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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爱你三万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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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该死的战争终于结束了。
他重新回去学校。
一切都是闹闹嚷嚷的。
爱在大树后头约会的同学,今天依旧腻歪在一起。
喜欢吐槽的同学,依然叨叨个不停。
那个习惯了欺负他的闪电,没有因为消失的人重新出现这样惊天喜事而放弃捉弄他。
对于所有人来说,灭霸带来的那个恐怖只是一场几秒钟的梦。
“这真是我做过最可怕的梦!”一位没消失的同学说,“我现在宁愿我消失了,你们都不知道剩下来的人有多难过!”
他的话很快被打闹的声音淹没了。
彼得静静地环顾了一圈班级里的同学,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孤独和落寞。
他消失了。
没有经历剩下来的那种负罪感。
后来他又重新出现在了世界上。
然而这也并没有多少值得欢喜的。
他掩住了脸,却发现自己连哭的想法都没有。
“如果你需要聊聊,我随时都在。”
内德是这屋子里的人里,最有资格说了解他的了。
然而他,什么都不想聊。
“谢谢你,我没事。”
“你看起来,比失恋了还糟糕。”
内德担心地嘟囔。
彼得拍了拍内德的,“我真的没事……”
他犹豫着要不要给一个微笑。
他确实这么做了,甚至又附赠了一个击掌。
内德却张开了双臂,他想给予一个拥抱。
拥抱确实很合适安慰和重逢。
彼得愣怔一秒,内德已经主动得抱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我把全身的力量都传递给了你,好多了吧?”
内德开玩笑说。
“谢谢,这种感觉……很好。”
彼得用手撑住了桌子,“我出去上个厕所。”
“嘿!”内德叫住他,“先放下书包呀!”
然而彼得已经走远了。
内德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拥抱带给死党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彼得逃似的往天台跑去,他根本就没有顾及到自己的速度对于那些“普通人”而言快得多么离谱。
他的心里慌乱的厉害。
梅姨鼓励他像是没事人一样回归学生的生活,然而他自己才知道这到底有多么困难。
就在刚才,他的死党一个拥抱,明明是真实而温暖的,他却感到一种恍如隔世的怅然。
战争结束了,托尼的那个拥抱已然成为了回忆,然而他还是会感觉到属于钢铁侠的气息,属于托尼斯塔克独特的感觉。
内德比托尼要胖上一圈,他依旧能够联想到那个因为太空漂泊而身材过于瘦削的家伙。
还好,天台的风有他想象中那么凉爽,春末夏初,温度还没有多么高,他能够从这凉意森森的风里获得一种没有实质性效果的救赎。
至少,这风可以让他冷静下来。
想要清醒是不可能的。
让他认识现状去接受托尼已经不在的现实,这才是他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大的敌人,这远比灭霸本身要恐怖的多。
他倚着冰凉的墙壁,身体缓缓地下滑,他坐在地上,抱住了脑袋。
泪水怎么都下不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明天的葬礼上能不能哭出来一些。
“哭出来就好受点了。”他听见梅姨妈跟其他的复仇者们说,他们都在担心他,他清楚。
他不想让那些前辈们担心,然而他做不到,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也许哭出来会好受点,他也想要好受,但是泪水顽固不化。
他只感觉自己心里一片木然,悲伤扼住了他,泪水全都憋在了那里。
明明可以倾盆而下的,却死死地凝聚在心底里。
吐槽出来兴许好些,他却不知道该跟内德如何说。
告诉他们,自己有多想念托尼,多么不希望他就那样死掉了?
其实这样也很容易的,并不难。
难的是,无法启口的那份情思。
它折磨得彼得无从释然。
更深沉的,更忧伤。
彼得深吸一口气,他将脑袋枕在墙壁上,闭着眼睛,他试图让自己好过一点。
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在对方推开天台们的那一瞬间麻溜地站了起来。
来人一开门就和他四目相碰了。
对方很快就弯起嘴角,给予了他一个微笑。
“抱歉,打扰你了吧?”
“没事。”
确实被打扰了,但是这天台不是他的,谁都可以来。
彼得低下头打算走,他打算把这里让给对方,自己还是回去教室和同学们呆在一起,兴许会好些。
他从那个男生的左边过去,朝着天台的门。
“彼得。”对方突然又开口了,“你可以不用着急走。”
他叫得出来他的名字,然而彼得却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
他打量着对方,试图从他那双蜜色的眼睛里窥探出什么,也许他会有敌意或者其他意味的神情,然而彼得一无所获。
“你是谁?”
“爱洛斯。”少年人一双大大的眼睛定定地凝视着彼得。
彼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用怕。”对方又往前迈过来一步,“我是来帮你的。”
“你要帮我什么?”彼得不明就里。
名叫爱洛斯的家伙伸手指着彼得心脏的位置,“你所想的是什么,我就为它而来的。”
“什么?”彼得只觉得对方莫名其妙,他不想在浪费时间在这里呆下去,他抬脚又往前走了一步,却被对方一把扯住了手腕。
爱洛斯的力量不小,彼得本能地就要挣脱,两个人在这空无他人的空旷天台打了起来。
彼得原本心里就憋着火气无处发泄,见对方来势汹汹,他也毫不手软,也不去细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冲过去就和他干了起来。
然而也许心绪不宁,他不是爱洛斯的对手,几招下来,被这个陌生人制服在地。
爱洛斯将彼得抵在了墙壁上,“我没有恶意。”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彼得瞪着他。
“对不起,第一次见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交流。”爱洛斯说完松开了他,还伸手帮彼得整理了一下衣服领子,然后像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一个本子。
大红色漆皮的本子。
彼得帕克他自己的本子。
这是他很偶然得陪着内德去给一个女同学买生日礼物时候,在精品店里看到的,当时他一眼就被这个精致的本子给戳中了。
鲜艳红色的皮质本子,花掉了彼得帕克两三个月的零花钱。
内德以为他是要送给谁,实际上彼得只是喜欢就买下来了。
看到它的第一眼,他就想到了托尼,那么高调明骚的颜色,实实在在地属于托尼的颜色。
彼得总是把它藏在衣柜的最里面,外头还缠上一件不经常穿的衣服。
那里面写满了他的心思,是他秘密的小世界。
但是,怎么会在这里?
彼得一把抓过来,不用翻看,他就知道这确实是他的那个本子:蜘蛛侠敏锐的感官让他一早就嗅到了上面带着的味道,是小雏菊和鲜花,托尼的气息。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彼得真的有些怒了。