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冥府十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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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洛，你不也一样么。”白衣少年并不回头，只是淡淡的开口。徐清洛笑道：“在那边世界未完的帐，让我们在这北冥大陆慢慢来算吧。”枫湮澈转过头，对着徐清洛露出一个如罂粟花般，残忍，冷酷，疯狂，却又温柔的笑，漆黑的眸中是毁灭的决然与疯狂。看见这个笑，徐清洛一愣后，随即开始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枫湮澈冷冷的看着眼前颠笑的少年，嘴角一直不变的是那残酷的冷笑。“枫湮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徐清洛似乎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擦掉了眼边笑出来的点点泪滴，说道：“只是因为一个女人，你不但自暴自弃，还如此践踏自己。枉我徐清洛瞎了眼还把你当成第一竞争对手来拼命！真是好笑啊……哈哈……哈哈……”“那么徐清洛，你又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吧！疯疯癫癫，竟说胡话。你有哪次是真正胜过我的呢？”徐清洛露出了一个更加残酷，更加冷血的笑，道：“有啊，最关键的最后那一次，你不就败给我了吗。还将你的生命，都输给我了呢。我可是连本带利地赢回来了啊！”枫湮澈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黯然，快得连徐清洛都没有捕捉到，“你错了，徐清洛。你真以为，苏亚纹真的有那种魅力让我为她去死么。连你徐清洛都不会要的人，我枫湮澈又怎会看上眼。”徐清洛并不理会枫湮澈话语中对他的辱骂，只是冷声道：“枫湮澈，已经成为输家的你，没有资格如此狂妄。”“狂妄……么。呵呵，徐清洛，谁是输家，现在还没确定呢。从现在开始，北冥大陆上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我们输赢的决断。如何？”“好，那么，就让天下人用眼睛看着，这天下究竟是属于北夜还是辉玥的吧！”“可是，徐清洛，你以为，以我的性格，会这么结束了吗。”枫湮澈似乎还不满意。徐清洛眯起眼，细细打量了一下枫湮澈，半晌，才勾起一番玩味的笑，道：“果然，是你枫湮澈的风格，说吧，你想要怎样。”枫湮澈碎长的额发垂下，遮住了那黑曜石般闪烁着睿智光芒的黑眸，嘴角的弧度加深，慢慢地抬起头来，让徐清洛看清他眼中的冷酷、无情、嗜血与毁灭的决绝。那如血的薄唇微启，用只有徐清洛才能听到的声音轻狂地说：“不若我们来比比谁更先让这世界毁灭。”徐清洛顿时看得有些呆了，竟着魔般的说道：“好……”随即立马回过神来，看着枫湮澈嗜血的笑，响起了方才答应下的事，顿时觉得这与他竞争了十几年的对手，变得陌生、残酷、疏远。为了枫湮澈发现出他的不对劲，连忙又说道：“不过，枫湮澈，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与我争锋吧！”说完掌心凝聚起一股气流，向枫湮澈席卷而去，枫湮澈不慌不忙的微微一侧身，便躲过了徐清洛的突袭。
徐清洛本以为枫湮澈一定会反击，便也全身戒备地看着枫湮澈，但枫湮澈只是一步一步地向徐清洛走来，每一步都走得很稳，每一步都走得很重，但偏偏落地无声，却又似击鼓一般一击一击击在徐清洛的心上。只是单单一个简单的走步，那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压迫感却压得徐清洛喘不过气来，身体也被无形的束缚住了，动弹不得。
直到枫湮澈踱步到了徐清洛的身边，枫湮澈将嘴接近徐清洛的耳朵下方，他有些冰冷的鼻息尽数喷在了徐清洛的耳上。枫湮澈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堪比撒旦的冷酷的笑，用毫无温度而言的声音，在徐清洛耳边道：“徐清洛，如今我把你当作对手，是我高估了你啊。”说完，将右手掌心紧紧地贴住徐清洛的腹部。然后带着寒冷的笑，收回了手，与徐清洛擦肩而过。风，扬起了枫湮澈的黑发与白衣，徐清洛只觉得一阵属于枫叶的清香很淡很淡地传来，若不是自己早年习武的身体练就的超灵敏的感观，他绝不会闻到这致命的清香。
徐清洛看见自己吐出了一口黑血，然后愣愣的看着自己鲜红衣服上黑红的血迹，知道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错了位般的撕裂的疼，才惊觉，竟受了枫湮澈的“死亡香”。“少爷！”一名黑衣男子不知从何处出现，扶住那红衣飘飘的，魅惑众生的少年。“你对我们家少爷做了什么？”黑衣男子转过头狠狠地瞪着枫湮澈，眼中的恨意可见一般，一手扶着徐清洛，一手紧紧握着挂在腰间的剑。
“北冥两大高手之一，云无痕。徐清洛，你还真是厉害，这般人物都能如此忠心地跟随你。”徐清洛转头吐出一口黑血，道：“彼此彼此，雾月，那种恃才放旷的人才不也被你迷惑了么。”迷惑……吗？想了想他离开曲阳时雾月的表情，还真有点像。枫湮澈不禁哑然失笑。
看着枫湮澈的笑，不只是云无痕，就连徐清洛都愣了。这似乎可以融化冰雪的笑容，真的是出现在他，枫湮澈，一个方才还笑得邪魅、妖冶、绝情绝心，刚才还宛若地府恶鬼般狰狞的笑，竟如此突兀地在瞬间变得温暖的让太阳都黯然失色，让星辰都羞于见人的笑。
这少年，天生便具有魅惑众生的姿态么？徐清洛苦笑着想。难怪，当初亚纹会如此哀求自己放过她也放过他了。
仅这浅浅一笑，便让时间如静止了般。
而枫湮澈，自是将徐清洛与云无痕那呆楞的表情收入眼底。眼中寒气剧增。
率先回过神来的徐清洛不顾自己的伤，拉着还处于震惊中的云无痕，转瞬而消。
风过云烟，似曾无痕。
三日后。
“程家思那边如何？”白衣少年在那梁山山顶的冬月亭中，品着上好的君山青溪，似漫不经心地问着身后的官服男子。那身着玄青色官服的男子向白衣少年拱手道：“如少主所说一般，程家思昨日在城门口从早上等张、李两位捕快等到未时，张、李两位捕快才姗姗来迟。程家思一路上没少受两位捕快的冷嘲热讽，不出两年，程家思会斩杀二人的。”“甚好，盯紧了程家思。别让他在计划中出了什么岔子。”白衣少年淡淡道。“少主您神机预算，少主说的，便不会有假。”“是么，若我说你去死呢？”少年放下茶杯，冷然问道。“这……”官人楞了一下，不知自己如何得罪他仰慕十分的少主。谁知这官人还未看见少年出手，便觉一股热流自头上留下，眼前被血红色印的模模糊糊的，官人用手一摸，竟发现自己的眉心不知何时被刺穿了一个大洞，血，正汩汩的往外流淌。在他昏迷前，只见他崇拜如天神般的少主从凳椅上站了起来，黑曜石般的双眸里闪烁着平日里的寒色，却听他冷声道：“我最讨厌的人便是那种只会阿谀奉承的人。不过，留着你还有用，暂且饶你一命。”说完，头也不回的下了山。却在下山的途中，遇见了一个黑衣男子。
“哟，无痕，今儿个不去伺候你的主子了？”少年此话文的辱人至极，可黑衣男子脸色不变的伸出一只手，说：“把‘死亡香’的解药交出来。”“为什么要交给你呢。”白衣少年笑得极其天真无辜，但有心之人却也不难发现少年眼底的寒意。“若你不交，在下也只好为了少爷拼一拼了。”黑衣男子冷静的说。白衣少年看着黑衣男子半响，才静静的说：“不错的侍从，只可惜，你跟错了主人。”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很可惜，‘死亡香’是没有解药的。”他和君阳在研究出“死亡香”后，针对“死亡香”的药性研究了一个多月都没有研究出解药，既是这二人合力也没有研究出的药，也等同于这世间便没有解药而言。“不可能！”黑衣男子的声音坚如磐石，“天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既然有这种毒药，便不可能没有解药！”然后又用蝇蚊的声音说道：“哪怕只是暂时压制毒性的药，也好。”白衣少年听后，摇了摇头说：“是啊，天下万物相生相克。理应是有解药的。”黑衣男子面露喜色，却又听见白衣少年话锋一转道：“可是，那也只局限于理应。”然后换上一副极为优雅，妖冶的笑，继续说道：“若我告诉你，‘死亡香’本就是用相生相克之物提炼而成的呢？”黑衣男子闻言，脸色顿时苍白一片。然后低声道：“公子，若少爷于此刻死了，对公子您，有什么好处呢。”白衣少年嗤笑一声道：“好处？若徐清洛死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我。若他死了，这天下就可以完全按照我的编排走下去；若他死了，要我一人控制北夜、辉玥两国内部也不成问题；若他死了，也就算我赢了……如此多的好处在眼前，我又怎会救他？”黑衣男子依旧面不改色地说：“可是，若少爷死了，公子您也不就少了很多乐趣不是么。普天之下，放眼望去，能与秦公子您媲美的，也只有少爷了。”白衣少年玩味的看着黑衣男子道：“这么说，你们少爷反倒成了我的玩物，供我开心？”顿时，空气中弥漫着迫人的杀气。一袭白衣在无形的杀气中猎猎作响，那乌黑的青丝，与那洁白的衣裙在风中，跳跃着诱人的舞曲。“想动手么？我以为，你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白衣少年依旧笑靥如昔。“在下知道公子您在五招之内打败了被在下视为对手的雾月，也知道公子您打败了在下最崇拜的少爷，可是，就算是为了少爷，在下也会放命一搏。即便代价是死，在下也要为少爷取回‘死亡香’的解药！”“那么就来试试吧。”白衣少年随身拿出一把瑾扇，抵挡着黑衣男子一波接一波的攻击。云无痕的剑乃用万年玄铁，在炉中锻造了九九八十一天，最终以天下难寻的寒冰之血肉扔入炉内才出炉的极为锋利的神兵利器，削铁如泥，割肉如葱，岂不料被枫湮澈随身拿出的一把瑾扇便轻描淡写的架住，云无痕更是火上心头，招式也变得找找狠辣，直指要害。可白衣少年也只是以一种玩味的态度接下黑衣男子刁钻的攻击，淡漠的神情让人忍不住认为，这凌厉狠辣的攻击，不过是少年无聊之时所逗乐的玩具罢了。
“住手吧，你不是我的对手。”白衣少年淡淡的开口道。“况且，我也说过，就算你这么拼命的想打败我，打败了我，依然没有解药。”黑衣男子并没有理会白衣少年的劝，依旧以更加凌厉的招式进攻。
“噗！”蓦然地，黑衣男子突然被白衣少年的掌风给扇得吐出了一口血。“这只是一个警告。”说完，白衣少年再也没看黑衣男子一眼，径直从黑衣男子身边走过。而在此时，黑衣男子突然仰头发出一声类似于狼嚎的叫声，在一瞬间，白衣少年便被一群人围住了。
这群围住白衣少年的人，并不是黑衣的杀手，相反，每个人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每个人手中拿着不同的武器，但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相同的杀气。
“咳咳……这些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难道你一个人能够同时对付这么多人么？”黑衣男子开口道。而白衣少年看了看周围，随即嗤笑了一声道：“徐清洛，不过如此。”此话一语双关，周围那群杀手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一名身着虎皮大衣的粗犷的男子冲着白衣少年说道：“我看你小子还是乖乖投降吧，我们‘冥府十判’可不是好对付的！”“十判？我看怎么只有九判啊。”白衣少年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一名手持书籍的书生模样的人说道：“可不是么，那雾月啊，背叛了我们呢！”“背叛？我听闻‘冥府十判’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又何来背叛之说。要说背叛，恐怕也不知雾月一人吧。”白衣少年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黑衣男子一眼。黑衣男子脸色大窘，忙道：“拿下他！”说完，另外八人以包围圈的形状向白衣少年飞去，一名狐眼持剑的男子还玩笑般的说道：“哎呀呀，小痕，我们之间还要发号施令么。”云无痕紧抿着唇，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那即使被八大高手围攻也绰绰有余地应对的白衣少年，脸色愈加苍白。
云无痕记得，少爷给他说过，宁可和天下人为敌，也不可与此人为敌。
少爷说过，此人在前世便是风华绝代，连少爷，也不及此人十分之一的智慧。
少爷说过，此人除非自己自暴自弃，一心寻死、在与高手过招时心有杂念，或是本身疾病，天下无人能与之敌对。
等等……心有杂念？云无痕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但他马上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甩出脑外——他是杀手，不屑于用这种卑鄙的方式来获得胜利。但是，看着那越占上风的白衣少年，云无痕终于咬了咬下唇，用内力将声音扩散开来，大吼道：“苏亚纹！”果然，白衣少年动作一僵，随即被那身着虎皮衣裳的男子撂倒在地，嘴角渗出一抹血丝，冷笑道：“云无痕，你与你少爷一般，不过如此。”平静的黑眸中，终闪过一丝愤恨，便不住的咳血。
“还是把解药交出来吧。”云无痕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衣少年。白衣少年原本旧病未好，又因为听到他所厌烦的名字，怒火攻心，再加上虎皮大衣男子那一掌灌注了十分真气，此刻的白衣少年，命在旦夕。可白衣少年硬是活生生的压下这噬人般的疼痛，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死，便死吧。反正也早已死过一次了。再怎么着，还有徐清洛给我垫背呢。”黑衣男子闻言怒极，抬刀便欲向白衣少年刺去，白衣少年并没有躲闪的意思，可就在这黑衣男子手中的剑已经接触到白衣少年的胸口时，一阵飓风刮起，待众人看清之时，已没有了白衣少年的影子，众人正面面相觑，却听见黑衣男子咬牙切齿地说：“云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冥府十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