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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时添吃完还看韩潇在菜里挑,说,“我发现你还挺事儿的啊!”他看着韩潇旁边的小盘子里堆着的葱姜蒜跟辣椒酱的皮儿。

      “闭嘴!”韩潇恶狠狠的瞪了时添一眼,继续用龟速吃。

      他觉得韩潇吃饭吃菜特别浪费,还特别挑,不喜欢的直接扔了,一点儿都不节约,不像他……

      想到这里,时添转开了目光,外面的路灯已经亮起,大概是国庆节的原因,路灯跟路灯之间拉了一根线,上面挂满了灯笼,此时灯笼都已经亮了起来。

      时添对灯笼没什么好印象,当即转开了眼。

      韩潇已经用他的龟速吃了一半,时添问,“你在学校食堂都怎么吃的?”

      学校食堂他不是没吃过,每道菜里都有姜葱蒜,而且放的还特别多。

      “你管我。”韩潇选的很没耐心,吃个饭真他妈麻烦。

      “你吃吧,我帮你挑。”时添拿起自己的筷子,把盘子拖在自己面前。

      韩潇甩了甩酸了的手臂,把自己挑出来的那些混着饭吃。

      时添挑了挺久的,主要蒜都成了一粒粒的,特别不好挑,菜上面也有,“要不你直接在水里涮一下捞起来吃得了。”

      “那我还吃个屁的菜啊!”韩潇白了时添一眼。

      “你要想吃屁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满足。”

      “滚~”韩潇啐了他一口,时添直接笑了,跟韩潇说话,让他感觉很轻松,想想,韩潇大概是第一个跟他这么亲近的人。

      说是亲近又好像没那么亲,可是,韩潇,却又真的是他这十九年来跟他最亲近的人。

      直到天彻底黑了下来,菜都凉了,时添才挑完。

      时添专注的样子实在让人移不开眼,特别是灯笼的红光映照在他脸上的样子。

      “喏!”时添把菜推给他,甩了一下手腕。

      韩潇微微觉得有些不自在,别开了眼,这才发现天黑尽了似的,问他,“你几点去打工?”

      “九点之前。”

      韩潇摸出手机看了下,已经八点了。

      “去哪里?”

      时添疑惑的看着他,“你想去?”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他一边吃一边说。

      “GAY吧。”

      韩潇吃饭的动作一顿,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诧异的看着时添。

      “为什么是GAY吧?”要是别的酒吧他还能跟去凑凑热闹,可是……GAY吧……

      “钱多一点。”时添满不在乎的喝了一杯水,苦荞的水他一直不怎么喜欢,喝完就皱起了眉。

      “多少?”韩潇问。

      “五百一晚。”

      “五百?”韩潇凝眉,“好像挺多的!”

      韩潇他爹妈一个月给他的零用是一万,一直没变过,反正从来没用完过,这样算起来,时添一个月钱比他多多了,还是自己挣的。

      最后结账的时候,两个人四个菜吃了他三百多。

      出了饭店,时添朝GAY吧的方向指了指,然后对他说,“自己回去小心点儿。”

      “哦。”韩潇语气听起来比较低落,时添步子也没停,直接朝GAY吧的方向走。

      韩潇看着时添的背影,他的影子被路灯拉的很长,在路灯之间从前到后又变成一个胖胖的小矮人,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感觉透着几分孤寂。

      时添孤独吗?

      可能吧!

      寂寞吗?

      在锦川披着基佬的外衣,贴吧里到处都有骂他的声音,还是一个独行侠,韩潇判断,大概是寂寞的吧!

      他站在原地顿了一下,看的饭店里的服务员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原地生根发芽了的时候,韩潇才动。

      他摸出手机看着点儿时间,在这条街上来回左右的走,时不时在马路阶梯上坐一会儿。

      宿舍他不大想回,林浪估计现在浪的正嗨,他看着路灯之间挂着的大红灯笼,路过的说笑的人群,觉得有些悲凉,他小时候爷爷奶奶会带他去逛灯会,各种各样的灯,也会买给他让他提着……

      思绪万千间,他又想到了时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全校盛名的基佬凑一块儿,可是时添身上总有一种让他感觉舒服的气息,孤寂的背影,悲伤的歌声,还会自己写歌,自己挣钱,很牛逼了。

      等他想完这些,人已经站在了GAY吧面前,前脚后脚不停的交换,考虑要不要进去,可这可是GAY吧,上次自己进去就被贴上了“追夫”标签,这次明知道时添在里面,自己也这么进去……

      思来想去,最后韩潇干脆不管了,反正嘴长在别人脸上,吐出翔来都不关他的事。

      他走了进去,坐在吧台上,调酒师依然是那个流氓胡,让韩潇诧异的是,流氓胡居然还认得他,他说,“小帅哥,一个月不见,更帅了啊!”

      韩潇:“……来杯酒。”

      “好咧!”调酒师花式耍帅,许多人都看了过来。

      GAY吧不止有男的,也有女的,也有男女朋友的,韩潇不知道这酒吧老板取个GAY究竟有什么意义。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发誓不来的地方他又进来了,还是为时添来的,烦躁,特别烦躁,感觉面子里子都丢给时添了。

      时添出场了,一如既往的灯光凝聚,满堂尖叫。

      他看着时添,仿若乘光而来似的。

      他换了身衣裳,衣服上有铆钉,亮闪闪的。

      他拨动吉他,现场瞬间燃炸。

      激昂澎湃的歌声跟音乐声传来,震耳欲聋,韩潇看着舞台上的时添,嘴角微微勾起,邪肆轻笑。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现场的尖叫跟吼声震耳欲聋。

      时添只唱了一首,却燃炸。

      换了一种心态去看时添,发现他真的很帅,简直帅炸了。

      韩潇兴奋的拍手,一如周围的人一样,可台上的时添一直没乱看的眼突然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韩潇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艾玛?时添看见他了?

      就在时添准备下台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一个穿着流里流气的男人一脚踢开了一张凳子,声音太响,喧闹瞬间好像被摁了暂停键,全都看着他。

      酒吧保安上前来拦那个男人,却直接被揍了一拳。

      韩潇皱眉,那人耳朵上带着好几个耳钉,看起来二十六七,脖子上挂着一根大金链子,露出来的胸膛上有彩色的纹身。

      保安拦在他面前,却不敢动手,时添就这么站在台上看着他,也不下去。

      韩潇有种直觉,这人是来找时添麻烦的。

      他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把杯子狠狠的往台子上一砸,玻璃杯直接碎了,玻璃渣飞溅,调酒的流氓胡立马俯身过来拉着韩潇,“小伙子,别冲动。”

      韩潇扭头看着流氓胡,狠狠的拧着眉。

      流氓胡拍了拍他的手臂,从里面走了出来,直接站在纹身男面前,“喂,闹事儿是吧!”

      “我不闹事儿,我找他。”纹身男指着台上的时添。

      韩潇的眉头拧得更狠了,就见时添从台上下来了,一边走一边取吉他,把吉他随手放在一张桌子上走了过去,说,“出去说。”

      韩潇见他要跟人出去,直接喊出了声,“时添。”

      时添没有回头,就这么跟那个男人走了出去。

      韩潇追了出去,就见酒吧外面还站在好几个人。

      他的心突然悬起,几个人都是彪形大汉,一看就不好惹,时添只有一个人……

      他刚准备跟上去,手臂就被人拉住,“你别去,阿添不喜欢别人多管闲事。”

      拉着他的人是流氓胡,他的表情很平淡,看的韩潇很气,他狠狠的甩开流氓胡的手,直接跟了上去。

      “喂……”流氓胡还在后面喊,韩潇没听,看见前面被八个人围着的时添,皱紧了眉,然后就见时添跟那八个人进了旁边的那个小巷子里。

      韩潇就顺着巷子口摸索着躲到了垃圾桶边。

      垃圾桶实在很臭,苍蝇“嗡嗡嗡”的飞着,韩潇需要屏气才能不被臭昏。

      时添看着垃圾桶边的人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看着面前的纹身男说,“说吧,什么事?”

      “你说我找你还能有什么事?死基佬。”纹身男嫌弃的往边上吐了口口水,说,“钱什么时候还?”

      “时国栋又朝你借钱了?”时添的语气很平静,听不见丝毫的起伏,如同他这个人一样。

      “二十万,给你五天时间。”纹身男厌恶的朝后退了几步,好像靠近时添就会得病一样。

      时添没有说话,靠在墙上沉默了很久。

      韩潇直到纹身男出来朝他吐了一口唾沫才站起身,被垃圾熏得眼昏,可是纹身男的话他还是一字不差的听进了耳朵里。

      他猛地从纹身男那帮人里穿了过去,站在时添面前,“他们为什么问你要二十万,你借钱了?”

      时添没有说话,默默的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黑暗的巷子里,有些寂静,只有时添抽烟吸气吐气的声音。

      一根烟抽完,时添才对他说,“谢谢,”顿了一下又说,“没事。”

      他早就习惯了,大概也成自然了。

      韩潇见他不愿意说,也没好意思拎着问,毕竟,他跟时添好像还没熟到需要他为他两肋插刀的地步。

      “走吧!”时添把烟踩灭,率先朝巷子口走了出去。

      “今天还唱吗?”韩潇问,因为他能感觉到时添心情好像突然低落,大概也不会有继续唱下去的兴致。

      事实证明,韩潇还是太嫩了一点。

      时添不仅没有不唱,在GAY吧散场之后,他还联系了好几个酒吧,等他唱完,已经晚上三点多了,嗓子都哑了。

      韩潇全程都跟着,时添突然这么拼,大概是因为他听见的二十万。

      二十万对时添来说应该不算很难吧!

      毕竟今天晚上他都看到时添已经领了一千五了。

      到两人回学校的时候,韩潇已经喝得微醺,脸色红的厉害,需要时添扶着一点才能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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