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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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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方山下的小小村落里,少年埋了母亲。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从今以后只得自己养活自己了。
入秋时节,家家户户烧火取暖。少年天天上山砍柴,勉强度日。
一日上山,找了处树木繁茂枝桠略低的林子,正要伐木,忽然听到一阵骚动。寻声觅去,林子不远处一片开阔地,一大一小两只动物对峙着。靠近些看去,竟是一只斑斓猛虎和一只火红的狐狸。
老虎已属罕见,那火红皮毛的狐狸更是难得一见的,而这两只竟然还在对峙!少年不知道是吓呆了,还是惊呆了,只握着锄头却挪不动脚步。
或是少年的出现打破了僵局,那狐狸忽地窜入林子里一会便没了身影。
猛虎眼看狐狸逃了,似乎瞪了一眼少年,少年吓得腿筛糠似地抖,跑也跑不动。那虎却不屑于他,扭头散步状进了山的深处。
待到老虎的身影已远远的再也望不见了,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腿兀自抖个不停。良久,终于爬了起来,没命地逃回了村里。
这晚,没吃上饭。
第二天再上山,饿得腿都抬不动。可是不伐柴,今天又没饭吃。
这天再也不敢太深入山里,挑个片离村子近些的林子便伐起来。这里的树少,枝桠也高,折腾了大半天,才不过一小捧。
少年自暴自弃地跌坐在地上,却看到了一抹火红晃眼而过。定睛寻去,却没有寻着,一半失望一半庆幸。想再看看那稀有的狐狸,又怕它身后跟着昨日那恐怖的猛虎。
正胡思乱想着,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颓废在地上的少年估摸着怕是今天也吃不饱,一只鸡扔到了他身边。那是一只彩尾大野鸡,被咬断了的脖子歪在一边。
鸡是狐狸叼来的。
少年看着用嘴把鸡推向自己的狐狸,“这个是给我的么?”
狐狸点点头,似乎听懂了。
“是因为昨天的事?”狐狸又点头,轻巧地跳到了少年的身边。
“我昨天,其实是吓傻了。”狐狸攀上少年的肩,用它火红的皮毛蹭蹭少年的脸。
“火一样的颜色,好暖和。”少年把狐狸抱在怀里。
自从娘亲去世以后,再也没有体会过高于自己体温的温暖。抚摩着火红的皮毛,少年忍不住落了泪。狐狸用舌轻轻的舔去了少年的泪。
这天晚上少年吃了顿饱饭,那野鸡换了不少铜板。
从那天以后,村里人就特关注少年,因为他每天上山,带回来的,不是柴火,而是野鸡野兔。而那些野物,似乎是被什么动物咬死的。
有人说,似乎看到少年和一只火红的狐狸在一起。
又过了半个月,猎户,毛皮贩子纷纷找上少年,要他带他们去找那火红的狐狸。据说那一块红的狐狸皮,能在县里卖上百两的银子。
少年再也不敢上山。因为村里的人,都盯着,等着,盼着看到那只火红的狐狸,那移动的银子。
日复一日,天越发冷了,冬天来了。少年没法上山伐木,野物换来的铜板,也渐渐花完。
饿了两天的少年,缩在薄薄的被里,冻得哆嗦。
“小狐狸,要是能抱一抱你,那有多好。你好暖和,你肯抱抱我,我好喜欢你。”喃喃自语的少年已经快要失去意志。也许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娘亲,也许在奈何桥等着自己。
可是奈何桥上,怎么会有狐狸呢?动物也是要喝孟婆汤么?
第二天早晨,少年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还好好地活着。惊诧之时,嘴里掉出一粒火红的珠子。
床畔,挂着一幅火红的狐狸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