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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老周说本周内发校服,还真是本周内,拿到校服的时候已经是周五下午了。

      “下周一回来我要看到大家统一着装,没穿校服的同学别进来。我可是先礼后兵了,啊,到时候别说我不通融。没什么事就自行学习,下课铃响才可以离开课室。”

      老周一走,课室又热闹起来了,有些男同学直接把校服拿出来套在外面,看看尺寸合不合适。

      沈轻研也把包装拆了,不过只是看有没有质量问题而已。

      下课铃声响起,沈轻研收拾好书包正准备离开,看到旁边余程空着的位置上放着刚发下去的新校服一脸若有所思。

      今天下午余程好像是请假了,下午的课都不见人影,可是周一要统一着装,他校服不带回去的话到时候怎么进学校?

      不过一会儿空当,同学们就走得差不多了,沈轻研拍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余程能不能进学校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沈轻研你清醒一点!

      这么想着便要离开,还没出门就被老周撞了个正着,老周叫住了她,“轻研你还没走呢,正好请你帮个忙。”

      “啊?什么事呀?”

      “我刚刚跟余程联系过让他把校服带回去,他跟我说你们家顺路,让我把校服给你帮他带回去,没问题吧?”

      沈轻研完全状况外,虽然她开学第一天在公交车上遇到过余程,可是之后从来没见过他了,顺不顺路她也不太清楚。

      “那……那我怎么联系他?”

      “这是余程的电话,你一会打给他沟通一下,看在哪里碰面。”老周把一张写着一串数字的便利贴递给她,“既然你没问题,那我就先走了。”

      沈轻研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校服都塞到书包里,这才拿起余程桌面的衣服抱在怀里往校门口走去。

      算了,就当是还他那天帮忙的人情了。

      走出校外,沈轻研掏出手机,输入了纸条上面的号码,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建设才按了拨号键。

      彩铃响了快一分钟才接通,那边听起来有点嘈杂,估计是在室外。

      “你好,我是沈轻研,老周让我联系你怎么把校服交到你手里。”开门见山,沈轻研一句废话都不多说,直接表明来意。

      余程顿了顿,跟旁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话筒那边安静了下来,估计是换了个地方说话。

      “我现在有点事暂时走不开,你把东西放到前途网吧,告诉前台说是我的东西。”

      “那个……我不知道前途网吧在哪。”沈轻研挠挠头,小声说道。

      余程沉默了几秒,“我一会把地址发你,网吧离你下车的公交站不远,挺容易找的。”

      “哦哦好的。”

      挂断电话后,沈轻研思考了一下,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怎么知道她在哪站下车的?

      还来不及深入思考,公交车缓缓在前面停了下来,沈轻研连忙排队上车。

      刚找位置坐好,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是余程发来的地址。

      沈轻研盯着上面的字发了会呆,上面写着的地址很熟悉,是在她家附近不错,可是那条街是出了名的乱,传闻是各种小混混街霸混迹的地方,她从来没到那儿去过,余程还让她把东西放到网吧,他跟那儿的人很熟?

      带着疑惑,下车后她往余程给的地址走去。

      从大道拐了好几个弯才进到一条小巷,这里跟外面显然不太一样,路面有些坑洼,还很狭窄,两边的建筑就隔开个两三米,车都开不进来。

      倒也没像想象中的那样鱼龙混杂,起码看上去还是很正常的。

      提起来的一颗心稍微放心了些,沈轻研继续往里走,很快就看到一块彩色招牌,上面写着“前途网吧”几个字,牌匾四周还围着一圈彩灯,看久了闪得人脑袋发昏。

      门口很小,外面摆放着不少自行车,明显是放学来这里上网的学生的车。

      生平第一次踏进网吧,沈轻研还是很紧张的,紧了紧手里抱着的衣服才进去,刚到里面就被空气中浓郁的烟味呛得鼻子发痒。

      前台有个小伙子,顶着一头黄毛,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手机在刷视频,声音放得很大。

      注意到门口的女孩,黄毛手机也不看了,笑嘻嘻的朝沈轻研吹了声口哨。

      这种一看就是三好学生的女孩出现在这种地方显得格格不入,黄毛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乐趣一样,想着调戏一下女孩来调剂自己枯燥的生活。

      “美女,上网吗?”

      沈轻研哪里见过这种情形,被他吹的一声口哨吓得魂都快没了,磕磕巴巴开口道:“我……我是帮余程送东西来的,他……他让我放到前台。”

      黄毛顿时兴趣更浓了,原本瘫在椅背上,听到这话直起身子,嘴里吐出一口烟圈,“帮余程送的?什么东西?”

      “是……是他的校服……”

      沈轻研话刚说完,黄毛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手机又瞄了眼沈轻研,这才接起电话。

      “老大?什么事?”

      “……我怎么会吓到人?谁都知道我黄毛对人友好的……行行行,我错了,不瞎聊,先这样。”

      挂了电话,黄毛把手里的烟掐了,朝沈轻研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点。

      沈轻研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两步。

      “你是余程的女朋友?”

      “啊?”沈轻研反应了两秒,连忙否认,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只是他同学,余程今天下午请假,我顺路帮他把新校服带过来而已。”

      “没事没事,你别紧张啊,我就随便问问。”

      “那……我可以把东西放下了吗?”

      黄毛点点头,指了下前台的空位,“就放这吧。”

      沈轻研把衣服放下,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家网吧,出门后加快脚步,出了小巷回到熟悉的大街才松了口气。

      她现在对余程越来越好奇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刚刚跟黄毛打电话的是余程,黄毛又喊对方做老大,所以余程是黑老大?

      沈轻研被自己异想天开的猜测给吓到了,摇摇头把脑袋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都甩掉。

      顺利完成任务,沈轻研掏出手机给余程发了条信息,告诉他校服已经放到他说的地方了。

      这条短息发出去之后一直没收到回应,沈轻研也不在意,以余程那清冷的性子,能想到让她帮忙送衣服就已经很让人意外了,要是还跟她寒暄的话,沈轻研会怀疑余程是不是被人绑架了。

      ——

      高中的第一个周末,沈轻研和唐琦琦约好了一起出门逛书店看电影,两人早上十点多碰面,先是到商场逛了一圈,然后找了个地方吃饭,下午看完一场电影再去书店把要买的教辅资料都买好才各自分开。

      除了教辅资料,沈轻研还挑了几本外国名著,加起来快十本书,提起来可费劲了,接地气一点的形容就是累成狗。

      虽然不是高峰期,但是市区人流量一向大,这时候坐公交,车上还是有不少人。

      找了个位置落脚,把一袋子书都放到地上,沈轻研这才用手代替扇子往脖子扇了扇风,尽可能地散散热。

      “小美女?”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沈轻研身体瞬间僵直,这个害她昨晚做噩梦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了,骚贱骚贱的。

      黄毛很兴奋,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强行挤到沈轻研身边。

      “老大,这不是你那美女同学吗?”黄毛看清楚沈轻研的脸后,兴奋的往后面招手,惹得整个车厢的人都看了过去,他这打扮太过招摇了,口里还喊着老大,大家的视线就顺着他喊的方向看过去,试图捕捉一个比他更加非主流的人。

      余程穿着球衣短裤运动鞋,双肩包只背一边,书包上还挂着一个篮球,一手抓着吊环,一手扶着背带,穿得十分运动风,跟他平时的气质有点出入,听到黄毛叫嚷也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

      “小美女你拿这么多东西呢?要不要哥哥帮忙呀?”看余程没有要管的意思,黄毛爱搭讪美女的坏毛病又犯了,一开口满嘴的流氓味溢出来。

      沈轻研一脸惊恐:“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没事儿,这不正好顺路嘛,你别客气,老大的同学就是我的同学,何况我最乐意为美女服务了。”

      这谁顶得住啊……

      沈轻研看向余程,一脸的不知所措,眼神跟受惊的兔子一样,弱小可怜又无助。

      余程联想了一下,发现沈轻研跟小白兔这种动物还挺像的,都那么胆小警惕,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闯祸。

      黄毛这边“调戏”小女孩,车上有正义感的人都快要忍不住出来打抱不平了,余程终于走了过来,毫不客气的打了下黄毛的后脑勺,“放下。”

      “艹,老大你会不会怜香惜玉,你提提这袋书,可重了。”

      余程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黄毛顿时觉得自己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忙不迭地把书放回原地。

      “小美女啊,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不是有人不让嘛……”

      沈轻研简直要拜谢余程了,正考虑要不要提前几站下车,公交车停靠到下一站的时候,余程踢了黄毛一脚,“下车。”

      “还没到站,下车干嘛?”

      “有点事。”余程淡淡道。

      “哦。”

      眼看着两人下了车,沈轻研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只要碰上余程她就得拉起警报,全身心提防着发生意外,比上一天数学课还要累人。

      ——

      这边提前下车的两人,站在酷热的太阳底下,晒得汗流浃背。

      “老大你不是说到附近有事吗?怎么又等公交。”

      余程面无表情:“记错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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