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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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怪物在说什么玩意？
此刻，不管是已经确认自己并非人类的容新颜还是许青瓷都愣住了。
果然非人类就是非人类，它们的想法最好不要去探究。
可怪物倒是说到做到，如今它和许青瓷类似于一体双魂，此消彼长的状态，被这样消极的心态影响，居然真的开始退去。
不单单放弃继续侵占许青瓷本就单薄的可怜的灵魂，还主动的陷入了“自闭”，随后便安静的待在意识空间内慢慢不动了。
异化就此停止。
如此许青瓷才能再次睁开眼睛，然后对上那个虽然面无表情，但却无语的异常明显的少女的双眼。
容新颜：......
可能是从小以人类的教育方式长大，心中虽然对大多数条条框框并不在意，但容新颜不可避免还是受到了些许的影响。
比如明知道怪物已经是她的信徒，但仍旧会对它在短短时间内反水，并且忽然对自己异常狂热的情况下意识的防备。
但......你们怪物都是玻璃心小公主吗？
被拒绝了就要去死？
这比人类还不如啊。
就在容新颜陷入纯纯无语，半晌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种无声寂静的时候，许青瓷开口了。
“那个.....多谢您，救了我。”
“若您有什么吩咐，还请明说，能做到的我必定全力以赴。”
他其实是很明白在弱势地位的谈判下，先开口的人虽然占据了主动权，但会处于更下风，因为对方更容易看穿你的底牌。
但没办法，对上那双眼睛，别说是底牌了，若不是他现在是意识状态恐怕连底裤都要被看穿。
她，是比诡异更高位的存在啊。
是——神的眷属还是......神？
许青瓷心中一寒，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安慰自己应该不至于。
只是这样的存在居然都已经降临这个世界，站在国家隐秘事物调查组内，成为其中一员，那么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多少类似的存在出现在这个世界？
那么人类......真的还有反抗的能力吗？
许青瓷本就因绝望于人类和怪物极端的武力差距堕落，现在再次陷入这种困局，整个人便又纠结了起来，就连已经陷入自闭的怪物意识似乎都动了动。
好在怪物自闭的决绝，即便许青瓷给了它这样大的空子，这次它也没趁虚而入。
他的想法很丰富，脑内活动很多，但表面掩藏的却很好。
只可惜许青瓷虽然是半个诡异，但终究不是其中一员，更不清楚所谓一体双魂的意义。
在身为主导者的“狗狗”已经向容新颜献上一切，成为她的信徒的那一刻，在这个水域之中许青瓷的一切想法在容新颜的面前毫无保留。
也就是说，他的底裤的确被看穿了。
只是他的这些想法容新颜并不在意，在一般概念上，容新颜的确是个好脾气，也很会换位思考的人。
因为她没有直接点出来，更没有给许青瓷一个下马威，而是忽略那些直接指向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什么是神？”
“还有眷属？”
容新颜直接开口。
她没有故意点破许青瓷的心思的意思，但这句话一出，许青瓷心头剧震，毕竟这才是他刚刚想过的，一时半会居然有些语塞。
“我.......”
“你似乎明白很多。”
许青瓷的生死权都掌握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因而容新颜随便了很多。
“我来到调查组，便是为了这个目的。”
“我到底是什么？”
“你.....不知道？”
“我或许知道一些。”
容新颜回答。
淼川河已经告知了她一部分。
但淼川河是视角属于神眷者视角，至于调查员视角......孟可嘉倒是告诉她一部分，不过她等级太低了，知道的本身就不完全。
容新颜一直觉得太少了，不管是淼川河还是孔孟家，她想要更了解一些。
只是关于诡异，关于眷属，关于——神，就好像是盲人摸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认识，但大象对于人类来说太大太大，她必须要多总结不同人的经验这样可能会更好一些。
而面前这个人：
“你曾经是最接近传奇调查员的存在。”
“你还是国家隐秘事物调查组的高层。”
“而且.....你现在被污染了。”
“被污染也是优点吗？”
许青瓷下意识道：
“不是，但有句话说得好，想要了解他们，就要加入他们。”
“而你是现在已经算是它们的一员，因而世界上调查员之中你可能不是最了解它们的，但也是最了解祂们的那一部分。”
“所以你能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吗？”
说真的，容新颜没想过能从许青瓷这里得到什么。
她不过是来善后，其次是争取程修吾等人的好感度，以便自己能待在调查组得到更多地信息。
但刚刚她突然悟了，反正都是得到信息，许青瓷说不定更清楚呢？
这，算是意外收获？
而另一边许青瓷被容新颜的这番话惊呆了，他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其次也没想到容新颜居然就这样直接和他说了自己的目的。
了解......说真的容新颜想要追求真相的行为，让许青瓷下意识想到那位知识之主，她莫不是那位的眷属？
但很快，许青瓷又否定了。
的确，想要了解他们，最好的办法就算混入其中，成为他们的一员。
曾经是那位知识之主信徒，现在又是面前这个女孩子信徒的他，最了解两人的不同了。
相较于其他神堪称温和的印记，可的确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力量。
那么既然不是那位的眷属，追求真相......许青瓷忽然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神降临这个世界，一旦以真身出现，这个世界必定毁灭。
就算是神的眷属，真身出现也会引起很大的灾难。
而这个世界还存在，容新颜还站在这里，并且四周安然无恙，那么就证明不管她是眷属还是神.......大概率是以“分！身”的形式行走在这世间。
但......一个毫无所知的，行走在这世间的代行者。
知道这有多可笑吗？
世界为了自保，会下意识的排斥这些“神明”以及力量强大的眷属。
代行者若是不经过召唤，无法单独降临这个世界，因而代行者必定是被召唤而来，往往召唤会付出极大代价，且召唤者必定是狂信徒。
那么当初召唤祂时到底出了什么错误，导致祂身边没有引导祂的人类眷者，居然让祂孤孤单单一个人调查所谓的真相。
是因为力量太强，因而祂降临于世的时候，不小心杀了那些召唤者？
有可能，但面前的这个少女太理智了，是他所见的诡异中最为理智的一个。
甚至于，就算以往那些诡异伪装的再怎么好，内里对于人类的漠视的无法隐藏的，可她不一样。
她的举止行为很像是人类不说，就连在程修吾等人身边的时候，眼中没有一丝高傲，甚至于在掌控自己生死的现在.....她对他的态度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许青瓷下意识开口：
“你，之前难道都是以人类的身份行走在世间的吗？”
“你.....之前觉得自己是人类？”
许青瓷觉得自己疯了。
眷者的引导是为了让代行者更快适应这个世界，而代行者若是没有眷者引导，反而会因为初初降临这个世界，因为身上和人类堪称天鉴的力量差距，惹来无数麻烦。
但没有，至少他之前任职的时候没有听到国内有什么灾厄级的诡异降世。
而容新颜能站在这里，也证明她控制的很好。
那么在被召唤后，她就控制住自己的力量，开始以人类的身份行走在这个世界上？
这怎么可能？
这需要多强的意志力？
而众所周知，诡异几乎不会控制自己的欲望。
这一刻，许青瓷觉得自己是割裂的，理性告诉他，通过分析就是如此，而感性却觉得不可能，不正常，怪物怎么会克制自己？
即便他承认怪物有智慧，但也不得不说，它们克制自己自己的欲望方面，天生不如人类。
忽然，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影子，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
不久前许青瓷还是国家隐秘事物调查组内受人尊敬且异常强大的调查员，为不少人拥护。
就算是和现在的组长程修吾相比他也不逊色什么。
不，在调查组内，他或许会更受欢迎一些，毕竟程修吾对人的态度和语气，相较于他就过于硬邦邦了些。
但正是这样的人，悄无声息间便背叛了他之前发誓，为之守护且奋斗一生的事业。
或许是污染的影响，亦或许是接触了那些东西时间越长，他便越是明白人类的渺小与不堪一击。
许青瓷不止一次的反问自己，面对那些怪物，人类有胜算吗？
答案是没有。
他越是通透，越是想的多，就越是绝望。
因为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人类没有办法抵挡那些东西。
他们所做的这一切，身边这些战友的死去，不过是整个人类社会的缩影——一步一步坠入深渊。
而他们豁出性命能办到的，只是让下坠的速度慢一点。
人类引以为傲的手段——枪械、炸弹、甚至于各种军用武器.......对上那些怪物，那些真正的伟大存在，何其渺小而可笑呢？
仅仅是试图理解那些存在便足以让人发疯。
因此带领调查员抵御那些诡异，保护正常人类社会运行，站在人类强者顶端，被誉为英雄的他的想法，悄无声息的便发生了改变。
最初是想借力打力，既然人类的力量无法和祂们对抗，那么就用祂们本身的力量。
紧接着是想要强大自己，窃取祂们的力量，为自己所用。
许青瓷控制的一直都很好，精妙的把握着掌控那种力量的分寸。
但力量啊，这种东西，稍不注意就会失控.......更何况，还是那种怪物的力量。
只是让他彻底失控的并非是最终力量的失衡，许青瓷把控的很好，至少不是现在，至少他还有不少时间。但一切崩盘于，他在一个副本中遇到了那个皮肤黝黑的男子，他表情温和，在容新颜没有出现前，他几乎是伪装人类伪装的最好的诡异。
但现在看来，那种高高在上和戏谑过于明显了。
不过当时意识岌岌可危的许青瓷并没有看出来，他听到那个男人对他想法的肯定，只是：
【你的想法很有趣，但是人类和诡异的差距太大了.....即便是核弹也无法消灭眷属不是吗？更何况神了。】
【而只要有神的存在，眷属要多少有多少，这种无法弥补的差距，你也感觉到了不是吗？】
【那么你要怎么办？继续借诡异的力量吗？还是说.....放弃守护，加入诡异？】
“不，不能放弃。”
当时的他拒绝了。
即便绝望，但还有能够拒绝的勇气。
只是：
【这样啊。】
黑皮男人并不失望，而是带着笑。
【你还想保护自己的同胞？】
许青瓷没有开口，可没有开口，也是一种答案。
【好吧，我知道了。】
【但如果是这样，仅仅是这样的觉悟还是不够的，你所利用的那些东西的力量还不够啊，没办法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东西。】
“......那，要怎么办？”
他回忆起来了。
在容新颜面前，在水域之中。
明明以往这段记忆都是很模糊的，许青瓷只记得自己成为了那位知识殿堂主人的猎犬，却不记得在此之前的这段记忆，仿佛被人可以抹去了。
他答应了魔鬼。
那个黑色皮肤的男人向他发出了邀请：
【那么试试我的力量如何？】
【虽然比不上真正的神，但那些怪物.....我还是能压制一二的，或许，我能帮到你。】
【也能帮你保护到你的那位脆弱的同伴。】
当时恍恍惚惚的自己怎么说来着？
啊.....
许青瓷记起来了：
“好。”
他答应了。
那是他第一个刻印。
可这一切却被他忘记了，正如他是被那个男人抛弃的玩具一样，就连这段记忆，那个男人不会给他留下。
但在那个副本中，他的确见证了——神的力量。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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