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东风一梦遥》文二十三

22、二十二、梦一场

　　“陆遥上调到财务科，那金川呢？”刘仁和确定了岗位调动后，心里变得乱糟糟，在管理与用人方面，其与友人的观点不太一致，所以，他认为，要在合适的时候把人用在适合的地方，但也只有嘴上说说的。
　　关乎此，韩清明则觉得人与人能力的区别不大，故而也曾调侃过那么一句——你用他，他有多大的能力？这个恐怕老天爷都回答不上。但他是否讨你喜欢？我想就算老天爷不知道，你也知道。
　　“没落地前都悬，你刚不是问过我了吗？”韩清明随手抽了几张面纸，擤了擤鼻涕，断断续续咳嗽来。
　　“怎么搞得，你感冒了啊？我听说是一个新人叫姚安。行，我走了，你休息吧！”给友人倒了杯热水，刘仁和将灯熄灭后离去。
　　倚靠在沙发，身体滚烫的感受，眼皮自觉地耷拉下，倦意四起，但脑海里仍在思索：早在上周，王杨特地为金川这件事与他面对面聊过，话里话外，听出了对方已有合适人选，且在其看来，这个人力老总一直做得稳稳当当，眼光应该可以放心，遂笑笑作罢，只管与对方谈笑风生。
　　不知不觉间，眼睛与脑子仿佛再也支撑不住，带着许多疲惫，韩清明很快昏睡了过去。然后做了个几次想来都觉得十分奇怪的梦：自己仿佛被什么束缚住，动弹不得，四周充斥着谩骂与指责的喧嚣声，他很想知道为什么？感受到身后有人在靠近，转过身，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到底何人，即被一把利器插入心脏。万分痛苦之际，他惊吓得醒来，而睡衣早已被虚汗浸湿，暗自庆幸，只是一场梦。
　　只是，高处不胜寒从来放之四海而皆准。人世间，博弈中，或许，自以为的旁观者清不过是别人眼里的当局者迷。
　　从外面风尘仆仆地赶回来，陆遥手握调令，笑靥如花。
　　看见这个由自己一手提拔的女孩平步青云，刘仁和自然乐开了花：“陆总，恭喜！”
　　“谢谢。”她径直走到男友身后，旁若无人般地抱住了对方。
　　“等等，容我先行离开一下下。”
　　“唉，你站住！我正好有话要问，和小春妹妹进展得如何？我可不允许你再辜负她。”
　　被说得抓耳挠腮，虽然很是认可女方在工作上的表现，但总这样直言不讳的意有所指，刘仁和尴尬得一时语塞。
　　“感情总得你情我愿，我们朋友相处，这种事情急也没有用的，你们继续，我撤了哈。”
　　依靠在男友坚实的肩膀，感受着当下温存，拨弄着饰扣，陆遥喜笑颜开，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不是不懂欲擒故纵，但她希望可以再快点，喜欢与深入应该是，我对你好，你再对我好，如若并非这般，那还不如自己对自己好点呢？
　　他看着书，她看着他，这样静默安好的氛围像是一幅五彩斑斓的油画，倘若如此，这对俊男美女，凭心而论养眼的不可多得。
　　倚在男友肩头，一秒之间，她整个人滑倒在了对方的怀里，巧妙地把他手中的书压在了身下。
　　“不许看了，书也不许。”陆遥无费吹灰之力环绕住了韩清明的脖颈，刹那，俩人吻在了一起。
　　他缓缓松开湿润的嘴唇，按捺住女友欲解开其衬衫衣扣的双手。
　　“等等，我要外出一趟。”
　　从男友房间出来后，且不提当时情景有多尴尬，天知道她有多么的手足无措，怎么就迟迟拿不下来？自己都已经主动到这一步，难道他没感觉，到底啊是个男的？
　　诸多不爽，无处可撒，尤其听到男友对她工作上的指教，那些个方法和原则娓娓道来的模样，越想越生气，自己又不是小孩儿，刚上任怎么会大刀阔斧？还有为什么一提到某个人，他连语调都变了味，感觉多了层关心，不对，应该是怜惜，即使韩清明在面对自己时也没有用过这种口吻。自许女中一流的陆遥，晃动起紧握的酒杯，眼看着酒就要泼洒溢出，她随手一扔，全部投进了垃圾筒。
　　没有想象中的隆重仪式，陆遥就这样踏踏实实地坐在了这里，到处可见的是财务制度、各类报表及数不清的流程点击与审核。本以为对付这些个死记硬背的资料要比大活人来得轻松，目前看来是其想得简单美好了。
　　只是，她也很纳闷，偶然毛遂自荐，如此匆匆的沟通交流，梦想居然成真了，这比其上任金川当销售总监还要来得妙不可言，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年轻有为吗？还是冥冥中有贵人相助？那贵人又在哪里呢？
　　助手小孙捧着一堆堆资料向其走来，陆遥见状，唉声叹气，助理无辜地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
　　“等等，尹小春现在，做什么？”她叫住快要夺门而出的下属。
　　“复印资料，贴票报销之类的杂事，您有何吩咐？”小孙领悟到上司的意思，关上了门，嘴角一抹上扬，等待着仍若有所思领导的娓娓道来。
　　“就这样吧，你把她的位置安排得距离我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