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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林瑶和苏韵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曾兵也跟着几个年纪相仿的男性在楼梯处谈笑着。
      见到她俩出来,他朝几人示意了一下,然后抚平袖子上的褶皱朝苏韵两人走了过来。
      “苏经理,林助理。”他笑了笑,“感觉怎么样?”
      苏韵看着他:“和上次比起来,还行。”
      那就是挺不错。
      曾兵又看向林瑶。
      “很舒服!”林瑶眉眼都要飞扬起来了。
      请原谅她这没见过世面的穷酸模样……
      曾兵乐了:“那就好,下次有更好更舒服的,我再带你们去试试。”
      林瑶侧过脸看向一旁的苏韵。
      还有下次?
      她想,应该是没有下次了。
      “好。”苏韵点了下头。
      林瑶鼓了鼓腮帮子:应该是和她无关的。
      “那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曾兵朝自己身后那几人指了指,“我还得带他们出去一趟。”
      ……
      回到房间,林瑶打开卧室门看了一眼,诶?
      怎么就一张床?
      “怎么了?”苏韵平淡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林瑶侧着身体后退一步让苏韵走了进来。
      “苏姐,屋里好像只有一张床。”林瑶解释说。
      苏韵走进屋:“嗯,是只有一张床。”
      林瑶看着她:“那我……”
      只有一张床的话,结果显而易见。
      “你想睡沙发?”苏韵右眉微挑。
      “……”林瑶嘴角一抽。
      ……

      快速洗漱好,林瑶拿着手机来到卧室。
      苏韵已经背对着她侧躺在床上,屋里只有床头的小灯还开着。
      林瑶脚下一顿。
      睡了?
      看了眼手机,确实不早了。
      放轻了动作悄悄爬上床,心脏却像是一把大锤似的咚咚咚地在她胸口大力敲击着。
      刚准备拉上被子的林瑶眸光一瞥,拉着被子的手一滞:糟了,没关灯!
      小灯在苏韵那一侧的床头柜上,思索了几秒,林瑶再次小心翼翼地一手撑着枕头,一手越过侧躺着的苏韵,费劲巴拉地朝那盏小灯伸了过去。
      注意力全部放在那盏灯的林瑶压根没想到苏韵会在这时睁眼,更没想到苏韵会突然转过身来。
      承载着几乎全部重量的那只手猛地一滑,林瑶顿时一脸惊恐地瞪着同样惊讶的苏韵,不过幸好,她立马两手撑在了苏韵脑袋两侧,堪堪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苏苏苏……苏姐。”林瑶干笑了一下,俩胳膊微微发颤,“你醒了。”
      完犊子,灯没关成,还把人弄醒了。
      苏韵仰躺着,目光从林瑶那张脸上缓缓往下。
      “你怎么没穿衣服?”她有些不可置信。
      林瑶立马从苏韵身上起来,往边上一滚,一把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脸上酡红:“我穿了!”
      她又不是暴露狂,怎么可能没穿?
      要不是自己那套睡衣没法带来,她这会儿也用不着只能穿着内衣裤睡觉,还被苏韵发现,简直尴了个大尬。
      苏韵难得的愣了几秒,清了清嗓子:“你刚才是要干什么?”
      林瑶裹紧被子,只露出鼻子以上,声音闷闷地发出:“关灯。”
      话音刚落,就见苏韵侧身伸手将屋里唯一的一道亮光关掉。
      林瑶这才将被子往下松了松。
      可能是下午回来补了觉,林瑶感觉自己不太困,更何况现在苏韵和她睡在一张床上,压根睡不着了。
      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侧过身体对着苏韵,只不过屋里没了光亮,基本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苏韵一动不动,林瑶几乎听不见她的呼吸声。
      她是不是又睡着了?
      林瑶抿耸了耸鼻子,仍旧能闻到苏韵身上那股专属的淡香。
      她不由得咧嘴无声地笑了笑。
      “你不困吗?”屋里突然响起苏韵清冷的声音。
      林瑶心里一紧,僵着身体没敢动弹。
      她小声说:“我吵到你了吗?”
      她寻思着自己好像就翻了个身,也没别的动静了,怎么苏韵还能被她吵到?
      难道是她的心跳声太明显了?
      “倒不是。”苏韵在黑夜里回她。
      林瑶眨巴了两下眼睛:“……苏姐,你是不是也睡不着?”
      “嗯?”苏韵扭过脸看向林瑶的方向。
      “是因为我吗?”林瑶问。
      估计是不习惯和别的人睡一张床。
      她的话让苏韵短暂地沉默了几秒,随即轻笑了一声:“也许吧。”
      她的答案模棱两可。
      林瑶鼓了鼓腮帮子,也变成了平躺。
      “对了,苏姐,明天我们还去总部吗?”过了会儿,林瑶问。
      “明天?去总部干什么?”苏韵反问。
      “啊?”林瑶再次翻了过来,面对着苏韵,“那我们明天是有别的事儿吗?”
      黑暗中,苏韵突然放缓了声音:“明天……我们去迪士尼。”
      苏韵想了想,又问:“你想去迪士尼还是游乐场?”
      林瑶迟迟没说话,眉头拢在一起。
      去迪士尼干嘛?
      “你不会是睡了吧?”苏韵问。
      “没,苏姐,我们不是来出差的吗?”她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苏韵轻笑了一声:“是啊,但是最主要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所以明天可以带你去玩儿一天,后天咱们就回去了。”
      林瑶不敢相信:“啊?”
      “剩下的会议已经不需要我们参与了,总部内里的事儿,得他们自己解决。”苏韵解释。
      这样啊……
      “那……迪士尼和游乐场,苏姐你想去哪个?”林瑶问。
      “不是我问你么?”苏韵乐了。
      林瑶咬了咬下唇:“那就去迪士尼吧。”
      一般来说迪士尼的门票肯定是要贵很多,不过确实是难得来一次,更何况是和苏韵,这钱花着倒也不心疼。
      “好。”苏韵应了一声。
      “对了,苏姐,你知道迪士尼是在哪儿买票吗?是官网吗……”林瑶拿出手机。
      “公司给的票,不用掏钱。”苏韵说。
      “嗯?”林瑶一脸震惊。
      “反正每次我都没时间去用,这次刚好你在,趁票还没过期作废,你陪我去看看。”苏韵这话说得几乎让人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没问题。”林瑶一下子兴奋起来,“没想到公司福利这么好……是每个人都有的吗?”
      苏韵诡异地沉默了。
      好吧,看样子是领导们才有的福利。
      不过林瑶仍旧兴奋着,揪着被子怎么也睡不着。
      良久,她才突然想到了苏韵后背上纹身的事儿。
      “苏姐,那个……你为什么要在后背纹那么大面积的纹身呀。”她犹豫着问。
      问出口了,林瑶才暗暗咬紧牙关:怎么又嘴贱了!
      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怎么什么都要去问!
      可是关于那个纹身,林瑶真的很好奇。
      不过她觉得苏韵也许,大概,可能不会告诉她。
      “你看到了?”苏韵并没有林瑶想象中对这个问题产生任何的排斥情绪,反而波澜不惊。
      “嗯。”林瑶应了一声。
      她几乎不敢多蹦一个字。
      苏韵笑了下:“你记得我给你说过,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吧。”
      林瑶微微一怔。
      苏韵继续说:“从我记事起,我的记忆就一直在医院里,要么就是在转院的路上,我好像得了不治之症,我被抽过脊髓,做过化疗,也被诊断出各种各样的病,都说我活不了多久,就连国外最出名的医生都说我可能只能撑到十八岁……”
      她顿了顿:“但是我爸妈没放弃我,辗转了很多地方,连那些所谓的民间土法子都用上了,只是可惜我的病仍旧在恶化着,全身的恶脓,不人不鬼,还疼得要命……十二岁那年,我几乎以为我终于要死了,没想到我爸妈把我带去了南先生家里……我在那里呆了整整三个月,这个纹身,也是在那三个月里一遍又一遍纹下来的。”
      虽然苏韵的语调一直没有什么变化,像是只是在讲述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可是林瑶还是感觉心里不太好受。
      她感觉自己像是亲手剖开了苏韵一直隐藏在心底的伤疤。
      她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那么优秀的苏韵以前竟然会是这样的,单是这几句话,她都能感受到一股无力的绝望。
      “南先生?”林瑶张了张嘴。
      “嗯。”苏韵说,“南先生是一个很厉害的阴阳先生,多亏了他,我才捡回一条命。我听南先生和我爸妈说,我之所以会生病,是有东西从我一出生就纠缠着我,它想我死,因为我和它有因果,还有些话我没太听懂,也不太记得了。”
      脑海里突然闪过苏韵后背的纹身,林瑶悄悄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后来,我被我爸妈从南先生那里带回来之后,身体就好了,去医院检查了一圈,完全就是一个健康人,除了后背纹身的地方常常会发热发烫得难以忍受,倒是没再生过病,连最普通的感冒都没有,后来我就放心上学去了。”苏韵说完,也不由得在心底唏嘘了一下。
      见林瑶一直没有出声,苏韵顿了顿:“我以前的事儿是不是吓着你了?”
      林瑶摇摇头,却又发现屋里黑漆漆的,苏韵是看不见的,于是开口说:“苏姐,我不害怕,我只是觉得,你很不容易,你爸妈也很不容易。”
      那般绝望的境地,换做别的人,或许早就放弃了吧。
      “没事,反正都过去了。”苏韵笑了笑,“睡吧,我困了。”
      “嗯。”
      可能是聊了不少,不再说话后,林瑶倒是真的感觉自己有些困了。
      ……
      屋里的光渐渐有些晃眼,林瑶伸了个懒腰,一睁眼才发现自己竟然不自知怎么的大剌剌睡在了床中间,本该睡在另一侧的苏韵早就不见踪影。
      自己睡觉是不太老实,苏韵不会是被她挤出去的吧?
      林瑶顿时一脸惊恐,赶紧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快步走出卧室。
      “苏姐,你怎么这么早。”林瑶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正摆放着酒店服务员送来的早点。
      坐在一旁的苏韵手里端着一杯东西抵在唇边,看到顶着一头炸毛出来的林瑶,她没忍住笑了笑,“快去洗漱,我等你一起吃。”
      “好。”应了一声,林瑶冲到洗漱台。
      ……
      迪士尼里几乎人山人海,结伴而来的人们几乎都互相拉得紧紧的,以防被人潮挤散。
      林瑶和苏韵也互相拉着对方的手,一路被挤着往前走。
      俩人一路逛一路吃也一路看,还迷迷糊糊和一些陌生人合了影,整个过程林瑶基本上保持着一股惊人的兴奋感,看见什么都很新奇,哪儿都要去凑个热闹。
      “苏姐,你看那里!”林瑶抬手朝对面一指,“是唐老鸭和米老鼠!”
      苏韵自然也看到了,唐老鸭和米老鼠坐在红色的卡车在路中间缓缓开了过来。
      她的手被林瑶握得很紧,尽管已经有些汗湿,对方仍旧没有松手……
      “苏姐,你要吃这个吗?”不一会儿,林瑶拉着苏韵来到稍微人不那么多的地方,看了一圈之后,伸手扶了扶头上有些歪了的米老鼠发匝,“看起来都挺好吃的……苏姐!你看!”
      苏韵看过去,就听林瑶说:“糖人!”
      林瑶几步走进,更加仔细看:“哇……十二生肖……”
      她抬起脸:“苏姐你要一个吗?”
      林瑶的脑门上有着细汗,脸颊上甚至黏了几绺碎发。
      她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像个炙烤着人的太阳,苏韵有些晃神,莫名感觉此刻的林瑶美丽极了。
      “苏姐,你快看!”
      “苏姐……”
      “苏姐苏姐!”
      耳边,好像全是林瑶的声音。
      ……

      回到出租屋,林瑶只感觉浑身都跟散架了似的,手软脚软,将行李箱往屋里一放,又胡乱冲了个澡,掀开被子径直一躺就睡了过去。
      ……
      “纤罗,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林瑶在一阵欢声笑语里睁开眼,视线缓缓聚焦,身侧那道红影侧过脸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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