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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修真炮灰少主×天命之子神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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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冰峰般的苍寒凛冽，说出的话叫所有弟子惊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这、这么厉害的吗？”先前发问的那名小弟子喃喃的道，“可、可是，我听师兄们说，那个林什么，他好像是金当中期，比那个虞少主境界要高上一阶，那他岂不是越阶对战？还打赢了。”
“所以你们不仅要习好剑法，更要控制好在施术过程中灌入的灵力多少，只有当这两者同时做到了，你们才不会在对站中，因灵力消耗过快而落败。哪怕遇到的是高一等级的对手，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哪怕是逃命，也能坚持更长的时间。”
那男子仿佛终于看腻了窗外风景，转过身来，看着这些面带惊容的弟子道。
他的眉眼锋锐，面部线条沉静而凛冽，一双眼眸像浸在冰水里的黑曜石，坚毅，冷冽，黑沉。单单是被它注视着，便会令人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就像此刻的这些弟子们。一个个神情变得正经，面容严肃的连连点头，生怕慢了一秒会被威严的秦师兄训。
“噗嗤！小兄弟，哪有你们说的这么玄乎厉害？”不远处一桌始终静静听着他们对话的茶客，突然笑着插进话来，“你们是别处来的吧？”
“不认识刚刚那两位也正常，就刚刚，楼上那位，别看已经金丹中期了，那修为全是嗑药嗑出来的，真动起手来能有多厉害？”
“更别说与他对战的那位，还是十五岁便入金丹的虞家少族长，咱们这儿有名的少年天才。所以说啊，这修炼还是得踏踏实实，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吃丹药什么的都是自毁根基……”
那茶客还在摇头晃脑感叹，这边原本还听得津津有味的卫廷，脸色突然变了变，他惊讶的转头去看自己师兄，“这是那个虞家的……？”
秦无戈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绪，眼眸却瞬间冷了冷。
……
虞恪回到府中时，已是日暮时分，晚落的云霞布满天空，余晖落在虞家大宅以汉白玉雕筑的大门上，衬着气势磅礴的“虞氏”二字，竟莫名显出几分清冷寥落来。
门下有一站岗弟子，远远瞧见虞恪身上狼狈，立时变了脸色，忙小跑上前，伸手就要搀扶，视线飞快在他前后衣襟上扫过，见没有血迹，才松了口气。
虞恪摇头拒绝了他的动作，径直抬脚往里走。
“堂弟，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怎么弄的这般狼狈？”被拒绝了搀扶，那弟子也不离开，亦步亦趋地跟在虞恪身后，担忧的问道。
话说堂弟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他竟没发现，不然定要安排几个人跟着，那样堂弟就不会在外被人欺负了。若让他知道是哪个混蛋活的不耐烦了……
“没事，进了一趟山罢了。”虞恪没有多说的意思，直接一语带过，“我父亲今天可在府中？”
“倒没看到族叔出去，应当是在的吧，堂弟找族叔有事？可需要我代为通传？我看堂弟你这一身的狼狈，还是先赶紧回去好好清理一番，可别受了什么伤才好。”那青年忙不跌的道。
“无事，就不劳烦族兄了，不过我今天从外面回来的事，就别特意告诉父亲了，免得他担心。”虞恪温声说道。
“堂弟放心，我一定不乱说，谁来了我也不告诉。”那青年仿佛接受了什么重大任务，精神一振，眉眼都舒展了，连声保证道。
“如此，多谢族兄了，你去忙吧，我回镜心苑了。”虞恪朝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青年在后面抬了抬手，想说不如我送堂弟回去吧，不过他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大门，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了。
如今整个虞府，几乎已没了什么人烟，仆役门客基本上都已经散去，除了少数一些执意不肯走的，年轻的弟子和孩童，也在前两天的夜里，由二长老带队，悄悄送出了城。
此刻想必已经出了西洲地界。
半丈见方的玉石冒着丝丝寒气，晶莹剔透，其上刻着聚灵与吸灵两种阵法，灵气流转，循环在一方小天地内，升起寒烟袅袅。
虞恪坐在上面，弹指将发上凝成薄霜的水珠除去，任由恢复清爽的长发散在背后，心中思绪转动，打磨完善着那个计划。
他的姿态懒散随意，斜倚在榻边的小几上，乌发在身后铺满了半张玉榻，指尖轻轻点击着桌面，长睫微垂，唇边是习惯性的一缕浅笑，面上神色若有所思。
手臂随着他的动作，在宽大柔软如云的衣袖间若隐若现，雪白莹润，如一节美玉。
……
仿佛无声的闷雷突然炸响，地面开始颤抖，一阵似冰面碎裂的声响，从轻微到剧烈，咔嚓咔嚓响在耳畔，最后轰然一声彻底裂开，化作虚无消散。
虞恪缓缓睁开眼，皱了皱眉，眼前的一切都在颤抖，仿佛有人用巨锤在下方一下下猛敲，直到那阵碎裂声响后，周遭才恢复了平静。
他揉了揉额头，连续一个日夜以最强大的神识力度，查阅遍典藏阁的所有典籍，令他的神识此刻还微微抽痛着。
从冰床上起身，周身环绕的乳白灵气自动化作灵流，汇入他的紫府中。
待所有灵力都被吸纳一空，他才抬手一招，月白的锦衣瞬间在身上穿戴整齐，长发也被整齐束好。
他拿起面具，脚步不急不徐，就要踏出房门，却在跨出的瞬间又微微顿住，扬手一招，墙上一柄斜挂着的漆黑短刃自动落入他掌中。
虞恪抽出刀刃，漆黑的刃身印在他眼中。
两指宽、长不足三寸的刀面暗沉无光，只在中心有一条银色纹路，微光流转，像染着星屑。
他的手腕突然轻轻一抖，掌心输入灵力，只见原本不过三寸的短刃瞬间爆长，延展成了一柄长剑。
长近三尺，刃缘泛着森冷微光。
虞恪看了看，手腕又是一抖，长剑重新化作短刃模样，被他收入袖中，这才抬脚迈了出去。
——
虞家大宅外，一群修士将周遭围了个密不透风，不许任何人靠近，也不让里面的人出来。气势汹汹、霸道蛮横，明显来者不善。
一些修士好奇的远远站着，望向这边。
以虞家主为首的一群虞氏修士聚集在门前空地上，头上的族匾依旧光辉夺目，只是不再有灵光流转。
就在片刻前，刚开启的宗族大阵，已被对面为首修士身上射出的护体剑气彻底击溃。
护持大阵的十数名虞氏族老瞬间吐血，倒地不起。这种如同下马威般的举动，令虞氏众人个个面露惊色，脸色隐隐泛白。
虞家主一手捂着胸口，朝地上吐了口血，脸色青白。在大阵破前，他已和那为首修士战过了一场，明显不是对方对手。
看对方骨龄不过甲子有余，却已是元婴中阶以上的高手，若在以往，他或许会赞一句绝世天才，可如今对方修为越高，便意味着对他虞家上下，威胁越大。
原以为护宗大阵好歹能撑过一阵，谁知却如此轻易便被破去了，依照这群人来者不善的架势，无论对方此次目的为何，他虞家今日只怕都难以善了。
虞家主百思不得其解，无论如何想不起，他虞家是何时得罪了这样一方势力。
他的目光落在那为首之人身上，对方一身天青色轻袍，与四周把住各关卡，不允人通过的那些修士，明显同出一门。
余者则一身黑色劲装，以那为首青衣修士马首是瞻。
将目光重新落回对方身上，虞家主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停在那张脸上。
剑眉深目，眼若寒潭，神色冷峻，整个人如同一把开封的利刃，锋芒毕露。
“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找上我虞家，还如此兴师动众，虞某自认应当没有得罪过各位。”虞家主咳了几声，缓缓说道。
“虞家主自然不会记得我这个无关紧要的微末之人。”青年面色淡淡，目中寒芒却如出鞘的利刃，“你只要记住一样东西就够了。”
他的薄唇缓缓张阖，吐出两个字，“道骨。”
这两个字刚一落定，虞家主便面色大变，看向他的目光中带上警惕与厉色，他压低了声音，冷冷的道：“所以，阁下是来强抢这道骨的？”
那青年好似怔了一瞬，随即扶额哈哈大笑起来，仿佛遇见了什么无比好笑的事，他笑的大声极了，笑的周围修士都望了过来，笑的虞家主面色铁青。
“你……”虞家主开口正要说话，对面的笑声却忽然猛地一收。
只见那青年缓缓的抬眼看来，眼中殊无半点笑意，反而一片彻骨冰寒，他望着虞家主，冷冷的勾了勾唇角，“虞家主莫不是忘了，令公子身上的道骨可也是强抢来的，总不会是占了太久，便连它原本的主人也不记得了？”
“你……！”话音未落，虞家主已骇然变色，他死死的盯着对面青年，“你是……秦无戈？！”
他努力打量，这才从对方五官面貌间，隐隐找出几丝与记忆里那个狼狈乞丐的相似之处。
这一确认，他周身的凛然杀意骤然一泄，望着秦无戈半晌，才哑声开口，“竟然是你，你是回来报仇的？”
虽是疑问句，但他心中已经确认。
谁能想到，当初一个身体孱弱，眼看着活不过二十五的小乞丐，在被挖了道骨之后，竟不但活了下来，还得了机缘拜入仙门。
六十年后更是率领一帮修士，直接找上门复仇来了。
当真是世事无常，天意难测。
突然间，虞家主心头灵光一闪，想起了这段时间，家族遭遇的那不知为何而来的打压，他看着秦无戈，一字一顿道：“你拜入的，是问苍门？”
恐怕还不只是拜入那般简单，否则问苍门如何会为一名普通弟子出这个头。
“不错，我师兄如今是问苍门的首席大弟子，拜在忘尘峰重尘尊上座下，是尊上唯一的亲传弟子。”
一道声音突然插入进来，为虞家主解了惑的同时，肯定了他的猜测。
卫廷慢慢悠悠的走到秦无戈身后站定，面向虞家主，甚至还颇有第一仙门风范的向虞家主点了点头以示有礼。
虞家主的面色却因他的话瞬间变得难看无比，重尘尊上，他当然知道那是谁。修真界正道之中，如今仅有的一位渡劫期大能，天资纵横，三百年便从什么都不懂的凡人，修成了距离飞升一步之遥的渡劫强者。
整个修真界谁不感叹羡慕？
这秦无戈竟被这位收入了门下，看来他虞家上下，今日当真在劫难逃。虞家主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灰败起来。
片刻后，他不知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变了变。
虞家主缓缓踏前几步，看向秦无戈，脸上是一种认命的颓败，“前怨已在，如今你来报仇，也是理所应当。或许我早就该想到会有这一日，天道循环，因果报应，原来当真不是虚言……”
他一字一句说的十分缓慢，仿佛已经放弃了抵抗。背在身后的手，却不动声色的做出了几个手势。
希望他身后的族人反应机敏些，赶紧溜回府中通知恪儿不要出来，最好立刻便逃，逃得远远的，别再回来……
的确有族人立刻领悟了他的手势，正是那名看守大门的旁支子弟。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圈那些围住他们的修士，不动声色的慢慢后退，退到所有族人的最后方，猛的一弯腰，像只灵猫般躬身蹿进了大门，直到确定在无人看得见，才猛地站直身体，发足狂奔起来。
方向正是虞恪的镜心苑。
听着后方一名族老猛然爆发的剧烈咳嗽声，虞家主面色微不可察的缓了缓，身后的手也慢慢放松，身形不在那般紧绷。
“想不到虞家主心思竟这般通透，果然不愧是一族之长。不过，你若是想要通知什么人逃跑，我劝虞家主最好不要。”
“我们既然敢全部站在这里，而不进去搜查，自然是有着万全的把握，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偷偷溜掉，毕竟，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不曾到场呢，您说是不是，虞家主？”
秦无戈等人仿佛什么也没有察觉，卫廷脸上也一副笑嘻嘻模样，却突然开口，望着虞家主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虞家主脸色一变，目光直直刺向卫廷，厉声道：“你们做了什么？！”
卫廷依旧一副嘻笑模样，随意的挥了挥手，“没什么，不过是在你虞家上空设置了一座禁制阵法，任何想要通过的人都会瞬间被烧成飞灰，哦，除了普通人。”
虞家主狠狠看他一眼，顾不得与他多说什么，连忙转身朝身后的族人喝道：“去！快去通知恪儿，不要……”
他的话未说完，便已有弟子面色慌张的急急忙忙跑了进去，并且一连好几个。
虞家主顿时松了口气，也不在伪装，面容冷漠的看向秦无戈等人，恢复了属于一族之长的威严，冷冷道：“你们今日想要报仇，便拿出本事来吧！”
说着一把抽出长剑，厉声喝道：“众族人听令！我虞家今日便是灭族于此，也绝不容许有一人求饶！为护宗族荣辱，誓死以战！”
后方一众虞家族人齐刷刷拔出长剑，大声吼道：“为护宗族荣辱，誓死以战！”
声音中含入了灵力，声浪直冲云霄。
这般悍不畏死，没有一人畏惧退缩，为家族血战到底的胆魄气势，落在远处围观修士的眼中，令人不由心生唏嘘。感叹这虞家果然不愧西洲第一世家之名，光是这族人展现出的风骨，便不是一般世家可比的。
人群之外，秦无戈双眼微微眯起，握着剑的手，指尖在剑柄上摩挲起来。片刻后，他突然抬了抬手。
身后的卫廷会意，一个手势下去，所有弟子修士都取出了武器，列出阵势，身上灵力开始流转，战意凛然。
双方间的局势瞬间如拉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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