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与圣侍》欲乘风归去

8、栖梧姐姐

　　庸人自扰8
　　栖梧姐姐
　　异日一早，圣侍便与新一届武圣一同前往月城北边郊的兽泉林，兽泉林树木高大茂盛，雾气弥漫，虽然其面积不算太大，但一旦进入其中便难以辨清方向，里面蛇虫猛兽无数，皆是兽泉林独有之物，据说里面还有许多稀花稀草，兽泉林有太多未知，武圣也只是在边缘活动。不过也不用过于担心，毕竟每届圣侍都活着出来。
　　送行的武圣跟每位圣侍发了粮食、水、药物等，还有一只满身通红的小兽，通红的皮毛倒是很少见，据武圣说这是通灵兽，很久以前，首届圣侍在里面发现一只身受重伤母兽，听着母兽的苦苦哀求，首届圣侍知是在求她保护她的孩子，便从兽泉林里带出来的一窝小兽，这些便是他们的后代，能在兽泉林里辨认方向。
　　“圣侍大人们，准备好了便分开出发吧。”领头武圣说道。
　　就这样，几位圣侍便隔开几百米分别进入到兽泉林里，不过进去十几步便完全不见人影了。

　　今日是北苍凝照顾自己的第一天，婴穹出发前已经为北苍凝系好了发，伺候早餐，北苍凝便开始看书了，这一看不知多久了，直到有人把午膳拿进来摆才发现以到午膳时间，往日里都是婴穹看差不多时间便会告知。
　　不知为何，帝安歌与西栖梧、东素华也并未接受修圣侍安排的人。

　　因着整理衣物以及梳理头发并不娴熟，北苍凝不愿出房门，直到房里藏书阅读完了才不得不出门前往藏书阁借书。为尽量不碰到其他人，北苍凝选了平日里少人的路，却不曾想见到了奇怪的一幕。
　　北苍凝在转角处就听到了东素华叫西栖梧的声音，东素华叫谁都是唤名字，例如唤北苍凝就是苍凝，唯独唤西栖梧是栖梧姐姐，在平时也是语调平平，此时语调听着却是亲切。
　　“栖梧姐姐还记得素华吗？”听得出东素华语气颇为期待。
　　“近日来常见面又怎会忘呢。”西栖梧在候圣中芳龄最大，已是十九，说话总是有大姐姐般的柔情。
　　“素华不是说近日，是说儿时，栖梧姐姐还记得素华吗？”东素华听到这样的回答语气有些竟有些责怪，她为什么要责怪？
　　“儿时？喝了断尘水后栖梧已经对儿时记忆极为模糊了，并不记得儿时认识素华。”西栖梧惊讶于东素华情绪的波动，候圣讲究静心，情绪不该有如此波动，况且东素华又怎会记得儿时……
　　“素华不愿忘记栖梧姐姐，喝了断尘水后便立即催吐，姐姐忘了素华吗？”当日催吐并非一时冲动，而是一直便有的决定，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忘记西栖梧。
　　……沉默
　　“素华可知记忆会控制情绪，情绪过度则会为其所控，便不能成为圣女。”西栖梧皱眉说道，西栖梧隐约知道东素华并未喝断尘水，也猜到可能是为了自己，自从见面后，东素华总是若有若无的对她表达亲近。
　　“素华当然知道，素华本就不想成为圣女，圣女要断情绝欲，素华忘不了姐姐。”东素华始终盯着西栖梧看。
　　“既然被朝圣鸟选中，修心修德成为圣女便是唯一的目标，断情绝欲是必须的过程，这是候圣的使命。”西栖梧对自己说东素华还小，作为长者该给予引导。
　　“是它选中我，我又没选中它，什么使命。”东素华低声咆哮着，表情委屈，似是对被选上有无限怨恨却又无法言说。
　　西栖梧被其情绪惊到，一时竟说不出话，候圣静心这么多年怎会有如此强烈的情绪。
　　“姐姐果然不记得素华了。”东素华表情凄凉，眼角含着晶莹的泪水。
　　“素华，你该回去静心几月了。” 西栖梧认为东素华的静心连普通人都及不上，若再不静心修养，莫说圣女，连候圣的资格都达不到。
　　就在西栖梧准备告辞之际，忽然感觉嘴唇被堵住，眨眼间便看到东素华放大的脸，一惊，连忙推开东素华，东素华没站稳便跌倒在地.
　　“这样姐姐能记起来吗？”东素华趴在地上问道。
　　这一句话让本想扶她的西栖梧收回了手。
　　“素华儿时也是这般亲姐姐，那时还没有面纱隔着，素华问姐姐愿不愿意嫁给素华，姐姐答应了的。”东素华不依不饶的说道。
　　这句话让西栖梧更加皱起了眉头，调整片刻，对着东素华说道:“你该去禀告学院让她们再重新备断尘水。”
　　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又说道:“若你没有禀告，我会代为禀告。”说完，也不管东素华是否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样？”东素华绝望的望着西栖梧的背影，喃喃道，不知何时才起身。
　　见此本来想转身离去的北苍凝停下脚步，但担心东素华这番模样被瞧见，便等东素华离去再前往藏书阁。
　　北苍凝书是借到了，拿回房里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总是想着今日所见，忽然想起若自己再次喝下断尘水，婴穹会不会也似东素华般伤心，毕竟候圣尚且如此，想到这里，北苍凝有些犹豫要不要禀告学院，如若不说，便可能不能获得能跟百姓带来福泽的能力，辜负了大家的尊敬与信任。
　　日有所想，北苍凝看了一天也没翻页，到摘下头饰准备放好时，北苍凝见到了放在抽屉里的糖，下面还放着信，拿起最上面一封，上面写着，第一日收。
　　婴穹不在，小主便要自己梳洗，自己磨墨，自己穿衣，若是结果比不上婴穹也是正常的，毕竟婴穹一直都是婴穹照顾小主，若是自顾不暇，便让修圣院安排一侍女，莫要逞强，若是自顾有余，便每隔两日帮花儿浇一下水，抽屉里的信每日一封，望小主观阅小主想婴穹时吃糖也可以。
　　北苍凝看着这糖跟信，笑道:“这孩子，什么时候学这么多话了。”
　　北苍凝想了想，提笔回道:一切安好，今日花儿开的正艳，兽泉林险象迭生，婴穹一切小心。
　　虽知婴穹不可能收到，北苍凝还是让婴穹一切小心。
　　这边在回信，另一边帝安歌解下香囊，拿出里面用手帕包住的果干，细细品尝，这香囊是帝安歌从小便佩戴的，就像小孩的长命锁一般珍贵。
　　她不愿在繁羿面前表现出她私下见过婴穹，更不能让繁羿看见她吃来历不明的果干，要不然会生成一些麻烦来。
　　帝安歌边吃边想着婴穹偷吃时的可爱模样，不自觉的笑出声，看着镜中的自己，陌生却并不讨厌，她想着婴穹，担心着婴穹，她一点也不担心繁羿，她的功夫不仅表现出的水平，虽然觉得婴穹也不止那水平。
　　这一个月间能天天见着婴穹让帝安歌心悦不止，却不能表现出，连想也不敢想，今日总是能肆无忌惮的想念了，把果干重新放好，帝安歌嗅着香囊里的气味入睡，虽然香囊里果干的味早已被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