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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亲昵 ...
苏清机当初找厨娘,就没奔着大厨找,苏府也少有宴饮,苏清机若要宴请谁,都是直接请去酒楼。
而这位皇帝,看似没有忌口,苏清机却早就发现他的舌头有多挑剔,他也许不会嫌弃家常菜,但家常菜的味道对他来说恐怕连差强人意都算不上。
苏清机心绪漫漫,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他愿意为了她忍受菜肴味道,她却不想直白提出来,否则,与心疼他何异。
只不过若换从前,又瞎又盲的自己肯定会满心为自己君上着想,直接命人去酒楼买好菜。
他心里还不知多高兴得意。
苏清机放下白瓷汤匙,看看厅外天色,暮色轻合,秋蝉鸣叫。
“陛下,时辰不早,为安全着想,您也该早些回宫。”
江焉微顿,瞧她像是吃完了,才将自己手中筷子放下,取过一旁的漱口茶,最后净了手。
他一派不紧不慢的架势,也看了眼天色,悠悠道:“这才什么时辰。朕在宫门落钥前回去便足够。”
他起身,负手朝厅外去,漫声笑道:“你府中景致打理得倒不错。”
苏清机能怎么办,只能跟上他,“都是臣家中女眷功劳。”
家中女眷。即使清楚他的清机是女儿家,江焉也没忍住又生出些嫉妒。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江焉直接忽略经过的满架花墙,鲜有地问起来,“你平日在家都有何消遣?”
虽然他一副饶有兴味的语气,但苏清机焉能不清楚他暗暗的小心思。
“臣历来随性,想起什么便做什么,谈不上消遣。”
她笑盈盈的,却叫江焉忽然想起她有阵子很喜欢烧陶烧瓷,春日时还翻箱倒柜找出陈年旧作送给他。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起来:“你旧时不是喜欢捏泥么?闲来无事应也烧制了很多吧?”
他是灵光一闪,却让苏清机微僵,“都塞在库房角落了,陛下若想观赏,臣命人去找。”
江焉暗戳戳的,是想向她讨,想她亲手送给他。
都塞到库房角落了,他若兴师动众让她去找,倒落了刻意。
不甘心,但只能作罢。
“这么晚了,何必让你家中折腾。”江焉想起什么,突然停住,低头看向她的腿,“这里没有台阶,让人送素舆过来吧。”
苏府不大,作为当朝左相的府邸算得上尤其小,没有气派的大园子,但小有小的意趣,游玩散心都很有意境。
他想同她游园,她却并不想。
苏清机笑道:“臣想着要养伤,左右也不出门,回来时便让人收起来了。”
“臣拄拐也是一样的,不妨碍什么。”她补充道。
江焉的脚步彻底停住了。什么叫一样?这能一样吗?
她总是让他不放心。
“朕还未与你说。”江焉严肃起来,“伤好之前,不许想着上朝进宫、动辄出门见人。”
苏清机诧异着,欲哭无泪:“臣遵旨,陛下勿动气。”
江焉不仅严肃,游园的兴致也没了,只想让苏清机快些回房安养。可是……
她的卧房,他怎么能冒昧同入。
江焉静了静,笑道:“朕想起有些日子未与你手谈,你让人将棋盘找出来罢。”
游园不成,又提出下棋,他就这般……贪恋与她独处?
苏清机为难提醒:“陛下,若要手谈,一时半刻恐下不完,若是耽误了时辰便不好了。”
她说得在理,江焉点点头,“那便不下了。朕看你这亭中风景也不错,让人温酒送过来吧。”
苏清机哪怕见招拆招,也有些措手不及。
还未应对,他已经瞥她,“你不许喝。”
伤者自然不便饮酒,连苏清机都没反应过来。可她也才想到,哪怕是他自酌,他让她陪他饮酒,本身就是一种暧昧过界。
他从来是个公私分明的皇帝,就算解闷消愁,也只会一人独酌,断不会让臣子做陪,哪怕那个臣子是他最信任的心腹。往日令她陪他下棋,已然是他对自己最大限度的放纵。
更何况他并不是要解闷消愁。
他就是要暗暗与她亲密以待。
不许她饮,苏清机也没有殷勤为他斟酒,他看起来也没这个意思,自己斟了半盏。
苏清机在他执盏浅饮时先行开口,以防他接下来又暗暗动什么小心思,“陛下,臣觉得卫知微是时候调到臣手下了。”
从卫知微,说到凉州那边诸事,又说到上林苑。
江焉没想到会变成这个局面。他原是想趁酒与她这不开窍的小木头谈谈心的。
偏偏她事事认真思量,为国为民,他便是想打断,都没有借口。
江焉面上听得专心,眼底眉梢却有些幽怨,心头更泛起委屈——朝政怎么就紧这一时半刻谈?他在她心里,还不如公务案牍是吗?
“诸般事宜……”
“咳……”
苏清机止了声,下意识想起身为他顺顺背,可手指却摸到拐杖。
她一下子清醒了。
看着他放下呛到他的酒盏,她颇具忧心:“这樱桃酒是臣家中女眷酿的,臣还未尝过,是太烈了吗?臣让人送解酒汤来吧。”
说着她架起拐要去唤人,江焉忙唤住她,“不必了。”
对着她疑惑的目光,江焉轻轻按了按眉心,“朕就是有些烦心。”
“文武百官,看上去各司其职,实则谋事者少,如你一般一片丹心者,更是没有。”
他们心照不宣的,在苏清机暴露身份前,找到人接替她。可现在他似乎不这样想了。
苏清机纵使善谋,也谋不出来别人心中所想。
她不知道他是何打算。
“陛下子民万万人,总有胜于苏清机者。”苏清机安静而真诚地安慰他,“何必烦心呢。”
他只饮了两杯而已,眸光却细碎沉静,专注地看着她,“万万人中胜于人者有,胜于清机者无。”
“清机博学多才,胆识过人,心坚志韧。”他近乎喟叹着说,“只这些,已超越万万人。”
苏清机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本是很平静的,也以为自己可以冷静看他借酒暗谋,可听了这些话,耳朵尖又控制不住地红了。
她庆幸此刻天色已暗,灯火昏昏,他看不出什么。
“陛下这样说,真是折煞臣了。”她哭笑不得,“照您这样说,臣还找什么呢。”
江焉一双要醉不醉的清眸定定望她,却没有回答她这一句,而是拧起了眉,“总之朕就是烦心。”
苏清机瞠大了眸,他这皇帝是在胡搅蛮缠??
这简直比做梦还做梦,他的天子颜面他不要了吗?
只是旋即,她耳根更热了。因为她意识到,他就是故意在她面前胡搅蛮缠。
而且比起胡搅蛮缠,他更像是在,撒娇。
对她撒娇。
所谓的烦心还是装的。
苏清机整个人都不好了,与此同时她还想到,没有套出来话。
就没打过败成这样的仗,苏清机强撑着欲哭无泪的表情,“那臣现在出门给您找去?”
不许去。江焉见好就收,“罢了,明日之事明日愁。”
他望着她,扬唇浅笑,带了点少年人的得意,“朕有苏卿足矣。”
苏清机心跳蓦然漏了拍。
随后,她几乎有些懊恼,这人又这样,仗着她“不知道”,对她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
然后兀自暗暗欢喜,窃来似的。
“是是是。陛下圣明。”她看眼天色,“陛下,时候真不早了。”
转移话题的清机真可爱。
江焉几不可察翘了翘唇角,抬手扶额,“苏卿,怎么办,朕有些头晕。”
苏清机差点没绷住,头晕个鬼啊!他是什么酒量彼此都心知肚明!
他难不成还想在她府上住下?想都不要想。
见她满眼一言难尽的无话可说,江焉终于笑出了声,“朕逗苏卿的,区区两杯而已,还不至于头晕目眩。”
明明作此促狭玩笑,偏偏笑得清朗如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好人君子。
“那臣真是被您逗到了。”她呵呵笑。
江焉实在没忍住,再度笑出了声。
清机,真是可爱极了。
插科打诨,直到确凿没有时间耽搁了,江焉才掩着依依不舍起身,“朕这便回去了。”
提起公仪襄,他语气又变了,暗戳戳不太情愿,“明日便调公仪襄到户部。”
苏清机架起拐,他瞪她一眼,按住了她的手,“朕又不是不认识路,还要你送。”
“罢了,朕脑袋后面也没有眼睛。”江焉站定,收回手,眸子盯着她,轻哼一声,“你先回房,朕再回去。”
苏清机小声嘟哝了句,没让他听清,随后一副佞臣的嘴脸,“臣遵旨,臣这就回房。”
从此处凉亭上了回廊,那纤细身影没几步便消失在廊下。
江焉周身的欣然淡了下来。她才刚离开,他便想见她了。
如果时时刻刻,日日夜夜都能见到她,那该多好。
檐廊拐角。
苏清机容色平静,听着模糊的脚步声消失。
她低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衣袖垂落下来复拄起拐,回到了房中。
她没有将门闭死,只是关上,然后拄着拐绕过莲青帘幔,在竹案一侧,取出一个匣子。
苏清机将匣子打开,垂目看着里面一套青瓷茶具,小巧精致,赏心悦目。
年轻皇帝暗示般的讨要犹言在耳,她眸底渐渐浮起烦心。
这套茶具烧制出来,原本是为了送给他的。
他案前的那个偶人有些掉色,看起来丑得奇怪,她看到后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出了个从前烧得最漂亮的送了过去给他摆在案头,送了后心中忽然起意,乐颠颠又烧了这套茶具,也准备送给她的陛下。
然而还没来得及送,她就忙了起来,忙得把这套茶具搁置了。
现在他向她讨,她却像做贼似的敷衍了过去,再没办法送他。
苏清机把匣子合上,眼不见心不烦。
她又想起方才他不许她饮酒。
满室寂静,连风声都没有,苏清机靠在案前,又烦起来。
在看着他不疾不徐饮了第一杯又斟第二杯时,她满脑子他身前那道伤,控制不住地想询问他是不是已经彻底痊愈。
然而也没有办法再问。问了,只会叫他心底更生欢喜。
苏清机阖眸,轻按眉心。
翌日,才下了早朝,公仪襄就被调到户部。
太常寺调任户部,这有够跨的,有心人查了一番,不防将公仪襄接连两次到左相府上的事给查了出来,甚至上一次,就是在左相刚刚回京的昨日。
据传,昨日皇帝也便服驾临苏府,就在公仪襄走了一个时辰后。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讨好了苏清机,第二天就前途坦荡。
这公仪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太常寺便尽会钻营,与苏清机还真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
外界对公仪襄怎么看、左崇言怎么为难公仪襄,这都不在苏清机的关心范畴,他应了差事,若办不到,那苏清机再把他撤回去就罢了。
苏清机养了一个月的腿,期间谢绝探望,若没有放出个公仪襄,看起来当真是老实极了。
一复朝,听见有人当着她的面弹劾公仪襄,她全当没听见,立在百官之首,面色如常感受着来自上面的视线时不时落到她身上,她也全当没感觉到。
下朝后左相被惯例留下,原本是见怪不怪的事,可一想到行宫那些传信,不少人心里都犯嘀咕。
苏清机,也全当不知道。
她如常跟着德福朝雍和殿去,不期然间想起德福对她愈见恭敬的态度,心底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德福都知道了,她却被瞒得像傻子一样。
庆幸她的天子还有几分理智,德福看起来并不知道她是女子。
“德福公公。”她突然开口。
德福忙应:“苏相有何吩咐?”
苏清机没什么要吩咐的,只是道:“公公长久在陛下身边伺候,可知永宁郡主与陛下之间……”
德福心头一紧,左相与陛下已经……此刻问起永宁郡主,莫非是吃醋?
“这……”德福赔笑,“苏相怎么突然问起这话?”
苏清机克制住语气中几不可察的忧心,“公公不必多想,我随便问问。听闻当年永宁郡主曾将陛下晾在外面一个时辰,似此情形,可还有过?”
德福真的糊涂了,他不敢跟这位宠臣多说什么,只谨慎道:“当年么,陛下与永宁郡主井水不犯河水,连年尾祭礼永宁郡主都称病不出……”
苏清机听了后,似乎在思索,不再说什么了。
这两句话在苏清机用了早膳朝鸿胪寺去后被德福原话转述。
德福说时,甚至忐忑得没敢抬起头。
可出乎意料的是,陛下并没有太大反应。他便试探着问:“左相可是话里有话?”
依那小木头的情窍,话里能有什么话。
江焉初初听时心中确实梗住了,不过很快他就想起来,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他根本无法迁怒她。
她只是尽臣子的本分而已。
从他让她在莲鲤池陪同见舅父的时候,她便隐隐流露出善解人意的担心,在驿馆时更是反复斟酌后还是决定出言询问。
从行宫回来后他与她之间的流言愈演愈烈,虽然她连门都不曾出,可她不可能没听到,坊间除了流言,对他的后宫问题更是议论纷纷,她定也一并听到了。
所以才暗里跟德福打探,更清楚德福一定会原封不动转述给他,这是与他别样的对话。
江焉没法动怒,他只是不明白,她已经这样关心他,为何就是意识不到他在她心中的特殊呢?
苏清机这个人,对别人,有过这样辗转反复的上心吗?
只要她有一点点意识到,她一定不会像今日这般坦荡地忧心,而是……控制不住地不对劲起来。
就像他一样。
江焉抿着唇,神色竟显出委屈来,垂眸看着案前的精致陶偶。
苏清机很清楚那两句话一定会让江焉有所行动。
可他竟好像没听闻一样,什么异常都没有。
要么德福不敢传话,要么,便是他在暗暗谋划大的。苏清机怀着这两种猜测,几乎时刻保持警惕,以便随时应对。
公仪襄在户部的官职不高,查账对他来说难比登天,遑论全部清算,但他一句难也没对苏清机诉过,反而只是更加殷勤地来苏府,从端茶递水到出谋划策,若非苏清机不许他近身,恐怕捏肩捶腿他都包揽了。
“下官听闻今日朝堂上郑轸又指使御史暗暗攀扯您。”公仪襄提起来声音都发沉,却是觑着苏清机的神色,“相爷不予理会,心下可是早有成算?”
苏清机瞥他,“你整日在户部,有什么成效,说来听听。”
这话轻漫漫的,公仪襄却飞快分析,相爷不会平白无故的答非所问,难道扳倒右相一党的关键就在他查的账上?
他按捺住满心激动,特意压低声音讲起自己的收效。
公仪襄没读过多少书,话说起来犀利又难听,还滔滔不绝,但就是这样,也比方才追着要帮她争权夺利好,人都显得没那么烦了。
苏清机品着茶,门房却突然飞奔过来,未听他说,她就知道谁来了。
“相爷,那位公子来了。”果然。
公仪襄已在人来时住口,他听了这话,转过眸看苏清机,桃花眼里含着询问。
却没得到回答。苏相理了理袖口。
他眸光闪了闪,藏着一丝敌意。这么久以来,他打听得清清楚楚,苏相为人谨慎,从无心腹。自己该是第一个才对。
可那个从未被人得知的“公子”,却重要到苏相整理形容。
难道,一直以来,就是那个人在暗中为苏相所用吗?
公仪襄端起浅笑,一双眸子多情如水,任谁看到,都觉得他温柔又善良。
不一会儿,倒确实有个公子出现在他们眼前,清皎俊逸,轩然霞举,只走过来的斐然气度,便能知道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公仪襄的笑几不可察敛了敛,眉眼却愈发温煦柔和,看着那人走近,等苏相开口唤那人,或者先为他介绍。
可……苏相竟站了起来,步到那人跟前,说:“陛下突然前来,臣没有丝毫准备,实在失礼。”
公仪襄表情凝住,瞳孔微震。
下一刻,立即起身掀衣跪下,“微臣户部支度司主簿公仪襄,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起来真是谨小慎微,恭敬无二。
江焉冷眼瞧着地上的人,不叫他平身,与苏清机道:“朕突然前来,怎能怪你失礼。”
“陛下不怪,是陛下宽厚,臣却不能得意忘形,忘了本分。”
江焉眸色更冷了。
若非这个公仪襄在,清机怎会与他不尽客套。听闻这些时日他常登苏府,果然是真的。方才还仗着一副多情皮囊,对清机做招蜂引蝶的狐媚神态。
碍眼。
“你既这样说,那朕可就不跟你辩了,让人备棋,你让朕三子。”他低笑着对苏清机道。
苏清机满心提防警惕,全部心神都绷了起来,照他话吩咐下去。
君臣二人一回一应,和谐地不能更和谐。
只有公仪襄,他震惊得甚至没有反应。
苏相平日和皇帝私下里,是这般相处的吗?
这跟挚友有何两样?
见君不跪,口头请罪,还亲昵对弈。公仪襄即便艰难想着苏相不愧是苏相,可这番情形,宠臣尚有所不能及,那个他深恶痛绝的谣言,突兀出现在他脑海。
江焉沉寂了这些天,突然前来,一定是要有动作了,就从这盘棋开始。
苏清机全心应对,凝着眸,步步谨慎。
既说了叫她让,意思便是要好好下的,江焉并不意外于她于这盘棋的格外认真。
清弱手腕落下即千钧,对面修劲的那只手愈见沉着。
便是让了三子,江焉也被苏清机防得无懈可击,最终又输了三子。
他望着这精彩绝伦的棋局,那股傲然又冒了出来。
——便是国手,恐也不及清机。
他来时一路上的心情由阴转晴,噙着笑悠悠道:“苏卿不愧是苏卿,朕甘拜下风。”
公仪襄还跪在地上。听到这话,不可置信。虽然苏相的确是世间少有的天纵奇才,仕宦、经商、乃至小小棋局,对他来说都易如反掌,输在他手下不丢人,可、可即便如此——
万人之上的天子,怎么可能轻易便对臣下说出“甘拜下风”四字??
他心提到了嗓子眼,屏息等着苏相如何圆滑应对,可苏相几乎没有犹豫地嬉笑道:“臣哪里是陛下的对手,臣侥幸得胜罢了。”
公仪襄桃花眸滞住。这种欠兮兮的嬉笑,与其说是佞臣……更不如说是亲密知交。
君臣之间,尊卑分明,何来知交?
江焉如常没好气地瞥她。心中却怦然失神。她大抵永远都不知道,每每她这副佞形时,都是湛湛莹莹的瑰逸之姿,漂亮到发光的秾丽。
“朕不与你计较。”他轻哼一声,眸子却始终望在她身上,转了话头,慢悠悠的,“有什么事不会自己来问朕,还要德福揣度着说?”
君臣之间,全然容不下第三人的旁若无人,亲密无间。
公仪襄终于意识到,苏相与皇帝,好像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佞臣与庸君……
而佞臣苏清机,一瞬间心神紧绷。
——果然是那番话令他今日行动。
公仪襄心态一览:
辣鸡皇帝勿沾我家苏相!→等等,我家苏相怎么好像和皇帝关系真的还不错??→就算这样也不能硬拉cp!苏相独美!
将来就会变成……《我讨厌的爱豆西皮竟然是真的——毒唯の破防时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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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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