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拨云见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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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如雪便来到了‘揽月宫’。
“我要到天庭一趟，你在这里好生侍候蓝儿姑娘。若她问起我，便说我出去办事了，不用跟她提我的去向。”龙雪玉遥望着天庭淡淡地说。
“是，主人！”如雪恭敬地答道。聪明如她，早已看出龙雪玉的一切心思现在都在蓝儿身上，如今外出，多半是也是为了蓝儿姑娘的事情吧。不过，她当然是不会多嘴的。“那奴婢这就到蓝儿姑娘那边去了。”
龙雪玉点了点头，自行驾起祥云往天庭而去。
一路上思前想后，觉得贸然前去问神后关于蓝儿公主的身份委实不妥。一来她毕竟是神族的公主，二来他也没有证明蓝儿就是凤月的证据，难道能说他凭的仅仅是自己的感觉吗？龙雪玉轻轻地皱起眉头，一时有些踌躇了起来。
不如先去凤神将军那儿打探一下，试试他对这位公主的看法。龙雪玉主意拿定便直接往御凤宫而去了。
御凤宫里，凤神和龙雪玉默默地喝着茶。初见的寒暄已表，龙雪玉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凤神将军微微一笑，搁下茶盏问道：“贤婿呀！你有多久没出栖凤宫了？怎么今天竟有闲暇到老夫这儿坐上一坐呢？”
龙雪玉抬眼望着他，千年的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依然是那么儒雅，那么气度不凡，可是，失去了女儿的他真的从未受过打击吗？独背人后，他又是以何慰藉那份痛苦的呢？
“将军，小婿此番前来一来是看望看望您，二来实有一件事困扰着小婿，要请将军帮我拿个主意。”龙雪玉拱手道。
“哦，是何事让贤婿如此委决不下，说来听听。”凤神好奇地问。
“日前，小婿无意中在凡间发现了一位神族的女子，查探下竟然是蓝儿公主。因她孤身一人，为怕她受到不必要的伤害，特将她带回了栖凤宫。她似乎有意隐瞒身份，小婿也不便点破，不过若是一直呆在栖凤宫，终究不妥。小婿倒无所谓，就不知天宫内会作何想。况且，小婿也摸不准到底是公主私自下凡还是得到了神帝神后的允许，所以想来向将军讨教一下，需不需要送她回天庭。”龙雪玉为难地说。
“果有其事？”凤神的脸色愈发奇了。“这蓝儿公主是神帝和神后的掌上明珠，因自小身子赢弱，一直被养在浮云宫中足不出户。说起来除了白眉星君等几位近臣，连本将军也未见过她的容貌。贤婿是如何探听到她的身份的？”
“什么！将军竟然从未见过她？”这回轮到龙雪玉大惊失色了。如果蓝儿就是凤月，那神后为什么连凤神也隐瞒？难道真的是他认错人了。
凤神见龙雪玉一下子脸色苍白，纳闷地问：“贤婿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哦，没，没什么。只是有些吃惊罢了。”龙雪玉喃喃地说。现在自己该从何下手呢？
“贤婿究竟是如何探听到她的身份的？”凤神又问了一遍。
“这个。。。说来话长，还得日后再向将军禀明。当务之急是小婿该如何处置这件事呢？”龙雪玉虚晃一枪，把话题换了个方向。
“既是关系到公主的，不如直接找神后解决吧。”凤神长眉一扬下了决定。
龙雪玉点头称是。凤神便亲自带龙雪玉去了天庭。
两人刚来到天门，就有神将迎了上来，说神后已在紫菱宫等候多时了。凤神看了一眼龙雪玉，心道神后已料到他们会来，看来这蓝儿公主是假不了了。
龙雪玉的心情却是波澜起伏，无法平静。这一去，也可能圆了自己千年的等待，也可能是镜花水月凄梦一场。不过，不管结果如何，真相终归已经存在。他轻笑一声，可叹自己清修千年，在这一事上依然不能淡定。
两人随神将来到紫菱宫。
一步入紫菱宫，便有一股馥郁的芬芳绕鼻而来。龙雪玉一怔，这香味跟蓝儿身上散发的香气竟是一模一样的。正思量间，一眼看见神后已端坐在大殿之上了。两人忙上前行了礼。
“凤将军，龙太子，都坐吧。”神后微微一笑道。
“谢娘娘。”凤神跟龙雪玉落了座，正踌躇着该如何开口，神后却先发话了。
“两位是为了蓝儿的事来的吧？”
饶是两人有备而来，对神后的开门见山还是略吃了一惊。凤神看了一眼龙雪玉，答道：“回娘娘，日前玉儿来臣府上，说他在凡间发现了一名女子，似乎是蓝儿公主。因不敢擅自决定，特来请示娘娘，需不需要将公主带回天宫。”
“蓝儿偷溜下凡这件事本宫已经知道了，不过，玉儿此来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这个吧？”神后一双睿智慈善的凤目满含深意地看向龙雪玉。
龙雪玉一怔，神后洞察秋毫自己又何须拘谨呢，今日为不就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吗？如此一想便坦然地道：“娘娘心思慎密，微臣岂敢有所隐瞒。只是此事恐有些冒昧，若有不对还望娘娘恕微臣唐突之罪。”
“说吧，本宫不会怪你的。”神后微笑着说，眼中却流过一丝怜悯。这孩子倒真是个痴心人呢，千年的煎熬真是难为他了。
“微臣斗胆问娘娘，这蓝儿公主她。。。她为何跟月儿如此相象？会不会。。。会不会就是月儿的转世？”这些话在他心里蹩了许久，每吐一个字仿似都要花费他浑身的力气一般。龙雪玉缓缓地说出后，心中一时倒轻松了许多。不过另一个人却轻松不起来了。
“什么！玉儿，你刚刚。。。说什么？蓝儿公主竟跟月儿长得十分相象？”淡定儒雅如凤神终于有了慌神的时刻。一个在心里埋藏了千年的名字，一个千年来从不敢去触及的名字，突然在此刻清晰地传入耳中，他深邃的眼中瞬间浮起了一抹浓浓的水雾。不管他曾经如何冷静，不管他曾经如何伪装，这一刻，失去至爱的伤痛突如期至，如决堤的江水般毫无保留地泛滥在紫菱宫的大殿之上。他再怎么神勇微猛，再怎么丛容淡定，他依然只是个失去了宝贝女儿的父亲！
“唉！”神后望着下面失魂落魄的两人，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地道：“一千年啦！本宫独自坚守着这个秘密整整一千年啦，如今也是该告诉你们的时候了。”
“娘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凤神迫不及待地问，相比之下，龙雪玉倒是淡定了不少。他的心不会比凤神平静多少，但是他坚信自己的感觉。蓝儿就算不是真正的月儿，也一定跟月儿脱不了关系的。
“不急，两位都等了千年啦，还是坐下慢慢听吧。”神后略顿了顿，道：“事情还得追述到千年前月儿自刎那刻说起，月儿死后，原本魂魄便该归位了。可是紧急当口竟生出一股怪力要将月儿的魂魄吸走，幸好白眉星君在通凡镜中看得真切，及时施救才令其免遭恶运，不过终究慢了一步，月儿还是有一魂一魄失去了下落。魂魄不全自是无法再世为仙，更不能拥有仙籍，这也是你们多方查寻不着的原因了。”
“啊！”凤神和龙雪玉两人面面相觑，一时心中俱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月儿果然是被救了，忧的是失了一魂一魄的她命运又会如何呢？
“那。。。。。。”凤神按耐不住又想发问，他终于也能体会到龙敖的那份暴躁了。
神后摆了摆手阻止了他的话，“凤将军，蓝儿。。。她，确实便是凤月的化身！”
“啊！”凤神两股热泪终于夺眶而出。“这。。。这是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
龙雪玉手上的扇子“叭哒”一声掉落到了地上。一千年了，那份刻骨的相思终于终于等来了今日的一个肯定。月儿！月儿！压抑千年的狂喜如火山般爆发了出来，那份炙热，那份滚烫，漫延过身上每一处血液，每一寸肌肤。他白玉般的脸颊上漾出了激动的红潮，他的跳动的心房里澎湃出了酝酿千年的柔情，若不是神后在侧，他早已飞回到了栖凤宫那个心心念念的人身边去了。
凤神终究年长些，微微地收敛了下心神，不无激动地说：“娘娘！那月儿的一魂一魄是如何找到的？”
神后轻叹了口气，道：“若是找回了，本宫又何须将此事隐瞒一千年？”
“那月儿现在的魂魄是。。。。。。”龙雪玉也恢复了些理智。
“那是用本宫瑶池的紫莲续的。这紫莲在玄冰之中生存，需日日承受月亮之精华方能发挥其灵气。这也是为何蓝儿只能住在浮云宫，甚少见生人的原因。因为浮云宫靠近玉更湖，能受月华的浸润，是一处绝佳的修养之所。不过蓝儿生性好动，总爱溜出宫戏耍，灵力多少有些不济，所以她的法术也就差强人意。”神后的脸上渐渐浮起一丝宠溺的神情，“只是一念及她前世所受的种种磨难，本宫也不忍苛责于她，只要不伤了紫莲的灵根，便听之任之了。”
凤神感激地说：“多谢娘娘一片苦心。”
神后淡笑道：“将军可别谢本宫，难道你忘了蓝儿现在可是神族的公主，也就是本宫的女儿哦。”
凤神长眉一轩，微笑道：“娘娘说的是。不过末将还是要谢谢娘娘对凤月的救命之恩。”不管月儿现在是谁的女儿，只要她能平安地活着，就足够了。
“难道你们都不怪本宫将这件事隐瞒了一千年之久吗？尤其是玉儿，你所受的苦，本宫都看在眼里了。”神后神色有些默然地道。
龙雪玉神色诚恳地道：“娘娘这么做是定有您的良苦用心之处。”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拨云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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