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星星的我》碧梨

89、尾声（二）

　　顾东篱的表情很精彩，他问我“你怀了整整两年多，我像个三孙子似的伺候了你两年多……你就给我生了这么个玩意儿？”

　　这种事情，不是我能做主的啊？你怪我也没用啊，我也很无辜啊。大不了以后不用你伺候我了，省得你翻小肠。

　　顾东篱一边伺候着我坐月子，一边认命的学习孵蛋。他还嘴欠的问我“我看动物世界里，人家下蛋都是一窝一窝的，怎么就你给我弄出一个来？”

　　我是动物吗？我是高大上的重组基因人！

　　顾东篱摸摸鼻子，不敢再惹我。嘴里说着“行行行，你说啥是啥，你是产妇你最大，我惹不起你。”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把蛋天天揣在怀中，揣了半年后，我们的第二个儿子终于在他办公室里破壳问世了。
　　他当天晚上就带着老二回到灵骨岛，给我看新鲜。
　　他问我：“你说咱俩到底谁才算是他妈妈呢？虽然是你生的蛋，但把他孵出来的却是我。”
　　我求你帮我孵蛋了？？是你自己非要孵的。明明埋在沙子里就可以的。脱裤子放屁你多此一举，还得了便宜卖上乖了。

　　他总结了一下“产妇的脾气就是大，惹不起惹不起”。

　　他给老二起了个十分失败的名字“玄武”，他还觉得这个名字很霸气，是神兽。

　　神兽你个头啊！那是失败的基因重组人产物罢了，还是个被流放的命运，一点也不吉利。

　　于是，老二的名字改为“炫舞”，听起来就很炫。

　　顾东篱问我：“你到底有没有能耐给我生个正常的娃？”

　　呵呵，没那能耐。

　　我们基因重组人轻易不生娃，不只是因为生娃养娃都是债，更是因为生娃这件事，我们自己控制不了，生出来的不定是啥。基因太多也是愁。

　　顾东篱再次被我的理直气壮气到无语，任劳任怨的去给老二收拾活动区域去了。
　　他指挥着天猫把小岛四周的海域用‘万能随心胶’给隔开。近岛的海中，只有温驯漂亮的小鱼小虾，那些有攻击性的鲨鱼老鳖什么的，全让天猫给咬出这片海域了。

　　……

　　肖承泽这个老家伙真是个爱折腾的。
　　不知为啥，他忽然满世界的登报致歉。说是当年自己少不更事，怨愤之下杀了继母和继母腹中的孩子。错的是他和他那个喜新厌旧的爹，无辜的继母和继母肚子中的小生命有什么错呢？
　　如今回想，悔不当初。他亲自找到继母的亲人们，一一求原谅。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只求原谅。
　　一个黄土埋半截的老头，四处跪求原谅，又赔钱又赔罪的。大家都以为他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便都叹着气，捏着鼻子原谅他了。

　　半年之后，顾凤舞结婚了，新郎是晨曦国新上任的财政司执行官肖文迩。
　　肖承泽做为新郎的父亲发表了一番感人至深的言论。罗娇做为新郎的继母，亲娘的亲妈全程闭嘴，唯唯诺诺的样子，就像个没有话语权的受气小媳妇。

　　灵骨岛上，顾东篱问我：“前夫娶了别人，你有什么感想？”

　　我拎着小桶，小桶里装满小鱼，一边喂炫舞，一边道：“让凤舞拿出当年的狠劲儿，虐死这种不知忠贞为何物的大骗子！”

　　顾东篱接过我的小桶，坐在海边暖沙上喂炫舞，不敢再招惹我。

　　……

　　天猫时不时的会留在灵骨岛上陪我小住一段时间。只要它在，炫舞就要遭些罪。
　　可怜的小海龟白天在海里玩的时候，总有只黑豹子围着它转。晚上明明不想上岸，偏那只黑豹子不肯放过它，非要叼着它回家，动不动还非要叼个奶瓶子喂它喝奶。搞的炫舞总是拉肚子。

　　这日，天猫又在祸害炫舞，一边用爪子扒拉缩在龟壳里的炫舞，一边问我：“妈，这个傻子为什么不会说话？”
　　我刚要解释炫舞为什么不说话，就听到一声惨叫，哇啊啊呀嗷呜嗷呜！！！！！！！！

　　炫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龟壳里探出脖子一口咬住天猫的爪子。一直故作沉稳的天猫就这么炸了毛，疼的嗷嗷叫，又跑又蹦，上蹿下跳的试图甩掉炫舞紧紧咬住死活不肯张开的嘴。

　　我也跟着急的上蹿下跳，想要过去解救天猫，炫舞这孩子没轻没重的，别真把它哥的爪子给咬坏了。

　　顾东篱拉着我，不让我跟着掺和，还对我说“男孩子嘛，打打闹闹的很正常，父母不要插手。多打几回架，多受几回伤，他们就知道轻重了，兄弟感情也会越来越深。”

　　……还得多打几回架？多受几回伤？这叫什么爹？！！！

　　天猫的左爪被咬的又红又肿，还有深深的牙窟窿，我一边给天猫上药包扎，一边安慰天猫道：“该！挨咬了吧，让你骂人家傻。人家不爱说话，不代表人家是聋子。”

　　顾东篱在一旁抱着炫舞，给它讲道理：“亲兄弟之间打架，不能动真格的。那是你亲哥，你把他咬成那样，你看他回嘴咬你了吗？他的牙比你的牙锋利多了。他拿你当弟弟看才没舍得收拾你，你自己合计合计，你错没错？”
　　炫舞被训的低头耷拉脑的蔫吧了。

　　隔天，炫舞在海里叼了一个老大的蚌母出来，嚼吧嚼吧把蚌壳给嚼烂后，叼出里面的硕大珍珠，爬到天猫跟前。

　　那珍珠又大又亮，滚圆滚圆的，外表呈粉红色光泽，看起来真好看。若是能做个项链或戒指啥的，一定很好看。

　　炫舞拱了拱了天猫，天猫半张着眼睛瞄了它一眼，又继续闭眼打呼噜。
　　炫舞用嘴把天猫伤爪上的纱布给咬开，我刚想阻止，便听‘咔嚓’一声，炫舞把那珍珠给咬碎了，又嚼吧嚼吧，嚼成一团泥，呼在了天猫的爪爪上……

　　还好还好，还好那声‘咔嚓’不是炫舞把天猫的爪子给咬碎了。我应该知足了。
　　儿孙果然都是债啊~~~可吓死我了。

　　……

　　顾东篱终于有后了，爷爷奶奶笑开了花。全世界都在恭喜顾东篱老来得子，还一下子得俩。

　　没错，他有一对双胞胎儿子了。是真正的小婴儿哟~~跟我生的不一样。

　　我的情绪十分低落。顾东篱抱着双胞胎男婴回去灵骨岛时，我还假装十分大度的夸那双胞胎男婴“真滑溜，没有毛也没有壳的，呵呵呵，挺好哒。”

　　顾东篱把孩子交给我抱。我以为我会很讨厌抱别的女人给他生的孩子。可抱到手里之后，又觉得孩子是无辜的，肉呼呼的真的挺可爱的。比我的炫舞招人喜欢，炫舞从出壳之后就不爱让人抱，天天往水里钻。

　　我手忙脚乱的想给那俩孩子煮点奶喝，顾东篱拿出两个奶瓶，让我体会喂奶的乐趣。他还说：
　　“咱俩这辈子算是鼓弄不出个正常的娃来了，就借别人的娃过过瘾吧。”

　　……别人的娃？

　　“这是龙飞的孩子。我花钱给他找了个优质满分的女人代孕，生了这么两个小东西。
　　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先养几天玩儿玩儿，过一阵子，我让薛冰回来，把这俩孩子安在薛冰身上。以后薛冰是晨曦国的王后，这俩孩子就是晨曦国的王子。我也算是能跟我爹妈交待过去了。
　　怎么样？满意吗？”

　　我的反应确实不够快，这种弯弯绕也确实反应不过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问我满不满意？

　　顾东篱笑道：“从我打算跟你结婚之后，我再没碰过别的女人，哪怕咱俩结婚未遂，我也一直为你守着那个底线。我没碰过薛冰，也没碰过你看到的那些小情人。蕙雅公主和梅丽莎公主都只是个幌子。晨曦，不管你在不在乎，我既然选择了你，就会从身到心全都忠于你。同样，我也希望你一直忠于我。”

　　这是告白还是警告？虽然我分不清，但我得承认，他的话对我很有约束力。他没干过的事，就代表我绝对不能干。

　　只是……古人的誓言这么儿戏吗？
　　“薛冰你也没碰过？可那是你的妻子啊，你发过誓要爱护她忠于她的？那些誓言可以不做数吗？”我心里对薛冰的愧疚更重了，薛冰这些年来，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顾东篱教我帮孩子换纸尿裤，跟我讲起了薛冰的事：
　　“她小时候挺惨的，生在钟鸣鼎食之家，却过的不及街头乞儿。我顺手帮过她，好歹让她活下来了。
　　她跟你一样生不出孩子来。其实她还不如你呢。你是生不出人来，但你能生猫生龟，兴许哪天还能给我生出一窝小鱼崽子来。她是什么也生不出来，她被祸害的连正常的夫妻生活都过不了。
　　当年咱俩没结成婚，我就找她临时救个急。她这辈子是注定孤独终老了，我帮人帮到底，再送俩孩子给她，加一个王后的后冠，足以保证她往后的生活不至于太无聊。怎么样，我是个好人吧？”

　　……他是不是好人的摆在一旁，为什么我听他说话这么别扭呢？什么叫我生不出人来？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我听了就是不高兴。

　　这对双胞胎的名字是顾东篱给取的，老大叫顾晨，老二叫顾曦。
　　他把这俩孩子放在灵骨岛上让我带，我带了一年多后再次怀孕了。顾东篱要把顾晨和顾曦抱走，我却已经舍不得他们了。
　　娃娃真的跟豹猫和海龟不一样，娃娃会哭会笑会闹腾，长大一点后，还会跟我叫妈妈。
　　可顾东篱却坚持要把双胞胎送走。他说孕妇受不得累，也经不住闹腾。

　　好吧。越养越舍不得。我又不能留他们在我身边一辈子，早放手对我和他们都好。既然顾东篱已经决定把他们记养在薛冰名下，就应该让他们跟薛冰亲一些才对。

　　含泪送走双胞胎，我专心养胎。如果按基因的顺序排下来的话，我这胎该生电鳗了。

　　十个月后，我生下了个娃娃。多么奇妙，我自己都想不到。

　　顾东篱抱着我生的娃娃，又是欢喜又是叹气。他对着娃娃说：“闺女啊，我算着你妈这胎应该给我生窝小鱼苗才对，我就光准备防电的保温鱼缸了，没给你准备婴儿床，这可怎么弄？”

　　闺女的名字，也是顾东篱取的，大名叫顾灵骨，小名叫狗剩子。这俩名字被我和天猫一起疯狂大吐糟。
　　连炫舞都‘咕噜咕噜’的表达抗议：妹妹的名字太难听了哇~~~

　　顾东篱说“你们懂什么，灵骨是为了纪念她是在灵骨岛上出生的。狗剩是为了好养活。我是一家之主，我做主！”

　　我可怜的、好不容易生出来的娃啊~~~~你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