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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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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洛凝芙吃瓜之余，也没有忘记飞快查阅了柔妃的身世。
其实，柔妃自小就是太子外祖家的家奴。
太子偶然也会去外祖家小住，正是柔妃服侍的。
二人年纪相仿，情窦初开。
一来二去，就私定下了终身。
后来，国后觉得自己年老色衰，为了固宠，就把柔妃献给了承渊帝。
柔妃貌美年轻，又温柔多情，一下子就俘获了君心，步步高升。
没几年，她被封为了柔妃。
可太子眼见着自己的爱人，变成了自己的小妈，又如何肯依？
他就在这烈火宫中，日日纠缠柔妃。
柔妃自觉二人身份有别，时常避着他。
却没想到，今日，她被醉酒的太子给拖进了春山殿中。
终究是年少慕艾的对象，又念及往日的恩情。
柔妃没敢伸张与过多抵抗，就被太子霸王硬上弓，给得逞了。
【实际上，在这个事件中，柔妃才是那个被利用、被玩弄之人。】
【现在，他们母子俩居然还要把这口大锅，硬扣到柔妃的头上？】
【太无耻！太无情！太无理取闹了！】
【柔妃，你说句话啊！】
洛凝芙在心底里爆发出尖锐爆鸣声。
可惜，她人卑言轻，又一点修为都没有。
妄自替柔妃出头，只怕她根本救不下人来，还要被当做妖孽给烧死。
可偏偏柔妃还一副“臣妾百口莫辩”的样子，俨然是要将这口锅给应下了。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洛凝芙又急又恨，一张小脸都涨红了。
一旁的贺风轻，双手揣于广袖之中。
看似长睫低垂，漫不经心。
实则，他的视线没有离开过洛凝芙半步。
耳边，她的心声更是震耳欲聋。
【人生在世，若自己都不爱惜自己，不替自己辩驳，不替自己出头，那还有谁会为你发声啊！】
【爱人之前先爱己，好不好啊？】
贺风轻心头巨震，若有所思。
爱人先爱己……
说实话，这小宫女倒是挺爱自己的。
努力打翻他的杯中酒，岂不是一种自救的表现？
他倒是要看看，在这愚忠的柔妃身上，小宫女又准备如何救她。
【哎……柔妃要再不把自己当人，她最终的结局，就是被承渊帝凌迟处死。】
【而太子居然还可以全身而退，毫发无伤。】
【啊！我可太生气了！】
【对了……柔妃要是知道，她的生母就是被国后给毒死的，她会不会奋起反抗，替母报仇啊？】
连柔妃自己都不知道，其实，她是国后的亲妹妹。
是他们的爹玩弄了一个凡人女子生下的孩子。
而她的凡人娘亲，就是一直照顾她长大的哑婆。
【这么算起来，柔妃还是太子的小姨呢……】
贺风轻听到这话，心念一动，又一动。
上古谛听血脉，果然不同凡响。
连这种私隐之事，她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原本探究的视线，锁定就在洛凝芙的身上，变得越发狂热了起来。
洛凝芙还在抓耳挠腮，满心想着如何才能让柔妃觉醒、自救。
当年，柔妃之所以会心甘情愿地进宫，替国后争宠，就是因为哑婆被拿捏在国后的手中。
柔妃还想着，有朝一日，她有能力了，能把哑婆接到自己的身边，安享晚年。
殊不知，哑婆就是她的生母，早就被国后一杯毒酒送走了。
要不是，国后看柔妃从小长得美貌，奇货可居，也早就把她溺死在后花园的水池里了。
【为了杀母仇人付出自己的生命，太不值得了！】
洛凝芙越看越气。
最恶心的是，国后毒死哑婆后，让人将她的尸体用草席一裹，直接丢到了乱葬岗里去了。
还是跟她们住在一起老嬷嬷看不过去，偷偷给哑婆敛了尸。
如今，哑婆的坟墓就在郊外的玉音山山脚下，里面还有一只，她原本想送给柔妃生辰礼的银镯子！
【诶？要是拿到了那只银镯子，能不能让柔妃清醒过来啊？】
【可是，玉音山离烈火宫有好几里地远，我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过去啊……】
贺风轻闻言，俊眉一挑。
她飞不过去，但是，他可以。
贺风轻指尖一动。
似有一道微风轻轻拂过，树梢上的树叶轻轻摇曳。
谁也没有发现，一道道几不可见的灵光从烈火宫激射而出，变成了一只只展翅高飞的小鸟，迅速朝着玉音山飞去……
与此同时，在柔妃万念俱灰之际，她的耳边倏然响起了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你不想活，我不拦着你。」
「但是，你在死前，我要让你知道几件事情……」
柔妃一惊。
她迟疑抬头，却只见一群吃瓜的乌合之众。
他们神色各异，却难掩激动。
除此之外，并没有人在她的耳边说话。
所以，这是……神仙大能的传音入密？
柔妃本来已经心存死志，但当她听着神仙大能对她透露出的点点细节。
被泪水模糊了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明与决绝了起来。
事实……居然是这样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是被好心的国后娘娘收养，教导成人的。
却没想到，从小照顾她长大的哑婆，才是她的母亲。
而她一心感恩的国后娘娘，竟然就是她的杀母仇人！
这一发现，简直石破天惊，让柔妃如坠冰窟，久久回不过神来。
“柔妃，你真的无话可说吗？”
对于这年少美貌，又温柔体贴的爱妃，承渊帝拿出了他最大的耐心。
可等了半晌，柔妃依然一副哭哭啼啼、呆呆愣愣的样子。
承渊帝狠狠皱眉：
“既然如此，那你就休怪本王无情了！……”
国后与太子见状，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有柔妃担下这桩罪责，太子就可以脱罪了。
大不了他被罚禁足，不过三五天，等事件渐渐平息，太子说不定依然还能赶上收服灵脉之事。
只可惜，失了小贱人这枚棋子。
不过，棋子终究只是棋子。
失了一枚，再换一枚就是。
就在国后母子俩觉得万无一失之时，柔妃的眼前却有一道灵光闪过。
她立即循着光源看去。
就见在一棵大树的树梢上，挂着一只小小的银镯子。
镯子上雕刻着的小蝴蝶图案。
这正是哑婆从前最喜欢的图案。
柔妃至今依然记得，在那幽暗潮湿的下人房里，哑婆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低着头，仔仔细细地替她缝制衣裙。
哑婆最是心灵手巧，绣出来的花鸟栩栩如生。
做出来的衣裙，更是美不胜收。
她最喜欢在她的衣裙上，绣上漂亮斑斓的小蝴蝶。
柔妃知道，这是哑婆希望她像小蝴蝶一般，活得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那时的灯光虽然昏暗，却显得分外温柔，将哑婆伤痕累累的侧脸，映照得格外秀美。
这是柔妃心中最美好、最柔软的画面。
她还知道，哑婆在她及笄之前，曾偷偷地给她准备生辰礼。
只是，她早被国后送进了烈火宫。
以至于，根本不知道，哑婆原来要送她的礼物，居然就是这雕刻着小蝴蝶的银镯子！
如今仔细看去，那银镯子上，分明还留着哑婆的鲜血！
柔妃的整颗心都在滴血。
再回忆起哑婆与她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这显然就是一个母亲对女儿最无私的爱啊！
在柔妃的心目中，何尝没有将哑婆当做自己的母亲呢。
她原以为，她乖乖听国后的话，一心为国后争宠，终有一日，她与哑婆还有团聚之日。
却没想到，哑婆……她的母亲竟然已经死了！
骗子！
大骗子！
都……去……死！
柔妃怒极，握紧的拳头上，根根青筋爆绽。
眼神亦变得分外坚定。
再抬头时，柔妃轻轻地抓住了承渊帝的一片衣角，声音娇柔，语气悲怆：
“陛下，是太子将臣妾强行拖进春山殿的，臣妾的贴身侍女小翠，以及春山殿巡逻的侍卫，可都亲眼看见了……”
“什么？！”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而国后与太子的心头，更是咯噔了一下。
“胡说！”
太子万万没想到，柔妃居然会反口，大声喝断：
“小翠是她的人，如何可以作证？！”
“春山殿巡逻的侍卫，难保也被她收买了！”
“父皇，就是她勾引我的！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承渊帝的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
【哇塞！柔妃这是觉醒了啊！太棒了！】
只有，洛凝芙心花怒放。
她更是惊奇地发现，在无字天书亮闪闪的字条后头，还出现了一个亮晶晶的按钮。
——把世界调成静音，聆听神明的声音，请选择：
【太子】【国后】【承渊帝】【柔妃】【九皇子】……
这什么意思？
洛凝芙心痒痒，毫不犹豫地就点了上去：
【柔妃】。
下一刻，在柔妃的脑内就传来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
【美人，好样的，你的美貌娇柔，就是你最好的武器，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茶言茶语。】
柔妃：“……”
这神仙大能的声音，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了？
不过，神明向来都是高深莫测，雄雌莫辨。
柔妃听着神仙大能的指点。
微微侧头，将鬓边发丝挽在了耳后，露出绝美的侧颜，一派楚楚可怜：
“今日出事之时，臣妾拼死抵抗，小翠为了帮助臣妾，也被太子打得奄奄一息……”
话音刚落，果然有一队侍卫，从春山殿的角落里，拖出来了一名遍体鳞伤的小宫女。
承渊帝一见那小宫女，就将她认了出来。
正是柔妃的贴身侍女——小翠。
小翠双眼紧闭，满身是血，显然已经昏厥过去了。
“至于春山殿巡逻的侍卫，那都是陛下之人，我如何有时间、有能力去收买他们呢？”
柔妃深吸了一口气，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左边眼角悄然滑落：
“在臣妾的心中，向来只有陛下一人，臣妾知道，臣妾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陛下赏赐的。”
“没有了陛下，臣妾什么都不是。陛下若还不相信臣妾，那就让臣妾去死吧！”
“不过，即使臣妾死了，也始终会记得陛下的。毕竟，陛下才是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
【对对对！就是这样，谁主张谁举证，切不能陷入自证圈套。】
柔妃明白，她只要抓住承渊帝的一点怜爱之心即可。
而且，事发突然，她全无防备。
但国后娘娘与太子，又何尝不是呢。
他们赌的，不过是她的一片愚忠。
现在，她已觉醒。
神仙大能还告诉她，要快刀斩乱麻，一击毙命！
柔妃严格执行神仙大能的计策。
这段话让她说得情深意切，如泣如诉。
相比大声叫嚣的太子，高下立现。
原本还抱着太子的国后，缓缓地直起了腰来。
她已经意识到，事情可能就要脱离她的掌控了。
果然，在承渊帝的脸上露出动容之色时，柔妃又从怀中取出了一颗留声珠。
随着一道灵力打入留声珠内，太子黏黏糊糊的气泡音就传了出来：
“柔儿，你是我的！即使你成了老头子的爱妃，你也是我的！”
“老头子已经那么老了，他一死，他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紧接着，柔妃剧烈挣扎，喊着“不要！不要！”的声音，也是震耳欲聋。
“孽畜！”
承渊帝刚听了一半，就怒气冲冲地一掌将那留声珠劈成了齑粉。
随后，他抡圆了胳膊，一鼻窦打在太子的脸上。
将那还要狡辩的太子，直接扇飞了出去。
“畜生！本王的东西，何时轮得到你！？”
“咚！——”
太子光溜溜的地中海，一头就撞在照壁上，瞬间鲜血直流。
国后眼眸紧缩，想要追出去，却又紧紧地捏着拳头，双腿牢牢地钉在了原地。
没用了……
这留声珠一出，大势已去。
太子没用了！
国后娘娘又惊又怒，但也只能压着脾气，忍着痛苦，反而安慰承渊帝道：
“陛下消消气，陛下消消气，太子还小，他只是一时冲动……”
“呵！”柔妃却幽幽地冷笑了一声，“是啊，他是小，很小，小到根本没有能力碰臣妾。”
这话一出，吃瓜群众又是一阵骚动。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夺小？
快展开说说！
“你你你……”
太子目瞪口呆，满脸涨得通红。
吃瓜群众见状，无数视线不约而同地往太子的那儿流转，脑内更是浮想联翩……
“噗噗噗！”
太子又羞又躁，一口老血喷得跟座喷泉似的。
但姜还是老的辣。
国后倒是很快回过神来，压低了声音，在承渊帝的耳畔道：
“陛下，此事有损火国皇室声誉，太子是有错了，但柔妃看起来还是留不得了……”
可承渊帝还未开口，柔妃就捂着嘴，突然“呕”了一声。
国后一愣，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随即，她就听见柔妃期期艾艾：
“昨日，医仙来请平安脉，告知臣妾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臣妾原还想给陛下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呜呜呜……还是让臣妾带着腹中的孩子，一同去死吧……”
柔妃说着，又泪如雨下。
那我见犹怜的绝美哭颜，即便铁石心肠如承渊帝，也瞬间变成了绕指柔。
更何况，柔妃还是承渊帝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呢。
“好了好了……既然有了孩子，那自是身体重要……”
当即，承渊帝忙不迭地派人将柔妃送回宫中，好生休养。
“多谢陛下~~”
柔妃媚眼如丝，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得了承渊帝的应允，她还带走了昏迷的小翠。
在路过那棵大树时，柔妃迅速抬眸。
可哪里还有那只银镯子的踪迹。
但她也牢牢地记住了那道悦耳动听的女声……
***
眼见着柔妃全身而退，太子越来越惶恐。
完了，完了，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不对！还是有人要害我的……对对对！是那杯酒……”
太子焕然大悟，膝行爬向承渊帝：
“父皇，真的是那杯酒，让儿臣失了神智，才做出这大逆不道之事来……”
可事到如今，太子所说的一切话，听在承渊帝的耳中，全都变成了狡辩之言。
“闭嘴！”
“大胆妄为，觊觎王位，还全无半点担当！”
承渊帝怒吼了一声：
“本王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承渊帝当即就下令，废除太子之位，将他关入极火地狱，永生不得翻身。
听到这话，国后面如死灰。
太子更是er的一声就昏死过去了……
【哇塞！这也太大快人心了吧！】
吃了满口大瓜的洛凝芙，取消了让柔妃聆听心声的选项，心中爽得不得了。
【果然，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虽说柔妃还没有报杀母之仇，但她终究已经觉醒了，并走出了自救之路。】
【太棒了！】
【太子已经被废，生腌了那条烂黄瓜还远吗？诶嘿嘿嘿！】
在一旁默默偷听了半天的贺风轻，动作一滞。
她还没忘记生腌太子呢？
不过，洛凝芙在欢欣鼓舞之余，还是觉得很奇怪。
【我可以确定，太子就是喝了那杯梅雪酿，才精*上脑，做下了那些事情来。】
【可是，那酒明明已经被我打翻了啊，他是怎么喝到的啊？】
【难道如烟仙子，又送了他一杯？】
就在洛凝芙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眼前突然有一道反光闪过。
她下意识眯着双眼看去。
就见，贺风轻正面无表情地把玩着一只小小的银镯子。
那反光，就是从银镯子上照过来。
【这么大的人了，还要玩小姑娘的镯子？……】
洛凝芙皱了皱眉，就要移开视线。
可下一瞬，她又立马扭过头来。
那速度之快，差点没把自己的脖子扭伤。
“哎呦……”
洛凝芙扶着后脖筋，抻长了脖子，就往贺风轻的手里看。
【诶！等等……这镯子上的花纹是什么？……】
洛凝芙的脖子越抻越长，都快要拱到贺风轻的怀里去了。
贺风轻几不可见地一勾唇，状似无意地将银镯子往她的眼前一晃。
这下子，洛凝芙看清楚了。
【是……小蝴蝶！】
【这不正是哑婆留给柔妃的及笄礼物吗？】
【大boss怎么会有这个至关重要的信物啊？】
【让我再仔细瞅瞅啊……】
听着洛凝芙吃惊的心声，贺风轻漂亮的桃花眼中，满是逗弄小猫咪的欢愉。
他轻勾唇，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一步，再挪一步。
洛凝芙的视线，紧跟着他手中的银镯子。
人也情不自禁地前进，再前进。
一步、两步……
一步、两步……
就在她要碰上的那一刻，贺风轻却慢条斯理地把银镯子塞进了袖子里。
“嗯？”
洛凝芙疑惑抬眸，正对上他的深邃视线。
贺风轻俊眉轻挑。
不给看了。
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