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光》pound

5、第 5 章

　　进门后环顾了一下这个院子，季泛舟忍不住咂舌。空荡荡的，就两个屋，一个厕所，和一个水池子，真当得起家徒四壁这四个字。
　　他走到主屋门前，迟疑的抬手敲了两下，“你好，有人在吗？”然后站在门前，心里有点忐忑不安。
　　隔了一会儿没人应，他松了口气。
　　刚才他有点上头没敲门就直接进来，要是走错别人家，被当成什么图谋不轨的人，他混了十几年的脸皮，今天就得全部败光完。
　　这时女人走上来越过季泛舟，拧着门把把门一开，“没人在，门要这样开。” 然后推开门后退一步，抬头抿着唇看着他。
　　“哦。”季泛舟盯着屋里的桌子面无表情地应着她，此时此刻他觉得他自己就像一个傻逼。
　　“是你家——不是我家。”他有点不爽，扭头看着她说，“待着吧，我走了。”
　　“就不能不走？才刚回家就要走，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待着吗？”她咬着唇看向他，眼里逐渐溢出的的愤怒被他收入眼底。
　　季泛舟十分后悔之前的决定，现在的处境对他来说有点不太安全。
　　尽快离开这里可能是最好的。
　　他抬脚后退了两步，转过身想跑时听见了后面传来的撞击声。他猛地停住脚，缓缓转过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浑身一抖，猝然瞪大了眼。
　　女人正靠在墙上，用头不知疼痛的一下又一下的撞身侧的墙。随后撞击的速度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她嘴角抑制不住向上扬起，呼吸愈加急促。
　　季泛舟愣在原地，看着眼前只在电视剧出现过的场景，不管是要上前制止她还是转身离开，他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腿，心不断生出恐惧让他有点呼吸困难。
　　直到她感觉到额头有点微凉，才停止了撞击，然后脱力般地瘫坐下来。“你要是敢走，我就死在这里。”她的头无力地靠在墙面上，额头上的血顺势往下流，染湿了鬓角的发，说完盯着他笑了笑，眼里的闪着的光忽明忽暗。
　　季泛舟紧咬着牙，心里的不安和恐惧逐渐包围住他，他不知道现在他该干点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他往后迈一步她下一秒会干出什么。他只知道他害怕现在的未知以及女人随时可能爆发的疯狂。
　　攥着的手松了又紧，最后他呼出一口气，见那边没了动静以后，有点僵硬的走到离得比较远的另一个屋的门槛坐下。
　　坐下去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腿抖得不行，他把腿伸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捋了捋乱成一团麻的脑袋，片刻得出了一个结论。
　　我艹，神经病不能惹！
　　季泛舟看了一下坐在墙边半阖着眼的女人，从裤兜摸出手机，想点开联系人却因为手抖老是点到旁边的浏览器。
　　靠，出息！
　　终于点开了手机联系人，他的手指在联系人的页面前停了一下。
　　季沉帆只能给人添乱。
　　除了徐正新，其他都是些班里杂七杂八叫不出名儿的曾犹豫过要不要删的超级塑料交情。
　　但是凭他俩的交情不足以让徐正新爬出自己的狗窝。
　　然后又转到拨号那边，犹豫着打出了110，在小绿键上停留了许久，最后还是撤了出来。
　　季泛舟瞬间觉得自己十几年活的真太他妈失败了，他后脑勺靠着门一下一下的磕着，或许自己死在这里，第一个发现自己的可能是这个神经病的家里人吧。
　　不，可能这个神经病也没人管。
　　不，我不会死。
　　他偷偷瞥了那边一眼，女人依旧是那个姿势不变。
　　不，就这样的，谁管谁倒霉。

　　“哎哎哎，回魂了啊，快拿着，手都酸了。”徐正新用拿着水杯的手，轻推了一下定在那不动的姜长眠。
　　姜长眠被推了一下回了神，抬手接过徐正新递过来的水杯，有点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走神了，谢谢。”
　　徐正新笑着转过身，一边说话一边朝柜台那走，“今天有点不对劲啊，想什么羞羞事呢？”到了柜台后面的椅子坐下后长叹了一声，扭了扭脖子，“哎——舒坦。”
　　姜长眠收了梯子往里面搬，语气平坦的看不出异常，“哪有想什么，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
　　昨晚姜妈生了气，早上起来的时候门还是关着的。最近有按时服用医生开的药，情况稳定了不少，他也就没想那么多，开了门准备好饭和药就走了。
　　现在仔细想想还是有点不对劲，按照先例，姜妈发脾气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静到让姜长眠后背有些发凉。
　　他看了一下墙上挂着的钟，四点多了，差不多也快下班了，抬脚往柜台方向走去。
　　姜长眠快到门口听见了姜妈的哭喊声就知道事来了，心下一急几步就直接到了家门口。
　　这时门也没关，姜妈正被一陌生男人抬手甩到地上，额头上深红色的伤口十分的醒目。
　　也许是被姜妈额头上以及脸旁的血刺激到他头脑发热，骂着冲上去就一拳打在了那人的鼻子上。
　　“你他妈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