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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迦勒底日常番外7-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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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藤丸立花,时间线:立花15岁)
似乎是在莫里亚蒂教室教授给我上课的时候,哥哥被推进了手术室,我上完该死的数学课之后,就好了?
对,好了,他站着来接我的,大概是移植了之后用治愈魔术治好的吧。
治愈魔术啊,我不擅长这个,上一次在让黑贞去掩护我撤退的时候,不小心在塔上被箭射中了左大腿后侧,我人猛的很。
后面拔出了就用我那学的浅薄的不能再浅薄的相关知识进行了治愈魔术,伤口好是好了,就是有点肿,坐下了或者碰到的时候就会痛,又不敢去找医生,怕被念叨,就找了女帝赛弥拉弥斯。
她……也算是魔术师,所以应该没有关系。
检查后发现是那个我直接拔出来的箭尖有一点点断在肉里了,在加上我一直在活动,肿了是因为里面有化脓了。
最后还是没有逃过被医生骂了。
被提着耳朵好好的学习了比较系统的医疗知识。
那叫一个难啊,也难怪爸爸的同事们都没有什么头发了。
所以哥哥应该不会有事了,受伤是常事,放宽心态就好了。
……
大概是在移植手术三天之后的夜里吧,那时候我正在和阿尔托莉雅·alter悄悄打游戏。
但是好像听见了玛修的声音,听见了很多吵吵闹闹的声音。
“快!快点!前辈!前辈他!”
出于好奇,打开了房间的门。
听见的是噩耗……
我就看着亲哥哥又被推进急救室……
对,就是这样,哪怕伤口看起来愈合了,但是就是并没有。
……
我怎么睡得着啊,但是又被强制劝走。
埃德蒙说,我得好好休息才行。
他说,会没事的,一切都好回到当初那样。
“我的共犯啊,还不到时候,太阳会升起的。”
“嗯,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对吧?”
“嗯……”
他说着我听不太懂的话,将吓得迷迷糊糊的我带回来房间。
醒来时,马上跑去了医疗处,哥哥好像稳定了一点了。
哥哥又和我隔着监护室的玻璃,这回身上多了好几条我看不懂的管子,到处贴着医疗胶带,点滴在人床边挂了好几袋,小小的脑袋陷进枕头,脸上罩着一个更大的呼吸面罩,皮肤和床单一个颜色,差点找不到人在哪。
他还在昏迷中……
玻璃是冰凉的,比我的手更凉。
在我把手放在监护室的玻璃上的时候马上就惊吓到了——我还是课。
我不想去,我不想离开这里。
“在看什么,好孩子。”
是杀生院,她是一个危险的,但是很高挑很漂亮的人。
她看似怜惜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顺着摸到了我的脸。
“很害怕吧,您在发抖啊,立花。”
“在担心吗?”
“嗯,但是他们什么也不会跟我说。”
对,向来如此,明明我甚至早一步被当做继承人培养,但有的事依然不会告诉我。
这不是用‘习惯就好’这种敷衍的话来安慰自己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事!
哥哥他一直都是这样,所以罗曼尼也这样,埃德蒙也这样!
我讨厌这样!
不知道是委屈还是什么复杂的感情涌上心头,我的眼睛了充满了水汽,大抵是要落下眼泪了。
“哦呀,您要落下眼泪了吗?”
她双手捧着我的脸,用大拇指按了按我的脸颊,面泛/潮/色。
“您那双漂亮的眼睛在我看来像是明亮的宛如燃烧的恒星。”
“这赁普通人的才能,渺小的灵魂去拯救世界,无论是您还是里面的那位,都是很了不起的存在。”
我不知道作何反应,因为她慢慢的靠近我我的脸,在脸颊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的吻。
本来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落了下来,划过我的脸颊。
“啊啊……果然还是变成这个样子了呢……还是很不好意思……请不要认为我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哦……”
“祁荒……”
“所以,我来告诉您吧。”
她为我擦去眼泪,又弯腰轻轻的凑到了我的耳边,细声慢语道。
“是急性排异反应,那位的身体排斥了用魔术制造的仿品,但我想,他一定不会拒绝您……”
“杀生院。”
我被完全不能拒绝的力道拉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又是埃德蒙。
“快回到你的岗位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真是不懂体谅淑女心情的伯爵大人。”
像是某种暗示,漂亮的魔性菩萨对着我慢慢的眨了眨眼。
“我现今虽已成为从者,但我本应是听人烦恼,治愈疲劳的圣职者。所以还请您尽情将平日的烦恼告诉我。”
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大家都不喜欢杀生院靠近我,都觉得我是孩子。
对啊,孩子,还正出于形成自我观点的时期,是一个容易被人带偏的时间段。
权利需要,渴望被尊重,亲密又独立的需求,渴望被理解和支持,拒绝情感绑架,表达自己观点的需要,不醒被唠叨。
这些我在迦勒底都得到了。
拥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方式,遵循着自己的一套规则去生活。
我总是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但哥哥还是把我当孩子,太过分了。
那现在就是证明自己的时刻。
目送着祁荒离开了,埃德蒙松开了我,说。
“走吧,去汲取智慧吧,立花,那智慧的大门还在等你打开。”
“不,不去了,埃德蒙。”
我摸摸杀生院亲我的地方,她没有多用了,我想甚至连口红印也没有,就好像是被海棠花的小花球轻轻划过脸颊一样。
……她说的对。
需要药物去缓解排异反应,就好像在我的身上打上魔术刻印时一样。
在最开始就想问了,为什么哥哥不用,但现在是得到答案了。
现在用魔药还来得及吗?
得去问问医生才来得及。
“哥哥病倒了,那现在随时待命的就是我了,或者说要让哥哥快点好起来,我们才有空闲时间做自己的,对吧。”
“对,正是如此,那么出发吧。”
“嗯。”
所以按理来说,现在的我是没有必要去上课的,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有自己该走的道路。
而埃德蒙是这样的人,他会引导我走上我所想的那条路,并且从不拒绝我。
这个点估计还是一如既往的在会议室开手术会议,大家一定都在那里。
我在想什么呢?
我不知道,大脑因为自己在思考是事情太过于大胆而晕乎乎的,又或者说所想的事情太多了才会这样。
为什么让我在身后?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愿意接受那颗非人的心脏?
只是为了了一直和黑贞在起来吗?
我是这样肤浅的人吗?
我做事果断,比哥哥勇敢,不怕伤痛,现在也会了一点魔术的皮毛,我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不怕伤痛,不怕死亡,那我……
那我在怕什么,又不是我痛,这次只是罕见没有处理好伤口罢了。
脑海了闪过的是什么?
哪怕用上了止血手段,但是红色的腥味还是到处都是,看见的是身上到处都是哥哥的血的玛修,还有她背上因左腹失血,皮肤惨白体温偏低,原本那双蓝眼睛和妈妈一样比正午的天空都亮,现在也是暗淡无关——哥哥他失去意识了。
这是常事,所以没有关系,要方式心态。
那时候我听见了什么?
听见了玛修带着哭腔说,前辈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血一直止不住。
……
“我只是不想和那个人离别而已……”
在我大步流星的走着时,情不自禁的说出口了。
不,哥哥有着远超我的勇气,有着面对‘离别’的勇气。
他包容了不是面对‘离别’这一伤痛的我。
到了现在,经过了不少特异点的从者离别,我也算是长大成人了,对吧。
对吧,埃德蒙。
我看了一眼跟在我身后沉默不语的男人。
他们不畏惧死亡,对他们来说死亡不是终点。
而人是会害怕伤痛的,人是恐惧死亡的,但我们有这更害怕的东西。
那我呢?
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死亡,但依然很难接受他人的死亡。
明明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次了……
到了,我停下了脚步。
“埃德蒙,这是我作为御主的命令。”
若是这时还是乖乖的敲门,那我的话还是会被忽视,不是听不见,而是有哥哥的庇护,我会一直作为‘孩子’被保护,哪怕我是个合格的御主。
“把这扇门给我轰开,我的登场是要让这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不可忽视!”
对,我的存在是给了他勇气,但我也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
“来吧!我的共犯啊,为我打开这扇门吧!”
“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立花!就是这样!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大声的笑了起来,手一挥,黑色的不详炎火冲击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让我好好看看代表希望的一等星是什么样的!”
我踏着黑炎走了进去。
——
没有人想到了我会闹这么一场。
还在黑板上书写着什么的美狄亚停了下来,术阶的库丘林大哥更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我,徐福也是被吓的炸毛,达芬奇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但医生倒是生气了。
“怎么来着了,立花,你不是有二世的课要听吗。”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我过来了。”
这和修复特异点不同,就好像你在外面这么做都可以,只要达成目标就可以了,但在家里就不一样了。
面对这一大桌子是家人们,要怎么去说服他们接受接下来的大逆不道之事。
“哥哥只是脾脏排异对吧?”
肯定不止……
“那用我的好了,我们有血缘关系,本来就能用上,我用复制品好了,反正我有龙的心脏,身体修复的过来。”
“我们现在在讨论治疗方案,立花,你先出去,等下我再找你谈谈叫岩窟王烧门的事。”
医生不知道拿这样的我怎么办,所以拿着那样的话来搪塞我。
“为什么不用?”
“如果是因为龙心的话大可不用担心,我还没有感觉到肺部有灼烧感,所以用我的脾脏就可以了。”
我高高的昂着下巴说话,学这那位贤王大人的姿态说话。
“还是说我已经快严重的要不是人类了,每次检查你们都瞒着我对吗。”
“不是这样的,我……”
漂亮!要的就是这句话!
“那不就得了。”
我慢慢的走进去,听着我的鞋跟叩响地板,发出“嗒嗒嗒”的声音,这声音给了我无尽的勇气。
将没有人坐的椅子作为楼梯,踏上去,踩着柔软的坐垫,一屁股坐在了桌上。
两个手指头轻轻的敲了敲桌了,微微低着头看着术阶库丘林。
“来吧,回答我,我亲爱的库丘林大哥,我的计划可行吗?”
“……按,按理来说是可以的。”
我微微弯了一下腰,双手一撑,在桌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玉藻前的面前。
我有好好的学习礼仪,所以双手慢慢的拂过裙子,蹲下,后背略微弓起,肘部放在膝盖上作为支撑点,托腮,同时肩膀最好有一边略微用力以便头颅稍稍倾斜着看人。
“那,我贤惠的小玉藻啊,回答我,我刚刚说的行的通吗?”
“当然了……”
玉藻抖了抖狐狸耳朵,用宽大的和服修子遮住了自己想下半张脸。
再次起身,忽视医生,走到了长桌的尽头,轻轻的跃下桌。
不知为何,这会议室里在那一刻我只听见了鞋跟着地的声音。
“嗒——”
“到你了,让我好好的看看黑板,美狄亚老师。”
我看了看黑板上几个人的字迹,大概有了思路。
“哦,是这样啊,让待人真诚的梅林大哥哥开展幻术暂时替代一个脾脏,再对那个仿品进行改造,后期结合药浴和效果弱一点点内服药物是吧,还是什么什么。”
“主刀是……算了,无所谓。”
我踏着慢悠悠的步子靠近了美狄亚老师。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愣住原地,但无所谓了……
我学着杀生院的样子,用手抚摸着一直以来为我和哥哥尽心尽力的女人。
“所以,告诉我,我的脾脏是不是比那个无用的仿品要好的多。”
“立,立花?”
另一只手掀开了有些碍事的黑色头巾,直视她的眼睛。
“我要的是回答,我亲爱的美狄亚。”
“是的,你的说法是没有错。”
“好的,谢谢了。”
我踮起脚尖,学着杀生院祈荒的样子,在美狄亚老师的脸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所以我的魔女啊,你会为了我和哥哥说服罗曼尼的吧。”
“你做的到的对吧。”
“嗯。”
她看上去已经不在听我说话了,连灵魂也不在这里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下午我会换好病号服在手术室的床上等你的。”
一转头,是处于少女时期的美狄亚小姐,她羞的脸都红了,看都不敢看我。
我对着她慢慢的眨了眨眼睛,回过头。
“走吧,埃德蒙,我得现在就去洗了澡,到时候动了刀之后可就不方便了。”
“等等,master,你最亲爱的小玉藻也想要亲亲!”
8(罗曼医生,时间线:立花15岁)
我不知道那孩子又从哪里学来什么乱亲人的习惯,但在她出来会议室的房间,我在众人的眼光之下。
我马上追了出去,马上将其带到了另一个房间谈话。
是,她说的没有错。
一点要说的话,她的脾脏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只要给我们一点时间……
不,来不及了……
要么马上手术,要么就让立香没有脾脏的生活,只是免疫力低下罢了。
不会有事的,但谁又能赌下一次的特异点不会有毒物或者疾虐呢?
赌不起……
但那立花……
“你这孩子刚刚到底在闹什么。”
头痛到扶额,昨天晚上花了整整一夜去稳定立香的情况,又开了那么久的商讨会,现在真的是头痛欲裂。
“我没有在闹。”
这个如同新生的太阳般的女孩子,有这那样漂亮的金色眼眸,炽热又坚定,如同流淌着的蜜糖。
那双被英雄王都称赞过的眼睛看了过来。
“人类拯救人理才有意义。”
表现的话语不像可少女了,反倒相似个真正的大人。
“这是我明白的,我一直都知道。”
“在我看来,很多事情一旦有了开端,就很难解决。”
她没规矩的翘着二郎腿,晃着脚尖,被看见了应该又会被训斥,但人是会累的,是需要休息的。
“早早的有心理准备才是正道,我……大概迟早要变成龙的吧,那只是时间问题,对吧。”
“所以说,应该是我才对……”
估计她一直都是这样想的,一直都是。
就像是得到了就要付出代价一样,既然是迟早的事情,那如果不利益最大化,那难道不是可惜了吗?
所以……
该躺在那里的人应该是立花才行,反正藤丸立花好的快……
“所以说嘛,还是哥哥比较重要……”
“啊,不是这样的,你这说的大公无私的,但这不全都是私心吗……”
……
怎么可能让人这么做,怎么会有人这么想。
立花是御主没有错,同样也是个孩子,按照她的同龄人来说,她应该刚上高中。
应该好好的,高高兴兴的度过每一天……
而不是在忧虑怎么用自己的伤害来谈什么利益。
还在床上的立香也是,他本不该受那么重的伤的,虽说是哥哥,但也还没有到成年的男子高中生而已。
那两个都是孩子,让孩子来做出抉择本来就是很卑鄙的事。
大人做不到的事情来交给小孩子完成,这算什么。
眼前这孩子甚至在拿自己的身体来说什么自己迟早不是人是什么的,说可以换自己的脾脏什么的。
但我们这些工作人员是吃干饭的吗,可这次确实如此,这次情况特殊,紧急又难办,实在是拿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不,能这么想,你们本来就是交替上阵对吧,受伤本来就是不可避免的,只不过这次是意外,受到伤是重了些,有觉悟是好事,但是没有必要,立花。”
"就是真的完全变成龙了,你还是你啊,藤丸立花是人类,那时候的你依然会是人类,而且哪有这么快啊。"
“要相信我啊,相信我们所有人的努力,再说了不是有在按时体检吗。”
“你比牛还健康,安心了,安心了。”
我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希望她放宽心态,最好放弃那个念头。
“但那样不好,立花,无论出于什么理由,要爱惜身体才行。”
“真的吗,我知道你很聪明,很有担当,我也没有把你或者立香当小孩子看过,哪怕是他来提这个要求我同样会拒绝的。”
“不要拒绝我,罗曼尼,拜托了。”
我看着她,看着试图说点好话蒙混过关的那孩子,失望的来了一句。
“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立花啊。”
我,说错话了。
人类的未来掌握在他们的手中,两个孩子又都是那样的人,我没有阻止的必要。
“……我让人失望了吗?为什么?”
[于公于私,我认为我的做法都没有错,不是吗?
冒着龙化的风险,求利益最大化有错吗?
我不想和哥哥离别有错吗?]
那孩子的眼里流露出这样的话语。
……
"不是失望,而是不能这样,"
“你应该更爱惜自己一点。”
“那如果哥哥他这次,不,就这样吧,我刚刚看了,排异的情况应该严重才一直没有办法对吧。”
她孩子摸了摸自己的右手,那里烙印着红色的令咒。
“我也不想,但我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
她的话不错,要不然手术早就结束了。
不能,我不能这么对她,我不能这么对一个孩子,这孩子的哥哥也不会接受的。
在我思考的时候,她用那还带着凉意的指尖轻轻地戳了一下。
“选我吧,罗曼尼,我发誓仅此一次。”
她笑了,那是一个不太藤丸立花的笑容,虽然依旧带着蓬勃的生命力,但是好像多了一点什么,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