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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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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熟能生巧。
最近我深深的体会了这一说法。
从我捣鼓那东西的艰难到现在驾车就熟的敲敲打打,缠缠绕绕,这是用血的教训换来的。
做为无产主义接班人,我竟然没有挨住热,没能继续安静的当一个清朝人,而动用了我穿越的本能,搞出了一台简易自动风扇出来现,我终于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刻骨惩罚。
近来我的休息日都用来忙这些事了,每天弄的满身大汗,深身酸痛。
我不是没建议过他们,请他们各自府上的能工巧匠看过之后必定可以做的出精巧的,偏偏这些人跟神经有问题一样,就是喜欢折磨我这个弱小的宫女,生生的把一个不是木匠的我快逼到鲁班门下去了。
我掰着手指算了算,这是最后一个了,呼呼,感谢老康同学没有生更多的儿子出来祸害我。
时间的车轮啊,您飞奔起来吧,最好明天醒来已经是六年后,我就可以背着包袱出宫去,远离这个黑暗的地方。
我依旧在混日子,天真的以为还可以继续混下去。
直到我那天被领去拜见了千古一帝,才终于明白,自欺欺人可以到此为止了。
“你说想随了哪位娘娘去。”老康同志还是很民主的,而且他是一个中年帅哥哦,当然我没有花痴,基本上我对帅哥美女并不追捧。
事情是这样的,据说,咳咳……德妃娘娘,良妃娘娘,宜妃娘娘,都委婉的表达了想要了我赏给他们的儿子去。
MD,赤裸裸的剥削了不够,还想要到身边去压迫,太可耻了!
而且,不是我说啊,德妃娘娘,你家四四跟十四,怎么分?宜妃娘娘,你家的老五和老九也是两个啊……这是怎样一种混乱啊。
“想好了吗?”
老康在等我的答案。
“皇上,”我诚恳的望着老康,“奴婢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尚衣局吗?”
大概是我过于诚恳和泛着泪花花的眼睛让老康惊悚了,他很是沉吟了一下。
“朕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老康是谁呀,千古一帝啊,就我那点小心眼趁早歇菜吧,于是我粉认真粉诚实的说,“奴婢当年选择留宫参选宫女为的便是一个自由身,如今若真随了哪位主子去,与奴婢当初的初衷便背道而驰了。”
“倒是个有趣的姑娘。”
“奴婢请皇上成全。”
“罢了,朕不勉强你,就继续留在尚衣局吧。”
“谢皇上。”老康乃不亏是千古一帝,偶决定从今以后就把你当偶像,一天三柱香拜了。
所以,我又开始自己那没心没肺,懒懒打混的后宫生涯。
只是却有了一点不同。
我似乎常常就会很容易碰到阿哥们,什么四四八八,九九十十的,基本上那些风云人物我都碰到了。
随便一个人都能叫住我伺候半天,却连半个铜板也没打赏过。
丫的,这些皇子那叫一个抠门。
目前为止,也就十六同学曾赏了一块玉。
今天几个人正在讨论洋博士教的洋文,我在一旁百无聊赖的听着,好想念自己的床,这个时候以前正是我美美睡觉的时候,现在却得打起精神伺候主子们。
我不想说话的,真的,我用佛祖的名义起誓,实在是十三那个发音太惨不忍睹了。
我其实也没说话,就是忍不住小声咕哝了一声,就被那个尖耳朵的四爷给听到了。
他命令我重复一遍,我在他冰冷而严肃的注视下,很没胆的重复了一遍。
“你懂洋文。”
“奴婢曾听人讲过。”我可怜兮兮的缩头。
大概是瞧着我那副可怜样很好笑,小九阴险的把洋博士大人请来了,噼哩啪啦一阵狂喷。
他是故意的,洋鬼子你太过分了,有你这么污辱女性的吗?
我一怒,噼哩啪啦的就骂了过去,让旁边的几个人目瞪口呆。
这哪像只是曾经听过啊,这根本就跟母语似的嘛。
我一骂完自己就后悔了,瞧洋博士一脸的激动我就一脸的郁闷。
当年,我英语过六级的时候那叫一个煎熬啊,没想到现在我依旧会因为这个语种而煎熬不已。
眼看洋博士激动的想扑过来个西方礼,我就急忙喊一声,“STOP!”我靠,老娘才不便宜你个洋鬼子,我就算不是美人也不能让你占便宜,更何况我这个身体的主人长的还貌似挺漂亮。
因为这件事,我莫名其妙的就加薪了,虽然没升职。加薪就好,升职不升职倒无关紧要。
但是也因为这件事,几位对洋文很有兴趣的皇子便时常会叫了我去讨论一下语法问题,我倒也因此吃了不少好东西。
如今四四八八们已经逐渐形成后来风靡一时的四八党派了,而我,却是无党派人士,混了四党混八党,间或混到老康那里打牙祭。
老康曾很感慨地总结了一句,“无知所以无畏。”
他说的对,我倒的确是抱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信念去混的。
但是,我却也知道老康在我身上也有意安排些什么小阴小谋的,鉴于与对方实力相差太过悬殊,我就全当不知道。
我很专心的绣着自己的竹子,话说,我的手帕昨天又不知道被谁顺走了,这些抠门又贪小便宜的皇子们,丫的,真当我开手帕铺的啊,用用就算了,至少您把脏的给我留下也行啊,我拿开水煮煮还能用,哪有这样用了就顺手揣怀里带走的?
而且不是一次两次了。
上午碰到十八,用草叶子编了只蚂蚱送他玩,小家伙赏了我一锭银子,还是十八可爱,真大方。
“爷把东西放这儿了,你自己看着办。”
我看到那一篮子的草叶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抽了抽眼角,“九爷,您的女儿没这么多吧。”
“爷有说这是爷一家的吗?”
MD就知道这是群吝啬抠门又鸭霸的皇子们。
我当然没有把那一篮子的叶子都用了,除非我神经了。
这小九子就是见不得我清闲,认识的时间越长,我就越不把当他皇子看,我没办法尊重一个我十分非常想扁的人,更没办法假装尊重的对他恭敬有礼。
我坐在树荫下编着蚂蚱,小九子抱着本账册在对账,我闲闲没事,就忍不住跟他侃侃。
“九爷,你昨儿是不是又拿走我手帕了?”
“爷是那种人吗?”
你明明就是。
“那我再问问别人好了。”
只是当几天后,我在老康手里发现一条绣工很是粗糙的手帕后,我忍不住朝西边看去,太阳今天是从这里升起来的吗?
“丫头,在看什么?”
“回皇上,奴婢在看太阳升起的地方。”我充满了梦幻的说。
老康同学愣了一下,然后就喷笑了。
“那明明是落山的地方。”
“噢。”
“听说最近皇子间很流行用这个手帕。”老康很是轻描淡写的说。
我的冷汗一滴滴冒出来,但脸上还是很镇定,“回皇上,奴婢其实不想说的。”
“哦?”老康对此表示了极大的关注。
“奴婢最近常常找不到自己的手帕,也甚为烦恼。”
老康于是又笑了。
“你敞开了说吧,朕恕你无罪。”
于是,我便说了,“奴婢也不是吝啬的人,只是皇子们也揣的太顺手了,这也就罢了。可是这样将奴婢拙劣的绣工公之于众,让奴婢的脸往哪里搁啊。不如您帮奴婢向几位爷说说,奴婢拿没绣过花的跟他们换行不行,奴婢这张脸虽然有些厚度,但是其实也没有太厚……”
老康很欢乐的点头答应了。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还手帕回来。
我于是又肯定了一句名言:有其父必有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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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字很丑,正确的说是我的毛笔字很丑。
这很正常,我用惯了铅笔、圆珠笔、钢笔、碳素笔,怎么可能习惯用毛笔嘛。
但这不应该是某些人嘲笑我的理由。
我虽然写不了,可是我看得懂的好不好。
当我鼓捣着一瓶墨,拿了根鸽子毛,在纸上写出字的时候,终于震住了某些人,丫的,老虎不发威,真要拿我当病猫了不是。
然后我看到一向严肃刻板的四四微微勾了勾嘴角,娘啊,这比天下红雨还吓人啊。
我急忙扶了扶桌子,以确保自己不会软倒。
四爷伸手扶住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怕呢。”
我本来胆是不小,可是我看到地震绝对是会吓到的,而您的笑容不啻于一次八级地震。
“没事,习惯就好。”有啥好惊讶的,我都能穿了,还不行人家四四笑笑啊。
“拿什么谢爷?”
“四爷,奴婢一直相信您是正直的,所以不要让您光辉的形象在奴婢心里黯淡下去,请继续保持您的形象吧。”我无比诚恳的建议他。
切,不就一幅对联吗?他一皇子至于嘛。
“一视同仁比较好。”
小九子,这股坏风气就是你丫的给老娘带来的,下次见你咬不死你。
“爷想让奴婢做什么?”
“爷饿了,去煮些东西来。”
于是我屁颠屁颠到院子里的小厨房去弄了碗疙瘩汤,这汤我习自我老娘,据她说已经深得七分真传,可以自立门户了,保证色香味不差。
四爷吃过汤,便倒在榻上休息,而我则继续罗列过年需要的东西。
在这无趣的古代,过年那是大节日,我不好好娱乐娱乐自个,在点不甘心啊。
门口的上下联是四爷的亲笔,横批,我朝八爷要了。
这叫啥,这就叫四八联盟啊。
幸亏是四爷,这要是三爷,可不就成三八联盟了嘛,冷汗!
这个小院,离御书房并不太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成了皇子们闲坐的地方,最后更莫名其妙成了我这个宫女的居住地。
就我这样的脑容量,负担不了太多事,所以我选择装傻。
能快乐过活,我绝不自虐,这是原则。
八爷进来的时候,四爷还睡着,而我则忙着糊灯笼。
“倒杯茶。”
我急忙奉上茶点,然后继续忙自己的。
“做了吃的?”
“爷要吃吗?”
“盛碗上来。”
我又巴巴的跑到小厨房从热着的砂锅里盛了碗汤过来。
“很好喝。”
“谢爷夸奖。”其实我更乐意你们有实质性的赏,例如给点银子,这么上嘴唇碰下嘴唇忒没诚意,当然这话我是不敢说出来的。
八爷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不动声色的放了锭银子到桌上,我笑眯眯的收起来,“奴婢谢赏。”
“爷赏什么了,你这丫头这么开心?”
“奴婢给九爷请安。”
“免了。”
“八哥,你赏她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八爷淡淡的笑着。
“真是个财迷。”
“这是爷的恩典。”我保持着良好的风度。
“快过年了,看你最近似乎也挺忙的,折腾什么呢?”
“弄点可乐的东西罢了。”我很云淡风轻的说,一点儿也不想勾起某人的兴趣。
“不如爷请了旨,今年到爷的府上过年吧。”
“奴婢还是在宫里过吧。”我一脸惶恐的说,别介,咱可没啥暧昧的,别让别人误会了去,姐姐我清白着呢。
“味道怪香的,给爷盛碗去。”
我暗自国骂了几声,又去盛了碗进来。
等到十三爷来的时候,汤见底了,不得已我便又烹了个蛋花汤给他暖身子。
“韵竹,你让我写的什么对联啊,这么怪。”
我无辜的眨眼睛。
“怎么个怪法?”十四好奇的凑过去看。
我来不及阻止,十三便念了出来,“考试不作弊来年当学弟,宁可没人格不可不及格,横批,就是要过。”
“噗。”九爷嘴里的茶喷了出来。
“那算什么,这个更绝。”门外是五爷悠然的声音。
“说说。”九爷来了兴致。
“麻将牌九掷骰子输完之后回家,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横批,惨啊。”
这下连假寐的四爷也破功了。
“其实还有一幅要请九爷写。”我很镇定的在一旁开口,完全无视满屋子晶亮的注视。
九爷像事先压惊一样拍拍胸脯,然后吸口气,“说吧。”
“上联:假名假姓假地址,下联:骗吃骗喝骗感情,横批:愿者上钩。”
我慢条斯理的说完,毫无意外的笑声一片。
这对联跟九爷很配的了,真的,我琢磨了好几天,就觉着这对联他写最合适。
九爷的脸抽了好几抽,伸手戳我的额头,最后改拍脸,有点咬牙切齿的说,“越来越不把爷当主子了,是吧?”
“奴婢不敢,爷说过会帮奴婢写对联的。”我一脸的天真无邪。
九爷一脸的挫败,捂脸长叹,“爷算上了贼船了。”
“奴婢给爷磨墨。”我喜滋滋的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