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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荡秋千 ...

  •   “跟我说啥对不起,你都叫我小哥哥了,”杜陈笑了笑,语气带点打趣,没了之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倒是有种万家灯火的温暖,“你刚刚怎么回事,怎么坐个秋千都能摔倒?”

      赵耀指着小板凳说:“我不知道啊,我一坐下去屁股一碰到它,它就跑了,我就坐空摔下去了。”

      杜陈诡异地沉默了片刻,问:“你坐上去的时候,有没有抓住绳子?”

      “抓绳子干嘛?你不是让我坐嘛?没让我抓绳子啊。”赵耀诧异地问。

      他这话说得没毛病,杜陈先前只请他坐,并没有让他抓绳子。问题在于一个有常识的人,就应该知道这一点,荡秋千的时候需要抓住两边的绳子,这样才不会摔下来。

      谁让赵耀这个小傻子,没坐过秋千呢?

      杜陈抿了抿嘴唇,扬了扬嘴角,在赵耀目光看过来那一刹那,敛下去,恢复如常。

      “过来,坐下来。”杜陈扶住小板凳说。

      赵耀拍了拍身上的灰,看了眼杜陈和小板凳,犹豫了一下,摇头摆手说:“算了算了,我就不玩了,这玩意太危险,不适合我玩。”

      “你来嘛,别怕,没什么危险的,”杜陈笑笑,强调道,“很好玩的。”

      “那我就勉为其难玩一下。”大约是被美色迷了眼,又或是被杜陈的话打动,赵耀走过去,不由自主坐了上去,这次他坐得很小心,杜陈为他扶着小板凳,挺稳的。

      在他坐稳后,杜陈拉起赵耀的手,放在绳子上,“你把绳子抓紧。”

      赵耀闻言,点点头,攥紧两边的绳子。

      今天赵耀穿的短袖松松垮垮套在身上,杜陈站在他后面,清晰可见他精致的锁骨。清心寡欲、懵懂无知了二十几年的杜陈,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燥热。

      他呼了口气,不太明显的喉结动了动。

      “没什么好玩的啊。”赵耀坐上去,颇为失望地说。

      杜陈被他逗笑了,同时有点心疼,看来是真的没坐过秋千了。他原以为自己够可怜了,没想到赵耀竟比他还要可怜一点,连秋千这种小东西都没坐过。

      “我教你怎么玩。”

      杜陈的声音略带沙哑,显得十分性感,从赵耀脑袋上方传来,带着幽远的错觉。赵耀听得耳朵发麻,笑了笑,“小哥哥,还是你原声好听,听得我耳朵都快怀孕了,”说着赵耀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耳朵。结果没等他将手缩回来,另一只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还是凉凉的。

      “让你攥紧,怎么又放下来了,你这样很不安全。”很温暖的声音,令赵耀耳朵又红了。

      赵耀眼睛骤然收缩,感觉自己的手、耳朵都被烫了一下,就连心脏也被烫了一下,他没解释自己只是想摸一下耳朵,要是小哥哥问,为什么突然摸耳朵啊?他又怎么回答啊。趁着这个机会,赵耀不忘揩下油,小哥哥的手挺滑的。

      杜陈被摸得不好意思,极速收回手,赵耀低叹了声可惜,才收回手,紧攥着绳子,充满不解地问,“小哥哥,你是不是妖怪啊?”

      “不是。”杜陈不明所以地回答。

      赵耀眉眼一笑,“那我怎么每次看到你,就感觉心脏跳动得特别快呢?”

      杜陈微楞,“其实我也是,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梦里吧,”赵耀笑了笑,泛起的小酒窝里带着戏谑,语气也缥缈不定,“那一定是个好梦吧。”他这话说得勾人,引得杜陈笑了好几声。

      杜陈俯身在他耳边说,“抓紧。”

      炙热的气息扑在脆弱而敏感的耳畔,冰凉的嘴唇似乎在耳垂上滑过,一股酥麻感从耳根和脊梁同时蹿起,几乎又是在同一时间泯灭赵耀的灵魂。

      他无意识攥紧绳子,闭上眼睛等待期待着什么。

      杜陈推了一把他的后背,绳子一甩,将他甩上最高点,仿佛在拥抱蓝天。

      又一次次跌入杜陈的怀抱。

      在这个激荡的过程中,赵耀找到难以言说的欢悦。

      他从未这般放纵自己,甚至忍不住放声大叫了两声。

      初听赵耀惊叫,像只被人类捉住尾巴的猫咪。

      杜陈以为他是害怕了,正想收手,松掉他的小尾巴。

      一阵畅快的笑声又从赵耀喉咙间溢出。

      他很高兴吗?这个认知莫名让杜陈开心起来,他扬了扬嘴角,忍不住又用了些力。

      来回激荡中,赵耀显得异常兴奋,眼角顺了一滴泪下来。

      “停——”他突然喊。

      杜陈抱住赵耀松软的身子,“怎么?”

      赵耀眼神里有两分呆滞,“小哥哥,我好像哭了?”

      他怎么可能哭?小时候那种情况下,他都没哭,现在怎么就哭了呢?他大哥也问过他,你为什么不哭呢?

      如果你哭一哭,说不定妈妈就心软了。可任凭别人怎么说,他都没有哭,他还以为是他丧失流泪的能力了,可现在他哭了。

      为什么呢?
      是因为太高兴了吗?太高兴所以就哭了嘛?
      自己怎么能这么傻?

      杜陈俯身,跟赵耀脸贴着脸。

      不断放大的脸,让赵耀有种奇异的感觉,大约是因为今天的杜陈并没有上妆,跟以往比起来,有种令人惊艳的出尘。他近乎虔诚地凑近赵耀,一双桃花眸盈盈地望着他,大约就是他的目光实在太圣洁,甚至还有晨光为他铺上层白光,赵耀没反抗,任由着他伸出拇指揩去眼角的泪水。

      “没有眼泪了,”杜陈露出一个笑容,“所以你没哭。”

      赵耀眼睛又酸了,但这次他真没哭,他只是吸了吸有些不通畅的鼻子,带着鼻音地重复道:“嗯,我没有哭。”

      杜陈见他情绪降下来,也就放下心来,问:“秋千好玩吗?”

      “好玩,”赵耀没了力气,就连脚指头都发软,毕竟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但是好玩还是挺好玩的,他如实地点头。

      “那你自己在这里玩,我去给丧尸化妆。”说完,杜陈红着脸走开,刚才他跟赵耀贴的紧,现在反应过来,害羞起来了。

      赵耀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脑海里还在回想着刚才那幅画面:眼泪掉不受控制地掉下来,那人轻轻为他揩去,神情虔诚,像极了梦里的小哥哥。

      他双手拽着绳子,开始小幅度地晃动,树叶和影子双双摇曳,那里是像,那分明就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荡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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