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拾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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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声哽咽，“如果当时不是我的错，我想我们还在一起……。”
恩奇在我的背脊深深吸气。
不敢动，更不敢吱声。任凭眼泪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我该挣扎吗？我该抵抗吗？
还是就这样被他拥搂着？就让他误以为我是别人。
“相许，我还没有对你说一声，谢谢。”
眼泪止不住的流，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是要准备跟他重修旧好吗？
如果是的话。那么他对我做的那些，说的那些又都算是什么呢？玩弄么？
我要问清楚。
“相许，别动。”他又抱得紧了些。“我还没有说完。”
他吻了吻了我的脖子，倚着我的头，抚摸着，搂着。
“相许，你知道我现在不太好……。”
已经站在了崩溃的边缘。每一次听到他口口声声唤着别人的名字，心就像被深深扎了一刀。
他说他现在不太好。跟我在一起，不太好……
一无是处的杨小扬委屈了他，他不好！
“我知道你还爱着我，那么如果有一天我有不测，帮我照顾我的母亲。”
相许还爱着恩奇。他也爱着他不是吗？
毕恩奇，你这样对我太过分了。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戏弄我。
我要离开你，立刻！
他拉起我的双手，又把身体躬地低了些，“跟我在一起的男孩你见着了，呵呵，他还是个孩子，对么……。他在我的眼里太小了，小得根本无法懂得我们的世界。”
就像他说的那样，我还太小，小的无法懂得。
“相许。”他忽然举起我的手，指向灰蓝色的天际，“就是那里，你还记得吗？当年你为了我留在这里，你笑着说这里很美。‘海角，天涯’，我把它变得更美了……。”
这是多么大的折磨啊，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一切？
你也说，我还是一个孩子啊，不就是应该拿来骗着哄着的吗？
毕恩奇，你为什么一定要这般残忍地对待一个孩子呢……
“奇——。”声音朦朦胧胧从耳后传来。
身后的支柱闻声回头。
忽然失去了这个原本不属于我的怀抱，身体竟然凉的发抖起来。
远远地，看见相许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衣裳，笑起来的时候竟是一脸书生气。
恩奇懊悔地摇了摇头，看着我泪水潸然的样子不禁发笑。
“宝贝，怎么是你？”
我也幻想过刚刚发生的一起都是恩奇在跟我逗着玩呢，可惜不是。
幸好他瞬间上前抱住了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处之泰然地站在那里。
“喂，你们两个……。”明亮的光线打在相许的碎发上，他悠闲地向我们走来。
原来他穿着的是我的白色背心。
相许迎到我们面前，手中举着我的米奇外套，一脸不羁。“是要我穿这个吗？这衣服实在很糟吧，呵呵呵……。”
“相许——。”
他又见到了他的旧识，他的眼里闪烁着思念的光芒。“我回来的晚了些，海边的风太大了，我弄了整夜。不过你们俩怎么把衣服给换了。我刚刚把小羊错当成了你……。”
“呵呵呵，不是吧，奇。”
“就是啊……。”
相许微微一笑，倾倒众生。
“你叫他相许了？你不是还抱了这个孩子吧？”
恩奇点了一支烟，吸完一口递到相许唇边，“不止，我刚刚还吻了‘你’呢。”
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十足的大傻子。
而毕恩奇是个流氓，他还当着我的面愚弄我。
“孩子”？！多么刺耳的词藻啊。
你们都把我当孩子。没错，我是孩子。
而且还是从小被家里人娇惯坏了的孩子。可是就是这个孩子及他微不足道的身体承受了你多少多少次的“驰骋”啊，还不止他的身体，他将一颗对爱情充满希冀的心也一并托付于你。
可是，毕恩奇，你是怎么待他的？
“小羊，你来……。”相许倚在墙上，眉宇之间清澈淋漓。
我心痛地挪不动步子。
毕恩奇让我鬼迷心窍过，可是现在我对于他的爱和对于他的憧憬全部地消磨殆尽了。
相许软绵绵地枕到我肩上来，细声道，“他的人，怎么可以不坚强呢？我只是知己罢了，你才是喜欢的人，宝贝。哈哈哈哈哈………。”
“你才是喜欢的人”…………
“你才是喜欢的人”…………
红尘中，笑声婉转幽深。他们一个笑得惊艳决绝，一个笑得妖异纷乱。
而这些话，这些笑声，和他们的登对，对一只小小羊来说则是一种凌辱 ，我要快些逃离这个地方。
我用力推开相许的身体。泪水，与挡在面前的恩奇擦肩而过……
他送我小爱神。
他说，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就会长大。
可是，他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会为了他而长大。
婉约的风从身体两侧笔直经过，可是感觉心肝脾里都被它们打上了洞，到处穿梭着憔悴与哀婉。我觉得自己突然软弱无骨，不知要漂到哪里去。
不敢轻易回头，我怕转身的时候看不见他的身影。
一个小破孩子，又怎么值得名震商界的毕总经理来追他呢？
身上依旧发出清脆的钮扣声，我跑得很快，越快越快，它们也就越欢畅。
连它们都在讥笑我。
有些想笑，有些滑稽，有些莫名其妙！
…… ……
不知不觉便跑到了海边。这就是刚刚恩奇拉着“相许”的手指过的那个地方。
潜意识里还是想过来看一眼。
我躺在金沙里，海风袭面。他们果然是没有追来。
一个人仰望天空，视野里忽然多了几十只脚来。
“一，二，三，四……。”翻个滚，正着身子数数突然闯来打搅我疗伤的人。心里仍然暗存侥幸，“难道是恩奇派来找我的人吗？”
“怎么会这么多……，十九，二十！”一共二十个人，个个高大彪悍。“啊，我认得他，上一次举枪指着我脑门的大汉！”
心想快逃，可惜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兄弟们，毕恩奇一定就在附近。看见没，那个小白脸，给毕恩奇暖床的小杂种！哈哈哈哈，先给爷爷我逮着小白脸就不怕逮不到毕恩奇。”
飞沙，穿过惊腾的潮声。目光，掠过叫嚣的浪花。我朝着一个方向飞帆而去。
三步并作两步。
我要跑得离你远远的，离得你越远你就越安全。
幸好你没来追我。
我在心里默念。
身后的壮汉蜂拥而至，有人大吼，“给我开枪！专给爷爷打他的屁股，打的小杂种屁滚尿流，哈哈哈！！”
海岸上一阵枪林弹雨，已经没有时间去计较那些谗言秽语。子弹正一颗颗响亮在我的脚下。
我这么勇敢，你都看到了吗？
“羊！”
熟稔的声音，熟稔的臂膀，熟稔的体温。恩奇从一块礁石后疾身一跃向我扑来，我们在沙地里打滚，所及之处，都铺上了一层金粉。
“宝贝。”他温柔地按住我的唇。“什么也别说了。我知道你这里不好用，但没想到原来这么地这么地笨。我追了你好久，你看，把坏人都给追来了。”
“宝贝，不要害怕，躲在我和相许的身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我抬头一看，纤弱的相许正举着机关枪挡在我们的面前。日光下，他的身影这么高大。
“敌众我寡。我不知道我们两个还能支持多久。小羊，你一定要活着，就算为了我！”
说完，恩奇便冲了出去。
“恩奇——。”
毕恩奇，不管你喜欢我也好玩弄我也罢。就算死，我们也要在一起。
小羊或许总是给你添麻烦，或许在你心中他笨的要命。
可是他早就离不开你了。
你以为呢？
我从沙滩上站起来，走向人前。突然闻到一阵椰香，天空中划过鸥鸟。我跟着蔚蓝色的传奇舞了起来。
枪战停止。二十个人齐刷刷的看呆了。
“饭桶！都给爷爷愣个什么劲。都给我瞄准他，瞄准那个疯子！”
我终于知道相许为什么穿得这么特别，穿着它们便可以无拘无束地起舞。暂时忘了性别，忘了我们自己是谁……
只翩翩起舞。
呵呵，如今我的身上有二十个瞄准点。你们每个人都可以在小羊身上开一个洞，这样我的恩奇就有机会逃走了……
“毕恩奇，把枪扔过来，不然老子立刻毙了他！”
相许随即放下了手里的抢，双手举在头上，“呵呵，哥哥们的枪，可千万别走了火啊。东西我们还你们，我也跟你们走。呵呵呵，只要哥哥们放了他们两个。”
“要跟老子回家是么，好啊，老子就是喜欢贱货。毕恩奇，乖乖地把枪扔过来！”
恩奇说的对，我多傻啊！连相许都救不了我们，我竟然以为我可以做到。
我望着他，眼里全是惊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海鸥鸟在上空急遽盘旋。恩奇的笑容柔静地撕心裂肺，就像是在跟我道别。
他一扬手，把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枪被抛向空中。
一样落到了那边，一样飞向了我。
我本能地接住从空而降的救命稻草。
忽然想起那个故事的结局——杨小扬爱毕恩奇。
“恩奇——恩奇——恩奇——。”
身体里又重新被输满了力量，眼前的恩奇依旧淡定地对着我笑。
“宝贝，打他手上的榴弹。”
“别怕，看着我，瞄准它——。”
ＢＹ——小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拾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