之下的凉意变得更深。
“唔……踢被子。”我超小声的说着,丢人呐,杏寿郎什么时候回来呀……
蝴蝶一懵,踢被子?“你几岁了?”
我羞愧的把脸缩到了被子里,蝴蝶头疼的看着,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这回你可是连西药都没得吃了,好好躺着吧!”
“阿忍……”
“闭嘴,一天之内给我好起来!”
蝴蝶笑得让我汗毛直立,连忙点头,“好,没问题!”
半夜被送来的时候,蝴蝶忍第一次看到了前炎柱,那不着边幅的模样让她看得直皱眉,实力与身体都处在巅峰时期的槙寿郎为何退出了鬼杀队,还一副糟糕的模样。
蝴蝶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她加入鬼杀队的时候槙寿郎早就离开了,在她姐姐还在柱位之上时,没多久杏寿郎就接任炎柱,一直到现在。
甩去脑海里的弯弯绕绕,蝴蝶又专心的去继续她的工作。
我躺着瞅了瞅去掉夹板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二进宫呐……蝶屋夜里有人查房,她应该不会再着凉吧。
昨夜她还以为会在房间里烧成傻子都没人发现呢,偶尔秃废的家公还是有点用的。
槙寿郎不知道他在我这里印象又变好了几分,他现在正烦躁的蹲在蝶屋外面的酒居里喝着酒,至于家里那两只他已经让鎹鸦去通知了。
他还专门写了一封信去给杏寿郎,但想来信里也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到了第二天下午,打了一天点滴的我终于退了烧,蝶屋里的孩子给我拔了针,拎着一大包的药包给我。
“蝴蝶大人让我们转告夫人,药要按时吃,夜里不要再踢被子了,记得给四肢换药。好好休息,不要熬夜。”
我黑着脸点头,蝴蝶是觉得我多不靠谱不喝药呀,“好嘛好嘛,告诉蝴蝶我知道了,一定让人看着我喝药。”
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去,面对槙寿郎一脸不耐烦,我又想起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自己那副模样,好尴尬啊……
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槙寿郎收起了脸上的不耐烦,面无表情的说,“回家吧。”
“诶?好。”我惊讶槙寿郎主动跟她搭话,好像也没那么难相处。
槙寿郎看着拄拐的我,皱了皱眉,“能走吗?需要我扶吗?”
我摇摇头,“不用,但我可能会走得慢一些。”
“随你。”槙寿郎拎起手里新买的酒壶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跟着我那一颤一跛的脚步走着。
这边我和槙寿郎一起漫步回家,杏寿郎那头连续接到了两封信,又喜又愁的。好在他任务就快清理完毕了。
回到家安抚好了两小只,入夜我却睡不着了。
拉开半扇木门,望着半星半云的夜空出神。拢了拢身上的被子,小心的曲起脚,抱膝搁着侧脸,听着夜里的风声,我又想杏寿郎了。
他现在在哪里呢?有淋到雨吗?有受伤吗?
坐了一会,乌云抢占了大半的夜空,雨又开始飘了。
杏寿郎抬头看了一眼夜空,雨丝飘到脸上,带着一股凉意,越走雨丝就越密集,就快要连成线的模样,让杏寿郎加快了脚步。
雨下得很大,耳边除了雨声就别的声音,雨声盖住了杏寿郎回来时的动静,身上已经湿透,看着整个大宅一片黑暗,他摸着黑去了浴室。
擦着滴水的头发,杏寿郎轻手轻脚的走向房间,隔着门透出来的烛光让他愣了一下,那烛光就像冬日里的炭火,照得他心里暖暖的。
悄悄推开门,映入他眼中那抱成一团坐在另一扇门前的人,他皱着眉走过去关上了那扇门。
“外面凉,别开着了。”
“杏寿郎?!”我抬起头,惊喜的看着杏寿郎,伸手捏了捏他脸颊,熟悉的温度格外清晰,“回来了?”
杏寿郎嗯了一声,摸了摸我微凉的后颈和手,双手握住。
我看着杏寿郎的眼睛,突然就觉得有些话,她突然很想说,与其让别人一直猜来来猜去,指不定猜反了意思又误会上,解释都解释不来,那样多可怕,我想杏寿郎会喜欢直白点的吧。
“我很想你,你不在我很不习惯。没人给我盖被子,没有人形抱枕,睡觉都不香了。就连没有听到你的声音都感觉太安静了,怎么办,好像被你惯坏了。”大大方方的说着自己的思念,说罢就往他怀里钻。
杏寿郎眼底闪过一丝亮光,最终他温水煮青蛙还是成功了。
“睡吧,夜很深了,夫人身上的伤还没好。”杏寿郎抱着她,未束着的头发随着低下的头落在那黑色的发丝上。
我蹭蹭杏寿郎的颈窝,闭上眼睛鼻翼里全是杏寿郎身上的皂角味,“睡不着。”
杏寿郎觉着颈窝抵着他的额头温度有些异常,蹙眉问道,“夫人体温有些不对,可去拿药了?”
“嗯,拿了。蝴蝶给了好大一包呢,只是有些低烧,吃上几天药就好了。”
依偎着坐了好久之后。
窝在杏寿郎暖呼呼的怀抱里,之前清醒的脑袋染上了困意,“我们睡觉吧,我困了。”
“好。”杏寿郎擦了个半干,发尾虽还有点湿,但杏寿郎也没管它了,等会它就自己干了。
躺下没多久,他的八爪鱼又来了,杏寿郎笑着拢好被子,熟练的抱住身上八爪鱼。
雨还在下着,它带来的那股凉意却影响不了屋里的温度。
天大亮,阳光落在眼皮上,睁开眼有点晃。我伸手动了动,入手有点糙的皮肤,炎之呼吸的温度……不对呀,那来的温度呀?
我猛睁开眼,看过无数次的喉结和下颌,金红色的头发,那奇特的眉毛。原来夜里她家猫头鹰回来不是在做梦啊……
重新闭上眼睛,没什么比睡个超舒服的回笼觉更棒的了。
“叩叩!”
喔,她忘了,还有一件事比睡回笼觉重要一点的,那就是喝药。
认命的从杏寿郎身侧爬起来,站不起来的我爬还挺顺的,接过门口两小孩的药,面无表情的一口闷,把碗还给了千寿郎。
眼尖的千寿郎看见了屋里睡着的兄长,笑着收回了碗,“食物我会放在灶台上温着的。”
应了声,关上门我又爬了回去,钻回去的时候杏寿郎并没有醒来,只是又将我抱住不让动。
他们已经很熟悉彼此的气息,并且身体相信着彼此的气息,毫不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