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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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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得阁主赞美,在下一路过来,都没甩掉跟随之人,可见其轻功极好,不过……”辜诗魂顿了一下,掏出怀中手帕,微微打开,“不过我不喜被人跟踪,只好让他去地府报到了。”话落,邪邪一笑,视线落下又抬起,“这笑红颜,倒有趣得紧,阁主不介意把这三根针送予我吧?”
轻描淡写地说着杀掉破天阁一名天毒的事,即墨绯担心刺激到颙昊,她戒备地看过去,天毒一号神色微变,他倒是没什么反应,淡淡回道:“既然辜庄主喜欢,便拿去吧。”说完一叹,“出门就该多带天煞才对。”
这时,颙昊身后跃下一人,弯腰在他身边耳语。闻言,他站起身,对即墨绯说,“副谷主,今日另有他事,我们改日再聚。”
即墨绯不动声色,辜诗魂接话道,“阁主难得现身,不若多待一会儿?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阁主解惑。”言未尽,人已跃起向前攻去。
一时间,空中跃下五名破天阁门人,挡住辜诗魂去路,而颙昊逐渐消失在视线里。
辜诗魂被人拦了路,心中不快,大打出手,以一敌五。一会儿挡住左边袭击,一会儿击落前方毒针,一会儿弯腰朝右一掌,一会儿又俯身朝后一踢,来来回回,打得游刃有余。
约莫二十招后,五人相互对视,改变策略,齐齐发功,辜诗魂略显吃力,即墨绯眼看他应接不暇,正欲上前帮忙,就被身后的人拉住,听到一声,“我去。”
原来是即墨珩和云寒脩赶到了,前者留在原地,后者上前帮忙。
即墨珩脸色不太好,显然一路寻来不易,看即墨绯并无大碍,放下心来,低低问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即墨绯没有看他,视线一直停在辜诗魂几人身上,“如果我没猜错,慕容灏应该不会武功,刚才大概得知你们要来,撤得很快,是由一名门人带他走的。对了,他现在自称颙昊。”
“这些,之后再说,”即墨珩的视线也看向远处几人交织的身影,“他们武功不当只此,大约是在拖延时间,你去助云一臂之力。破天阁在别院留了迷魂散,咱们应当礼尚往来。”
即墨绯眉一挑,回头看他一眼,说,“我知道了。”话音未落,她已跃起至凉亭,在亭柱一踏,踩于亭顶,然后快速打开手中瓶盖,飞身而下,她左右各持一瓶药粉,双手展开,粉末随她下落的身姿散入四周,无色无味。
破天阁门人知即墨绯不会武功,乍见她过来,只腾出一人对付,谁知她并未针对来人,而是落于众人之间,待她双脚着地,几人已使不出内力。
即墨绯一个转身,将一枚药丸塞入辜诗魂口中,再一侧身,将解药递给云寒脩,他接过服下。
“比之迷.魂散,我的化功散,滋味如何?”虽然天毒一号已经撤离,但这五人,看武功路数,并不狠辣致命,应当也属天毒。
“你……”其中一人正要反驳,被即墨绯点住哑穴,“长得太丑,我不想听你说话。”
辜诗魂不合时宜地轻笑一声。
她则看向被牵制住的另四人,晃晃手中空瓶,“听说阁内天医医术了得,且看看,是你们先解了我的化功散,还是我先破了你们的迷.魂散。”她说得自信,也不理会他们的反应,补充道:“一刻钟后,你们便能自行活动,若十二时辰内未得解药……一身修为尽散于此。”
要说的话,就这些,她侧身看向辜诗魂,说:“辜庄主,我们走吧。”
“副谷主心善,”辜诗魂嗤笑一声,“我以为,何必留他们活口。”
“他们刚才没对我动手,”即墨绯解释了句,又转头说,“回去告诉你们阁主,此行放你们离开,我与他之间恩怨一笔勾销,前尘旧事莫要再提,往后见面不再手下留情。”说完转身离开。
辜诗魂挑挑眉,难得配合一次,没有动手,不过临走前,顺手把几人身上的瓶瓶罐罐和毒针都藏进自己兜里,然后满意地收起帕子,追上前面三人。
这头,他们慢悠悠地回去别院,一路无话;那厢,郦穆清等人已经进入楼内,四下查探。
原来,摩洛帮弟子将话带到后,郦穆清打算独自前往观察,谁知众人都无睡意,说是一起。
他们没有等司马九歌送人过来,便悄无声息地回到老地方。许是天色微亮,郦穆清和倪天御再次看到阵法后,绕楼一圈,发现竟只从正后方看去,才有地支六合阵的影子,而突破口,在西南、东北方位。
倪天御和郦穆清对视一眼,前者飞身而上,不下几秒,便说:“我已取金、木二门。”
同时,郦穆清回,“摘得水、火二位。”
“好,就在此刻。”倪天御一声令下,下方等候的几人,只觉这楼比方才看上去,更清晰几分,比如此刻,清晰可见二楼窗口挂在笼里的那只黑色八哥,它正嚷嚷着“坏人、坏人”。
“这就破阵了?”花梦菡看看上头,又看看他们,问得将信将疑。
“然也。”倪天御哈哈一笑,手一挥,“走,我们进楼看看。”
几人也不施展轻功,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从一楼正门进入,只不过各自紧握兵器的手,透露出他们心下并未放松。
大堂内,摆有几张花梨木桌椅,无人,也无其它装饰,看着甚是简易。
花梦菡环视四周,讽刺道,“破天阁也不过尔尔,我竟感觉不到有人在楼内,莫不是知道我们要来,都逃走了?”
“恐防有诈,各位还是小心为上,”郦穆清慎重些,他一路从赫尔到摩洛,见识过破天阁狠辣不畏死的手段,此时他们这般轻易进入楼内,反倒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几人分头查看,手中兵器更是提至身前,不敢掉以轻心。
房门一间间被打开,他们进去又出来,纷纷摇头,没有人。走上楼梯至二层,依旧如此,紧闭的房间内,什么都没有,然后便在那只通体黑毛的八哥房内,看到它的脚上缠着两支小竹筒。
倪天御看了看其他人,上前取下竹筒,拿出纸条,一一摊开。其中一张写着:辛苦各位,白跑一趟。另一张则是:城外八里亭恭候。
去,还是不去。几乎没有任何争议,众人一致决定前往,敌方邀战,岂有不应之理。
临出门前,郦穆清带上了窗口的八哥,又吹吹口哨,召唤出郦家堡的信鸽,简短写下两句,将此地情形告知司马九歌几人。
摩格城外八里亭,距摩格城门八里,以亭子为中心,东南西北四面各有八里长树林,故名八里亭。
几人抵达目的地时,天色已经大亮,阳光晒得头皮发烫,心火直烧。
亭中石板凳上,坐有一人,黑色劲装、黑色面具,他仿佛坐了很久,现正优雅地沏着茶,倒入杯中,轻轻摇晃,又放下,也不知是给谁喝。那人身后站着二十余护卫,无一不是黑衣着身、黑巾覆面,他们目光直视前方,三面环绕而站,将亭中人围在正中央。
“你可是破天阁阁主?”文建柏上前一步,率先发问。
“正是在下。”
闻言,文建柏心中兴奋,大刀一提,说:“你,与我比试一场。”
颙昊摇摇头,拒绝,“我不会武功。”
什么?众人心中一讶。虽然到八里亭时,他们便没探出颙昊内力深浅,本以为是他功力深厚,没想到却是不会武。
“阁主既然不会武功,又为何要我们来此?”花梦菡睁大着眼,掩了掩唇,笑得邪魅,“难不成是打算归顺武林盟?”
“听闻花教主在风尘中长大,幼时本有一个双胞胎姐姐,落水而亡?”
颙昊手指轻点桌面,说得轻描淡写,花梦菡却是神色大变,笑意全无,“你怎么知道?”
他也不回答,视线转到郦穆清身上,“郦少主一路跟随,玩得可是尽兴?在下为了让郦少主满意,可让门人绕了好多弯路呢。”
郦穆清眼皮抽了抽,他早就觉得破天阁门人行驶路线有问题,本来还以为是为了故弄玄虚、掩盖踪迹,没想到是捉弄自己,好一个破天阁。
“倪帮主……”
倪天御怕他吐出什么难堪事来,直接打断道:“阁主今日邀我们至此,莫不是为了叙旧?”
倪天御纯属随口胡邹,没想到颙昊点点头,应道:“自然是想与各位交个好。”
“假惺惺!”武聿广“呸”了声,褪去包裹大刀的布条,率先提身上前,“劳什子废话,老子忍你很久了,还我秘宗山十九条命来!”
“哎,我原本还想与你们好好培养培养感情。”颙昊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双手朝前一挥,刹那间,周围的人倾巢出动。
武聿广以一挡十,一会儿砍向左侧偷袭,一会儿拿刀抵住前方攻击,渐渐地,左避右退,落得下风。余下几人用眼神交流一番,郦穆清直拿颙昊,其他人亦做掩护,亦帮武聿广退敌。
花梦菡扭动着腰身,一步一婀娜地慢慢向前,口中呢喃道:“阁下眼神好凶狠,小女子实在怕得紧,不如咱们聊聊天谈谈地说说情?”
神色戒备的天煞,一边防备一边听着花梦菡的话,只觉头晕目眩,他想起此人最擅媚术,闭上眼敲了敲头,不去看她,直接攻上前。
“哎呀,是我长得不美吗?阁下怎能闭眼不看呢,真是太伤小女子的心了。”音未落,一跃上前,袖刀划向对方喉管,天煞倒地而亡。花梦菡擦了擦刀上血迹,笑吟吟地说道:“中我媚术者,即便尚存意识,也来不及了,闭上眼又有何用呢?”说完看向另一位,“哎呀,阁下长得与地上这位还真是像呢。”
两人交战。
此处打得柔和,旁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四名天煞围在文建柏身侧,前后左右夹击,让他喘不过气。
文建柏自问刀法快准狠,此时却被压制地使不出力,只好被动接招,躲躲闪闪。他心中积怒欲发,无以宣泄,蓦地长吸一口气,运起十成内力,刀锋向前三百六十度大转,以刀气袭向四人。饶是天煞退得再快,也被这猝不及防的刀气割破衣衫,划出血痕。
倪天御周围亦有四人围困,他踏出一步,淡淡问道:“各位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说完不等回答,一拳袭向左侧,明明未碰到对方,被击中的天煞已经向上弹起,又落下,连连倒退几步,才堪堪站稳,看得出来此人内腑已然受伤。另外三人不敢怠慢,对视一眼,齐齐发难。倪天御赤手空拳,以劲道抵挡来人。
在他们的打斗中,郦穆清手握阴阳双钺,来到颙昊面前,他见眼前人不躲不闪,叹道:“阁主好定力。”
“非也,”颙昊摇摇手指,“在下只是知道,郦少主不会动手。”
“哦?”
“除非郦少主不管盟主夫人死活,”他摊摊手,“那在下只好认命。”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