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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一失足成千古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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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鸿门宴吃完,意外将沃弗翁实验所收入囊中这事暂且不说,意外得到个女朋友是楚书溪始料未及的。并且…杜豆兜不是一般的粘人。
楚书溪看的出来,她是真的想要谈恋爱。
楚书溪不想伤害她,便尝试着以正常人谈恋爱的方式与她相处。
桌上的座位早已发生了改变,林青萍、杜郁环连带着刘主任这些岁数少大一辈的坐到了一起,温起了黄酒。难得有这种机会,杜郁环非要拉着林青萍不醉不归。
至于刘主任,自然是留下来撑场子的。
杜豆兜在楚书溪的另一旁,向楚书溪解说着这一桌子饭菜哪些是自己做的。她特别爱好做饭这件事,一讲起来滔滔不绝,圆润的大眼睛亮亮的。
背地里,时渃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拽楚书溪的衣角演出一副困倦的模样了,奈何杜豆儿精力旺盛。楚书溪既已决定要好好对她,又不想像身体原主一样三心二意的,对于时渃,自然是打了好几次她的手背,置之不理。
时渃现在的耐性可比前几日强上很多,只得无奈的在一旁打哈欠,抬眸却见陈倾辞坐在对面,位置未变,虽是静默的坐在那里,目光却一直放在楚书溪跟杜豆兜之间的互动上。
时渃稍微眯了眯眼,她与陈倾辞在一起的时间,可以说是比这饭桌上每一个人相处的时间长多了,或许陈倾辞将她当丧尸看待,还未完全的了解她,但她对陈倾辞,可以说是了解到一清二楚。
就比如现在,虽然跟之前一样,看起来没有什么,依旧面目表情的,但时渃敏锐的从中察觉到几分妒忌的成分在内,除此还有一丢丢的愤怒。
至于妒忌什么?
时渃想,应该是同自己一样,嫉妒楚书溪这厮竟然混到了个女朋友。
她…除了有点钱,长的…也就一般般好看吧,她凭啥呀,还是个这么可爱的女朋友,那小脸嫩的,时渃怀疑都能掐出水来。
不过…时渃只是没有想到,身为O的陈教授竟然喜欢娇小可爱同为O的杜兜儿。陈教授的性取向,果然不一般。
正感慨着,便见陈倾辞冷漠的目光扫了过来。
时渃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将眼神移开了,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怕她干啥?
正要抬头对她凶神恶煞,陈倾辞已经站起来了。
“杜院长,若是没事…”陈倾辞本想说,若是没事,她便回去做研究了,那是在时渃被楚书溪抢去之前,她在酒桌上逃酒用过的最多的理由,可现在…
时渃已经属于别人了…
陈倾辞抿了下唇,讽刺的笑了,却不忘道:“若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杜郁环看的出这孩子心情不好,也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想劝她留下来喝点酒,又不知如何开口,便道:“我知你不喜欢热闹,想走,便走吧。”
陈倾辞这才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看着陈倾辞略微有些落寞的背影,楚书溪稍有些不忍,毕竟…这人虽然态度表达上面有些问题,并且比较孤傲、嚣张跋扈了些…但,时渃确实是她的心血之作,作为一个学者,那或许是她截止到目前为止,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一切。
所以楚书溪也不太想责怪她截止到目前的所作所为。往深处些说,楚书溪可以算是夺人所爱了,陈倾辞能跟现在一样冷静沉着的与她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已经算是大人有大量了。
按理来说,楚书溪应该见好就收才是,但她确实有件事想要求陈倾辞帮忙来着,便有些歉意的制止了一下杜豆兜接下来想说的话,“杜兜儿,稍等一下我再来听你继续说。我…跟陈教授有话要谈。”
杜豆兜听楚书溪叫自己的小名,一愣,而后嘴角挑了起来,她点头,“嗯!”
楚书溪未与时渃交涉,离开桌位,便追了出去。
时渃看她离开座位,略微有些不爽,这个始乱终弃的该死的女人。
可…始乱终弃这词,可以这么用么?
时渃本想与可爱的杜豆兜坐近些,却见她嬉笑着加入了杜郁环三人的聊天中,一时兴味索然。
“陈教授。”
楚书溪追出来时,陈倾辞并未走远。
陈倾辞也是万万没有想到楚书溪这时候会追出来,回身见她这会儿喝了几口小酒,脸颊有些微红,一双桃花眼,细看下来,竟有些迷离。
陈倾辞不禁嘲笑道:“楚董不在房间内陪自己的新媳妇,追出来找我干什么?”
对于她的阴阳怪气,楚书溪笑了,向她凑近了些,“陈教授还是不要乱开玩笑才是,我与杜兜儿只是刚确定关系而已,般不般配,还要看日后的相处。”
楚书溪的封建思想,是听到陈倾辞说“媳妇”二字后,第一时间感觉有些毁了杜豆兜的清誉。
陈倾辞听此,笑了一声,不以为然。
楚书溪已是立于她的眼前,“陈教授,实不相瞒,这次追出来,我是有事,需要你的帮助。”
陈倾辞听她如此解释,心中更是不屑。
所以…她追出来,只是有事求她是吧。
但陈倾辞没有扭头离开,而是好奇,楚书溪会有什么事求自己。
时渃她已经得到了不是么?
除此之外,她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她楚书溪相求要得到的呢?
“甘老板说的那个针剂…”
楚书溪这会儿想半天了,虽然答应了甘念仁要打那针,一开始也是抱着死生无所谓,能得到时渃就行的心态,但林青萍的担心,让楚书溪稍有留恋。
她本不过是侵占了别人身体的一缕孤魂而已,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可…楚书溪又怕,若自己真的死了,怎么对得起这幅身体,又怎么对得起林青萍对她的照顾。
竟然她现在已经做了另一个楚书溪了,那她就该对这个楚书溪负责。
所以想了下,为了确保安全性,她需要陈倾辞帮忙研究一下。
对于陈倾辞,早些时候,楚书溪早就用手机查了她的身份了。若不是医学研究学域方面有两把刷子,她也不会在这个实验所内如此嚣张。
因此,楚书溪特别诚恳的说道:“我想请你…帮忙确认一下那针剂的安全性,损失十年性命,倒还好说,若我承受不住就这么没了…”
陈倾辞了然。她还以为,为了那个丧尸,眼前的楚董,真的可以不顾一切,连命都不要了,也要得到。如此看来,也不过如此。
那可怜的丧尸,只不过是从泥潭中逃脱出来,步入了另外一个陷阱…
陈倾辞开口道:“楚董应该知道,我不是什么普通的研究员,想要我帮忙,要看楚董能够付出什么了…”
“我知陈教授对钱财这些身外之物,不会心动。”陈倾辞想要什么,楚书溪也想过了,“我可以将时渃借给陈教授一天,但这一天…”
陈倾辞本想要求的是另一件事。但,她看到这会儿在楚书溪身后,在门口呆了老半天不曾过来的时渃,笑了。或许这样也好。
那个可怜的傻丧尸啊…
陈倾辞打断了楚书溪的话:“好。”
哎?
诶?
她还没说完呢,楚书溪想说的是,但这一天自己必须要在身边,并且,一切只能随时渃自己的意愿,她想做什么,只有她自己能决定。
陈倾辞,怎么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哎喂。
楚书溪还要再说,她已经很满意的挑起了唇:“若没有什么其他事,我便先离开了。”
那笑容看起来是如此的愉悦。
楚书溪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她愉悦个什么鬼。
待回头,看时渃看自己的眼神,是如此的失落,楚书溪一滞。
陈倾辞!!!你个老六!!!
楚书溪艰难的撑起了笑容,“时,时渃,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从楚董想要了解针剂的成分会不会令自己致死而拦下陈教授之时。”
时渃恢复如常,她早该明白的。
人类都是狡猾的。
她不该心存感激,被她像个猴子一样耍斗,她是想干什么?换另一种方式驯服自己?
时渃累了。
楚书溪看她心灰意冷的反身要走,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别理我,我伤心了”的忧郁氛围感,楚书溪赶忙追了上去,“时渃,你听我说…”
“楚董是个生意人。”时渃余光看了她一眼,“生意人,利用自己该利用的去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很正常,就不用跟我解释了吧。我算什么?虽然有人曾经说过,要把我当人类一样看待,让我学会做人类该做的一切。可我是什么?充其量不过算是一件物品罢了。”
楚书溪宁愿她现在跟之前一样,露出东倒西歪的牙齿吓唬自己,哪怕真的下了狠心,想要伤害自己也好,偏偏是这么不咸不淡的话,像是拿起了钉子,将她用力的钉在耻辱架上。
作为丧尸,她看真是将语言的技巧展现的淋漓尽致。
楚书溪走上前去,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紧抿着唇,已是红了眼眶:“时渃…是我错了,我不该…”
“楚董有什么错呐,你不是已经花了那么多钱,付出了那么多,把我买下了么?”
她擎起自己刷啦啦响的锁链。
楚书溪看着格外刺眼,时渃所举无疑是在她心头上再次用力插了一刀。
楚书溪吸了吸鼻子,坚持住不落泪。
该哭的是她时渃才是。楚书溪该先问她愿不愿意,在替她做决定的。
是她太得意忘形了。
曾经那一秒,时渃觉得自己也可以像她一样,为了她做什么都可以。
现在的时渃,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好似一切又重新回到了起点,而她,楚书溪,只是一个外人。
时渃觉得自己太傻了,人类…终究还是人类啊…
楚书溪站在原地,调整了情绪许久许久,久到时渃的身影,要在她眼畔中完全消失,内心里,似乎有谁在说,不能放她走,追上去。必须要追上去。
楚书溪抹了把泪,再次追了上去。
“时渃!”
她眼底的酒意已经退了三份,全身却像是发烧一样,尤其是眼泪流过的眼眶。
楚书溪红着眼睛说道:“是我的错,我不配道歉,你想要我做什么!若你感觉,我将你当做了物品,那现在,我就是你的物品,你想让我做什么!”
害。
时渃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这个人类,到底想让她做什么啊?
干嘛总是,这么纠缠不清?
时渃动了动胳膊,想让她将那副锁链戴上,羞辱她一番。
可看她紧握拳头,整个手臂都在颤抖。
时渃感觉自己是疯了,才会有一丝感觉不忍。
嗅着她身上的清香,看着她一身迷彩。
时渃挠了挠头,“你给我搓澡吧。”
楚书溪已是做好了准备,哪怕被咬上,她也想硬着头皮不躲开。
只是…这傻丧尸脑袋瓜是什么做的???
思维为何如何跳脱???
只听时渃道:“听说搓灰很舒服,我没搓过,想尝试一下。”
???
楚书溪…可以收回上一句话么???
这丧尸,怎么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