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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初露锋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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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裴戎等人潜入天艮山已经许久。他们三人化名为刘大、王二、孙三，同日拜师崇明派。最终，只有裴八被看中成了首席弟子，薛选和裴戎都成了平时负责打扫的外门弟子。对此，裴戎有一套理论：因为自己武功大成，没什么进步空间了，所以才会成为外门弟子，而裴八还有提升空间才会成为首席。同是身为外门弟子的薛选，虽然十分赞成这个论断，但也很是好奇地问了问裴八为何掌门选中了他，裴八告诉他，可能因为掌门觉得他长得像他儿子。这个回答，薛选觉得还不如裴戎的理论来的靠谱。
总之，两人人微言轻，在天艮山无法随意查探，于是这潜伏的重担多半落在了裴八身上。
这日，正轮到他们两人扫练功的院子，却见裴八的信鸽飞来。裴戎停下打扫工作取下信正在院中看，薛选也正要凑过来看，却听得一声怒喝：
“我说你们两个，不好好打扫，在这干什么呢？！”来者是同为外门弟子的仲青文，虽然资质一般地做了外门弟子，但是家境殷实、背景复杂，母亲乃是当朝郡主，不好招惹。
“原来是仲大哥啊！真是贵客！”薛选笑盈盈地迎上去，裴戎趁机躲在后面，趁机将字条藏在落叶堆里。
“谁是你大哥？还贵客，这院子又不是你的。”仲青文白了薛选一眼，将他推开，走到裴戎身前。
“我说你……”仲青文十分不屑地盯着裴戎的背影，却在他转头微风吹起他的发丝的时候，整楞了一瞬，泄下气焰来，“不知这位公子之前手中所持何物啊？”
“什么都没有啊。”裴戎摊开双手。
“或许，公子藏在了衣服里呢。”仲青文的眼神毫不掩饰地盯着裴戎。
“哎哎，仲兄，我这弟弟还未许人家呢，你这样不合适吧？”薛选立时挡在裴戎身前，使巧劲将仲青文挤到地上。
“你！你竟敢推我！你可知道我是谁？”仲青文站起身来，恼怒非常。
“仲兄说笑了，我当然知道，您母亲是当朝郡主，我还知道，您是为了自己闯出名堂，才瞒着家里人来这天艮山的。”
“你，你是从何处得知？”
“是啊，我是从何处得知？我们同为外门弟子，我却知道明心长老才知道的外门弟子信息，说不定是她告诉我的呢。”
仲青文不会忘记，填报名表的时候他在入派原因一栏写了：为独自于江湖闯出名堂。更不会忘了，这些东西都握在那出了名严厉的明心长老手中。心中思忖：这刘大如此大言不惭，又暗示自己与明心长老有关系，还真是不能轻举妄动。于是道一句：“是我唐突了，告辞。”便离开了。
“你护主有功，回去给你加工钱。”
“那倒不必，举手之劳罢了。”
“举手之劳？你还真以为我会感激你？我们潜伏在此，自然是低调为好。你这么随便地就得罪仲青文，若是他去找明心对质怎么办？”
“我当然知道做卧底要低调，可是我不是看他欺负你嘛。哎，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我们是为了大计而来，岂能因为这一点小委屈就不顾及大局？”
“你放心吧，我早有准备。仲青文肯定会找明心对质不错，可他能不能如愿就不一定了。”想不到这平日高高在上的贵公子，也会为大局忍辱负重，看来他也没有那么骄纵。
“你有什么打算？”
“等会儿再说这个，你先看看裴八说了什么。”
于是两人看了那字条：掌门待我甚为亲厚，一切顺利。崇明派与多个县官勾结，曾乔装劫赈灾银，运往北原不知作何用处。
“这崇明派干的坏事还真不少，还好意思叫自己崇明，我看叫崇暗崇恶才对。”薛选嘲讽道。
“再等等看，看看他们还做过什么恶事。”
“这崇明派这样不择手段地筹集钱财、广纳弟子，真的只是为了江湖第一正派的虚名？”薛选有些疑惑。
“不清楚，这个中缘由还要裴八再加调查才是。”
两人上午扫了院子，下午又去练些八百年前就会了的基本功，忙忙碌碌的一日就过去了。傍晚时分，便有消息传来，说仲青文练完了功就往明心长老那里跑，不知商谈了什么，最后被轰出来，罚着扎了两个时辰的马步。薛选听后不以为意，裴戎却十分惊奇，私下拉着薛选非要问清楚不可。
“其实也简单。明心长老为人看似严厉实则为人通透。在我们做外门弟子的第一天，要去明心长老那里受教，可是我们从头到尾都没见到明心长老。但是在大家等得怨声四起，准备离开的时候，从门外进来了一个扫地的老者。”
“是这样没错，当时他们都走了，我虽觉得明心长老架子太大，但总觉得有蹊跷。于是留在大殿，看见了那个老者。”
“那个老者似乎有咳疾，剩下的弟子有个有眼力见儿的，扶他坐下休息，还给他倒水喝。”
“对，后来陆陆续续都给他倒水，我也给他倒过水，可是那老者一杯也没喝，还是一个劲儿地咳嗽。”
“不错，后来我将桌上的你们倒的水都泼在地上，浇湿了整个地面。”
“当时他们都怨你倒了他们的水，找你理论。我在旁边帮你理论，结果一转眼，老者就不见了。难道这有什么蹊跷？”
“这老者咳嗽不是因为咳疾，而是因为殿中弟子往来众多，带来许多尘灰。又因为等的急躁走来走去，带起了地上的烟尘，所以才让老者呛得咳嗽。所以我倒水，让烟尘落在地上不会被带起。若我没猜错，那老者为明心长老所扮，他故意让我们等那么久，是为了考验我们的耐心。他咳嗽不止，所有人都在想如何解决这个现象，却没细想引起这个现象的原因。他以此为题，是想考验我们看透事情本质的能力。”
“那我明白了，所有外门弟子中，只有你通过了他的考验，所以明心长老欣赏你，才会给你看外门弟子信息。”
“不是，我没看过信息，我只是猜测，当今郡主一定舍不得让儿子涉足江湖给人家扫地，肯定是仲青文执意跑出来要证明自己没有爹娘做靠山也能闯出一番天地。所以即便他不隐藏身份，也不愿意用父母的关系达成他想做的事。”
“原来如此。”可是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
“刘大，明心长老叫你过去！”门外师弟一声传唤，薛选从容地出门去了明心长老的大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